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騎黑馬來 想折磨人,不怕沒理由

作者 ︰ 青羽翼

「媳婦給婆婆請安。」福,恆影幻恭敬的對姜莉行禮。

「幻兒啊,快到我身邊來。」看著恆影幻,姜莉淺笑著招呼她到自己身邊。待恆影幻在身邊坐下,姜莉抬起她的手愛憐的拍著,淺笑著對她道,「再有半個月,是為娘五十歲壽誕,幻兒可知道?」

「媳婦早些時日已听相公說過,婆婆放心,婆婆壽誕,媳婦會好好準備,仔細為婆婆操辦。」恆影幻點頭,不懂姜莉為何要特意和她這件事,難道是為了考驗她的辦事能力?

「……」不解的看著姜莉,恆影幻疑惑道,「婆婆,媳婦惶恐。」

見恆影幻如此疲憊,小夏只得把她抱到床上,為她月兌了鞋,又仔細的為她擦淨臉和脖子,才小心的掖好被角。

沒那麼多心思在意小夏的反應,柴進只靜靜的看著恆影幻,看著如此認真的作女紅,連他進來都絲毫沒發覺,心情不由得復雜起來,一時間,竟失了叫她的勇氣。

「還能怎麼了,不就是柴夫人。」小雪沒好氣的道,「她這是看小姐不順眼,想整死小姐嗎?居然要小姐在半個月內給她繡一幅《百花齊放圖》。」

「相公,半個月,妾身無法保證能繡好。所以,委屈相公這半個月里到季姑娘那里去過夜吧。」縱然心中千萬個不舍,恆影幻也只能佯裝得若無其事的道。

讓柴廣堵得一息,柴進嘆口氣,轉移話題道︰「大哥不在府里這段日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柴進靜靜的听著,直听得氣惱萬分又無可奈何。這哪里是婆媳不和,壓根就是姜莉不待見恆影幻啊。婆媳關系不和還可以改善,如果婆婆壓根就不接受自己的兒媳,根本就不願意見到她,還能期望有改善的一天嗎?

終于抬起頭,恆影幻看著柴進,嘴唇動了動,眸光落在別處絕然道︰「沒錯,相公說的絲毫不差,完全沒有理解錯妾身的意思,妾身確實要在半個月內繡好這幅圖。」

待終于平靜,便是什麼心思也沒了,恆影幻到桌旁喝了一杯茶,喚來小夏和小雪為她準備針線,然後,默默的作起女紅。

「二弟剛才可是在做什麼好事兒?」跟著柴廣走進房間,看著他那亂成一團的床榻以及一屋子濃厚的晴欲氣息,柴進皺眉道,「外面隨隨便便一個女人二弟也帶回府里來?小心爹娘知道,少不得又要說你。」

柴進激動的心情一下子熄滅一半,臉上也微微有些僵硬。他緩步上前,竟只有小夏發現他的到來,並不屑的對他哼了一聲鼻音。

起身移到窗邊,看著晴空萬里的好天氣,恆影幻只覺得一片茫然。她倚著窗,就這麼看著天空,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有一種感覺,自己的心,就跟這什麼也沒有的天空一樣……

房間里,恆影幻坐在桌邊,看著房間里的擺設,漸漸的,只覺得心煩意亂,讓她更加氣結郁悶。

縱然十分不願意,柴進也只能順著姜莉的意思,她故意讓恆影幻忙得抽不開身,只是為了讓他夜夜去季綰綰那里,他去便是了。

「是,媳婦知道了。」感覺到心中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的往下沉,恆影幻有些麻木的道,「若婆婆沒別的吩咐,媳婦想現在就回去為婆婆準備。」

「大哥不去告訴爹娘,他們怎麼會知道。」柴廣卻是隨意的往床上一躲,毫不在意的道,「反正,二弟睡的又不是大哥心愛的女人,大哥應該不至于要兄弟的命吧。」

細細的想了一會,柴進上前,把恆影幻抱在懷里,柔聲道︰「為夫明白了,為夫無能,委屈幻兒了。」

「幻兒,你這是在繡的什麼,怎會如此專心呢?」許久之後,相見的激情平靜下來,看著讓恆影幻認真到連他進來都沒有發現的女紅,柴進問道,「竟然連為夫回府都不去迎接,甚至,連為夫走到你面前了都沒能發現。」

壓下最後的針角,剪掉線,收了針,恆影幻頭一傾,直接趴著就睡了。她終于在壽誕前繡好了,半個月來,終于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覺。

「小姐。」在柴進猶豫間,小夏已經喚出聲,道,「你看看是誰來了。」

回到院子里,恆影幻一句話不說,只安靜的走向屋子。小夏看著,知道是有意外發生了。

「你這麼生氣,可是因為早就中意本少爺,只是本少爺花名在外,才會這麼生氣的想要本少爺斷子絕孫。」雖然胯間早就痛得他連站也站不住,柴廣仍是強撐著,不怕死的挑戰小夏的底線。

「我知道,我知道。」緊緊地抱著恆影幻,柴進亦是十分激動的道,「為夫雖身在千里外,心里亦是日日念著幻兒啊。」

終于回到家,終于能見到恆影幻,柴進的心情甚是激動,驚喜之情溢于言表。有條不紊的把生意上的事跟柴城匯報了,又給姜莉請安後,柴進激動的跑回自己的院子。且知,見的是小夏抱著自己的劍,一臉冷冰冰的倚著柱子,恆影幻則是專心致志的作女紅,小雪在旁邊為她穿針遞線。

「怎麼了?一回來就這麼大火氣,不是說柴夫人對小姐的態度已經改善了嗎?」雖然心中已經明白七八分,小夏仍是裝作什麼都不懂。己壽可坐。

柴廣說完就走,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柴進只好自覺的跟上。

心中一凝,恆影幻仿佛听到自己的心髒跌落的聲音。繡《福祿壽星圖》時,除了吃喝拉撒睡,她可是把閑暇時間都用上,都還繡了一個半月,《百花齊放圖》可比《福祿壽星圖》更難繡,要她如何在半個月內完成。而且,為何是在柴進回府的前一天告訴她?

停下手中的針線,恆影幻抬起頭,有些怔愣的看著柴進,她不知是因為許久未見,太過于思念他,還是因為心中有太多的委屈,教她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不願意陪季綰綰多待,一听到雞啼聲,柴進立即起床,然後在院子里練劍,直練到天色大亮,才收了劍,梳洗一番後去陪著恆影幻。雖然她沒有時間和他說話,更沒有時間陪著他做別的事,然後,只靜靜的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柴進亦是知足。

「婆婆,媳婦不是這個意思。」胸口悶得慌,面色有些維持不住,恆影幻微低下頭,輕聲道,「媳婦只是在想,這百花齊放,不知道婆婆是喜歡近景還是遠景?」

小夏神色一凝,對小雪喝道︰「幫忙?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任人差遣的下人了,無身份無地位卑賤如螻蟻一般任人揉搓?記住,我們不是他柴家的丫鬟,是大將軍府里只有主子才會任意差遣、身份只比主人低的婢女。自打來到柴家後,我們犯了什麼?處處低人一等不提,連小姐都還不如一個下人來的尊貴。」

「嗯,婆婆的身份,自然是什麼都不缺,妾身只好親手為婆婆繡上一幅畫了。」略微遲疑,恆影幻才輕聲答道。

「……」不可思議地盯著小夏,小雪道,「小夏,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別人的事,你都不為小姐掛心著急嗎?」

「相公,你回來了。」激動的喚出聲,恆影幻站起來,奔進柴進的懷里,道,「相公,你終于回來了,可知這些日子,妾身日日盼著夫君能早日回府呢。」

姜莉的壽誕,柴府里自是人人用心準備,每個人都是十二分的認真。小夏冷眼看著,回到院子里就告誡小雪不準去幫忙,老老實實在房間里守著恆影幻,等恆影幻睡醒了就來告訴她。

一旁,小雪不可思議的看向姜莉,她要恆影幻在半個月里繡一幅《百花齊放圖》?

「哈哈哈……」理解了柴進的意思,柴廣大聲笑道,「真是想不到,大哥不要溫香軟玉在懷,反倒要我這個臭男人。既如此,大哥進來便是了。」

「大哥有房不能回,有床不能睡,特來二弟這里通容一下,二弟可願可憐大哥。」平靜的說完,對上柴廣疑惑的表情,柴進只好靜心等待。

壽誕前夕,恆影幻終于完成了《百花齊放圖》。

「啊……你……」柴廣痛得彎下腰,該死的,這女人居然踢他的命根子。胯間不同尋常的痛,讓柴廣意識到,這女人是有功夫底子的。她這一踢,是想讓他下輩子廢掉嗎?

輕搖著頭,恆影幻什麼也沒說。

「哈哈哈……」不想,柴廣卻是仰天大笑道,「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小夏是吧?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要不,你跟了我?」

「幻兒是說,在半個月內,繡這麼大一幅女紅,而且還是《百花齊放圖》,是百花?」不敢至信的看著恆影幻,柴進的語氣滿是不確定的疑惑,是不是他理解錯了?

「不瞞相公,妾身正在繡的是《百花齊放圖》。」頭也不抬,恆影幻一邊認真的繡著,一邊分神回答柴進,「婆婆的壽誕不是快到了嘛,妾身這是在給婆婆準備賀禮。」

柴進說起,恆影幻才想起她正在繡送給姜莉的壽誕賀禮,驚呼一聲,趕緊回到座位上,一邊繼續繡著,一邊道︰「看見相公,妾身只顧著高興,竟忘記了這女紅耽擱不得。」

怎麼處理,柴進握緊拳頭,他現在就想揍他一頓,可終于,也只是緩緩的松開手。是他無能,才會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

「這樣不就干脆多了。」慵懶的開口,柴廣諷刺道,「既然不敢反抗柴夫人,就沒必要問那麼多,知道那麼多事兒,是給誰填堵啊?」

腳步一頓,小夏沒有回頭,只默默的向前走了。

「給母親的賀禮?」柴進疑惑,這女紅就是讓瞎子來看都能看出是才開始著手繡的,他離開這麼久的時日,恆影幻不惦記著賀禮,他回來了,她倒是開始忙了。而且,這繡布看起來至少有三尺三寸長,這樣一幅《百花齊放圖》,要在半個月內繡好?

每當和季綰綰歡愛的時候,柴進心中總是難受,為什麼他要是一個乖兒子,為什麼他什麼事都不能如意,想娶自己喜歡的女人,就要先把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娶進門。讓自己喜歡的女人獨守空房,還要處處被刁難,他卻保護不了,只能叫她委屈自己。

「幻兒,我們分開那麼久,終于能再相擁,你怎麼舍得把我推給別人?」七分傷心,三分無法理解,柴進痛心疾首的道。

「你去吧,我這兒也沒什麼事。」目的達成,姜莉自然也不願再留恆影幻。

「就從你離開的第二天說起吧。」也不顧及柴進的感受,剛諷刺完他,柴廣馬上就說他最在意的事。

小雪自然是擔心,姜莉對她們已經夠不好的了,她的壽誕,她們主僕三人反倒安安穩穩的呆在院子里不去幫忙?

「喲,這不是新嫂子身邊那個犀利無雙的丫頭嗎?」看見小夏沉著臉,有些神色匆匆的樣子,柴廣攔住她,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見恆影幻只愣愣的看著柴進卻不說話,小雪踫了一下她的手,恆影幻才回過神,有些迷茫的眼漸漸定格在柴進面上。

「幻兒,你也知道,再有半個月就是為娘五十歲壽誕。」面色為難,姜莉依舊感嘆道,「你繡的那幅《福祿壽星圖》,為娘實在喜歡,放眼天下,只怕也找不到幾個有你這般繡工的人啦。為娘想著,要是壽誕那天,能有一幅《百花齊放圖》給為娘祝壽,是件多麼幸運的事啊,百花齊放,該是怎樣的美景!」

雖然大家都沒說話,小夏還是從恆影幻臉上看到一絲與平日不太一樣的神色。或許,這柴家,真的會葬送她。只是,憑她小夏一個人,根本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啊,她該怎麼辦?憤然轉身,小夏一言不發的出去了。

斂了神色,小夏靜靜看著小雪,道,「你讓我怎麼辦,去幫小姐做女紅?還是幫小姐殺了姜莉?柴進那麼喜歡小姐,還不是只會勸小姐別生氣,只會勸小姐包容體量。作為一個下人,我又能怎麼樣?難道讓我偷偷跑回去告訴將軍和夫人,小姐在這柴府,時時受氣,處處被人排擠?」

「幻兒啊。」長長的嘆息一聲,姜莉感嘆道,「為娘知道有點難為你了,只是,下人的手藝哪能跟你比啊。」

「好啊,二少爺。」小夏說著,狠狠的向柴文胯下踢了一腳。

本來就因為柴家人而心情不好,這會兒見了柴廣這副樣子,小夏更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就這麼凝著柴廣,小夏雙手抱胸,以一副鄙視的姿態看著他。

「那柴夫人,真真是太過份了。」見恆影幻關上房門,小雪一肚子的抱怨才敢發泄出來,雖是氣憤,卻也是壓低了聲音道,「依小雪的猜測,莫不是她一開始就是有這般目的,才會對小姐表現和和善來。真真是沒遇到過像她這般欺負人的了,見小姐好欺負,就往死里整。」

半個月,說長倒並不算長,說短,卻讓在煎熬中的人有總度日如年的感覺。

「能怎麼說,不答應行嗎?」小雪氣憤的道,有些疑惑一向聰明的小夏怎麼會問些顯而易見的事情。

這回,姜莉不僅讓她沒有時間和柴進相處,更是連她睡覺的時間都剝奪,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若是繡不出來,她又會怎麼待她。

「自然是喜歡近景。」姜莉語氣有些生硬的道,「遠景哪能看清是什麼花,只有近景,才能一目了然。」

下手夠狠的,滑在地上,柴廣疼得齜牙咧嘴。這女人,她若不成為他的人,他柴廣便不活了。想到小夏的話,心中卻是一凝,面色也變得狠冽。在這柴府里,他確實沒有踫銀子的資格,所有的消費,老板直接拿帳單到府上結帳。他這個親生的兒子,就因為玩世不恭,花名在外,便連外人都不如,根本就是柴府里可有可無的廢物。唯一對他抱有幻想,希望他能擔起一個男人應承擔的責任的,卻是他理應最該懷恨的柴進。

見恆影幻沉默,姜莉放開恆影幻的手,故意生氣的問道︰「怎麼了,你可是不願意替我繡?你若不願意,可當我沒說過,你走吧,以後也就別來。」

「若相公一個人就寢不覺得寂寞,也不在意妾身晚上作女紅忽略了相公,相公便留在這里吧。」

「大哥這麼晚來找小弟,有事兒?」半夢半醒的打著呵欠,柴廣仍是無所謂的語氣,柴進不禁疑惑了,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未了,柴廣還用一副看好戲的口吻問了一句︰大哥打算如何處理這關系?

「……」

「我……」小雪遲疑,說不出話來。

「……」眉頭一凝,小夏淡聲道,「小姐怎麼說?」

「二弟,你就別折騰大哥了,直接告訴大哥,大哥不在府里這段日子,幻兒到底怎麼樣?」柴進氣急,真想好好教訓柴廣一頓,只是,這府里唯有他什麼都不忌諱,要听實話只得在他這里,好在,他說話雖是氣人,到底還肯對他這個大哥多說幾句。

「好久沒見過可兒姑娘了,自從小姐成親後,她從來沒來過柴府,也不知她的字,是否生疏了。」小夏淡淡的笑起來,道,「當時我應該把她的字留下來,讓你瞧瞧,第一天寫字,可比你寫的好呢。」

「可是,幻兒……」想要再尋問,卻被恆影幻打斷。

可是,恆影幻一認真起來便連用膳都忘記,如果不是有小夏在一旁叫提醒,她便只能餓著肚子。每次在小夏叫恆影幻用膳時,她抬起頭來,迷茫的眼眸漸漸變得清晰,柴進便十分心疼。

就這麼游蕩著,直到一更的棒槌聲響起,柴進停下腳步,略微遲疑,便大步往柴廣的院子去了。

眼楮眯成一條縫,柴廣冷哼一聲,道︰「大哥,你也真不干脆,想知道大嫂的事直接問不就是了。」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恆影幻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一片雲飄進恆影幻的視線,讓她神色一凝,那片雲仿佛受到什麼吸引一般,停下前行的腳步,在那里徘徊、徘徊,約模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又絲毫不留念,絕然的飄走了。

是夜,一個人在府里游蕩著,柴進淒涼的發現,他竟成了無房可歸的人。今日恆影幻會如此忙碌,仔細想想,也能明白其中的原由。本來他就不怎麼樂意去季綰綰那里,既然有人越是想讓他去他便越是不去。

恆影幻站起來,覺得腳仿佛有千金重。小夏說的沒錯,對她,從一開始姜莉就沒安好心,她不去請安是沒有禮儀,是不懂教養。她去請安是罰站,烈日下、風雨中她就這麼在院子里煎熬著,直到暈過去。

胸口一息,恆影幻手撫上胸口,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哼。」小夏不屑的道,「若你傳宗接代的家伙沒有斷掉,而且,能夠有柴家一半大的家產,本姑娘可以考慮跟了你。只是听說,在這柴府,二少爺根本連銀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呢!」

「妾身只是擔心,無人陪伴,相公會覺得寂寞。」雖然不看柴進,雖然告訴自己的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在柴進一個問題緊接一個問題的情況下,內心終于塌陷,出口的話,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竟是帶著顫音。

「幻兒繡的這是什麼,竟如此趕時間?」柴進不解的問道,他們新婚燕爾就分開這麼久,這會兒好不容易回來,恆影幻卻沒空理會他,因為要作女紅?zVXC。

毫不客氣的把話說完,小夏抬腳就走。

「可是……」小雪遲疑,小夏說的是沒錯,只是,她們人在屋檐下,若是不低下頭,只怕日子會更難過。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小夏說著,眸光卻是漸漸變得幽遠,道,「小姐辛苦半個月,難道還不能睡個好覺?人在屋檐下是要低頭,可是,一味的低頭只會顯得懦弱,只會顯得好欺負,還會助長他人驕縱的心理,認定咱們就是那應該被欺負的主。」

小雪遲疑一會兒,終于是默默的走進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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