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傳江就好像一道黑光,一閃就到了二人近前,抬腳就蹬向鐘立風的軟肋,鐘立風腳下吐勁飛身後撤,薛勇捂著胳膊咬著牙險些跪在地上,整條胳膊不停的抖,顯然被鐘立風打進去了一股暗勁。請使用訪問本站。
嚴傳江也不答話,舉拳直奔鐘立風便攻了過來,嚴傳江知道,到了這時候不能多說,說白了,于理,自己這是偷襲在先,而且又是車輪戰,二打一,怎麼都說不過去,往哪擺自己的老臉上都沒有光彩。
可于情,自己要是不動手薛勇這條命今天就交代了,眼看著自己能救的命不救,嚴傳江更是矮著半頭,何況和薛勇這麼多年處的又是不錯。再者說來,鐘立風是什麼身份,那是什麼身手,別說自己現在是偷襲鐘立風,就是鐘立風再讓他條胳膊,嚴傳江自問都不算過分。
因為嚴傳江心里明鏡,這鐘立風可是和神秘所的所長一個級別,在他的眼里,嚴傳江和薛勇就是個小字輩的後生,捧著他們說,充其量和自己的兒子梁風謹算是平輩,這就算是叔輩打晚輩,輸贏鐘立風都不露臉。
除了這些,嚴傳江心里最最重要的一個念頭是,如果薛勇現在死在這,那麼神秘所就卻少了一個中堅力量,說一千道一萬,這不是私人恩怨的拳頭過節,這里面裹著的是一個國家機構的存亡,是一個擎天大傘的根基!
一旦神秘所失守,那麼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沒有什麼組織能夠和鐘立風抗衡,到那時,史書上記載嚴傳江可能就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小人,而是一個優柔寡斷致使神秘所滅亡的罪人!
嚴傳江自問可是擔當不起!
鐘立風一瞧嚴傳江出手迅猛剛硬,自己便也不敢過于托大,急忙調用丹田一力混元氣,抖開鐘家不傳的四絕技之一的擒鬼手就和嚴傳江戰到了一處!
鐘立風當然知道嚴傳江是什麼人。能爬上神秘所調查科科長這個位置,除了工于心計和足夠的行政閱歷,手底下的功夫也絕不可能是稀松平常二五眼。
二人插招換式的相互進攻格擋,拆招猜式,一晃的功夫就是三十多個回合,鐘立風不由得不在暗處豎起了大拇哥,這調查科科長的位置難怪坐的這麼穩,和自己纏斗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不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這世上可是少有。
先不說嚴傳江的防守已經使了多大的力氣和精力,單說這份滴水不漏,就足以證明嚴傳江起碼在拳腳這一塊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恐怕在同輩中人,嚴傳江的拳腳已經是無人能出其右,即便是梁風謹把腿接上,相信這兩個人也該是在伯仲之間。
嚴傳江的功夫一瞧就是受過高人的指點,專門教,出手果斷精準,下手老辣地道。幾乎是招連招、招套招、招招有後招、後招又藏圈套,成連綿之象,只有在無數場生死大戰中逃出來的人,才有這等的領悟和手段,也才有這般的爐火純青!
這一下子就把羅文看傻眼了,他這輩子看見嚴傳江出手那是有數的,而且每次見到都是做些不痛不癢的活動,羅文一直就知道嚴傳江的拳腳不錯,但是著實沒想到過,這個坐在神秘所科長桌子後面的男人。這個自己一直以為是個官僚的謝頂小老頭。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別人羅文是不敢妄加評論,但是就這拳腳上的功夫,羅文自問就是八個自己也別想能近嚴傳江的身!
可反觀嚴傳江,誰也沒想到這個所里此時最有領袖氣質,最為讓人安心的科長,現在臉上可見了汗了,鐘立風的名字如雷貫耳很多年了。也總有人說起過他,可就連剛才自己在邊上看著鐘立風纏斗薛勇,嚴傳江也沒覺得這鐘立風又多大的本事,可今天當面一見識嚴傳江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這不是薛勇肉腳,而是鐘立風實在是太強了!
嚴傳江心知肚明,從剛才開始,若不是鐘立風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自己最少有三次明顯的破綻,恐怕這會自己早就橫尸當場了!這哪是八十多歲的老頭子。這簡直就是當打之年的棒小伙子,無論是從體力和敏捷還是力道,無一不是平生罕見。
自己年輕的時候自己也和梁風謹接過手,所以對于擒鬼手的套路也算是不陌生,可梁風謹的擒鬼手卻絕沒有鐘立風的這般精妙。嚴傳江這麼長的時間只有拆兌鐘立風攻擊的能力,絕沒有還手的可能。
嚴傳江自知自己的虛實已經被鐘立風模的差不多了,不出十個回合,鐘立風就得對嚴傳痛下殺手!到了這個時候嚴傳江不敢再藏私,猛的照著鐘立風的面門一晃,右手就從左臂腋下探出,同時就是一彈手指!
鐘立風意外的哦了一聲,緊接著急忙在空中一翻身,半空中如同陀螺一般旋轉,耳中忽听身後一身慘叫,就看見己方陣營中一個身影應聲倒地,一條血線噴出來兩米高,而這人的胸口就好像被什麼打了個對穿,並在胸口上留了一個前後透亮的一厘米寬的血洞!
鐘立風急忙回頭盯著嚴傳江,眯著眼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老君彈指,難怪有這麼厚的功底,癩子王七是你什麼人?」
嚴傳江依舊沒有答話,隨著耳中嗖嗖的風聲直響,三到寒光一閃而過,一字排開,直奔著鐘立風而去。鐘立風一看嚴傳江並不答話,心里就有點不痛快,所以暗自一換招式,右手食指和中指立起來稱為劍指,隨著甩手就是一指,一道冷光嚶的一聲就離手而出,正撞到半空中嚴傳江的彈指上,耳中就听見砰的一聲脆響,半空中的氣浪一下子全都炸開了,空氣都為之一震!
「判官指!」薛勇驚道。
嚴傳江的老君彈指用的是內勁,靠的是用彈指的指力內勁擊發,算是以外力氣勁傷人,是武學外三門的一宗秘書,師承青海一個門派的衍生。而判官指靠的是用內力傷人,氣由體生。這指反倒變成了形式,類似于內力的噴射。
這兩種功法看似差不多,卻又大大不同,一個靠的是修外,一個靠的是修內,前者以力帶氣,後者以氣生力,所以差距相當的大。老君彈指和判官指都是殺人于無形的功夫。可人的肌肉總是有極限的,超越了這個極限就會物極必反,遲早這手指會廢。
可判官指則是運氣于形,厚積薄發,修煉沉澱的越久,這功法的威力就越大,所以初期二者可能不相伯仲,但到了後期,這老君彈指卻不在判官指的一個層面上。
薛勇那是個武痴。自然知道這判官指的厲害,所以再也不敢有什麼單打獨斗逞英雄的念頭,說白了,自己身上的擔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好勝心能承擔的,所以當下晃動胳膊就加入了戰團!
鐘立風一見二人夾擊,卻也不放在心上,這判官指就好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彈藥,順著劍指不停射出,而這判官指看又看不見,打在身上疼了才知道。所以嚴傳江二人對這判官指簡直是防不勝防。只要是鐘立風一抖手,二人也不管這一指是真的帶著殺傷,還是鐘立風故弄玄虛的虛晃,二人全都不敢怠慢的左右閃躲。
嚴傳江的老君彈指固然精妙,可自己畢竟和鐘立風差著一節,每每自己的彈指不是被鐘立風輕易躲掉,就是在半空和判官指撞了個正著。所以這場地里 啪之聲不覺于耳,好像過年放炮仗一般的連串的炸響在耳邊,這也可見二人的出手速度多快!
邢松一看兩個打一個,哪邊是自己親爹他還能不知道麼,就是鐘立風拿下他們兩個手拿把掐,這會也不敢再想其他,畢竟靠著鐘立風一個人將神秘所人屠殺個干淨那是天方夜譚,畢竟對面可沒有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就是技術科那幫混蛋手里都有些要人命的東西。
所以邢松忽然猛喝一聲,大手一揮身後數百人就加入了戰團。這邊禿腦袋的董大林抽出背後一口寬刃巨劍,高呼一嗓,神秘所武裝科、調查科以及內衛也全都玩了命的沖下台階,就連技術科和後勤科也都端著槍拿著奇怪的發明在邊上溜縫!
隨著十數聲狙擊槍響,沖在最前面的十數個鐘家人應聲倒地,兩邊的群攻戰就拉開了序幕!
鐘家人不說兩個打一個也差不多,調查科和武裝科的還好,可是內衛也不過是和對方打了個平手,可二打一總是要吃虧的,所以這一戰幾乎完全不佔優勢,要不是靠著技術科那些有些臭不要臉的發明,戰勢幾乎從一開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局面!
邢松的長弓弓弦連連作響,同時華光連閃,就站在隊伍的正中間,左右開弓的給鐘家人做最強有力的支援,司馬韻一緊挨著邢松寸步不離,敢到邢松近前兩米之內的無論敵我一個不留!
董大林一口寶劍猶如無人之境,口中還念念有詞,這寶劍就忽而青光閃爍,忽而灼熱似火,時而冷若冰霜,時而又慢如行雲,可所到之處無一生還,鋒芒一時無二,雖然神秘所人數太少,可逐漸的卻有了分庭抗禮的實力,這是邢松一開始並沒有想到的。
邢松轉念一想好像有些不對,這種勢均力敵狀況未免發生的有些突然,人數上的絕對優勢沒道理體現的這麼不明顯,神秘所的斤兩邢松不說了如指掌怕是也差不多,自家有多少本事自己也清楚的很,為什麼這戰局會越來越吃力呢?
忽然,邢松就好像猛的想起了什麼一樣,急忙回頭望去,就發現在己方的陣營之中,竟有些鐘家人會毫無預兆的忽然倒下,或者反而跟著自己家人廝殺!
恍惚間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好似瞬移一般的忽閃忽現,看不真切,邢松當時腦袋嗡的就是一聲,憤怒的幾乎咬碎了口中牙,抬手照著這人影就是一箭,同時怒吼道︰「羅文!你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