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世捷攬著白冷彥,一路走到了床邊的老爺椅上,松開手,坐了下去,指了指身側另一只老爺椅,「坐!」
看著他帶笑的眼眸,白冷彥沒來由的心頭一顫,默默的站到他身側……
冷世捷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伸出兩只手指,白冷彥立刻從一側的床頭櫃里翻出雪茄點燃,塞到他的手中。殘璨v
冷世捷接過雪茄,淡淡的吸了一口,「恩,還是原來的味道,只是,好像多了一點什麼……」
白冷彥的身形微微一顫,趕忙低頭,「我讓人在上面加了一點安神的香料。」
冷世捷默默的點頭,又吸了一口,慢吞吞的吐出一口煙霧,「最近我確實脾氣太暴躁了,需要安安神,冷彥啊,你跟了我那麼多年,有哪件事是沒有跟我商量過的?」
白冷彥的心尖又是一顫,「冷彥從未敢有事情不跟少爺商量……」
「恩!」冷世捷漠然的掐滅手中的雪茄,眸光倏然銳利起來,瞟向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只類似于錄音筆的東西,丟到白冷彥的手中。
白冷彥慌忙伸手接住,手指顫抖著打開按鈕,听著里面熟悉的屬于他的聲音,整張臉瞬間煞白,單膝跪下,「冷彥該死!」
冷世捷風騷無比的抹了一把有些亂了的發,「起來吧!」
「冷彥不敢!」白冷彥的臉色青青的,他沒想到,自己背著冷世捷做的那些事,全都在冷世捷的掌控之中。
冷世捷聳了聳肩,起身,上前,蹲身,扶起他,「起來吧,你跟了我這麼久,你對我如何,我怎麼會不知道?說吧,你這麼做,是不是因為溫知心?你喜歡上她了?」
這是冷世捷第二次問白冷彥是否喜歡上了溫知心,白冷彥豁然抬起眼眸,望向冷世捷。
「冷彥此生只忠心于少爺,絕無二心!」
「你啊,總是這麼正兒八經的,行了,那說說你的理由!」冷世捷將他一把帶起來,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世白的走頭。他和白冷彥的關系,比他和帝釋蓮的關系好上無數倍,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白冷彥是他唯一的心月復,只要不是原則上的錯誤,他都可以睜一只閉一眼。
「少爺,我只是想要若詩可以得到幸福,請少爺明鑒!」白冷彥的額頭冷汗直冒,心里的愧疚在那一瞬間被放大了無數倍。
這麼多年來,冷世捷對他如何,他再清楚不過,當年,如果不是冷世捷收留他,他現在也許早已經被白若詩的母親害死了……
這份恩情他永生難忘!
而,他陪著冷世捷這麼多年,也很清楚,冷世捷心里的傷源自于什麼。這次他的所作所為,恐怕或多或少都會觸及他的傷痛。
冷世捷皺眉,臉色黑沉沉的,「冷彥,白家那麼對你,為什麼你還是處處想著白若詩呢?」
白冷彥的頭低低的,「少爺是我的第一大恩人,若詩是我的親妹妹,也是白家唯一對我好的人!」這輩子,這兩個人對他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人,重要到,比他自己的生命還要珍貴。
冷世捷眯起眼眸,拿開搭在他肩頭的手,「你知道,我跟若詩是不可能的!」
白冷彥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是因為溫小姐?」他清楚的記得,冷世捷曾經答應過他,在冷世捷沒找到真愛之前,都會獨寵若詩一個人!
難道,溫知心真的是冷世捷的真愛?
冷世捷淡淡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根本不會踫若詩,你回去告訴她,讓她斷了這個念想,早點找個真正適合她,疼她愛她的男人……」16022390
冷世捷的一番話,讓白冷彥全身都忍不住顫栗了一下,不可思議的抬起眼眸看向冷世捷,眼前的冷世捷,跟他認識的冷世捷完完全全變了個人。
從前的冷世捷玩女人的時候,從來不會管她們是否浪費時間在自己身上,又是否有將來,他甚至連最基本的憐香惜玉都不會,許多女人都是在他的身下暈死過去一次又一次……
他不但不憐惜她們,甚至嫌棄她們,丟棄她們如同丟垃圾一般……
其實,白冷彥也一直知道,若詩也不是冷世捷的終結者,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若詩跟冷世捷會有將來,他只是希望,不要看到若詩受傷,哪怕,這個假象的幸福可以延續多一點都好!
但現在,冷世捷竟然連這個假象也不願意給白若詩了。
雖然冷世捷嘴上不承認跟溫知心有關,但,白冷彥卻隱隱的覺得,這其中的一切,跟溫知心月兌不了關系!
因為,自從溫知心和冷世捷有過那一夜風流之後,冷世捷所有的行為都變得古怪起來。
他隱忍的開口,「少爺,若詩雖然不是多好的女孩子,但,她對你的一片痴心……」
「冷彥,你應該知道,你和若詩這次背著我做的事情,放在別人身上,會有什麼下場……」
白冷彥臉色一僵,低下頭去,他很清楚,這已經是冷世捷能夠容忍的底線了,再繼續下去,恐怕,不但不能為白若詩留住冷世捷,只會讓他越來越厭惡若詩。
「還有別的事嗎?」
冷世捷仰起頭,臉上的神情一片陰晴不定。
白冷彥搖搖頭,站起身,徑直拉開門走了出去……
正好就撞見了被女佣們用大大的浴袍包裹得像個粽子的溫知心,看著她出水芙蓉一般的肌膚,白冷彥的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匆匆的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白冷彥!」溫知心低低的叫住他……
白冷彥頓住腳步,女佣們突然就有些難堪起來,不知道該繼續抬著溫知心進冷世捷的房間,還是應該停下腳步。
溫知心恨恨瞪了她們一眼,「給我半分鐘!」
女佣們愣了愣神還想繼續走,卻听到白冷彥低低開口,「給她半分鐘!」
女佣們這才頓住腳步,白冷彥折回到她身邊,側過臉不去看她,「溫小姐有什麼吩咐?」
溫知心抿了抿唇,開口,「看著我!」
白冷彥蹙眉,溫知心伸手拽住他的手臂,白冷彥驚得趕忙推開她的手,只能順從的看著她,「溫小姐有什麼就說!」言下之意,別拉拉扯扯,否則惹人閑話。
溫知心根本不理會這些,對著他做了個口型,「別傷害我弟弟!」
白冷彥蹙眉,苦澀一笑,「只要是少爺想保護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得到,溫小姐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說完,不等溫知心繼續,就徑直走了。
女佣們見白冷彥已經走了,趕忙抬著溫知心繼續朝冷世捷的房間走去。
溫知心咬著牙,揣摩白冷彥那句話的意思,半晌,腦袋叮的一聲響。
他是在告訴自己,只要她穩住了冷世捷,就算他白冷彥或者是白若詩想對知命下手,也不會有機會?
可是,要她在這種時期討好冷世捷,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溫知心咬咬牙,終究換上了一副笑臉。
房門被打開的時候,冷世捷揚起臉,以為會看到那個女人歇斯底里的樣子,卻沒想到,她竟然一臉帶笑的沖著自己拋媚眼。
冷世捷所有的好心情瞬間就被沖得了無痕跡,他冷然開口,「扔到床上去!」
女佣們應聲,將她丟到床上,那麼的用力,溫知心再一次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她真懷疑,多來幾次,她真的會命喪黃泉!
有些懊惱的忍痛爬起來,恨恨的瞪著冷世捷,「你這個瘋子,我又哪里做錯了?」
「你錯在太賤!」冷世捷上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才跟帝釋蓮滾完床單,就想要跟我翻雲覆雨了?笑得那麼諂媚,給誰看,恩?」
溫知心揉著痛得要命的小腰,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該死的瘋子,誰說順著他,他就會對自己好的?事實再一次證明,想要跟這個瘋子斗,必須跟他對著干!
溫知心用力的推開他的手,冷冷一笑,「誰說過要跟你這個瘋子上床?我笑,不過是在笑你比我還賤,竟然喜歡別的男人用過的女人!」
一句話,徹底的激怒了冷世捷,他猛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我們彼此彼此,既然都犯賤,不如湊成一雙,不要再去禍害別的人了!」
冷世捷說著,伸手扯掉她身上的浴巾,看著她換了新的尿不濕,臉色一僵,突然大笑起來……
「女人,我應該給你換一個寵物牌子的尿不濕!」
溫知心的臉一綠,該死的冷世捷,自從來大姨媽起,他每次都只給她尿不濕,這已經是天大的恥辱了,他還要拿來天天笑話她,真是豈有此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寵物!沒我的準許,不準再對任何人搖尾巴,包括帝釋蓮和白冷彥,還有你那注定要被拋棄的弟弟!」
「你!」溫知心氣得咬牙切齒,想要反駁,卻被他一把扣住下顎,深吻下去……
她只覺得小月復處一股溫熱往下墜,眉頭蹙起來,下一刻,似乎有什麼流出來,整張臉煞白煞白……
「痛……」她悶悶的哼著,冷世捷的眉頭深蹙,張開嗜血的眼眸,那麼近距離的瞪著她純淨的眼眸看……
該死的,這女人究竟是有多高的演技?明明是最骯髒的女人,卻有著世界上最迷人純潔的眼眸。
他冷冷的松開她的唇,鄙夷的望著她按著肚子的手,「別跟我玩這種把戲,沒用了!」
她卻按得越發用力起來,整張臉都變得鐵青起來,冷汗從額頭上不斷的往下落……
冷世捷突然就有些慌了,伸出腳踹了踹她的大腿,「喂,喂……」
她不應他,蜷縮成一團,在床上不停的打滾。
冷世捷的臉色暗沉下去,冷冷開口,「來人!」
立刻有女佣應聲涌入房間,看到床上的景象,微微錯愕,「少爺,有何吩咐?」
「看看她怎麼了!」
冷世捷所有的興致都沒了,這該死的女人,如果她敢是裝的,他一定要她好看。
女佣上前,仔細的看了看溫知心的情況,半晌,猶豫道︰「恐怕是痛經……」
「痛經?」冷世捷鄙夷的勾起唇角,冷颼颼的看了溫知心一眼,該死的賤女人,在這種時候去跟帝釋蓮鬼混,能不痛嗎?
他在心里低低的罵她活該,可是,看著她痛苦的樣子,莫名的心口竟然會一陣抽疼,逮住女佣道︰「要怎麼緩解?」
「可以吃止痛藥……」
「我,我不吃止痛藥……」床上已經大汗淋灕的溫知心突然固執的開口,望向冷世捷的方向,嘴唇蒼白無力的動著。
冷世捷突然就有些毛躁起來,「不吃你想痛死嗎?」
「我不怕痛,也不怕死,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溫知心咬著牙,期盼的看著冷世捷。
冷世捷揮手將女佣都趕了出去,上前,坐到她身側,伸手,撫模著她的小月復,輕輕的揉著……15e9E。
腦海里閃過一副畫面,畫面里,父親總是這樣輕輕的為母親揉著小月復,那時候,他也听佣人們說,母親是痛經,但她很固執,不願意看醫生,只為了要父親的一點疼愛!
那時候的他,總覺得母親好可憐,可是,到最後,竟然會是母親背叛了父親!
他的手猛然一用力,按得溫知心的肚子越發的痛起來,溫知心忍不住低低的哼了一聲,他愕然,松開手,眉心緊蹙,語氣卻明顯溫和了許多,「你想求我什麼?」
「你說過,只要我陪你去帝釋蓮的生日晚宴,就帶我去見見知命的,我希望你兌現這個承諾……」
冷世捷剛剛燃起的一點同情心瞬間支離破碎,該死的賤女人,跟他母親一模一樣,什麼都可以拿來利用,只為了博取男人的同情!
他猛然站起來,背對著她,冷聲開口,「你不是很希望借我的手除掉他麼?怎麼又開始對他有興趣了?」
溫知心的心口猛然一抽,捂著小月復的手指都在顫抖,她怎麼忘了,跟這個BT一定要對著干呢?咬咬牙,從齒縫里擠出一抹笑,「你不讓他死,我又怎麼可能盼得到他死?既然,他死不了,我這個姐姐,總得去探望探望他!」
「溫知心,你還真是徹頭徹尾的踐人,好,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他過得有多淒慘,我倒要看看,你的心究竟能有多硬,硬得過石頭的話,我並放你走!」
冷世捷冷冷的笑起來,拉開房門,用力的摔上,而後,消失……
溫知心抱著肚子,痛苦的蜷縮在一起,腦海里閃過溫知命傷痕累累的樣子,咬著牙,挺住,一句也不哼!
她不能倒下,絕對不能,她還要救出溫知命,還要跟溫知命逃離這座城市,去過他們向往的美好生活。
幾分鐘過後,女佣打開門,丟了一套衣服到她面前,「少爺說了,給你五分鐘時間,馬上穿戴完畢,過時不候!」
溫知心用力的撐開眼眸,強忍著小月復處傳來的劇痛,顫抖著手指,快速的換上衣服……
五分鐘過後,她滿頭大汗的強撐著走到了他面前。
看著她蒼白的臉,冷世捷的心里微微閃過一絲怪異的心疼,伸手,將她攔腰抱起來,塞進了車里……
車子開出了冷家豪宅,一路朝著郊外而去。
溫知心強忍著劇痛,從始至終,眼眸就沒有離開過窗外。
冷世捷一言不發的看著她聚精會神的樣子,嘴角慢慢的浮起一抹冷冷的笑,「你在記路?」
溫知心的眼眸狠狠一顫,但依舊不肯收回眸光,嘴上卻不肯承認自己的行為已經被他看透,故作輕松道︰「我只是在想,待會要如何,才能徹底的跟溫知命斷絕關系!」
「嗤!」冷世捷從鼻孔里哼出鄙夷的氣息,仰頭靠在靠背上,突然沒了興致去猜測這個女人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即便她想記住路況,又如何?隨她去,她若有本事逃出他的手掌心,他冷世捷三個字倒過來寫!
車子穿過郊區,一路拐過三條河道,爬過一座高山,一直到凌晨時分,才停在了一座漫無邊際的大海邊……
遠遠的,可以看到一座孤零零的小島,四面臨海,沒有通道過去,四周也沒有任何人家。
想到溫知命在這里孤苦伶仃,甚至連吃穿都成問題,溫知心的眼眶就蒙上了一層水霧,這一切,都沒能逃過冷世捷的眼楮。
他冷冷一笑,鄙夷的看著溫知心的背影,他就知道,這女人又是在演戲,她不過是耍小聰明,自以為用激將法就可以保住溫知命的性命,他反正無聊,無所謂抽點時間陪她玩這樣的小把戲。
「少爺,輪船已經準備好了!」一個保鏢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站到了冷世捷的身側。
溫知心愕然,定定的看著神出鬼沒的保鏢,又看看一臉深不可測的冷世捷,心里突然有些發慌起來。
總覺得他凌厲的眼眸,似乎隨時都能看穿自己的心思,她低下頭,默默的繞到他身後,緊跟著他的腳步。
冷世捷的唇角邪佞的勾起,伸手,將她從自己的身後撈進懷里,「躲什麼?怕見到你的昔日情人會忍不住跟他舊情復燃?-踐 ——還我丈夫!」
「花姑娘,你真沒有良心啊!」
「被我捉住,你就再也逃不了了……」
紛亂嘈雜的聲音縈繞在耳邊,可眼皮卻好重好重,心好累好累。
花筱涵捂住耳朵,獨自瑟縮在黑暗里,惡狠狠瞪著那些人。
滾開!你們都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