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鐘立風說話,鐘立風身後一個人兩步就竄到了薛勇的近前,兩個人身高差距也頗為懸殊,這人目測身高也就在一米七五左右,仰著腦袋盯著薛勇,兩個人的胸口頂著胸口,甚至都能感受到對方從鼻孔中噴出的熱氣,這場景多少有些怪。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取家伙吧」
這人說完,人群中忽然飛來一條盤花棍,這盤花棍上滿刻著走獸飛禽,金屬制成,正被這人一把接在了手里,然後一個金雞獨立,將手中這條盤花棍橫立在胸前,接著面如磐石的看著薛勇一動不動。
薛勇上一眼下一眼的掃了這人好幾眼,這才揚了揚下巴︰「你叫什麼?」
「鐘興柏!」
別人不明白,羅文一听就知道這人應該是和邢松平輩的。
薛勇扭頭看著鐘立風︰「老鐘頭,能不能管管你們家的孩子?你眼看著後生來送死,這家該不是這麼當的吧?」
鐘立風也沒言語,全當听不見。
薛勇一看鐘立風也不說話,索性轉身到了旁邊的旗桿處,接著一腳就將這一人腰粗的旗桿踹斷,接著找了把鋼口不錯的刀,從最上邊較細的那一邊一刀將這旗桿斬為兩截,接著拿著細的這一頭掂量了掂量,然後回到鐘興柏的面前。
「來吧,我替老鐘頭管管你們這些後生!」
說完,薛勇懶洋洋的沖著對面的鐘興柏招了招手,鐘興柏也沒客氣,盤花棍一抖。別人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就見這條盤花棍刷的一聲筆直的沖著自己對面的薛勇就飛了過去!
鐘興柏這招算是十分的老道,他是用自己的雙臂兩個肱二頭肌,在迅速彎曲後回彈的一瞬間的力量。將這條盤花棍彈出去的!這一招其實非常的見功夫,正常人要是用肱二頭肌將一條金屬的棍子彈出去,那才能彈出多遠?
可鐘興柏這一下子竟讓這條盤花棍整個橫著就飛了過來,單看著一手沒有十多年的苦功和高人的指點絕不肯能有今天的這等造詣!
薛勇見這一棍到了近前,不慌不忙的用手中的這個造型類似水火棍的旗桿猛的就是向斜上方一搪,耳听 啷啷一聲。這條盤花棍一下就反彈向了半空中,可再看薛勇手里的這跟旗桿,從正中間為分界點竟然彎成了一個一百七十度的鈍角!
這得有多大的力氣?薛勇第一次對這個面前的男人覺得有點意思,可還沒等薛勇在心里稱贊對方有多了不起,就看這條飛在半空中的盤花棍一下子就被原本沖了過來同樣飛在半空中的鐘興柏手里。
鐘興柏好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步,所以將這條盤花棍再被自己肱二頭肌彈飛的同時,鐘興柏腳下就一蹬地,跟著竄了一步就騰起到了半空,眼看著薛勇將盤花棍擊飛到了空中,鐘興柏順勢將盤花棍攥在手里。接著在半空中鐘興柏忽然將手中的盤花棍立了起來,摟頭蓋頂的一棍就砸向了面漆那的薛勇!
好巧的心思!薛勇剛才有些托大的,他萬沒想到面前這個看著三十左右的男人竟然將棍術吃的如此之透!鐘興柏這兩招幾乎是無縫連接,所以薛勇是避無可避,手底下這根旗桿還處在上撩的回招中,眼看就是躲不及了!
在場之人無不驚呼。除了嚴傳江和梁風謹。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薛勇忽然松了手里的旗桿,接著雙手交叉,竟以雙手手背去接這一棍!就在手背接觸到這盤花棍的一剎那,薛勇忽然將雙手就向懷里抽,這速度快的簡直令人難以相信,因為在羅文的眼里,這一下子的初速度幾乎和這盤花棍落下的速度相同!
也就是同時,薛勇兩個手背一撮這棍子棍頭,左手用力。右手則是翻腕去抓這棍頭,當這右手似抓住還沒抓住,似挨上還沒挨上的時候,薛勇就忽然將這棍頭向側面一推一拉,這個棍子的走向一下就變了!
這棍子繞過了薛勇的身前直直砸向了地面!可這還沒完。這邊薛勇剛剛帶歪了棍子,同時雙手順勢迎著棍子就是向上猛的一推,而這時候鐘興柏正好處于下落的動勢,這一個反背掌正好推在了鐘興柏的心窩上,耳中就听啪的一聲脆響,再看鐘興柏的後心炸開了一個十厘米寬的小洞,而這心髒竟然變成了無數的碎片,混在飛濺的血液中噴成了血霧!
鐘興柏的死尸 當一聲倒在了當場!
「奔雷掌!」鐘立風眉頭一皺「你居然會金川門的功夫!」
「老子會的多著呢,老鐘頭,還得死多少人你才動手?」薛勇說道。
鐘立風緩步走了出來「到底是老東西手底下的科長,老夫就陪你過過招」
「爸!」邢松一看鐘立風真要動手急忙喊道。
鐘立風回頭看了邢松一眼,邢松一下子身子就是一震,接著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嚴傳江來到薛勇的身後,晃了晃腕子,薛勇回頭一看就是一皺眉︰「老嚴頭,你什麼意思?」
嚴傳江瞥了他一眼︰「你自己不是他對手」
「回去!倆打一個你也不怕讓人家笑話!」薛勇臉色發紅,顯然覺得這麼做讓他很沒面子。
嚴傳江用腦袋一指梁風謹︰「瘋狗說的」
薛勇一看梁風謹,正瞧見梁風謹沖著自己點了點頭。
「我還就不信了,這老東西能有那麼厲害,我先上,你看我不行再動手。」薛勇壓低聲音對嚴傳江說。
鐘立風也不著急,就這麼干等著,這時候薛勇沖著鐘立風一抱拳︰「金川門下,五十三代掌門,薛勇,今天斗膽向鐘老前輩請教!」
這是武林的老規矩,就是血海深仇,到了這時候也得這麼說。
鐘立風因為是長輩,只是頷首便算是回禮,接著負手而立,等著薛勇先進招。
薛勇也不客氣,腳尖一點地,雙手一分,一掌直奔鐘立風的面門而來。鐘立風八十多歲的身子卻不顯老態,提腳跟轉腳尖,身子一側就將薛勇這一掌讓了過去。
薛勇腳下一個急停,趁著鐘立風立足未,穩回身又是一個反背掌,鐘立風一低頭,這一掌又走空了,薛勇翻身左手又是一掌,這張由下向上撩鐘立風的小月復。
鐘立風猛的一抬腿,用自己的小腿一踫薛勇的手腕子,薛勇這一掌再次走空!連出三掌,連被躲了三掌,薛勇就知道自己跟這個老的黃土埋到嗓子眼的鐘立風差的太多了!
可事到如今那還能想這個,薛勇自然知道自己不如鐘立風,可越是這樣他越想知道,鐘立風會用什麼招式打倒自己,而自己又栽倒什麼招式上,這種近乎病態的對武術的痴迷,讓他這一輩子總是遍體鱗傷,可卻又讓他異常的興奮。
薛勇也不藏私,金川門絕學奔雷掌講究的是大開大合,剛中帶柔,出掌如雷,邁腿如電,專打人身體致命器官。心肝脾肺腎,只要這掌挨上,那就會被當場震碎。可他面對的畢竟是鐘立風,鐘立風是鐘家唯一一個將四大絕技融于一身的人,單說這擒鬼手一項,看的羅文就大開眼界!
鐘立風的擒鬼手壓根跟自己和邢松就不在一個層面上,鐘立風每用的一招羅文都如數家珍,可鐘立風所用的招式,在時機上,在位置上,都和自己那是天壤之別!
比如薛勇一掌打來,要是羅文必定先叼他的腕子,然後反折他的關節,可鐘立風卻是直接叼對方的肘關節,因為若是叼住對方的腕子,以這種級別的對抗,對方很有可能順勢一肘將自己的鼻子打碎,若是薛勇,更有可能一肘震碎自己的腦子!
而鐘立風在進攻方面更是讓羅文驚為天人,他甚至有些覺得自己哪會什麼擒鬼手,自己這就是抓癢手!鐘立風每一抓後面都跟著三到五種變化,每種變化後面還能衍生出更多的後招,那雙手的招式就好似海浪一般的連綿不絕,讓人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不但如此,有時候鐘立風會故意使用兩次相同的招式,對薛勇造成一種心里麻木,仿佛這是套路,只要像上次這樣防守就能躲開,可隨這第三次重演,卻突然換招,一下子就將薛勇打了個措手不及,羅文知道,這就是戰斗經驗的差距!
在這麼緊張激烈的戰況之下,鐘立風居然還能抽出腦子來給薛勇做陷阱,這種對戰斗局勢的把控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自愧不如!這是絕對實力做的後盾,也是經驗給的膽色!
這時候場面上已經能夠看得出輸贏了,顯然鐘立風還沒有用盡全力,可薛勇的防守卻開始變得捉襟見肘,鐘立風的手指頭就像是個一萬伏的高壓電,只要在薛勇的身子上輕輕一點,薛勇就會覺得那里當時就是一陣酥麻難忍,一時三刻都沒有太多的直覺,仿佛那個位置打了麻藥,或者干脆就不是自己的一樣!
又過了三五個回合,鐘立風忽然用左手一探薛勇的胳膊,薛勇下意識翻手去擋,可沒想到這是鐘立風的又一個陷阱,因為在這過程中,鐘立風至始至終都是奔著薛勇的肘關節下手,所以薛勇也是下意識的用小臂去擋鐘立風這一招。
可讓薛勇沒想到的是,就在薛勇將胳膊抬起來的同時,這手腕子一下就被鐘立風掐在了手里,接著鐘立風猛的一抖胳膊,薛勇就是啊的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