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尉身份的催促下,相關部門很快同意了「關于虎豹騎兵士們對足球用地申請問題」的審批工作,河南尹趙戩還特別將位于洛陽城東南角落的四百多畝荒地撥為足球場地。
這塊土地臨近太學的校舍,而太學早在黃巾起義之前就接近關閉了,之後連續數年大戰,更是一個學生都沒有,雖然荀爽曾經建議過重開太學,雖然在資金的支持下勉強招生,但由于各方面的原因,這個學校還是一直出于半關門的狀態。
廢棄多年,自然會長滿了各式各樣的草苗——盡管寒冬時節大多都枯死了,但橫七豎八地纏繞在場中,總會給運動帶來一定的危險x ng。
我讓秦陣帶著虎豹騎的七千多匹戰馬在這塊草地上放牧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就只剩下一些比較柔軟不容易使人絆倒的細草了。
四百多畝地被整齊的劃成二十個場地,中間有適當的空隙供圍觀和走動,我甚至向大司農寫了申請,希望能給我調撥幾顆樹苗,到了夏天給觀眾們遮陽。
十二月初七時,一百多只球隊便組織完畢,每只球隊球員三十五人,場務人員十五人,合計五十人(不固定),杜畿也組織出了裁判調解旅,勉強可以給每個場地分出五位裁判員。
當即便有四十只隊伍下場適應場地,我可以看出現代社會士兵的j ng神生活是多麼的空虛,區區一個球類運動,竟然便將幾乎所有虎豹騎士兵們吸納了進來。
同時我也感到一絲遺憾︰我本身並非特別愛好各類娛樂項目,因此也無法再為他們帶來新鮮的歡樂。而其他運動比如乒乓球、排球、羽毛球、網球、籃球之類的,限于技術條件,無法制作。
場中傳來各種興奮或是憤怒的吼叫,時常有些人擁擠著滾成一團,爬起來時,渾身沾滿了草葉與塵土。
這些人沒有忘記披戴鎧甲,因此一般的沖撞也不會造成傷亡,張機醫療旅的作用也只能體現在賽後的放松與保養上。
當代第一醫聖張機同志,已經完全被我當做醫務人員來使用,但我沒有看到他有什麼不滿——或許是我的神經過于麻木、大條?
這並不是一場新興的運動,而只是在原有的蹴鞠基礎上進行了大刀闊斧地改進,我相信很快,它就會完全替代了原始的蹴鞠方法。
當天便有許多閑來無事的年輕人圍觀這場盛大而新奇的活動,只是懾于渾身鎧甲的士兵,不敢過于靠近。我當然和藹可親地召喚他們前來觀看,也允許他們下場參加。
年輕人就是容易接受,很快他們就理解了這項運動的基本玩法。
我進一步明文列出了足球的各項規定,比如手球,門球,點球,假摔等等的具體解釋與判處方法,其中我沒有過多的提到撞人犯規的問題,我把它看做橄欖球了……
當然,我一向不喜歡越位球這種不三不四的設定和判法。
足球運動規則的雛形終于在我的筆下完成了初稿。
我感覺在此時此刻,自己就是第一屆足協主席,內心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榮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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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文和、仲德兩位先生還沒回來?」我對于這兩位大叔的離別十分介懷。
趙承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袖子︰「快了、快了。」
「你給老子認真一點!」我一拳擂在他的頭頂。
他抱頭鼠竄︰「我只是個下人,哪里知道那麼多!」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是一名下人麼?!
「仲德先生回家探親去了,可能要將母親和兒女都接來,估計過年之前不太可能回來了。」馬岱悠悠地嘆氣,你嘆什麼氣啊混蛋!
「探親需要這麼長時間麼?」我十分不解,「這已經一個月了呀。」
「切,你能讓七八十歲的老太太跟你一樣一天奔走三百里路?」趙承對我的時間觀念發出了讓人難以忍受的諷刺,「何況還要和一群鄉里鄉親的告別、收拾家當,難道不花時間?」
我砸開了他的半張臉孔︰「那文和先生呢?不就是接個臭老頭麼,也不回來?」
「大人有所不知,」回答的是李典,「鄭玄可是山東名儒,臭架子大得很,誰來請他都不肯出山,在北海也是出了名的裝模作樣。」
「咦,听你的口氣……好像很看不起他呀。」
「咳,」他掩飾神s ,但沒有成功,「反正讀書人都這樣。」
一直沉默的張機搖頭道︰「李營長此言差矣,鄭玄也是一代大家,並非裝模作樣之輩呀。」
我知道張仲景除了醫術之外,也是個儒士︰「仲景了解這個老頭?」
「說起來,他也是大人族中長輩馬融馬夫子的弟子,和尚書令盧植大人都是同門,」他點了點頭,「無論是周易、公羊、左傳、三統歷、算術、尚書、禮記、韓詩,都極其j ng通,堪稱博學。」
還j ng通算術?我撇撇嘴,有我這位算術大家在,你牛逼得起來?!
「不就認識兩個字嘛!有什麼了不起。」秦陣不屑一顧。
李典也沒什麼反應︰「我听說他也是屢闢不應,跟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當年何進為大將軍時,脅迫他去做官,何進禮待深厚,鄭玄卻沒有接受,趁夜逃竄,」張機心馳神往,「之後袁隗推薦他做侍中,他借口父親病逝也不願做官,逃回了家鄉,他這可不是嫌官職卑微吧?」
我點頭︰廢話,侍中是皇帝的近臣,表現好的話很容易就位居九卿甚至三公,就算表現平平,也有機會外放成為一州刺史或者郡守。
「何況,鄭玄如今年過六旬,若還想做官圖謀些許富貴,又能有多少時r ?」他嘆息地說道,「你們不能以常人之心度他。」
李典沉思了片刻,低聲道︰「原來如此……是我錯看他了。」
秦陣和趙承顯然都沒能理解張機的話。
「不過,既然他明顯不願意做官,朝廷還去找他干什麼?」小岱奇道。
「前些年朝政不穩,所有很多儒生不願做官,反而選擇隱匿在山間林中。而現在不比從前,或許有可能將他們都招出來。」張機並不是很確定。
我抿了抿嘴,心中有一股奇異的感覺。
國家動蕩朝廷黑暗的時候,你們就可以龜縮在青山綠水間閉門不出,整r 飲酒作樂,卻偏偏還能博得一個好名聲;
現在一切都在我們的拼死拼活下逐漸走上正軌,你們就一個個眼巴巴地想跳出來,甚至還想蹦到我們頭頂上?
你們的想法是不是過于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