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里怎麼會還出現金焰鷹!以妖獸的實力,在場的武者,哪一個能夠通過?
白羿辰在心中大喊,卻來不及想得更多,因為金焰鷹那全身沐浴在金焰中的身影,已經風馳電掣般撲來!
一出場就是最強的形態!白羿辰心中一懾,就想要高呼求救!這是在考核,若是他求救,玄都門人不會放任他不管。
但是!白羿辰想到,但是,這一聲呼救,從此就要與玄都無緣!從小刻苦練武,為的是什麼?在太行山中歷練,幾次九死一生,又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有朝一r ,能入得仙門嗎?
想到此處,白羿辰心下一橫,再無猶豫,撩刀反劈向金焰鷹!金焰鷹面對眼前這螻蟻一般的人類的挑戰,自然憤怒無比。全身金焰猛的澎湃起來,那炙人的炎熱一波一波,撲面而來。
在這股熱浪面前,仿佛多呼吸一口空氣也要窒息一般。
金焰鷹更是一聲尖唳,在全身金焰的圍繞中,尖喙對著白羿辰驟然俯沖而來!空氣都仿佛給撲開了一般,泛起一陣肉眼可見的波紋。
這樣驚人的威勢!
在這樣驚人的威勢之下,白羿辰猛的將斷刀對準金焰鷹甩出去!斷刀如閃電一般刺過去,剛剛靠近金焰鷹的身體,就被金焰鷹的護身金焰溶解成鐵水滴了下來!如此厲害!
心中知道再怎樣奔逃也逃不過金焰鷹的速度,要麼就擊殺金焰鷹,成功通過這片草原。要麼就死!
白羿辰的心里沒有給自己留第三條路!
呼救?如果無法加入玄都門,如果不能完成對牛大雄的諾言,如果不能與燕趙在玄都門會和,如果不能打開修行的大門,如果只能終r 徘回在陽明武者的境界!
白羿辰,寧可去死!
斷刀給金焰鷹瞬間就溶解,白羿辰卻也沒有一絲退意。在這種危急時刻,白羿辰心里卻出奇的冷靜下來,他陷入一種空蒙的感覺中,這種感覺類似于使出歸壽刀的意境,但是又不同于那種空洞。這是一種空蒙蒙的感覺,仿佛整個天地,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俯沖而來的金焰鷹,只剩下金焰鷹全身炙熱的金焰,只剩下那閃爍著寒光的尖喙!
那麼,戰吧!白羿辰猛地抬起頭來!長發隨風輕舞,眼神肆意而張狂!遠勝一般陽明六重境武者的雄渾內勁透體而出,形成一層內勁護罩!
他狠狠的一拳搗出!隱約一聲猛獸的怒吼!如虎嘯,如熊咆!不,是莽牛的怒吼!
蠻牛奔!蠻牛拳里最高昂的戰意!
一頭莽牛在白羿辰身後怒哞!它的角,它的蹄,它的驅趕,它的尾。它的每一處,都清晰無比,活靈活現!
猛然一聲怒哞,這莽牛從白羿辰身後躍出!像是一頭被從遠古之地召喚出來的凶獸!
蠻牛拳意,十成大圓滿,招意真形!
蠻牛拳是白羿辰從小就習練的拳術,因為天賦不足,所以用勤奮彌補。不知道灑下多少汗水,演練了多少個r r 夜夜。
一招一式,早已經刻入骨子里。
以六重陽明境的修為,加上在古潭習得的那絕世秘典,又在黑風寨搜刮了一堆中品武學。再回過頭去演練蠻牛拳,每一次都能推陳出新,每一刻都有新的理解。
他第一個凝聚的招法真意便是蠻牛拳,一直在慢慢的累積著。
直到今r ,在金焰鷹的強壓下,終于厚積薄發,水到渠成一般,凝聚圓滿,成就招意真形!
蠻牛奔!不僅僅再是虛影,不僅僅只是招意!它,已經化形而出!
不,此刻不宜再叫蠻牛。因為化形而出的,是遠古凶獸,莽牛!
雖然只是徒有其形,沒有遠古凶獸那樣強大的威能。但框架已在,只要白羿辰修為一直提升下去,終有一r ,真正的遠古莽牛會重現人間!
「什麼!如此驚人的拳意!」大陣外面的伏岱道人愕然抬頭看向大陣。「這是何人?陽明境的武者,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拳意!」
莽牛一聲怒哞,揚著牛角,足踏虛空,對準金焰鷹猛的沖了過去。
轟!
想象中的激烈交鋒並沒有出現,那只金焰鷹在白羿辰拳頭觸及的瞬間,就如同一個泡沫被尖針戳破,瞬間就消失無蹤。
而後,這天空,這烈r ,包括先前擊殺的鐵甲蟒,甚至包括這整個草原,都漸漸消失!
「你,過來,你是第三個出陣者!」一個略微有些驚嘆的聲音響起,伏岱看著白羿辰還有些稚女敕的面容,暗暗感嘆,沒想到能使出那般驚人拳意的人,竟是這麼個年輕的少年!
白羿辰仔細的回味著自己方才使出的那一拳,內心仍自激蕩不已。如果說招法真意是衡量武者天才的標準。招意真形,便是所有武者夢寐以求的目標!
從拳意中回過神來,白羿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是身處考核開始的那處地方,那些一開始消失了的玄都弟子,仍然好好的站在身前,抬頭看去,眼前還是那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原。自己仿佛從沒有沖進去過一般。手往腰間一探,那柄斷了只剩半截的獵刀還在那里,從未消失。
原來這一切,這一切,都只是幻境!
這幻境太真實、太真實了!
現在想起來,白羿辰還是有些後怕。那金焰鷹的威勢,宛然還在。直與自己那次在太行山中遇見的金焰鷹一般無二。若是自己一時膽怯,呼救了,那麼便會無情的給淘汰。自己事前從陸平章那里得知是要通過真幻大陣,可是一旦身入陣中,還是不知是真是幻。
這真幻大陣,果真厲害無比!這還是限制了威能。
听得伏岱呼喚,白羿辰邁步走過去,這時他才發現,有十幾個武者垂頭喪氣的站在一邊,顯然是已經給淘汰了。而那群玄都弟子的身後,也已經有兩個武者站在那里。原來自己是第三個出陣的武者!
白羿辰心中暗暗j ng惕,果然不能小瞧天下英雄,本以為自己陽明六重的修為,加上方才凝聚成的招意真形,足以橫掃這一屆的武者,沒想到自己只是第三個出陣。
想到這里,白羿辰不由得看向那兩位在自己之前出陣的武者,想了解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兩名武者都極有特s ,靠左邊站著的武者是第一個出陣的,樣貌頗為年輕,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揚著下頜,瞧來就十分高傲。
他自顧自的閉目養神,一副誰也不在眼里的樣子。
不過,鵬飛萬里,亦有鯤游滄海之r 。今後之事,誰人又能說得準?今r 之第一,未必就能是永遠第一。
白羿辰噙著自信的笑意,看向第二個出陣的武者。
這武者瞧起來年紀頗大,一臉的滄桑,恐怕是卡在三十歲這道坎上,不過說他四十歲都有人信。這人倒像是比較好相處,見得白羿辰看過來,微微點頭示意。
見白羿辰在默默觀察,伏岱微微一笑,「你也站到後面去吧,從此你便是我玄都門的弟子了!」
白羿辰與陸平章展舒二人對了個眼神,略略表示謝意,這時候也不便多說,便也走到這群玄都正式弟子身後,與先前兩位出陣的武者站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陸陸續續有武者出得陣來與白羿辰三人站到一起。這其中一個臉上一道極深疤痕的大漢引起了白羿辰的注意,當然不是因為那一道從右眼劃至左頰的猙獰傷口。蓋因這位大漢殺氣實在太重,他就站在那里,一言不發,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冷了下來。許多武者都蹙眉避開他,不肯與他站在一起。
還有一個背負長劍的少女引起了白羿辰的注意,這位少女年紀大約十來歲的年紀,瞧起來倒是與白羿辰差不多大。不過白羿辰身量頗高,與一般十七八歲的少年沒什麼兩樣,這少女卻嬌小玲瓏。
更有趣的是,她背負的那一柄長劍,竟是比她的人要高,劍尖幾乎要貼到地上,劍柄高高的探過她的頭去,仿佛扎了一個朝天辮子似的。
她是在場武者中唯一靠近那滿身殺氣的大漢而面不改s 的人,不僅沒有害怕,反而一臉好奇的盯著那位大漢,十足的可愛寶寶樣子。不過也沒人會小看她,能走到這一步的,哪個會是弱者?
也有許多武者呼救後給大陣放出,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命運就是如此殘酷,不管你之前有多少努力,多少奮斗,流了多少汗水,這一刻,都只是被淘汰時的眼淚。而只有勝利者,才能將汗水當做成功的伴奏,奏響凱歌。
這時候,出陣的人越來越多,陸陸續續的,白羿辰腳下的這處地方已經站滿了人,都听從那些玄都門正式弟子的吩咐,按照出陣的順序站好。
抬頭看看天s ,太陽不復之前的刺眼。
突然听到一位玄都正式弟子喊道,「你,站過來,你是第二百八十七位出陣者!」。
白羿辰看過去,卻是一個他沒想到的人,那曾經的儀玄城城主府大管家,李甲的兒子,李剛!
沒想到這李剛也能出陣。看來家里的變故反而幫助了他,讓他成長了!
之前看到李剛,白羿辰並不曾有一絲忌憚,因為他篤定憑借李剛自己,絕對過不了考核。可是現在,李剛居然也成為了玄都正式弟子!那麼此人的威脅x ng,便不再是那麼無足輕重了。
白羿辰心里轉過一絲殺意,也不多說,只是淡淡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