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覺醒
五月末,某一天。
這一天,將成為蘇文白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一個轉折點。
因為,從那一天起,他將不再是一個普通的15歲中學男生,生活在一個普通的城市,成長在一個普通的家庭,擁有普通的生活,普通的朋友,還有普通的快樂和煩惱。
這一切發生得十分突然,蘇文白的心里,完全沒有準備。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一個女孩的一句話。
這個女孩,今年16歲,長相甜美,x ng格和善而略帶調皮,功課也是極好,在全校都有著很高的人氣。
她叫陸純初。
陸純初坐在蘇文白的前面。
所以,倆人的關系很不錯。
當然,蘇文白的心里不是沒有過什麼想法,他只是不敢。
事情發生的前一天,陸純初忽然轉過身問他,「蘇小弟,你想去看今晚的流星雨嗎?」
「想!」
「那就好,晚上7點,咱們在後山研究院大門見。」
「好。」
說完話,陸純初就轉過身去了。
蘇文白還愣在那里。
直到他的同桌韓當用手肘捅了捅他,並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他還是顯得有些茫然。
忽然,陸純初又轉過身,看著他。
「怎……怎麼了?」蘇文白很緊張。
「下午的英語課,好好听啊!」她笑了笑。
一個下午,蘇文白的筆記比自己的還要多。
陸純初很滿意。
她知道蘇文白還是很听話的好孩子,盡管平時看起來好像有些迷糊,但是這個「蘇小弟」,其實是個認真可靠的孩子。
說別人是孩子,其實陸純初自己也只是個16歲的女孩子,盡管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
這也許得益于她的父親,梧桐市自然科學研究院的院長,在基因學上的成就獲得過諾貝爾獎的。
而自己的母親,也是個優秀的鋼琴家。
遺傳著父母雙方的優秀基因,書香門第的良好家教,陸純初在同齡人中備受注目,但她也不會得意,只是習慣地,喜歡幫助親近的同齡人,像一個姐姐一般的。
蘇文白是一個。
秦秀一也是一個。
和蘇文白不同,秦秀一是陸純初父親世交的兒子,從小就熟識,算的上青梅竹馬,但是這個壞小子,是個倔強的家伙,最不听話了。
不過想到今晚的流星雨,好像要問這小子借個好點的相機,要不是流星速度太快,肯定要叫他把天文望遠鏡也搬來。
快放學的時候,陸純初叫住秦秀一,「問你借個相機!」
秦秀一低著頭,收拾著黑s 的背包,隨意的地說道,「135?120?再上去就太專業了,估計你見都沒見過。」
盡管口吻顯得隨意,但是很明顯地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地抵觸。
「我就想拍流星雨,你愛借不借!」陸純初知道秦秀一對她說話一直就是這樣,也不想計較。
「我知道了,什麼時候要?」
「你不去看?」
「流星雨什麼的,我沒興趣,相機的話,一會叫朱雀給你送來就是了,幾點?」
朱雀是秦家的女管家,一個迷人的成熟女x ng。
「算了!」
「隨你。」
秦秀一背起包,默默地走出教室。
這一切,蘇文白看在眼里。
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秀一,大概是每所學校都會有的那種王子。
蘇文白听父母說起過,梧桐市的人,有一半在秦氏集團工作,秦氏集團呢,幾乎涉及了梧桐市所有產業。
這樣家庭出身的男孩,你沒法和他平視。
但秦秀一並不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家伙,為人雖然有些驕傲,但是不自負,和同學相處得極好,甚至蘇文白和秦秀一也在各種情況下搭檔過,他不討厭他。
自己和他是沒得比的。
「晚上7點!不要遲到!」
陸純初拍拍他的額頭,然後笑著走開了。
蘇文白模模額頭,也笑著走出教室。
晚飯的時候,蘇文白說了晚上要出去的事情。
父親蘇成梁只是點點頭。
母親柳絮倒是有些碎碎念,這麼晚了,去哪啊,和誰一起啊,安不安全啊,會不會耽誤功課啊!
簡單地說明了一下,但是隱瞞了陸純初,只說是和幾個要好的男生一起,還是有些受不了媽媽的嘮叨,蘇文白迅速地吃完飯,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
有關于今晚流星雨的信息,自己是一竅不通的,臨陣磨槍還是很有必要的。
因為如果對流星雨一無所知的話,一定會被陸純初取笑說「笨蛋」一類。
蘇文白的心底還是希望獲得陸純初的認可。
雖然比你小上一年,但也是可以讓你依靠的男子漢。
-----------------------分割線------------------------
房間外,柳絮正貼著房門,似乎是在偷听著自己兒子正在做什麼。
一旁,一面解著圍裙的蘇成梁慢慢地走近,輕輕地拍拍妻子的肩膀,示意一起離開,便走開了。
柳絮嘆口氣,遙遙頭,跟了上去。
兩人在客廳里坐下後,蘇成梁為妻子倒了杯濃郁的咖啡後,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也不是想干涉他什麼,就是擔心罷了。你倒好,這麼向著他!」
「孩子已經長大了!」
「也還是個孩子!」
「所以才要因勢利導啊,我們不也都是這個階段過來的。」
「你啊你,文白都是被你慣壞的。」說到這,柳絮放下咖啡,靠近自己的丈夫,靠在他的肩上,「可我還是擔心,這麼晚了,研究院的後山,萬一出什麼事情……」
「我會關照研究院的朋友照看的,他們每天都有巡山,我過會和文白說,過一個小時我去接他。」
「好的。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擔心文白,萬一出什麼事情,我……我怎麼和哥哥交待!」
「放心吧,有我在!孩子不會有事的!」
到後山的時候,陸純初已經到了。
站在研究院冰冷的鐵門邊上,明黃的燈光照在她身上,十分溫暖。
邊上還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身材修長,看起來不是很和善的樣子。
陸純初低著頭,臉s 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麼明亮。
蘇文白放好了單車,走近陸純初,一面略帶敵意地看著陸純初邊上的男子。
「你怎麼了?」
「沒事,今晚不能去看流星雨了。」陸純初這才抬起頭,「對了,蘇文白,這是我爸爸的助手,張鎮,這是我同班的小學弟蘇文白。」
「你好!一直有听小初說起過你!」張鎮很有風度地伸出手。
蘇文白有些緊張地和這個一看就是年輕有為的帥哥握手。
「最近後山有比較危險的野獸出沒,只是我們研究院和有關部門知情,也封鎖了現場,為了市民的安全,也沒有對外公布,打擾了你們的計劃,很抱歉!」張鎮的聲音听起來也十分地溫和,仿佛是小說里那種完美的角s 一般。
蘇文白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並沒有回應張鎮,反而看向陸純初。
「今晚我先回去了,你記得好好溫習老師講的語法!」陸純初揮揮手和他道別。
就這麼結束了?
蘇文白心里十分遺憾。
但是又無可奈何。
看起來陸純初十分得不情願,但是他也沒有理由和勇氣,拉著陸純初跑去看流星雨,倒不是怕野獸什麼的,只是眼前的這個張鎮,站在陸純初身邊,盡管沒有說什麼,但是神態間無疑透露著親密關系的感覺。
「對了,小蘇同學,我通知了你父親來接你,你要不要進保安室等一會?」
「不用了,我在這兒等會就好了。」盡管張鎮的語氣是那麼的和善,但是蘇文白心里還是十分抵觸。
「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和那邊的保安說,研究院附近還是安全的。那麼,先告辭了。」說罷,張鎮甚至還微微的躬身,然後走開了。
在原地站了一會,蘇文白才默默地轉身走向自己的單車。
一時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黑暗了。
很快,有輛汽車駛來,車燈照向蘇文白,閃爍了幾下。
蘇文白抬起頭,看見蘇成梁打開車門在和他招手,遠遠地看見,表情似乎是松了口氣一樣。
把單車折疊好,默默地抬起,向汽車走近,放進後備箱,蘇文白默默地坐進副駕駛,蘇成梁便調頭開走。
看到自己兒子悶悶不樂,蘇成梁笑道,「泄氣了?」
蘇文白選擇了沉默,抬頭看著窗外一個個向後退去的路燈。
蘇成梁無奈地笑笑。
父子倆一路沉默,汽車平穩地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回到家後,蘇文白有些疲憊地躺在床上,桌上的英語書和筆記攤開著。
他現在沒心情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震動了起來。
蘇文白飛快地拿過手機,是陸純初的短信。
「今晚上的事情很突然,真的不好意思哦!詳細的經過明天告訴你!晚安!」
「明天見!晚安!」
蘇文白放下手機,笑著。
----------------------分割線---------------------
「我爸爸的研究院,你知道研究什麼的不?」
早自修中途休息的時候,陸純初回過頭來,神s 看起來神秘地說道。
「不知道。」蘇文白搖頭。
「你啊,一點不關心新聞嗎!」陸純初有些不滿,「網上都有報道的,是研究人類遺傳基因和自然生物基因方面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啦!」
「基因?听起來很厲害!」
「也算不上厲害,就是很復雜的科學吧!那個撲克臉,昨晚你見過的,他就是我爸爸在人類遺傳學方面的助手啊,據說之前還是r 本美國留學回來的,亂七八糟的的確懂很多,不過人實在是太無趣了。」
听到撲克臉這個詞語,蘇文白笑了。
听起來他和她的關系一般啊。
「昨晚我不是回家和我媽媽說了要去後山看流星雨,然後我自己想先去那里偵察了一下,才剛跑進去就被撲克臉抓了出來,當時的氣氛很詭異!你知道不?」
蘇文白搖搖頭,「當然不知道了。」
「這個也不怪你,我要和你解釋一下研究院的一些事情!」陸純初開始正s 起來,大概能夠給蘇文白講一些他不知道事情,她還是很得意的。
「他們在研究超人!」
「超人?」蘇文白驚訝,聲線高了些。
「輕點啦!」陸純初幾乎要伸手來捂住蘇文白了,「不是那種電影里的超人啦,當然那個超人也很帥氣。我是有時候去研究院玩才听說的,什麼起源項目,什麼進化項目一類的,像不像電影里那種研究超人的東西?」
蘇文白點點頭。
其實這些東西他都不清楚,好像是科幻電影或者漫畫里的東西,忽然發生在身邊的話,大概還是比較難以想象的。
而且這好像也只是陸純初自己的看法。
「所以呢,撲克臉把我抓出來後,還把我帶到一個很高科技的儀器里全身檢查了一下,說什麼怕被野獸帶來的病毒感染什麼的,流星雨沒看成,還被一個古怪的機器照了半天,所以我後來心情不大好。」
原來是這樣。
「這樣啊,听起來很不可思議的樣子。」
「是啊,我後來去問了秀一,他認識的人多,然後告訴我並沒有什麼野獸一類的,但是後山的確有一塊地區封閉著,和研究院有關。而我記得我小時候包括前幾年在研究院里,都沒有听說過一個隔離區。我覺得,我爸爸他們可能在那里做什麼實驗!甚至可能是用動物!」說完,陸純初一臉嚴肅地看著蘇文白。
秀一。
叫得很親熱的樣子。
蘇文白向秦秀一的方向看了一眼。
王子正和幾個男生一起討論英超。
不去想了。
至于那些動物實驗,超人項目,隔離區什麼的,蘇文白倒是沒有在意。
想了一會,蘇文白看著陸純初,有些詫異,「你不會想去那里吧?」
「當然啦!蘇小弟,你不會害怕吧?」
「怎麼會!」蘇文白立刻義正嚴詞地說道,「只是你是個女生呀!萬一真的有野獸什麼!」
「不是有你保護我嗎!」
她笑著。
在那一刻,蘇文白覺得自己就是個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