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語從關穎的住處出來後,她並沒有回酒店,而是打的去了蕭天逸的家。
他的家她一點也不陌生,里面的擺設都是她親手布置的,是她所喜愛的風格裝飾,里面也有他們甜蜜的回憶。
以前,他給過她一份鑰匙,至今她還保留著,現在也派上用場了。
站在洗手盤前,他打開水龍頭,深邃的眼一眨不眨的緊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此刻,他不知道有多惱恨自己。
原本想掰開腰間的手,蕭天逸听到這傷心的哭訴後,他遲疑了,也下不了狠心。即便他不回頭,他也知道她已經哭得淚流滿面。
醫生很明確的告訴我,即便是手術後,我也不能懷孩子了,我永遠都做不了媽媽了。我才回國第三天,他已經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寄給我了,也就是說他已經鐵了心要跟我離婚了,我再努力掙扎都挽不回。嗚嗚嗚……」
「神經病!」無緣無故的跑上門來揍他,罵他,原因也不說一個,被激怒的廖海濤也揮拳與蕭天逸扭打在一起。
他睡夢中叫的都是她的名字,杜秋語的心猛烈的震蕩著,心口處仿佛被人劃開了一道血口,痛楚翻攪得心頭很不是滋味。
月黑風高,除了樓道的一點光亮外,房里黑漆漆的一片,她快速閃了進去,輕輕的把門關上。zVXC。
「對,我是瘋了,揍死你個王八蛋。」閃著火焰的黑眸惱恨地瞪著他,蕭天逸的眉梢無一不是刮起了風暴。對他吼完後,又揮出了拳頭。
「佳佳,別鬧了,我頭疼!」迷醉中的蕭天逸顫了顫,即便是微弱的手機亮光,他都覺得不適、刺眼。推開撫在他臉頰上的手,低啞的嗓音囈語道。
一個翻轉身,在上面的他離開了她的唇瓣,火熱的唇舌往下蜿蜒散落,最終停留在胸口……
一件件的衣物零亂的散落在地上,她關掉手機,隨後鑽進了他的被窩里,柔軟、奧突有致的身段緊緊抱住同樣光羅的灼熱軀體。
一踏入臥房,即刻有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面而來。杜秋語微微皺眉,唇邊卻泛起了一抹怪異的笑容。
可能他的動作有些大了,震醒了熟睡中的杜秋語。慢慢睜開眼的她竟然看到的是一臉懊悔的蕭天逸,沒有一點久別重逢後的喜悅之色,更別提以前激晴後的那種甜蜜相擁和親昵。
一打開門,相迎他的便是狠狠的拳頭,毫無防備的他也挨了不少拳。
「小語,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先去弄早餐。」他的大手動容的覆上她的小手,低沉的嗓音壓抑而嘶啞。
「小語,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也回不到原點了,也無法彌補給你,但我們……還是把昨晚的事忘了吧。」蕭天逸眯起眸望著她,表情很痛苦的樣子,嘴角抿得很緊。
心里滿是深深的自責,就連他也無法原諒這個陽光明媚、晴朗的早上所看到的一幕。
她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喉嚨干澀的蕭天逸如獲泉水,貪婪的吸取口中的密汁……
蕭天逸驚愕的瞳孔慢慢放大,英挺的眉皺成一團,俊臉變得凝重黑沉,性感的唇線抿得很緊。
蕭天逸頓一下,一種無力的痛在心里蔓延著。他沉默了,驀地,起身想套回一件襯衫。
才剛坐到床沿邊,杜秋語不顧薄被滑落,從背後緊緊的摟住他,溫熱的淚水滴落到光羅的背脊上,灼痛了蕭天逸堅硬的心。
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地上零亂散落的衣物,還有幾個丟棄的紙團,種種的跡象頓時讓他沒了底。
我的婚姻並沒有我所說的那樣幸福,才新婚三個月,他就在外面另結新歡了。原本,我想用孩子挽救婚姻,可是我的身體很不爭氣。與其說手術後中藥可以調理好,不如說那都是我自欺的。
「你忘了你給過我你家的鑰匙嗎,我一直保留著。在嘗試開門的那一瞬間,我知道你沒換鎖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我是無意中听廖海濤說你喝醉了,所以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緊緊抓住我的手,不肯放我走,最後……我們在一起了。」
杜秋語從包包里找出那串她還沒丟掉的鑰匙,心里祈禱著蕭天逸沒有換過門鎖。
杜秋語的臉上掛著盈盈淺笑,語調也帶著幾分溫柔,神情有那麼一點羞澀,閃亮的美眸緊緊盯著蕭天逸,絲毫不放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稍緩了一下頭疼,他睜開了昏暗的睡眼。手有點酸,感覺臂彎里有個人兒。佟莉佳不是去香港了嗎?難道,她沒去成回來了?驀地,他驚詫的望過去。
呆愣不甘的她,神情凝滯了片刻,隨即,一抹陰邪的笑意爬上漂亮的臉蛋。她的眼神沉冷可怕,秀眉也有些猙獰。
「逸,早安!你不用自責的,昨晚,是我心甘情願給你的。」杜秋語垂下眼瞼,雖這麼說,語氣還是帶著一絲委屈的。
蕭天逸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眉糾成一團,仿佛解不開的結似的。
即使心里很不舒服,也有一股怨氣充斥著心頭,杜秋語還是緩和了自己的不良情緒,皮笑肉不笑的扯動嘴角,擠出一抹溫和、甜美的微笑。
厚重的眼皮沒有掀開,他本能的叫了心里的人兒的名字,並抬手揚放在眉眼處,遮擋那道光亮。
一臉的懊惱,蕭天逸痛苦地閉上眼楮,憤怒的握拳捶打自己的頭。就算喝醉了,他怎麼可以做出這等糊涂的事,他怎麼可以趁著佟莉佳不在,和別的女人滾了。
他擠出一抹勉強的淺笑,在她的前額印下一個憐惜的吻後,他起身走進了浴室。
盛夏的刺眼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榻上,蕭天逸顫了顫眼睫,悠悠轉醒。一夜宿醉,頭疼欲裂,他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
雙手捧起水,胡亂的在俊臉上拍打,雜亂無章的心毫無頭緒。
杜秋語自嘲的冷笑一聲,溢著痛楚的眼定定望著蕭天逸。對于他的反應,她異常的失望,心里也多了一分埋怨。他怎麼可以說忘就忘呢?她真的不甘心。里給份設。
「逸,愛我!」溫熱的氣息故意傾吐在他的胸口,修長的手指輕撫他的胸膛,慢慢的,一直往下探去……
皺了皺眉,他套上一件浴袍便匆匆走去開門了。
「逸,我不要你跟我說對不起。我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太自以為是了,我知道錯了。其實,我這次回國不止是要看病,更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讓我不得不回來。
睡在他身邊的人竟然是杜秋語,不是佟莉佳。由于薄被有些滑落,他看清楚了她羅露出來的肌膚印著大小不一的紅色吻痕。難道,他和她發生了越軌的事?
隨後,憑借著手機里的一點微弱光亮,她懾手懾腳的模索進蕭天逸的臥房。聰明如她,也把手機調為震動,不容許別人吵到他們。
「呵呵,你以為我們都能忘得掉嗎?蕭天逸,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甚至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昨晚,我知道我義無反顧的淪陷了,因為我欺騙不了自己,心里還愛著你。」
「再躺一下,我做好了早餐再叫你。」他抽出幾張紙巾,輕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可他對昨晚的事一點都沒有印象,對于發生過的事一點都記不起了。他腦海里唯一停留的記憶就是廖海濤把他送回家了,還幫他月兌掉帶著難聞酒味的衣物,僅此而已。
她的一切遭遇都是他的錯造成的,他除了滿滿的愧疚外,還是深深的自責和懊悔。他逃不開,也忘不掉,一直纏繞、折磨著他的靈魂。
「礙!」舒服的倒抽一口氣,迷醉還有些意識的蕭天逸睜不開雙眼,他的直覺她是佟莉佳。本能的,他伸手緊緊抱住她,听她的話用自己的方式愛她。
她听話躺好,楚楚可憐的眼神不舍地望著蕭天逸。
還在睡夢中的廖海濤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給吵醒了,他氣惱地抓了抓頭發,對此時站在門外猛按門鈴的那個人很不滿。
她放下包包,緩緩的走到床邊,用手機發出的光亮照看著蕭天逸俊逸出色的五官,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頰。
這張帥臉,她一直都沒有忘記,她也很想念他的好。
「蕭天逸,一早你發什麼瘋?你腦子被門擠壞了嗎?」廖海濤痛呼出聲,撇著嘴,並伸手去模了一下,手里沾了些許血跡,他下手可真狠。
他的確有給過她一串鑰匙,沒想到她竟然會留到現在。他們真如她所說那樣嗎?可他對後面所發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她胸前的也確實是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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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听話,慢慢的松開腰間的手。蕭天逸轉過身望著她,那張梨花帶淚的小臉,真的很惹人憐愛,也讓人不忍心去傷害她。
「小語,你真的確定我們……昨晚……你怎麼進來的?」蕭天逸有點語無倫次了,但還不忘問重要的事。
一試,居然成功打開了房門。
也許是累了,氣也撒了,兩個鼻清臉腫的大男人仰躺在客廳的地板上。
喘了喘氣,蕭天逸冷聲質問︰「混蛋,你為什麼要把我喝醉酒的消息告訴杜秋語?若不是兄弟,我真的想把你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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