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賭局結局到底如何,瀟瀟終是沒能知曉,只因兩人從早上下到中午,再到中午下到下午,瀟瀟數度昏昏欲睡又強打精神,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瞌睡,中場睡著了,醒來時已經夕陽西下,而她正在自己的小床中。
瀟瀟悲憤︰都怪她爹爹的懷抱太溫暖太舒適了啊!
郁郁的爬起來,春蕊剛好端了晚飯進來,瀟瀟丟開剛拿到手上的鏡子,扯著被子滑下床。
「春蕊姐姐,我什麼時候睡著的,怎麼一點都不記得爹爹把我抱回來的事!」太憋悶了,花不離也就算了,有她無敵口水的爹爹在她怎麼會睡著呢,以前她老媽就經常念叨她睡相不好,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流口踢人什麼什麼的▔
「小姐當然不記得啦,因為是我把你抱回來的嘛▔」
納尼▔
「難道爹爹他們還沒賭出勝負?」
「不太清楚呢,我抱小姐回來的時候小公子和老爺還在下棋,剛剛去給小姐盛飯的時候已經沒看見他們在花圃了▔」
這麼說應該決出勝負了,也不知道誰贏了,不過這對瀟瀟來說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發現,她穿來也好幾個月了,當人家女人也好幾個月了,這期間除了對她百般寵愛放任的毒仙兒娘親,跟那個她夢中情人般的爹爹幾乎是零接觸。這怎麼可以,這樣形神飄逸,豐神俊雅完美的符合她擇偶標準的男人,她寇瀟瀟活了二十幾個年頭最後還穿越了才見到那麼一個,雖然現在基于各種年齡、體態、關系等微妙因素不好產生穿越女主都該遇到的浪漫愛情故事,但不是也有那麼一句話麼︰當不成你最愛的女人,就當你最愛的女兒,總之一定讓我的名字出現在你「最愛」的女人名單里▔
這麼一想,瀟瀟覺得和君幽獨搞好關系很有必要!
不過君幽獨不比毒仙兒,說是不拘小節也好,還是無所謂也好,總之在毒仙兒面前,她從未想過要隱藏自己的不尋常。可是君幽獨則不然,雖然總是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淡然,但那雙眼眸卻異常的幽深,仿佛在他面前隨時都有可能無所遁形。
看來要接近他,得好好想想才行!
瀟瀟將這已計劃命名為「收買爹爹大作戰」,並就這一計劃的具體實施陷入沉思,而一旁的春蕊打一開始就只安靜的站在一旁,靜靜的,掛著僵硬的下巴看著她家小姐女敕筍似的小手托著下巴,表情嚴肅,另一手在桌上彈啊彈•••彈啊彈•••
想了一夜,瀟瀟得出結論,古人有雲︰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要走近君幽獨,果然還是得先了解他這個人才行!
「春蕊姐姐,娘親不在,爹爹平時都做些什麼?」
正在疊小兒衣的春蕊想了想▔
「和小公子練功不然就是和小公子下棋▔」
丫了個▔感情屬于她的時間都給花不離那死小鬼了▔
「花不離來這多久了?」
「小少爺只比小姐到這早幾天呢,不過那時中毒很深,夫人解了幾天才能下床▔啊對了,就是夫人抱著小姐去花圃那天小公子才剛剛下床的▔」
原來如此,想到第一次見面的不歡而散,瀟瀟忍不住暗暗罵那丫怎麼不多躺幾天,一起來就找她晦氣,早知道有這麼一劫,她早幾天穿來就好了(某默︰乃以為想穿就穿的麼▔)不過現在這都不是重點▔
「那花不離那死小鬼沒來的時候,爹爹都平時都做什麼?」
春蕊敏感的覺得剛剛小姐似乎再喊小公子名字的時候有點咬牙切齒▔話說之前不是都叫「小哥哥」的麼▔
春蕊又仰著頭下巴想了想,最後得出結論▔
「不知道哎▔」
瀟瀟怒了!
「不知道?」
「是呀,小公子沒來的時候,老爺和夫人通常都關在房里▔」
都關在房里▔瀟瀟承認她一瞬間邪惡了▔這時候好像也不好在問他們關房里干什麼了▔
「他們在房里干嘛?」(某︰••••••)
不怪春蕊,她實在很難從一個一歲多一點的娃兒臉上語氣中眼神中看出什麼不正常的東西,所以她自發的把某人不純潔的暗示給過濾了▔歪著小腦袋按著她十二三歲的思路很純潔的思考▔
「應該▔是在試毒吧▔每次都能听到老爺很不舒服的哼聲,有一次出來身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
春蕊真的很單純很單純,真的,很單純的說著她尋常見到的事▔直到她突然發現一直問題不斷的小姐突然安靜了,轉身才看見她一手捂著鼻子困難的仰著脖子▔
「哎呀,小姐你怎麼流鼻血了!」
「沒▔沒事▔我沒亂想▔我很純潔▔「她沒想歪,絕對沒有,關在房里又不一定就是在干那啥,不舒服的聲音又不一定是那啥,一塊青一塊紫又不一定是被S•••難道那風度翩翩溫潤優雅的男子其實是個M?!
瀟瀟的」知己知彼「戰略最終在她一管長流不止的鼻血中宣告結束。
瀟瀟反復推敲反省,最後重新確定新的方案,寥寥無幾的信息實在沒多大實用,看來要想真正了解君幽獨,只能親身上陣了。
這幾天毒仙兒和夏蟬都跑到那山谷守花去了,晚上天幕一黑,瀟瀟便以「怕黑想娘」等絕佳理由嗷著要春蕊帶她去找爹——很正常麼,哪個一歲娃兒不怕黑,哪個一歲娃兒不想娘,哪個一歲娃兒不找爹是不?
一歲,真是個好年紀啊!
所以晚飯過後,花不離的小院迎來的一位「稀客」。
瀟瀟干嚎著走進「無竹居」的時候,君幽獨正在幫花不離運功調息,剛一進門便被兩道凌厲的視線打了個激靈▔生生的把她嗷到一半的聲音給卡斷▔
瀟瀟回想武俠小說里寫的運功時被打擾似乎很容易氣血倒流走火入魔什麼的,便不跟他計較了,可是花不離卻沒移開視線,明明臉色蒼白汗濕了一身,那漆黑冰冷的眼神卻沒讓他顯出半分狼狽,就這麼揪著瀟瀟一眨不眨的瞪著,直等了幾分鐘,君幽獨收了氣,花不離眼神微閃,身子微微滑了一下,卻馬上倔強的坐直,抬頭,瞪。
「你來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