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溜溜起先沒听明白上官御的意思,什麼叫他們來了?鎮定下來才後知後覺,上官御口中的「他們」應該就是他們要揪的貪官。
屏住呼吸,楚溜溜豎起小耳朵細細的听著外面的動靜,听腳步聲好像不少于三個人,看來牽扯的官員倒是不少,這應該只是其中重要的幾個而已。
沒有女人嬉鬧的聲音,很明顯,他們沒有叫女人伺候,來這里只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想必那件房是他們的長期根據地。
楚溜溜開始佩服起上官御來了,僅僅一天的時間,他的人便查到了這麼重要的信息,而且他還能夠巧妙的將自己潛伏在敵人的隔壁,思維非一般的縝密,楚溜溜訕訕的想,幸好自己不是上官御的敵人,不然肯定還沒來得及得瑟就沒上官御打的稀巴爛了。
「這麼急著叫本相來有何要事?」莫坤不耐的坐到椅子上,一般不是特別棘手的事情是不允許私下來找他的。
戶部尚書李吉戰戰兢兢的擦拭掉額頭上的密汗,「相國大人,若不是出了大事,下管是萬萬不敢勞您大駕的呀。」
「別說這些廢話,到底出了什麼事?」莫坤板著一張老臉,神情陰沉,透露著他的不耐煩。
李吉漸漸的沉住氣,「相國大人,昨晚有人潛入下官的書房,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財務一樣都為丟失,下管估模著,應該是有人想要來偷賬冊。」
「賬冊被人動過了?」莫坤眼神銳利的掃過李吉的臉,眼底的威脅不言而喻。
李吉連連作揖,「那倒沒有,賬冊下管藏在密道暗格之中,鑰匙在下官手中,沒人能拿到。」
「那你急什麼?當了這麼多年的官,還沒教會你凡事都切莫驚慌?」莫坤厲聲呵斥,李吉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如今他真的是恨鐵不成鋼,都官居尚書一職了,居然還如此的不沉穩。
李吉也知自己太沉不住氣了,可一想到有人在調查他,他心里難免還是恐慌的,「相國大人,咱們也不知道這事到底是何人所為,難保不會有第二次,而且,我們做事一向都很隱秘,怎麼就會有人查到我頭上呢?」
莫坤沉思,這件事擺明了不對勁,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怎麼就半點兒風聲都沒有收到,突然就有人調查李吉了呢?
「你們幾個,回去之後務必將不該出現的東西收拾好,切莫接觸什麼不該接觸的人,絕對不能讓有心之人給盜了去,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想要保住眼前的榮華富貴,就必須按本想說的做,若是你們誰膽敢私下里做什麼勾當,休要怪本相無情!」莫坤臉色鎮定,但眼底的意味不明,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這種震懾力足夠讓幾個在場的官員感到壓迫,大氣都不敢出。
楚溜溜沒有內力,隔牆听的不是十分清楚,但相國大人莫坤的聲音她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再怎麼說她都在相府待了十年之久,她只是沒想到,莫坤竟然會是貪官之首,一想到莫家之前對她的百般虐待,以及莫瀾 下藥將她獻給異國使節的事情,楚溜溜就氣的渾身發顫,這次她必定要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察覺到楚溜溜的不對勁,上官御輕輕拍拍楚溜溜的背,將她抱到桌邊坐下,望著窗外的碧波,不知道是在看風景,還是在想事情。
楚溜溜這次很識趣的沒有開口說話,莫坤他們還沒有離開,她不想對抗還沒有開始,就被對方發現而有所防備,畢竟,作為對手,要想一擊制勝,就必須讓敵方模不清楚你的底細,不知道你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直到莫坤他們的腳步聲消失,上官御才將自己的視線收回,認真的看著楚溜溜,「你剛才听到了多少?」
「沒你厲害,但我知道,那只大肥蟲就是相國大人!」楚溜溜滿懷期待的看著上官御,期望能從上官御的嘴里說出絕對不放過莫坤之類的話。
很顯然,上官御並沒有如楚溜溜想象的那般同仇敵愾,反而眉頭緊皺,似乎十分為難。
楚溜溜不是傻子,上官御如此神情,分明就是不想與莫坤為敵,這讓楚溜溜如何能接受,她原本以為上官御絕對不會對貪官污吏手軟,可如今看來,他也不過是膽小鼠輩。
「如今莫家權傾朝野,皇上根基未穩,莫坤暫且還不能動,但趁著這次,可以消滅他的黨羽,一定程度上還是可以削弱他的實力,有朝一日,本王定親自辦了莫坤!如今,時機未到。」似乎是看透了楚溜溜心里對自己的想法,上官御如同許諾一般,說的合情合理。
楚溜溜不是不懂,朝政上的事情向來是錯綜復雜的,即便是皇帝也不能為所欲為,莫坤能夠坐上今天的位置,絕對有著他非同常人的手段,輕易得罪不得,否則,狗急也會跳牆。
「那你打算怎麼做?」楚溜溜此時的語氣儼然不像是小孩子,眼神銳利,神情凝重,仿佛這件事情與她息息相關。
上官御自是能夠感受到楚溜溜對這件事情的重視,但也未曾多問,「本來本王昨日只是派人故意翻亂了李吉書房的東西,如今他自己透露了賬本的位置,你說本王會怎麼做?」
「好狡猾!」楚溜溜發自內心的贊揚,原來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李吉上當,故而套出賬本的真實位置,可真的是不費吹灰之力啊!
楚溜溜再一次不得不承認上官御的辦事能力,怎麼不過就睡了一覺,釣了會兒魚的功夫,他居然就已經將事情辦是這麼的完美無缺了。
「既然知道本王狡猾,那你以後就乖乖的老實點。」上官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將這些機密告訴了楚溜溜,不知合何時開始,他已經如此相信自己身邊的這個小女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