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什麼事都不用做,還錦衣玉食應有盡有,楚臨天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一切都依著她,也沒再強迫她任何事了。仔細想想,這樣的生活雖然不夠完美,但至少對于曾經的她來說,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或許,時間真的是最好的良藥,那些傷痛,遺憾,怨憤終將被它慢慢模糊,直至遺忘。如今她能做的,便是一邊享受這靜好的歲月,一邊等待時間的療效。
「若溪--」突然的呼喚將沉湎在沉思之中的若溪拉了回來,她轉頭循聲看去,見是楚臨天大步向自己走來,不遠處,幾名大臣正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冥閻像是看穿了若溪心里的傷心和內疚,忙皺眉低聲勸道︰「你不要想太多,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不是你一個人能左右得了的。」
冥閻見自己果真沒認錯人,淡然一笑道︰「當日在建興郡時,曾與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冥閻帶著滿月復疑問和驚訝,起身走了過去。
就在她失神之間,楚臨天火熱的唇覆上了她的唇,喘息著深情而熱烈地吮吻開來。
「我不會離開的。」若溪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但我想見他一面。你有辦法嗎?」
「妃子?哪兒來的妃子?我的後宮只有你一人。」楚臨天強行拿掉她的小手,說道。
......
一桌的酒菜,卻在兩人打開話匣子後,無人問津。
蜀越國京城最大的客棧里,冥閻正坐在一個角落獨飲,這家客棧里有他最愛的上等女兒紅,因此時不時地便會到這里坐上半天。
對于出宮的計劃他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如今依舊可以套用,不同的是,離開之後再悄悄帶她回來便是了。
我的後宮只有你一人......耳邊不斷回響著這句熟悉的話,這句曾經深深打動過她的話,若溪一時間完全的愣住了。
秦雲非點了點頭。他相信若溪一定會答應跟他一起離開的,而到時,他們面對的對手可是蜀越國霸道狠辣的皇帝。
沒想到他真的一直保存著。只是,如今這方絲帕又怎麼會在冥閻手里??難不成,雲非出了什麼事??!
「你是從哪里得來的??」若溪轉過頭急切地問道。
此話一出,若溪頓時說不出的驚訝。怎麼會?他這麼會在京城??
不容她開口,楚臨天徑直拉著她往附近的涼亭而去。
聞言,若溪抬起一雙淚眼看著他,心里有那麼一瞬間動搖了。不過很快,她否決了那個念頭。
「這麼吃驚做什麼?你本來就是我的王妃,皇後也自然該是你。」
「怎麼一個人?」楚臨天走上前來,俊逸的臉上是朗朗的笑容。
這人是......秦雲非?!!
眼見秦雲非急切地打探若溪的消息,冥閻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真相告訴了他。這個為了若溪可以連皇位都不要的男人,理應讓他知道一切吧。
若溪氣得不行,她不知道此刻楚臨天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僵持了好一會兒後,她又試著往前挪了挪,結果卻跟之前一樣。而且要命的是,那硬燙之物比先前更甚了,那滾燙的溫度讓她很是緊張和不安。
強來已何。他的愛和楚臨天的愛不同,他覺得愛一個人,是該讓她幸福,而不是強行佔有。如果楚臨天能像他一樣豁達,天下黎民要少受多少戰亂之苦?若溪又怎會像現在這樣整日郁郁寡歡?「呵呵,我現在不是想離開也離開不了嗎?」若溪自嘲地笑了笑道。
「唔!!」盡管若溪掙扎著不停地抗。議,但很顯然,某人今晚是得意忘形,進而得寸進尺了。
「小二,樓上開間上房,酒菜也端屋里來吧。」冥閻對端了兩盤菜過來的小二吩咐完後,又轉身對秦雲非說︰「我們進屋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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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若溪抬手撫上自己的臉,但笑不語。
快意如潮水般不斷襲來,她伸長了脖子將頭向後仰,並漸漸松開了咬緊下唇的貝齒,隨著他時深時淺的佔有,難過地呻。吟開來。
「你受不了就去找你那些妃子!」
當得知若溪當初懷孕一事是假,全是為了救他和他的國家百姓,秦雲非心里的痛和悔恨便糾纏翻攪,無處宣泄,只有擱在桌上的拳頭被用力地握緊,指節都已泛白。
翌日上午,冥閻來到了撫青居,正踫見若溪獨自在撫琴。他無聲地走近了過去,駐足欣賞,發現琴音里竟絲毫沒有當初那般的絕望了,再看她精致美麗的臉蛋上,也帶著平和寧靜,甚至嘴角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淺淺笑意。
或許從第一眼開始,他就已經不知不覺愛上了她,可自己之前是有些懦弱的。總認為她與楚臨天已經成婚,自己便只是個局外人,哪怕她是多麼的不情願,哪怕危險一次次威脅她的生命,自己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若溪,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相信我。」楚臨天低頭吻了吻若溪的額頭,霸道而又堅定地說道。
冥閻笑了笑,走上去來在一旁坐了下來︰「這不是害怕擾了你的雅興麼?」
夜里,若溪早早便躺下了,剛躺下沒一會兒楚臨天也來了。她依舊面朝里面微微蜷縮地側臥著,楚臨天依舊從身後摟著她睡覺。
對于她的疑問若溪並不意外,只無奈地笑了笑回答道︰「我已經害他害得夠慘了,真的不願意再看到他因為我而陷入危險之中。
聞言,若溪猛然抬頭詫異地看著他,眼里滿是驚愕。
「不,全都是因為我......是我將他害到了這般田地......」說著說著,若溪的眼眶便忍不住濕潤開來。
冥閻被秦雲非的一番話給驚住了,他沒想到那個鳳月國女皇竟是個如此霸道而又卑劣的女人。
他要盡早離開這里,越快越好,白靈夕是個有些瘋狂的女人,他不敢過于樂觀。只是,接下來,他該去往何處?
「我會讓你發自內心地不再想離開我。半年,一年,十年,二十年......我剩下的一生都將為之而努力。」
這絲帕是她在浩風國時,一日興起,找來針線向紫鳶學繡鴛鴦,想繡好後送給秦雲非,但不擅女紅的她,繡出來的鴛鴦卻歪歪扭扭,只能大體看出形狀,卻全無美感可言。
情之一字,對有些人來說是福,對有些人而言,卻是劫。zVXC。
他一走,若溪便連忙跑進屋將事情經過和計劃向紫鳶說了一遍,紫鳶亦是震驚不已。同時,她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小姐,既然冥公子能想辦法帶你逃出皇宮,為何不索性跟主子一起離開呢?」她口中的主子自然是指秦雲非了。
若溪彈得出神,沒有發現冥閻已站在斜對面不遠處听了好半晌,待一曲終了,一抬頭才發現了他,不禁有些詫異。
「看來我那天跟你說的話起了作用?是不是已經原諒他了?」冥閻繼續試探道。
「誰、誰撩你了?!明明是你自己......那個......」若溪耳根火熱,又羞又惱地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唔!」若溪睜開眼,一臉驚訝和懊惱地瞪著他,同時抬手拼命將他推開了些,憤憤道︰「這只能證明你,證明不了別的!」
「若溪......」拉著她坐下之後,楚臨天凝眸看著她,道︰「剛才在朝堂上我已經宣布下月初冊封你為皇後。」
沒多久,她便渾身酥軟地敗在了他火熱夾雜著柔情的霸道攻勢下。上一次純粹是身體背叛了她的意志,而這一次,她隱約覺得是心底的抵觸少了許多,所以才在那麼短的時間便敗下陣來。
轉頭一看,眉頭微蹙,這面容妖冶的白衣男子,仿佛似曾相識,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不待他提問,對方已經開了口。
「我還想問你呢。撩得我一身的火,還怎麼睡?」楚臨天有些懊惱的低聲道,深邃的眸子在房間里夜明珠的朦朧光線中仿佛燃燒著兩團熊熊的火焰。
若是這樣一來,那......他還該不該將秦雲非的消息告知于她?
「你能這麼想就好。」冥閻笑了笑,心里依舊很是糾結。
「不用擔心,按我的計劃行事就好了。今晚就行動,你在屋里等著就好,到時我會來接你,其他事情交給我來辦。」說罷,他投給若溪一個安心的眼神便起身離去了。
轉頭看著越來越遠的皇城,秦雲非心里頓時輕松了不少,一揮長鞭,繼續馬不停蹄地趕路。
這家客棧的生意非常的好,店里的伙計都忙得不可開交。店里一個粗漢嚷著上菜快一點,那嗓門兒大的出奇。
見她如此沉默,毫不在意,楚臨天眉心微微擰了起來。他站起身將她也拉著站了起來,然後輕輕地將她擁進了懷里,仿佛擁著的是一件易碎的寶貝。
他不是在鳳月國嗎?不是就要成為王夫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她是個好姑娘,如果她愛的人是我,我早就帶她走了。可惜啊......她只當我是朋友。不管如何,只要她開開心心,即使不在我身邊,我也會覺得很安心。」
秦雲非點了點頭,起身與冥閻一道,隨了店小二往樓上而去。真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還能遇到位故人。雖然只有過一面之緣,但若溪的朋友便是他的朋友,若是能從他這里得知些若溪的近況,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將她的變化看在眼里,楚臨天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舞,直起身握住她的柳腰,開始瘋狂地傾述他對她的愛,對她的想念,對她的渴望,還有此刻他心底強烈的幸福和滿足。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走路也沒個聲兒啊?」
楚臨天眉頭一挑,邪魅地勾唇笑道︰「這是我證明自己有多愛你的重要方式之一,而且,是不可或缺的方式。」說罷,他捉住她的小手往旁邊一摁,再度霸道地吻上了讓他百嘗不厭的芳唇。
「你、你別哭啊......」見她這般,冥閻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若溪,你听我說,我上次就說過,如果你想要逃離這里,我可以幫你。當時你拒絕了,但現在秦雲非就在皇城等著你。所以,如果你改變決定,我一樣會幫你逃離這里。」
若溪嘆了口氣,道︰「你又故意取笑我麼?什麼雅興不雅興的,還不是打發時間的。」
猶豫了半天,他終究還是決定把秦雲非在皇城的消息告訴她。于是,他從袖兜里模出一方白色絲帕遞到了她的面前。
兩人默默地喝了兩杯酒之後,他主動開口道︰「你先在這兒住下吧。我回宮告訴若溪,並想辦法讓你們見上一面。如果她願意跟你走,我甚至可以幫助你們一起逃離。」
「我會用行動向你證明的。」話音未落,楚臨天徑直低頭噙住了那嬌艷欲滴的紛女敕唇瓣。
秦雲非這才想起當初接若溪回浩風國時,一名白衣男子風塵僕僕趕來為若溪送行。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那名男子的模糊印象和眼前之人好像確實挺相像。
「我剛和大臣談完事,正準備回去找你呢。」楚臨天邊說邊執起了若溪的手。
秦雲非正往杯里倒酒,等著上菜,卻發現身旁的空位上突然有人坐了下來。
不知為何,今夜她久久無法入眠,再加上不知何時腿間抵了一個硬物,她便更加難以靜下心了。
「話誰都會說。」若溪閉著眼沒好氣地說道,迷人的臉蛋上還殘留著歡愉過後的紅暈。此刻,她正在心里懊惱地責問著自己難道就這樣原諒了他,然後留在他身邊跟他過一輩子?問題才拋出,她的心底便有了答案。
冥閻妖冶一笑,如花兒綻放般艷麗︰「公子可是想問,為何我會冒這麼大風險幫你們?」
「可是秦公子??」
秦雲非眉頭緊皺,心里的擔憂越來越重,一個決定瞬間在腦海中行成。
听到王妃兩個字,若溪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卻是什麼也不說地轉頭看向亭外的風景,仿佛他說的什麼冊封皇後與她並沒有什麼相干。
冥閻皺了皺眉,轉頭看去,卻在視線移回的途中,定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讓他頓時渾身僵住了。
若溪面色微變,忙咬了唇想將手抽回來,卻被他緊緊地握在手心里。他掌心的溫度燙得她耳根都有些發熱了。
若溪疑惑地看了看,又一臉迷茫地抬眼看他,並沒有伸手去接。
真沒想到那個白靈夕會那麼卑鄙、陰險!想當初,她竟還在心里祝福過他們兩個......
「啊--你、你干嘛??」若溪驚慌道,雙手屈著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楚臨天的個性你應該也清楚,雖然自從上次回來後他似乎改變了許多,對我也是好得不得了,但是,這一切都是以我在他身邊為前提的。如果我逃跑,他一定會惱羞成怒,想盡一切辦法追捕我們。
自上次向她吐露楚臨天的事情到今天,他已經十來天沒跟她見過面了,難道,她和楚臨天的關系已經大為緩和?
「紫鳶手里還有些雜事沒做完,便沒跟來。」若溪回答道。雖然語氣依舊淡淡的,但她卻不自覺地沖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唔......」若溪這才回過神來,想要推開他,雙手卻已經被他用一只手握得緊緊的,而他的另一只手,此刻正探進了她的衣襟,隔著薄薄的綢質肚兜時輕時重地揉握著她圓軟的胸脯。
敏感的身體在有過之前那次歡愉之後,顯得更加敏感。若溪急促地喘息著,臉頰滾燙,身體不安地扭動著,想要逃離他的魔掌,卻只換來他更加肆無忌憚的挑。逗。
秦雲非聞言既震驚又感動︰「那就有勞冥公子了,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只是尚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秦雲非心里一驚,他認識自己?在這蜀越國?心里頓時一緊︰「敢問閣下是?」
曾經想的離開浩風國後浪跡天涯,可自從記憶恢復後,他心里對若溪的思念便與日俱增,日夜折磨著他。仔細算來,再過兩個月左右她應該就要臨盆了吧?生孩子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他的若溪......能熬得過嗎?
早知會是這樣的結果,在楚臨天派人送來消息的時候,她就該毅然離開,而不是抱著一絲希望,任他去參戰。都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的錯!
聞言,若溪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地說道︰「哪有?我只不過是有些想通了而已。反正已經不可能離開了,與其整日郁郁寡歡,沉浸在過去的憂傷和怨恨里,還不如放開過去,放過自己,一切順其自然。」
附在若溪耳邊說了他的計劃之後,若溪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只是心里卻依舊有些不安,怕到時楚臨天發起火來會連累他。
「多日未見,感覺你氣色好了許多。」冥閻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淡笑道。
「我已經忍得很辛苦了,你乖乖睡覺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話音未落,楚臨天低頭便要吻上那誘人無比的櫻唇,卻被若溪慌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的心,你還沒看清嗎?只要你原諒我,永遠不離開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原以為,她離開了,他便能幸福,至少也會是平安的;原以為,她離開後,他會慢慢忘記她,重新開始做個好皇帝,卻沒想到他主動放棄了皇位,黯然離開了浩風國。更沒想到,這一路他經歷了這麼多波折,甚至險些喪命。
看著若溪眼里突現的焦急與擔憂,冥閻忙安撫道︰「別擔心,他沒事。」說罷,冥閻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湊近若溪的耳邊小聲說道︰「不僅沒事,他現在就在京城。」
一時間,若溪的心里百味夾雜。當從冥閻口中得知秦雲非的種種經歷後,她只覺得一顆心揪緊在一起,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冥閻看在眼里,長長地嘆了口氣。
現在,終于有機會,能讓他為她付出一次了。哪怕只是成全她和秦雲非,哪怕他要損害的是皇帝的利益,他也心甘情願,他的心里也是幸福的。
聞言,楚臨天眸光一黯,直起身有些大力地握住了她的。不過很快,他又放松了開來,抬手輕輕撫上她光滑細致的臉蛋。
對于她的回答,冥閻有一些詫異,不過,既然若溪說得如此認真,他也沒再多說,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極力想去忽略他的亢奮,可那該死的堅硬而火熱的觸感讓她根本無法忽視。無奈之下,她只好佯裝無意地往前挪了挪,孰料身後的楚臨天竟跟著也往前挪了挪,甚至迫得她更緊了。
咬了咬牙,她索性掙扎著費力地轉過了身。後背剛剛平躺下來,一旁的楚臨天卻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打開來看看就知道了。」冥閻又往她面前遞了遞。
不管她原不原諒他,都已經注定會永遠留在這座深宮里了,不是麼?
若溪疑惑地接過來,放在手心,將折疊在一起的絲帕翻開來,卻在看見里面的圖案後,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即便不能相見,只要抬頭看到的是同一片天空,呼吸的是同一處空氣,她的房外下雨,他的屋外也是雨天,這,應該也是一種幸福吧。
絲帕被她氣惱不已地扔在了地上,卻被秦雲非撿了起來,說是寶貝不能扔,徑直揣到他的兜里去了。
心口為之一顫,若溪轉過身躲開了他親昵的舉動,也躲開了他那幾乎要將她的心軟化的溫柔眼神。
策馬揚鞭,塵土飛揚,秦雲非的心里有一絲隱隱的激動,只因為離他的若溪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所以,何必呢?其實,如果真要斷了彼此的念想,我便不該去見他的。只是,我們之間需要一場正式的告別。當初離開浩風國的時候他沒有來送行,于他于我或許都心存遺憾吧,如今能最後見上一面,當做最後的告別,同時也當面斷了彼此的念想,還是有必要的。」
听完若溪這番話,紫鳶輕輕點了點頭︰「不管怎樣,紫鳶永遠會陪在小姐的身邊。」
聞言,若溪頗為欣慰地笑著點了點頭,心里漾開陣陣暖意。今日更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