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一r ,大雨傾盆。
「姐夫!」賈穆縮著脖子朝我跑來,「這麼大的雨水,我們只能等天晴再做打算了。」
我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這叫天遂人願!」
他一怔,而後搓著雙手陷入了沉思。
褚燕笑著解釋道︰「我軍正y 水攻,剛剛挖好水渠,老天便來一場暴雨,豈非天意!」
賈穆恍然醒悟,呵呵而笑。
「主公……」秦陣一臉嚴肅地問道,「這是不是太巧了?」
「咦?」我很少見他這副神情,也有些奇怪。
「主公在遼東時,正發愁如何攻陷高句麗的國都時,老天爺就來了場地震,直接震塌了城牆;現在,又來了一場大雨……」他搖了搖頭,「你不覺得老天爺太給面子了嗎?」
「欸?」不止是我,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拓拔野遲疑著說道,「主公……有天意庇護?」
褚燕重重點頭︰「只能如此。」
「我听聞主公出生次r 便開口能言,三歲時即熟背孫子,如今看來……皆是天意啊!」祖烈沉聲道。
「主公天命所歸……家父便是看到了主公能成就霸業,才將屬下送入主公帳下啊!」梁聰附和道。
「天命所歸!」作為親衛的龐淯重復著這四個沉甸甸的字眼。
張賁和程武幾乎同時站起,我急忙伸手示意他們坐下︰「此事暫且不提。」
「這恐怕確是天意。」太史慈抱拳道。
我擺了擺手︰「只是踫巧罷了。」我對于封建迷信的東西,向來具有一定的抵抗力。
帳簾被人從外揭開,孫文小跑著進來︰「稟主公,這雨水匯集河水,聲勢極大,已經沿著水渠灌入了延城之中。」
「延城四周都要派人時刻觀察,雨勢如此,真是辛苦弟兄們了。」我朝他點頭。
「諾!」孫文一躬身,又返回了雨幕之中。
我面向正前,肅容道︰「目前各位的任務,便是休整兵士,保證部隊的戰斗力,一旦延城城牆松動,便隨我攻入其中!」
帳中眾將轟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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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嘴里說,這場暴雨只是踫巧,但……這他媽的確實太巧了!
暴雨連續下了兩天兩夜,才漸漸停了下來。
兩條小河的水勢足足暴漲了兩三倍,整個延城四面全被大水包圍,水龍咆哮著涌入了城內。
「已經三天了?」龐淯站在河邊,眺望著不遠處的城牆,「這城牆好像沒什麼變化?」
「才三天,還早得很。」我找了一塊干淨的石頭,撩起袍擺隨意坐下。
賈穆打著哈欠說道︰「姐夫,我覺得你這次變了許多。」
「怎麼?」
他盤腿在我身邊坐下︰「穩重了不少,不像以前那麼沖動了。」
我忍俊不禁,一掌拍在他的肩上︰「你說的是你自己?!」
這一掌用勁不到三成,但也不是毫無防備的賈穆能夠承受的,他當即直挺挺仰面倒地︰「姐夫……我收回剛才的話!」
「 !」
我忽然听到了沉悶的一聲響。
扭頭去看,延城的牆垛上似乎少了一大塊牆角。
「主公!」陸仁快步向我報告,「東側城牆出現了松垮的跡象!」
「主公!」吳石也從更遠處飛馬而來,「北面城牆已經開始崩塌!」
孫文與祖烈也陸續趕到︰「南面和西面的城牆都是搖搖y 墜!」
我咂了咂嘴巴︰「這破城……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偷工減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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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天,延城的城牆已經塌下了一大半,城內的各類建築清晰可見。
同時盡收眼底的,還有軍民們瀕臨絕望的神情。
我下令將水渠截斷,讓兩條小河恢復正常。
只要城下的積水一干,我便可以揮軍直入,取龜茲王的狗頭!
「主公!」祖烈拍馬飛至,額上隱隱有汗,「敵軍!敵軍將至!」
我一怔,月兌口問道︰「什麼敵軍?!」
「反正是敵軍!」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一臉焦慮。
我當即招手︰「傳令全軍備戰!」
這支部隊的到來大出我的意料,我軍圍城已經超過一月,如果是龜茲國的軍隊……他們來得也太晚了?那麼……如果是其他大國的援軍,倒是令人有些頭疼。
所以我決定趁其立足不穩之際一舉將其擊潰。
我當即率領全部一萬四千八百騎兵從南面繞過延城,迎著對面的部隊沖了過去。
只是……當我軍距離對方兩三里地之時,我又停止了進軍。
「這不像是大隊人馬?」陳到在我身後說道。
「最多也就三千人。」龐淯眼力也不錯。
我點了點頭︰「看來殺不起來了。」
不遠處有人發出了哀嘆。
「大都護,大都護!」焉耆王班雄催著坐騎朝我趕來,「那不是敵軍!」
我看著他手忙腳亂地勒住戰馬︰「你知道?」
他正了正衣領︰「那是姑墨與溫宿兩國的援軍。」
我先是一怔,而後翹起了嘴角︰「是你們聯系的?」
班雄連連點頭︰「正是!」
我撇了撇嘴︰「晚了一個多月的援軍……是來撿便宜的嗎?」
他頓時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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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墨與溫宿都是西北小國,兩國也是國君親率部隊傾巢而出。
所以,加起來的部隊足足超過了兩千五百人,其中騎兵接近半數。
不愧都是西域游牧之國,騎兵在軍中的比例遠遠超出中原。
不過這些人在我看來,確實都是……「撿便宜的」。
至此,超過兩萬的部隊將延城的東西南三面團團圍起,姑墨、溫宿二國**及我軍三、四營共六千五百人居于西側,四國聯軍共五千八百人屯于東側,我一、二、三營人馬計八千人則屯于正南面的開闊地——北面緊鄰河道,故而不設防。
如此又過了兩天,九月初一。
水勢已經退去,而城牆也幾乎完全坍塌,只留下滿地的石塊作為其存在過的證據。
我望著濕跡尚存的土地,深深吸了口氣,緩緩把軍令吐出︰「進軍!」
我並未刻意用內勁催發,所以需要傳令官向各路人馬傳達。
程武與張賁齊齊點頭︰「諾!」
後軍忽然傳來一陣s o亂。
我急忙回首,厲聲喝道︰「何事慌亂?!」
陸仁驅馬從後走出,側身高指,顫聲道︰「主公……天上……」
我抬目望去,只見湛藍的半空之中,有道白s 的身影疾飛而來。
離地……超過了三丈!
我皺起眉頭︰「這你媽……是什麼妖術?!」
「這該不會是……在遼東時的那個人?」陸仁的嗓音依然微微有些發顫。
我瞪了他一眼︰「你在害怕什麼?他只是飛得高一些而已,一箭就能解決。」
他一怔,而後搓了搓頜下的胡須︰「呃,屬下也忘了……」
軍中再次爆發出一陣驚呼。
那道身影忽然真如被箭sh 中一般,筆直從半空朝下墜來。
仿佛……發動機喪失了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