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嚀」一聲脆響,房門被輕輕推開,丫頭們將菜肴端了進來。
在清脆的門聲響動下,蔡琰才恢復了正常。
「小昭、咦?」我側過頭來想要吩咐,卻略微一驚,「……貂蟬也來了?」
貂蟬微微低頭,向我們深深一福。
小昭從她身後閃出︰「蟬兒姐姐總是獨自一人,小昭便擅自做主……」
「也好,人多了熱鬧。」我很無所謂,反正她們三個妹子也吃不多,湊在一起吃反而可能節省一些原材料。
——但是,貂蟬來到馬府已有兩月有余,為何在這個時候小昭才提出此事?
雙兒也捧著滿滿一盤東西坐下︰「公子、夫人,可以吃了麼?」
我笑了笑︰「你們幾位丫頭請隨意,不必看我。」
雙兒嘻嘻笑著,首先舉起筷子,她原本就沒有接受如乃姐一般嚴格的訓練,進入馬府之後我更懶得約束她,所以愈發不把我這個主人當一回事情,除了她還知道替我做點事情之外,我甚至已經把她當做了妹妹一樣。
小昭在最開始時也曾多次致歉,並為之自責不已,之後在與寬宏大量的少爺的斗爭中,終于敗下陣來,雖然她並不認為嚴守禮儀有什麼不對,但也不再阻止我對她姐妹的特赦。
而貂蟬,則明顯可以看出受過專業的培訓,一舉一動都頗知禮術,在主人面前進食,盡力保持著最優雅的姿懿。
「琰妹……」我不自覺的改了口,「進膳吧?」
蔡琰怔了怔,點頭舉箸夾菜。
吃了幾口,我頓了下筷子道︰「今夜為夫可以踫你了麼?」
蔡琰臉頰忽然飛上兩朵紅雲,看了眼三個侍女,低聲嗔道︰「小丫頭們都還在房內,你便這麼胡言亂語!」
「呵,」我怪笑道,「為夫必須證明並非是我身子不行,而是夫人你不讓我踫你。」
她放下碗筷,小拳垂在我胸上。
我坦然接受,雙兒已開始偷笑。
蔡琰更是羞赧︰「若你昨晚便做出詩來,琰怎麼會這麼無禮。」
「莫非以後每晚為夫都要苦思冥想大半晌,直到做出詩文方能上床?」我故作天理不公狀,「從古至今,真是聞所未聞!莫非你一開始就不打算與我同床而眠麼?」
房內四名少女都是輕輕「哧」地笑了一聲。
蔡琰已敗下陣來︰「……如此,是妾無理取鬧了……」
「那麼,今晚呢?」我不依不饒,挑逗她。
她雙耳發紅,嬌聲道︰「妾身任憑夫君處置便是了……」
「哦,」我點點頭,又正s 道,「你明r 必須向眾人說明︰為夫身子強健無比,上上下下沒有任何一處地方發揮不了功效。」
她「嚶」的一聲,將螓首埋入我懷中。
我明顯感覺到她身子略微有些發燙,便停止了逗弄她︰「好了好了,快快進完餐後,我們再來談談感情吧?」
蔡琰不敢抬頭。
旁邊三名女婢相視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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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這頓飯似乎吃得很快。
小昭與貂蟬捧起殘羹冷炙退了出去,雙兒將門輕輕掩住,臨走前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要不要?」我回頭看蔡琰。
她訝然道︰「現在麼?尚未落r 呢……」
咳,果然太早了些。我暗自慚愧︰我並非s 中餓鬼,怎麼今天這麼猴急?
于是我建議道︰「可否陪我去院中散步?」
蔡琰欣然應允。
披上外衫,夫婦二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門。
我握住蔡琰的右手。
她的五指微微一顫,似是有些涼意。
「很冷麼?」我看著她的眼,「還是很怕?」
她搖了搖頭︰「或許是第一次與男子這樣接觸罷。」
我牽著她的小手,並肩漫步在寬闊的庭院之中。
紅r 漸漸西沉,天地開始轉暗。
「超哥!」賈穆高聲嚷道,「今天……」
「自己玩去!本官今r 要陪夫人散步!」我毅然放棄了慣例的健身運動。
他鄙夷地看著我,似是在說︰果然不行的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沒用尊嚴啊!
我踮起一粒碎石,抬腳便踢飛了出去。
賈穆反sh x ng地向後疾奔。
碎石不偏不倚擊中他的,幾乎陷入了那肥厚的脂肪層之中。
他故作疼痛、撕心裂肺地慘叫了起來。
「夫君?」蔡琰奇怪地問道。
「往r 早晚的時候,我總會和這小子練練刀槍,」我領著她來到校場,其實平時大半時間並不會來到這個專門鍛煉的場地,「當然,這兩天都沒有陪他了,為夫有更重要的人……」
蔡琰微笑著靠在我肩上——以她的身高勉強可以做到。
「有幾句話,雖然之前已經說過多次,但我依然想再說一次。」我們走上了府院中部的一段石橋上,我鄭而重之的說道。
她點了點頭︰「妾身在听。」
「我,馬超,」我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祖籍右扶風茂陵,出生于武威姑臧,雖說族譜上寫著馬援子孫,但自我以上三代人,都只是無名之輩,若非時運,如何顯于人前?我出身貧賤,向來不喜名門世家,也從不敢妄想與之結交!」我狠狠的吐了口氣。
蔡琰的神情只微微一動。
「只由于y n差陽錯,對蔡大人略有恩惠,他便有意嫁女,說實話,我並不願意這門婚事,也多次推辭……這絕非我裝腔作勢,而是身份地位的差異,讓我自卑自慚,」我幽幽嘆氣,右手拄在橋中的石墩上,「你出身書香,自是琴棋書畫諸樣皆通,經史禮儀更是自小熟讀,而我,只是西北一介莽夫,勉強識得幾個字,讀書不過三四冊,與你這樣的世家女子相配,雙方毫無共同之處,上床尚要吟詩作賦,婚姻如何能夠長久?」
「琰已是夫君的人,當然今生今世在君身邊。」蔡琰低聲應著。
我有些無力︰「但你嫁給我這般的夫君,終生都無法快樂罷?」
她搖頭︰「夫君若真願妾身高興,今後便休要提這些事情了。」
我訝然側頭看她。
「妾只求夫君心中能記著琰,家父只有一個小女,琰脾氣任x ng,還望夫君不會嫌棄。」她低聲道。
我心中涌起一份沖動,忍不住伸手撫模著她背後的長發︰「只要你別讓我上床前做賦,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嫌棄你的。」
她嗔了一聲,轉過身來抱住我的腰。
四目相對,不過三寸之距,她對我從無如此親密。
蔡琰忽地抿唇︰「妾身自小便希望能夠騎馬馳騁,但父母之言常在耳側,琰不敢不從;不知夫君能否答允?」
我展顏笑道︰「嫁給我沒有別的好處,想騎馬?洛陽再沒有人比我強了!」
在她的嬌嗔中,我將蔡琰夫人橫抱而起,走向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