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我找兩具弩來。」呂遠鵬沖著呂它的背影喊道。
呂嬃慘白的小臉從車門中探出,看了看只喊完這一句話就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色越發沒有血色的呂遠鵬,聲音有些顫抖地轉頭問呂雉。
「二姐,我們會有危險嗎?」
「你給我閉嘴。回去照顧好母親!」
呂雉一聲斷喝,呂嬃的腦袋倏地又縮了回去。
「五弟,這些盜匪即是蘇環那老兒派來的,必要置我呂家于死地,我呂家之人斷無苟且求生之理,今日不是我呂家亡,就是盜匪死。你還能戰否?」
呂雉目光堅毅,語氣堅定地大聲問呂遠鵬。
頭腦清晰,遇大事沉著冷靜,處事果敢,不愧是日後威震大漢朝野、中華數千年漫漫歷史長河中實際上的第一位女皇的高後。
呂遠鵬不由在心里暗暗贊嘆,這呂雉果然了得。
呂雉的堅毅,也不由激發了呂遠鵬那骨子里的豪氣。
呂遠鵬一揚手中的弩箭,傲然道︰「二姐,就憑這弩箭,盜匪不拿十條八條性命來,絕換不去你五弟這條性命,也休想踏進這車門一步,傷你們分毫。」
站在車轅上的呂遠鵬話音未落,就見營地南面的黑暗中,突然冒出二十幾個手持兵器的盜匪,帶著一股殺氣,不聲不響地向呂家營地猛撲過來。
呂遠鵬不由心中一沉,他知道,現在即便呂澤派人趕到南面,也來不及了,而盜匪一旦沖進營地,人數較少的呂家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呂遠鵬不知道呂文一家,在原有的歷史中,在遷往沛縣時是否也遇到過盜匪,更不清楚是否遭到單父仇家劫殺。不過從到沛縣後,呂澤、呂釋之、呂雉、呂嬃一個不少來看,呂文一家應該是安然無恙。
只是為什麼自己一穿越,就讓呂家沾上了這個天大的殺劫呢?
難道是呂家確實在途中遭到了盜匪劫殺?
只不過,其他人都安然無恙,唯有呂家這個五子呂遠鵬身死?
再或者,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穿越,引起了那所謂的蝴蝶效應,歷史軌跡從此在這里發生了劇烈的改變?
呂遠鵬越想越覺得,正是他自己的穿越,煽動了那神奇的「蝴蝶翅膀」。
難道老天讓自己不遠二千多年,就是為了讓他呂遠鵬到這個時代僅僅虛度幾個小時?難道就是為了讓他悲慘地再次掛掉?
這老天,不會做這樣無聊至極的事情吧?
慢著,呂遠鵬突然想起,自己在穿越前,可是翻看了大量史書的,雖然現在頭腦里殘留的記憶既不完整也不連貫,可他還是記得,那些史書中,都沒有呂家在單父情況的記載,至少是他翻看的那些史書中沒有。
史料中,僅僅是說呂家在單父有仇家,因為呂文和沛縣令有舊,這才領著全家跑到沛縣。
也就是從沛縣開始,關于呂家記述才漸漸多了起來。
史書記載呂家兄妹四人,難道是原本有五個,這第五個孩子是在到沛縣前就死了?
一想到這些,呂遠鵬不由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
他相信,他的推斷很有可能是真的,也就是說,他這個呂後的弟弟真的馬上就要掛掉了。
想到這,呂遠鵬心中不由怒火萬丈,忍不住就要破口大罵。
呂遠鵬雖然心中悲憤,可一想到如果僅僅他是自己掛掉,呂家一家仍然能安然無恙地到達沛縣,讓大漢民族這個響徹寰宇威名赫赫的漢朝,仍然按照歷史的軌跡得以建立,那他呂遠鵬即便掛掉也是值得的。
可問題的關鍵是,他的穿越,是否已經使這原有的歷史改變了軌跡呢?
這一點,呂遠鵬不敢確定。
如果因為他的穿越,讓歷史改變了原有的軌跡,呂家是否還能安然到達沛縣?
這可就誰都說不準了,即便是呂遠鵬這個穿越者也是如此。
不行,即便不為了自己,他呂遠鵬也要為了大漢民族的未來著想,他也不能冒呂家被滅的風險,他要竭盡他的全力,使呂家平安到達沛縣。
然後,他才會考慮他以後如何發展。
就在呂遠鵬胡思亂想的時候,見到呂它的呂澤,也明白自己上了盜匪的當,顧不得為呂遠鵬醒來欣喜,急忙命呂野帶著幾個家僕以及手握一支八尺短的呂嬰,立即趕回營地南面防守。
呂野、呂嬰還是遲了。
當他們帶著五六個家僕剛剛趕到營地南面時,二十多個凶神惡煞般的盜匪,揮舞著鐵劍桿棒已經吶喊著沖進營地,和呂野、呂嬰正撞到一起。
呂野深知盜匪絕不會放過一個呂家的人,即便他呂野不是呂文一支。
「給我殺!老爺我重重有賞!」
事關生死,顧不得多想,呂野紅著眼楮一挺手中鐵劍,大喝一聲,率先沖上去和盜匪廝殺在一起。
呂嬰更是凶悍,手中沉重的短一揮,地一聲, 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盜匪刺來的鐵劍,緊跟著短一挺,鋒利的短矛尖猛然刺入盜匪小月復,那盜匪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被呂嬰挑飛到半空。
呂嬰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短,耳中就听得背後金刃披風之聲,呂嬰頭也不回,矮步側身,躲開一把當頭劈來的大棍,短順勢抽出,桿恨恨地抽在盜匪後腦,立時將盜匪打得腦漿迸裂,噴出來的腦漿濺了一旁呂野一臉。
正和盜匪拼殺的呂野,顧不得理會濺了一臉的腦漿和鮮血,借著對面盜匪一愣神的功夫,虎吼一聲,一劍劈在盜匪握劍的手上,盜匪慘呼一聲,一只緊握鐵劍的右手連同鐵劍已經掉在地上,盜匪手臂上的鮮血箭一般噴出,驚得盜匪一時不知所措。
呂野一踏步,手中鐵劍狠狠刺入盜匪胸膛。
雖然呂嬰、呂野兩人出手凶悍狠辣,可這些盜匪都是多年刀頭添血慣了的悍匪,並不後退,那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氣,反倒是激起了他們的戾氣,盜匪們揮舞手中兵器,嗷嗷狂叫著,凶狠地把呂野等人圍住,轉瞬間,就有兩個呂家家僕被砍倒在血泊中。
與此同時,在東面和西北角佯攻的兩股盜匪,一見南面盜匪得手,立刻興奮起來,冒著箭矢,嚎叫著猛沖向呂家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