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庶女 【第六十章】圓房(二更)

作者 ︰ 泡芙笑笑

章節名︰第六十章圓房(二更)

瑜安公主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月復上,一顆芳心碎成了渣,她模上自己的肚子,目測比對方的要小上許多。這麼說,南宮寧從頭到尾都在騙她了。

秋女官鄙夷地看了花雨一眼︰「誰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種?冒冒失失地沖撞了公主的大駕,你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還不快滾出去!」

花雨一把拔下頭上的發簪,抵住自己的脖子︰「是誰的種,把南宮寧叫過來對峙不就知道了?公主英明,大抵也不想在新婚之夜背上一條殺害孕婦的罪名吧?」

「你……你還反了!你敢威脅公主?」裘女官氣得渾身顫抖,對著旁邊的四名宮女吩咐道︰「還不快過來,把這個瘋女人拖出去?」

「是!」宮女們依言就要上前,花雨的簪子暮然在雪頸上劃了道細小的口子,鮮血溢出,染了她白色的衣領,和這洞房花燭的喜色相映生輝,交織出了一種觸目驚心的色彩。

瑜安公主勃然變色︰「你們退下!把駙馬叫來。」

裘女官無可奈何地應下,親自前往大廳把南宮寧叫了過來,同來的還有長子南宮城和三皇子雲笙。

雲笙一見自己妹妹的蓋頭都被揭了,眸子里迅速竄起一曾火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南宮家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自當把此事如實稟報給皇上!」

瑜安公主打小就和雲笙特別親近,出嫁前一晚還趴在他背上到處玩,此時見著雲笙給自己出頭,心里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雲笙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哥哥會給你做主的,你放心!」

南宮城冷冷地看了南宮寧一眼,方才父親問他有沒有在外面惹什麼風流債,他還矢口否認,如今人家大著肚子找上門來了,還沖撞了公主,這臭小子是要整個南宮家給他陪葬嗎?

南宮寧心底的詫異不亞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花雨是他的小情人沒錯,但花雨怎麼會鬧到他的新房里來了?

花雨嘲諷一笑︰「都來齊了,正好!我懷了南宮家的孩子,我倒是要問你們,讓不讓我進這個門?」

雲笙狠狠地瞪了南宮寧一眼︰「南宮寧,你就是這麼對我妹妹的?我妹妹貴為金枝玉葉,下嫁于你已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竟然在追求我妹妹的途中和別的女子有染,你說說,這筆賬,我要怎麼跟你算?」

瑜安公主潸然淚下,靠在雲笙的肩頭,一句話也說不出。

雲笙接著道︰「我看她的肚子少說也有三個月了,難不成,她還要比公主先誕下孩子?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我妹妹是不能生養嗎?你們南宮家迫不及待地就找了妾室傳宗接代!我父皇若知,該有多心疼我妹妹!」

南宮城渾身冷汗直冒,他拱了拱手︰「三皇子,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雲笙冷冷一哼︰「南宮大人,現在不是我要如何,是你們南宮家要如何?妾室比公主早生,說是寵妾滅妻也不為過,你們就等著我父皇的怒火吧!」

南宮城完全啞口無言了,這種局勢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瑜安公主是有孕嫁入南宮家的,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讓別的女人懷了孩子,絕對是藐視皇室的罪名,即便不被抄家滅族,也是要降級或者罷官的。可瞧南宮寧的神色,那女人肚子里懷的的確是他的種,應當怎麼辦?

南宮寧沒南宮城想的那麼多,同樣是孩子,自然公主肚子里的更矜貴了,沒必要為了一對平民母子開罪皇室,于是幾乎是雲笙的話音剛落,他就一把拽住了花雨的頭發,開始往外拖︰「就你這副德行也想嫁入南宮家?也不知是誰的孩子,就跑上門來鬧!存心破壞我和公主的喜宴,這種人,活該被亂棍打死!」

花雨被拽,腿一軟,就摔在了地上,南宮寧仍不罷休,扯住她的頭發要將她擰起來,瑜安公主被南宮寧的暴力行徑嚇出了一身汗,听說他脾氣不好,他自己也承認了,說容易沖動,但絕對不舍得對她發火。是啊,他一直精心討好著她,但為何,看到他如此視人命為草芥,她竟是有種兔死狗烹的感覺?花雨肚子里懷的……是他的孩子吧?他對自己的親骨肉尚且如此,日後對她呢?

花雨拼盡全力,掙扎了南宮寧的束縛,爬到瑜安公主的腳邊,不復之前的囂張,哭訴道︰「公主!花雨知錯了!花雨再也不敢對公主大不敬了!公主收留花雨吧!公主救救花雨!」

南宮寧氣得要死,拔了劍就朝花雨沖過來,南宮城大驚失色,當著公主的面也敢拔劍,這是找死嗎?

雲笙也駭然失色,趕緊起身攔住了南宮寧︰「刀劍無眼,莫要傷到了我妹妹!」

「啊——」的一聲慘叫,眾人循聲側目,只見瑜安公主已倒在了床上,她的月復部插著花雨手中的簪子。

這件事……鬧大了……

……

大廳內,一名侍女給南宮氏小聲稟報了幾句,南宮氏目瞪口呆,趕緊找到桑玥,把喜房的事稟報了一遍。

「南宮家主怎麼說?」桑玥蹙眉問道。

南宮氏嘆了口氣︰「大周律法不得傷害孕婦,我大哥又顧及花雨月復中的孫兒,求三皇子和瑜安公主開恩,莫要將此事伸張。」

「雲笙和瑜安同意了?」南宮府不是那麼好進的,沒有人給花雨開後門,她能如入無人之境?還換上了侍女的服飾闖進喜房?或許又是一場陰謀。

「好像是的,三皇子勸解了瑜安公主良久,南宮寧又跪在瑜安公主面前磕頭認錯,並保證從此不再流連花場,一心一意地待她,如有違背,天打雷劈,瑜安公主嫁都嫁了,總不能和離之後再度回宮,這樣,就淪為天下的笑柄了。」

南宮氏分析的句句在理,桑玥在腦海里把事情過了一遍,南宮寧之所以會追求瑜安公主,怕是雲笙許了他什麼好處,雲笙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把南宮家拉入他的陣營。但南宮家素來不參與朝堂之爭,即便瑜安嫁進來,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從前的戚尋歡是瑤兮的駙馬時,戚家也從不表態支持瑤兮。雲笙正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給南宮家刻意制造了一個天大的把柄,什麼花雨,什麼刺殺,根本都是雲笙的陰謀!往小了說,是南宮寧的情人傷了願;往大了說,就是南宮家蓄意指使孕婦謀殺皇室公主!後一種情況絕對是要被滅九族的,南宮家擔不起這個罪名,那麼唯有被雲笙要挾了。

桑玥疑惑的是,雲笙怎麼能夠把個中的厲害關系分析得如此透徹?出手如此狠辣?若說他的背後沒有軍師,桑玥是不信的。

冷芸,自己的兒子不行了,就打算扶持雲笙嗎?

華陽夫人的死,必定是冷芸唆使郭氏和雲笙共謀的了。一念至此,她的情緒就再也難以平復了。

此時,姚馨予雙目微紅地回到了席位,似乎受了什麼委屈,桑玥走過去,關切地問道︰「馨予,你怎麼了?」

姚馨予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敢表現得過于悲慟,她極力隱忍住淚意,道︰「沒什麼。」

她說沒什麼,但委屈得只差當場大哭了。

「是不是冷芷若又欺負你了?」

本是試探一問,誰料姚馨予身子一僵,眼淚就流了下來。

桑玥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淚,道︰「馨予,有什麼事你就說出來,這樣我才能想辦法替你解決,不然,你一個人在這兒哭哭啼啼,根本于事無補。」

姚馨予吸了吸鼻子︰「郭氏逼我交出郭玉衡賣掉冷芷若的契約,要是我不交……她……她就把我的兜衣和褻褲拿到外面去……」她就是想著和冷煜安的事,想得心情郁悶,雲笙又有意無意地透露要娶她的念頭,心里就更是不爽了。一口氣喝了好幾杯,頭腦昏昏沉沉,便到廂房歇息,誰料郭氏隨後就帶丫鬟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堵了她的嘴,開始月兌她的衣服……

郭氏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南宮府月兌了姚馨予的衣服,還拿了最貼身的!冷芷若早已名聲敗壞,即便用同樣的方法也不能將她如何。姚馨予不同,要是她的貼身衣物流落在外,日後怕是抬不起頭做人了。

桑玥深吸一口氣,在心里做了番計量,唇角浮現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契約在我那里,你告訴郭氏,宴會散去後,在菱湖十里涼亭交換。」

姚馨予眼底光彩重聚,點了點頭。

桑玥望向廳外波雲詭異的夜色,總覺得今晚處處都透著陰謀的味道,不過又有什麼關系呢?她就是在陰謀里長大的,還懼了那些魑魅魍魎不成?

桑玥給子歸吩咐了幾句,子歸會意,悄然退出了大廳。

夜深,寒風呼嘯,無月無星的夜顯得格外蕭瑟和寂寥。菱湖風光好,兩岸柳依依。盡管寒冬臘月,湖面上依然有不少文人騷客乘坐畫舫秉燭夜談,附風弄雅。那燦明的燈籠倒影水中央,亮煞了暗沉的天色,湖邊的風景倒也不完全隱沒得不可看清了。

郭氏果然依言在菱湖十里的涼亭恭候姚馨予,姚馨予上前幾步,把手里裝著契約的錦盒遞給她,同時伸手︰「我的衣服呢?」

郭氏從丫鬟手里拿過一個包袱,遞給姚馨予,爾後從姚馨予的手里接過錦盒,打開一看,確認是正確的契約,才恣意地笑了笑︰「姚小姐,以後可別再亂喝酒了,醉人多誤事啊。」果然啊,對付這些人都得來硬的。對華陽夫人是,對姚家也是。

姚馨予真想一巴掌怕死她!但她不能這麼做,自從華陽夫人死後,冷家人出行都至少帶上八名梟衛,就算她有三個哥哥等候在馬車里,也不敢說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郭氏。當然,她本性也沒那麼邪惡。

郭氏轉身上了馬車,外面太冷,一進入溫暖的車廂她就打了個哆嗦,趕緊吩咐下人︰「想凍死我嗎?多添兩盆炭火!」

「是!」

丫鬟添了炭火之後,冷芷若笑逐顏開地問向郭氏︰「祖母,真的要回來了?」

郭氏打開那個異常精美的錦盒,取出契約,一把火燒掉,傲慢地道︰「我出馬還能失手?華陽夫人都敗在我手里了,區區一紙契約算什麼?你大姑姑和二姑姑沒轍,不代表我不行。」

冷芷若趁機拍了個馬匹︰「那是!祖母最厲害了!」

郭氏打了個呵欠,抱著那個越開越愛不釋手的錦盒躺在了榻上︰「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冷芷若喜著呢,當然郭氏怎麼說,她怎麼應了。

人上了年紀就是怕冷,冷芷若都熱死了,渾身冒汗,月兌了短襖仍覺得不夠涼爽,郭氏卻裹緊了被子,臉上半滴汗都沒有,面色也不怎麼紅潤,慘白白的。

慘白白的?

這個念頭一劃過腦海,冷芷若就打了個寒顫。她探出素白縴手,推了郭氏一把︰「祖母,祖母,祖母!」

沒有反應!

冷芷若咽下口水,耳朵里隱約能听到特別奇怪的異響,但馬蹄聲厚重,是以並不怎麼真切。她放大了音量︰「祖母!到家了!我們要下車了!」

還是沒反應!

冷芷若的頭皮一陣發麻,顫顫巍巍地模了模郭氏蒼白的臉,卻觸電般地抽回了手。

太……太冰冷了!

胸口開始劇烈地起伏,她鼓足勇氣,伸長了蔥白縴指,去探郭氏的鼻息。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那種怪異的聲音似乎越來越真切,明明就是不足兩尺的距離,她卻仿佛花了半刻鐘才終于將手指放到了郭氏的鼻下。

「啊——」一條白色的長蟲從郭氏的鼻孔里爬出,長大了嘴,露出極小卻極鋒利的閃動著銀色光輝的牙齒,朝著她的手指咬去,她眼疾手快趕緊抬高臂膀,避過了一擊。

緊接著,兩條、三條、四條……

越來越多的白色長蟲自郭氏的鼻孔里依舊耳朵里爬出,冷芷若嚇得魂飛魄散!情急之下,就要拉過被子捂住郭氏。

用力過猛的緣故,被子整個兒滑落,露出了驚悚萬分的一幕!

郭氏捧著錦盒的雙手已只剩森森白骨,月復部破了個大窟窿,里面有幾十條白色長蟲,正在不停地蠕動、啃咬,它們的身體以看得見的速度慢慢膨脹,似乎吃多少就長多少……

太可怕了!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冷芷若恐懼的尖叫劃破了靜謐的夜空,在美麗的菱湖邊徐徐飄蕩,不絕于耳。

桑玥在馬車里喝了一口茶,那是冷芸送給她的錦盒,她感念冷芸的恩德,便順手送給郭氏,試問天底下,哪里還有她這麼溫柔善良的人?讓她想想,冷芸又會怎麼反過來「感激」她?

她挑開一側的簾幕,望向微波粼粼的湖面,心里暗嘆︰也不知道慕容拓那邊有消息了沒?

一整晚,桑玥並沒有讓沐傾城做什麼,這令沐傾城十分疑惑,難道桑玥真的只想秀秀美男?通過和桑玥的兩次接觸,他斷定桑玥絕對是個不做無謂之事的人,那麼桑玥帶他出席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桑玥依例去華清宮給雲傲和冷香凝請安,爾後再準備回東宮歇息。

華清宮內,美人如玉,坐在雲傲的腿上,圈著他的脖子甜美地笑著︰「雲傲,你對我真好。」

雲傲深邃幽暗的眸子里流轉起無與倫比的華光︰「香凝總算是接納我了麼?」

冷香凝嬌柔地靠在他的懷中,含了一分惋惜道︰「你不殺人,我就不怕你,就喜歡你了。」

雲傲輕撫著她白皙的臉頰,激動得合不攏嘴︰「好好好,香凝不讓我殺人,我就不殺。」

她突然怔住,咬了咬粉唇,似有難言之隱。

雲傲捕捉到了她眸子里的哀涼,遂出聲詢問︰「香凝,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對我隱瞞。」

「我……我……」還是難以啟齒。

雲傲撫憑她高高蹙起的柳眉︰「你怎麼了?你不要皺眉,皺得我心疼。」

「我很為難。」

「誰為難你了?」

冷香凝低頭,聲音也低低的︰「上回我去冷家,我父親說……說你要殺冷煜澤,是嗎?冷煜澤是我的佷子,你為什麼要殺他?」

雲傲的第一反應是,冷秋葵借機求了冷香凝,以冷香凝善良的心性,別說有血親關系的佷子,就連一個陌生人她也舍不得殺。在她眼里,大抵不知道壞人到底該受到什麼懲罰?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冷煜澤挑起了兩國戰亂,冷煜澤已被關入刑部大牢,只待擇日處斬了。

「你……你真的要殺他?」她的淚珠子掉了下來,「我已經沒了娘親,你還要我失去更多的親人,你說你喜歡我……都是騙我的……你讓我變得這麼孤單……」

徇私枉法的事雲傲不願意做,尤其冷煜澤這種罪該萬死的,他就更不能姑息養奸了。可……可香凝好不容易接納他,他就這麼拂了香凝的意?

她冰涼的額頭貼著雲傲的脖子蹭了蹭,雲傲的心砰然一跳︰「香凝……」

「雲傲,我好冷。」她說著,摟緊了他的腰身,溫軟的唇瓣已經貼上了雲傲的脖子,雲傲的身子猛然一僵,她又含糊不清地嘟噥了幾句,唇瓣摩擦得他立時熱血沸騰。

「香凝很冷嗎?那……我們歇息好不好?」問這話時,他的聲線已透著明顯的沙啞和顫抖。

冷香凝嬌羞一笑︰「好。」

雲傲將冷香凝攔腰抱起,在他身後,簾幕層層落下,燭光漸漸朦朧,他把心愛的女子放在柔軟的龍床上,大掌微微顫抖地一件一件剝落她的衣衫,露出白瓷般光滑潤澤的肌膚。和她同床共枕多日,卻從未共赴**,他忍得難受死了。

「香凝……」當她的美好毫無遮掩地映入他的眼簾時,他完全怔住了。

「我……我真的……好冷……」盈盈攢動的眸光,襯得她如玉面龐越發楚楚動人,她的每一處,都是巧奪天工的杰作。

雲傲再也無法自已,彈指間碎了身上的衣衫,滾燙的身子壓住了她的……

「香凝,這樣好嗎?」已不記得多少次午夜夢回,想著再次擁有她,可真的等到了這種身心合一、靈肉相融的極致逾越,他才發現比想象中的完美那麼多,他根本……停不下來。

「嗯……很好……」抓住他的雙臂,隨他一起推動迷情狂瀾。

埋藏了十八年的欲火,盡數在此刻爆發,那一室春風無度,嬌喘低吼,愣是讓所有值夜的宮人都羞紅了臉。

當桑玥跨過了外殿正要去內殿請安時,多福海揚起拂塵,邁著碎步攔住了她的去路,他的臉上滿是欣喜和笑意︰「太女殿下,皇上跟皇後娘娘就寢了,今兒的請安就免了,您明日再來吧。」

就寢了?冷香凝一般都是黃昏時分才午睡,是以醒後不玩到子時決計不會歇息的。現在還早著呢,他們就歇下了?

「雲傲……」

里面隱約傳來類似于哭泣的聲音,還伴著男子的喘息和低吼,桑玥的目光一凜,瞬間明白了里面的狀況,不做多言,轉身離開了華清宮。他們本來就是夫妻,歡好是必然的,可不知為何,桑玥就是覺得那樣放蕩的叫聲听起來有些刺耳。

次日,雲傲沒有早朝,桑玥代為監國,在金鑾殿處理了大臣們的奏折。其中,有一道奏折十分有意思,赫然是高尚審理了冷煜澤一行人之後得到的供詞,挑起兩國爭端的人不是冷煜澤,而是副將馮清。冷煜澤是被陷害的,一切都是馮清所為,他拿捏住了朱思文和嚴必武貪污受賄的把柄,逼著他們把一口咬定冷煜澤是元凶,原因很簡單,他嫉妒冷煜澤,以為只要冷煜澤死了,他就能取而代之。

也就是說,冷煜澤要被無罪釋放了。

蹊蹺!簡直太過蹊蹺!

祭天過後,為了確認姚秩查探到的消息的準確性,慕容拓又派人重新查證了一遍,若論搜集消息,大周無人能及慕容拓了。冷煜澤的的確確是挑起戰亂的人,可為何其他三個證人同時改了口呢?

下朝後,桑玥叫住了高尚,道出了心底的疑惑︰「從昨晚到現在,刑部大牢可有去過什麼人?」

高尚是荀義朗一脈的官員,本該好好地追隨桑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此刻,他的眼底掠過一絲復雜和糾結,緩緩地道︰「太女殿下,事已至此,您還是接受吧,微臣告退。」

望著高尚的背影,桑玥的眸子里如冷月清輝,寒光點點。能讓高尚守口如瓶的人,除了荀義朗,還能有誰?貌似只有……

桑玥移步,去往了華清宮,她倒是要問個明白,雲傲為何私自赦免了冷煜澤?是為了對付荀義朗嗎?

她跨入華清宮時,雲傲和冷香凝正在下棋,冷香凝基本不會下,想走哪兒走哪兒,雲傲都讓著,反正輸贏都是冷香凝說了算。二人琴瑟和鳴,你儂我儂,整一副天底下最恩愛夫妻的模樣。思焉不在,懷公公恭敬地立在一旁。桑玥情不自禁地就蹙了蹙眉,但臉上還是揚起了一抹溫和的笑︰「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後。」

雲傲會心一笑︰「下朝了,辛苦了。」

我去上朝,你躲這兒陪老婆,我當然辛苦!桑玥心里這樣想,嘴上卻是笑了笑︰「替父皇和母後辦事,再辛苦也值得。」

冷香凝快步上前,拉過桑玥的皓皖,笑容甜美︰「玥兒,你來教我下棋。」

往常冷香凝見了她第一句話都是「拓拓呢」,今天……算了,冷香凝的玩性本來就大,有玩的別說慕容拓,就連荀義朗她也不記得。

桑玥如她所願坐到了她的身旁,爾後像以往的任何一次那樣抬手去模她鬢角的秀發。冷香凝的頭稍稍一偏,很不經意的一個動作而已,卻巧合地避過了桑玥的手。

桑玥狐疑地凝眸,是她……多心了吧?

「父皇,你為什麼要饒恕冷煜澤?」她還是決定解決正經事。

冷香凝的眼底閃過一絲難為情,雲傲握住她的手,隨即看向桑玥︰「朕何時饒恕他了?朕都是吩咐刑部的人秉公辦理的,怎麼?他月兌罪了?」

真能裝!沒有你的命令,那三個證人敢改口?高尚敢睜只眼閉只眼?桑玥的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你是在防著荀義朗嗎?」

說這話時,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雲傲,余光卻是注意著冷香凝,發現冷香凝在听到荀義朗的名字時,神色簡直平淡得不得了。

對編輯的話︰這樣也叫曖昧過度嗎?太過分了!不就是一點兒含糊不清的過程?哪里有一個敏感詞匯?不要就是揪著我不放!太氣人了!卡了一個小時!還更不更了?

對寶貝們的話︰二更送到!月底了,票票甩來吧!咱們的冷芸還米有死,笑笑捂臉……遁走……其實笑笑一直在努力……

荀荀的粉絲別殺了笑笑!

相信笑笑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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