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羅文卻搖了搖頭︰「不,他絕不是所里人,他只是對所里很了解。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所里人是絕對不會穿這麼怪異的服裝的,太顯眼,太容易引起懷疑。
只可能是他以為只要是所里的衣服就沒問題,所以就胡亂的部分編制的亂穿一氣,可他並不知道所里的服裝有著統一的穿著標準。你們注意看這!」
羅文一指,將眾人的目光引到了顯示器上那個男人的衣角處︰「不眼熟麼?」
猴子眯著眼楮將視頻倍數放大,就發現在這個人的衣角處有一個不大的塑料夾子,夾子上還掛著一張軟卡。
大海撓著哎了一聲︰「所里洗完的衣服送回來,上面不都夾著這個嗎?頂上寫的是自己的人名、科室、房間號。」
羅文點點頭︰「對!這是所里後勤科洗衣服的時候夾上去的,目的是為了分清這麼多衣服的主人是誰,所以說,這個人潛入這里的第一站就是後勤科的洗衣房!」
猴子思索了一下,接著急忙在控制台上一通操縱,跟著調出一張所里的平面圖︰「洗衣房在所里的東側,旁邊緊挨著垃圾處理中心!」
羅文肯定道︰「對!他就應該是從垃圾處理中心進的院,調視頻!」
垃圾處理中心每天下午三點準時會來垃圾車將所里的生活垃圾運走,這人要想進入所里,那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借助垃圾車進入所里,可那里的守衛森嚴。根本就稱不上漏洞。
猴子將昨天下午三點的視頻文件調了出來,三個人目不轉楮的盯著顯示器死看,可全程都非常的正常,就連羅文都找不到一絲問題。這讓人開始懷疑之前的猜測。
「難道還有別的途徑?」猴子納悶的自問道。
羅文擺了擺手︰「不應該,不然他沒必要特地繞到這里拿衣服,只可能是從這進來的,然後順便在洗衣間里拿了衣服。一幀一定格,我就不信他不露出馬腳!」
所里的攝像頭配置相當的高,每秒中攝像機拍攝的畫面大概在一百萬幀左右,那就相當于一百萬張照片,如果這麼查,猴年馬月才能查處結果。猴子也覺得這事不靠譜,可自己因為任務幾乎把這幾個人害死。所以也不敢言語。
羅文也不傻。要是真這麼做。全所的人復活了一起干都不一定能什麼時候能干完,所以羅文說道︰「我記得有個什麼軟件能找茬來的?」
猴子听完一拍腦門,這麼久沒在神秘所。幾乎忘了所里還有這麼一套軟件!
這種軟件就是將一段視頻文件放在里面,然後軟件會自動剔除相同的畫面,只留下不同點,當猴子將視頻放進去的時候,沒多大的功夫就跳出了一組新視頻。
這組視頻里面沒有垃圾車,沒有房子,也沒有地面,只有在在忙碌的工作人員,可在所有的畫面中,只有幾十萬幀非常特殊。因為這幾十萬幀畫面上什麼都沒有,按理說應該是被剔除的畫面,可怎麼會好端端的在這呢?
羅文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所以看了眼這幾十萬幀的時間,讓猴子把這段視頻文件的原視頻放到了大顯示器上,接著調整到這幾幀的時間,這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那就是在這個空空的地面上,忽然出現了一道淺灰色的影子!
猴子馬上進行分屏時間對比,這幾十萬幀實際上不到一秒鐘,這灰色的影子就是從垃圾車的車底盤處滑出,然後直接鑽入了洗衣間,這是個人,而且速度好快!
這人沒有什麼特殊的體貌特征,因為他所選的角度正是背對著攝像頭,只能看出高矮和戴帽子劫走高文達的那人差不多,身上的衣服也很清晰,就是一件普通的男士外套,一條褶皺的西褲,和一雙老舊的皮鞋。
這麼一個人的背影,放大多少倍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這麼看來,整段視頻中除了能知道這人是通過什麼渠道進的神秘所意外,在沒有更多的提示。
可接下來的搜索工作變得一無所獲,猴子無法找到這道灰色的影子是什麼時候,是從什麼位置離開的洗衣房的,這讓幾個人變得一籌莫展,房間里一下子就變得沉靜了起來,只有羅文手里的香煙還發出燃燒的聲響。
「邢松有說起過還有別的計劃麼?」羅文忽然開口。
猴子搖了搖頭︰「別看我一直跟在邢松身邊,可邢松對我,或者說我們只有發號施令,所有決策和想法都不會對我們講,也從不會和我們商量,甚至我們一直處于一種這一秒都不知道下一秒自己在哪里的狀態中。
如果說還有人能夠得到邢松的信任,我估計也就是司馬韻一了,可司馬韻一的嘴更緊,她甚至還沒有邢松對我放心,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她在暗地里監視著我,讓我每時每刻都如履薄冰,如芒在背」
羅文抽了口煙,左手揉捏著眉間的肌肉,有將雙腿搭在操作台上,閉著眼楮問道︰「鐘家有沒有這麼一號人?即便是可能都好」
猴子有搖了搖腦袋︰「昨天晚上我才知道鐘家竟然有這麼多人,從始至終我見到的鐘家人不超過十個,這還得算上邢松和司馬韻一,實際上邢松身邊的人可以說是一個獨立于鐘家其他人的行動小組,所有的行動都是由邢松指揮,甚至很久都不見邢松打過一次電話,也從沒看他收到過鐘家的任何指示」
「哎,猴子,那這麼說你這臥底可他娘的當得可有點失敗啊!」大海在邊上踢了猴子椅子一腳。
猴子哎了一聲,接著笑道︰「我是差不多十年前發現邢松有問題的,那時候我在信息科。當時我跟科長匯報過,可是這事被科長按下了,沒給我任何指示。
可過了沒多久梁科長就借著一個理由,給了我一個駐外學習的機會。是在外地的一個大學,沒想到我入學當天晚上半夜,宿舍管理員就說有人找我,等我見到這人的時候,發現這人正是所長!
當時就在宿舍管理員的房間里,所長在桌子上擺著兩杯水,他跟我說一杯是有毒的,一杯是干淨的,他讓我挑。我當時嚇壞了,以為我哪里做錯了。所里要殺我。可是我後來一想。我候志新的命就算再金貴,也用不著所長大人親自動手啊!
于是我就漸漸冷靜了下來,然後挑了我面前左邊的這一杯。所長就問我為什麼選這杯。我說因為我是右撇子,我正常情況下就應該選擇右邊的這一杯,因為我選右側的順手,舒服。
可是既然有一杯有毒,那麼這邊的可能性就會高一點,理由按常理這邊我的選擇性也同樣會高一點。反之,左邊的我選擇性低,那麼它含毒的可能性也就同樣會低,這是個心理概率問題」
「後來呢?」大海听得有點緊張。
「後來」猴子笑了下接著說「後來所長讓我把水喝了,然後將我父母的死因和盤托出。我當時十分震驚,所長也並沒有讓我一定相信他說的就是事實,他允許我在隱蔽的情況下自己調查這件事的真實性,他會給我盡量開綠燈。
同時,他還讓我接收一個極其危險的長期臥底計劃,沒有計劃書和目的,只是讓我利用私交盡可能的接近邢松,加固我倆的感情,並讓我不惜任何代價的隱藏自己的身份,等待下一步指令」
「你等會!」大海打斷了談話「你先跟我說說那水你選對了麼?要不我晚上該睡不著覺了!」
「兩杯水都沒毒,這我早知道!」猴子笑道「所長不會用這麼武斷的方式來評斷一個人,他要的不是我選擇哪杯水的結果,而是在我選擇水之前我是否能確定這兩杯水都沒有毒,這個測試的真正目的就在于此。不過第二天我拉了一天肚子」
羅文扔了煙頭又問道︰「進修結束後,你在私底下就開始和邢松越走越近」
沒想到猴子擺擺手︰「我太了解邢松了,他這個人疑心病很重,如果我對他突然好起來,或者說讓他感覺我不錯,那麼我就失敗了,他絕不會拿我當自己人,甚至我都不是他可利用的選擇。
我回所里以後並沒有任何改變,甚至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比他多得多,隨著時間慢慢的長了,他就開始逐漸靠近我。我依舊以平常心和他交往,接觸時間也就比之前多了一點,大概在七年前,我才能感覺得到他開始信任我,然後所里也開始有了動作」
羅文眼楮一眯,眉頭忽然一緊︰「七年?你來隊里那一年!」
猴子點點頭︰「那年我被嚴科長借調到調查科,第二年科里調隊整編,邢松被調了過來,咱們三個正式成為同事,第三年你提了隊長,祖龍也是在年末進的所。」
羅文眼楮一閉︰「媽的!兩個老狐狸都在算計我!」
猴子听完一樂︰「咱們隊里就大海是個意外,其他人全都是有意無意被安插進來的」
大海一听就不樂意了︰「不是猴子你啥意思啊?我咋听著我他娘的就是個贈品呢?」
羅文嘿了一聲︰「不,你不是贈品,你該是我家老爺子選的,放在我身邊幫我的!」
猴子附和的點了點頭︰「不光是大海,鶴翔也是,可是鶴翔在咱們幾年的任務中不斷露出馬腳,他太敏感了,敵對意識太強,最後成為了邢松第一個下手的對象」
大海听完就是一愣︰「你他娘的早知道他要殺鶴翔!」
猴子一撇嘴︰「怎麼可能?邢松從來都不跟我說任何有關計劃的事情,這都是之後才跟我講的,實際上就在你們進雞爪溝之前,我都沒想到邢松要有所行動。
他之前只是讓我將干擾波段設定在雞爪溝的範圍內,等他出來之後我才知道他在地下到底做了什麼,而且有一半還是我從更久之後的只言片語中猜的」
「這麼說……」大海這嘴巴剛張開,耳中就听見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听聲音應該是四個人。
正在這時候,門被推開了,一個七處的人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屋里的四個人,然後疑問道︰「羅文羅隊長在這麼?」
羅文回頭看著這人點點頭︰「我就是」
這人敬了個禮,然後才說︰「羅隊長您好,嚴科長讓您馬上去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