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爵 第16章 王對王

作者 ︰ 當年也混過

第16章王對王

「我出五百萬。」王天石也擠了進來,他不是做托兒來抬價的,事實上他是真怕這畫被別人買走了,因為這畫他不想坑別人,這畫從他畫出來,就是為了坑秦恆的。

王天石如此的年輕,喊價如此瘋狂,一時間引來了無數猜疑的目光。

「滾,哪兒來的小毛孩,再來搗亂,老子把你卵子捏碎了揪出去。」阿明沖著王天石大吼一聲向他走去,雖然面相凶惡,殺氣十足,但是眼神多少有些躲閃,這可是他的小少爺啊,要不是這小少爺的父親,他現在還在號子里蹲著呢,如非王天石非要他這麼來一下,打死他也不願在王天石的跟前放個屁。

「我有錢,真的有錢!」在大壯那些微顫栗的拳頭觸踫到自己前,王天石急忙把背後的背包取下,「唰」的一聲拉開拉鏈,一捆捆鮮紅的人民幣,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大壯的手,啞然而止,圍觀的人群,再看王天石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懷疑,紛紛感嘆,在這個二世祖橫行的年代,真是莫欺少年「窮」啊!

「我出六百萬。」先前的黑衫老頭,再次出價,說完後瞟了王天石一眼,怕他再次抬價,故意道,「小友這包里,恐怕裝不了五百萬吧!」

王天石直接把背包往攤主阿金懷里一塞,「我出八百萬,這兩百萬是定金,跟我去拿錢。」

「八百萬…」

「這可是刷新了今年黑市單筆古畫的交易記錄啊!」

人群一時感嘆紛紛。

就在黑衫老頭沉思著要不要再加價的時候,一直沉穩如山的阿金,突然站了起來,「八百萬,成交!」

王天石樂滋滋的接過背包,等阿金阿明收好了古畫,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黑市外面走去。

錢屋。

「王老板,別看了,再看我這畫就被您看廢了,最後一次,您到底買還是不買呢?」何瘋子再一次催促道。

「是啊,光遠,我這是好心讓你賺一筆,如果你不要,那我就拿下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機會。」秦恆也在一旁催促,擺出了一副你不要,我就要的架勢。

就在這時,王光遠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王天石打來的,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接通听完後,說了句,「好,你快來,我等你!」就掛斷。

「我兒子馬上就來了,他說他在黑市也看到了一張沈周的真跡,喊價八百萬,把對方帶來了!」王光遠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得頗無奈,佯裝罵道︰「這小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憑著學了幾年國畫,就敢給我亂來,待會兒秦爺你可得好好說說他。

「嗯?」何瘋子聞言與秦恆對視了一眼,心里咯 了一下,古玩兒這行,最怕是出自同一作者的作品,來貨比貨,特別是秦恆,他心里最清楚,何瘋子拿出來的畫兒,雖然造假的功夫不錯,畫功也不錯,但就風格而言,與沈周風格有著明顯的差異。

這一點,也正是王光遠一開始就看出來,卻說不出來的理由。

「什麼時候沈周的真跡成菜市場的大白菜了,我得打個電話問問鐵三爺,今天是他們鐵江幫在黑市鎮場子。」秦恆說著模出電話就欲出門。

「對對,問問好,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可別引來一群無賴,到時候還要仰仗諸位,給撐個場面。」王光遠向著光頭以及大壯連連作揖。

黑市。剛剛未能競得古畫的黑色長衫老者,一臉鐵青的站在市場的一處角落,而在他身邊,已經聚集了幾個身著黑色t恤的漢子,還有更多的人,正在從市場的各個角落趕來。

凡是混黑市的人,大多認識他,鐵江幫的二幫主,鐵三爺,所以剛才,才有了他一開口競價,其他人紛紛走開的情況。但是,卻有個愣頭青小子,從他手里把畫搶走了,因為事發黑市,他為了維護黑市的聲譽,不好亂來,但這並不代表,他鐵三爺就會放走這條大魚。

就在這時,鐵三的手機響了。

「嗯,那小子我一直盯著……確有此事,什麼,他去你哪兒了?好,我讓人把路口堵著,你要不惜一切代價保全那張畫,獲利後我們五五分!」鐵三說完一揮手,帶著周圍一眾鐵匠幫的成員,向著黑市外的一條巷子圍去。

這個消息,對鐵三來說是個不錯的消息,對秦恆來說,則是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壞的甚至打亂了他全盤計劃,因為他相信鐵三的眼光,鐵三說那古畫是真的,那就假不到哪兒去,而現在,一真一假兩幅沈周的真跡,即將在這里踫面。

對秦恆來說,那副真跡出現的太不合時宜,因為他需要用假的來騙王光遠的錢,讓他身負重債,逼的他不得不賣出筆記,但現在,一副真跡的出現,讓他原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變得越來越危險。

更讓秦恆沮喪的是,他不該讓何瘋子扮成賣家,現在出了這種事,想要重新改變計劃都不行,要是把何瘋子喊出來,必定會讓王光遠懷疑,剛剛秦恆就看出來了,王光遠遲遲不肯買畫,肯定是對他多少有了點疑心。

當秦恆重新進屋後不久,王天石帶著阿金阿明,也來到了錢屋。

「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帳東西,你知道什麼是沈周真跡麼,你怎麼能在這關鍵時候給我添亂。」從小到大,沒戳過王天石一根手頭,沒罵過王天石半句的王光遠,為了配合兒子演戲,今天已經把兒子罵了三遍了。

「爸,您別急,您這邊也是真跡,我這邊也說是真跡,讓兩幅真跡放在一起比比怎麼了,那幅畫更真,我們就買那副…」王天石貌似天真無邪的說著,說完還把眼楮瞅了瞅對面的何瘋子。

這一瞅,才讓他注意到了何瘋子背後的光頭,讓他記起了那夜的追殺,只是那夜太暗,大家只看到了一個大致輪廓,他認出了光頭,光頭卻沒有認出他。

「不錯,比一比,要是我這畫是真的,我可要加價!」何瘋子壓根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人多了秦恆也不好給何瘋子使眼色,就算何瘋子知道了又能怎樣,此刻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

當王光遠王天石把目光看向阿金時,這個瘸子保持了一貫的沉默和神秘,他先掃了一眼桌子上何瘋子的畫,臉上浮現了一抹輕蔑,然後才將畫筒的畫卷,攤開放在了何瘋子那副山水畫的旁邊,幾乎同時,光頭和阿明都上前一步,作為保鏢的他們,開始用眼神較勁兒。

錢屋在這一刻陷入了沉寂,不管是秦恆還是何瘋子,雙眼都死死的鎖住那副《杏花少年圖》,紙張軟而黃,墨跡干而裂,筆跡隨意而緊湊,韻味古樸而意清新,除了沈周的畫兒,還有誰有這份意境,而題記和印章,更是毫無問題。

如果不是因為心頭惦記著筆記,此刻王定章看到這幅畫,一定會欣喜若狂,花一千萬,不,兩千萬買下也不會虧本。但是他不能,那樣他的陰謀,將會完全敗露,一心想要「幫」王光遠的他,反過頭來跟王光遠搶畫,那麼何瘋子拿出的《青山圖》又是怎麼回事兒?

所以他現在很憋屈,更憋屈的是,他還得信口雌黃,把這幅完美的《杏花少年圖》說成是假的,促使王光遠來買何瘋子的《青山圖》。

「這兩幅畫,從質地看起來,好像都是明清時期的,秦爺,沈周的畫,我也看過一些資料,我覺得這幅…」話,王光遠只說了一半,話鋒一轉,接著道︰「秦爺,您怎麼看?」

秦恆閉上眼楮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桌前指著《杏花少年圖》說道︰「這幅畫的風格,確實很像沈周晚年的作品,但是很遺憾,確實假的,偽造者的畫功太過僵硬,沒有了沈周作品中的那份隨意,而且,最大的破綻是這題記,我的一位老友了一副沈周的真跡,題記跟這上面一模一樣,眾所周知,古人的畫兒,每幅作品的題記都不一樣,所以不管這幅畫偽造的多麼逼真,那也是假的。」

秦恆的話,听的何瘋子和王光遠連連點頭,王天石則暗自冷笑,這題記是他和姈魚嬌隨口編的,怎麼可能在別處還有呢,秦恆這是信口雌黃。

按照規矩,如果賣家對你的古畫提出了質疑,賣家就要開口反駁力辯,阿金接觸古畫兒也不過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雖然王天石臨時抱佛腳,灌輸了一些古玩兒的知識給他,但要想跟秦恆這種專業人士辯論,他顯然不夠格,所以只能王天石親自來,但王天石自然不可能明說這題記是我捏造的。

當別人打擊你的時候,你打擊別人,同樣,當別人說你畫兒不好的時候,你就把別人的畫兒說的更不堪。

「難道秦爺認為對方的畫兒就是真的?」說話的不是王天石,是阿金,王天石早就跟阿金串通好了,如果有人質疑他的畫兒,王天石讓他什麼都別分辨,直接質疑對方的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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