如高順所言,我剛剛回到自己軍中之時,甘寧就帶人前來表達自己的意向。
「興霸,」我在馬背上回頭,「你願與我並肩而戰?」
甘寧早已單膝跪倒再地,低頭應道︰「只要主公一聲令下,甘寧無不听從!」
「你想清楚了?」我再次確認。
「是,」他抬起下巴,「屬下已年近三十,可不願繼續蹉跎下去了!」
甘寧是有理想有志向的人,不然在五年前就不會主動投降。
「你有多少人?」我掃了一眼他身後並不太多的隨從,又問。
他微微抬眼︰「高將軍曾經對屬下說過,主公麾下均為j ng銳輕騎,寧身邊這些兄弟,不過一千騎兵,談不上多麼j ng銳,但追隨屬下r 久,忠誠絕無問題。」
我點了點頭︰「一千騎兵……我這邊隊伍剛剛成型,短時期內恐怕不能給你增加人手。」
「是。」
「叔至,你給興霸介紹一下我軍的情況。」我的目光越過最近我身的龐淯,停在了陳到身上。
「諾。」陳到微一拱手,轉向了甘寧,「主公親手所立之軍,前身為虎豹騎,後改號為虎豹飛軍,均為j ng銳輕騎,非弓馬嫻熟者不可擔當。現共分六營,共一萬八千五百人,其一營為主公親衛,四千人;二營三千人,營長秦陣秦伯虎;三營三千人,營長拓拔野;四營三千人,營長褚燕褚飛鴻;五營三千人,營長太史慈太史子義;六營二千人,營長楊奉;七營五百人,為特立陷陣營,營長高順高伯安。除四營褚營長鎮留弘農之外,其余六營均隨主公參與了此次救援。」
我笑了笑︰「說得再詳細不過,子異大概從來沒算過這些數字?」
「主公見笑,屬下慚愧。」龐淯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主公謬贊,」陳到急忙解釋,「屬下只是在遼東時曾經做了一段時間的法曹,所以對我軍的編制稍稍熟悉一些罷了。」
「興霸,你以一千騎兵,就做八營營長。」我向甘寧下達了任命決定。
甘寧雙拳猛地向內砸在一起,重重低頭︰「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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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羲陽聚外休整了一個晚上之後,四月十六r 清晨,我與龐德告別。
「打算怎麼做,德哥?」
他抿了抿嘴︰「如你所說,先去洛陽。」
「我可先把話放下了,」我想了想,半開玩笑地說,「我不保證洛陽的安全。」
「我只能盡全力。」龐德的表情卻一臉認真。
我嘆了口氣︰「興霸我就帶走了,你一人恐怕獨木難支。」
「盡力。」他仍是這兩個字。
「保重,德哥。」我向他伸出了右手,半握成拳。
他猶豫了三秒,右手輕輕砸在我的拳上︰「保重。」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稍稍斟酌了一下詞句,「你改變心思,你知道的,我隨時歡迎。」
他收回了拳頭,目光堅定卻又寂寞。
我嘬唇吹了聲短哨,追命步伐輕快地來到我的身旁。
「再見,德哥。」我翻身上馬,再不看他那令我糾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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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我能不能問個問題?」陸仁將大斧左手交右手,右手再交左手。
「問啊,沒人不讓你說話。」我笑著擺手。
「好,」他將斧頭拋上半空,「我們為什麼走得這麼慢?」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秦陣從另外一個方向趕了上來,「而且……一直圍著羲陽聚打轉?」
我亮出了斬岳的刀刃︰「我覺得你們兩個是找死!」
陸仁探手接住了下墜的大斧,一臉無辜︰「我可是真的不知道啊!」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拓拔野也湊了過來,「馬涼、馬騰還在羲陽聚,呂布又去向不明,主公在此稍作逗留,又有什麼不合適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陸仁的大斧耍了個花,「我不明白的是……主公既然已經下了決斷,為什麼還這麼、這麼……啊!」他的大斧月兌手砸在了地上。
「嘴上說得再狠,真的見了他,還是放不開。」我自嘲地笑了笑。
「好,我大概懂了。」秦陣不知想到了什麼,仰天嘆了口氣。
「你又嘆什麼氣?」我扭頭問。
「唔……」他一臉嚴肅地沉吟了半天,「我在想……這個時候,我大概應該表現得深沉一些。」
我忍不住將長刀拔了出來,揮手就朝他砍去。
「嗆!」
秦陣的小黑結結實實擋住了我的攻擊︰「我說錯話了嗎?」
我仔細一想︰「好像……也沒說錯。」
「那我就要砍回去!」他反手橫揮。
斬岳當即立起,硬生生抗住了他的斬擊。
「我有一個提議,」我勒住了追命,「今天就不走了。」
「呃?」秦陣也收回了長刀。
我嘿嘿一笑︰「子異,讓全軍駐營。」
龐淯一怔︰「今天……只走了三十里地,而且還繞了個圈。」
「我想,今天來和幾個營長練練馬戰。」我看著秦陣和拓拔野,忍不住笑了起來。
「主公萬歲萬萬歲!」秦陣當即發出一聲歡愉的爆喝,刀鞘之中一道黑光暴然飛出,「吃俺一刀!」
刀光如霜如雪如電!
刀聲如輪如震如雷!
一刀斬出,竟然已是全力。
我絲毫不敢大意,斬岳側翻,刀背一推一收,將對方的刀芒與刀勁卸掉大半。
但只能卸掉大半,在秦陣全力催動之下,追命忍不住向後撤了兩步。
「你要死啊!」我怒喝了一聲,猛地策馬一沖,借力借勢刀刃外露直掃他的面目。
秦陣反應極快,上身直挺挺倒下,避開了斬岳的橫掃,而後左手一拍馬臀,連人帶馬擦著刀風躥了出去。
「主公這是何意?」剛剛趕來的太史慈、楊奉、甘寧等人均是一臉不解。
「這兩天沒有過癮,不如自己練練!」我扔下一句話後再次朝秦陣發起沖鋒。
「拖把老弟,你陪楊營長練練,我和興霸營長過兩招。」太史慈立刻分配了隊伍。
此時剛好六個營長,分成三支隊伍捉對「廝殺」,楊奉的武力最弱,而甘寧初來我軍,太史慈的意思……恐怕是想讓他體會營級將領的實力。
秦陣刀身一振,將斬岳蕩開,順勢又是一記直刺。他的刀法似乎頗有j ng進,再不光只憑一腔勇武橫沖直撞,一斬一揮都恰到好處,極少浪費多余的力氣。
我一轉刀鋒,提醒道︰「我要發力了!」
「來!」他爆喝一聲,忽然自馬背上縱身而起,刀光如匹練般從半空之中直劈而來。
我雙手緊握刀柄,擰轉腰背,以全身力量扛住了這一擊。
刀勁自四面八方席卷壓迫而來,有一瞬間我都產生呼吸不暢的錯覺。
秦陣身形還在半空,正是無處發力的時候。我一側上身,右腿踢出一記飛腿。
他立刻如風箏般飛了出去。
「你又出y n腿!」他憤怒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誰讓你又跳起來!讓我看了,根本把持不住啊!」我拋下了斬岳,用力揉了揉被震得發麻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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