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溜溜看著笑的不懷好意的上官御,不由的惱羞成怒,「你再敢亂看,小心我拿針扎你眼楮!」
「我是你夫君,有什麼不能看的?」上官御好笑的看著楚溜溜,這麼多年他忍的有多辛苦啊,沒有哪一天不盼著楚溜溜快點長大的。
楚溜溜面上一紅,雖然她與上官御夫妻多年,但一直都是有名無實,畢竟她還有半年才滿十五歲呢,那個時候才會舉行及笄禮,才算真的成年了。
「你可以看我的臉,就是不準看不該看的地方!」楚溜溜鼓動著腮幫子,有種被上官御穿透衣服看到自己小兔子的感覺。
上官御笑的愈發的燦爛了,「不該看的地方?我不太清楚……」
「要死啊,就是這里!」楚溜溜憤懣的指著自己的面前。
上官御順著楚溜溜手指的方向,目不轉楮的盯著,「嗯,知道了。」
「知道了你還看?」楚溜溜看著上官御那毫不掩飾的眼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男人也太不知道收斂了吧?
上官御無辜的聳聳肩膀,「是你指給我看的啊。」
楚溜溜語噎,剛剛好像的確是她指給他看的!惱羞成怒的她直接背過身去,「大叔,你今晚睡書房!」
「書房的床我已經命人撤了。」上官御早在被楚溜溜趕去睡了幾次書房之後果斷的撤了書房里的床,雖然他還未與楚溜溜行房,但至少能每晚抱著她睡覺,趁著楚溜溜睡著,偷窺一下肚兜里面的風光也是可以的。
或者是假意睡著,然後大手不經意的就放在了楚溜溜軟綿綿的地方,每每楚溜溜憤憤的揪醒他時,他都會特無辜的問一句,「怎麼了?」
等了九年,也不差這半年了,看著楚溜溜一日比一日的風采迷人,上官御在煎熬中還是恪守著最後的那層防線,只要楚溜溜不願意,他不願用強。
楚溜溜無奈的翻翻白眼,雖然她心里有上官御這是沒錯,可還沒做好要成為他女人的打算呢,好在上官御也尊重她的心意,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大叔,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想想現在是時候了,已經九年了,想必楚亭早已等的不耐煩了,好在那游藍這麼多年也沒再為楚亭生過一男半女,倒是免了不少麻煩。
不過說來也奇怪,依游藍的性子,怎麼著也會想辦法給楚亭生個兒子好更加鞏固她的地位才對,怎麼這九年就愣是沒有動靜?這其中的玄機楚溜溜一時想不清楚,不過,這的確是個值得推敲的問題。
上官御難得見楚溜溜這麼嚴肅,不免收了笑意,「何事?」
「我爹爹當初並沒有犯什麼錯,如今過了這麼多年了,是時候讓他回京復職了吧?」雖然楚溜溜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但總不能讓佩雲在京城苦苦等候一輩子吧?凡事都要有個了結的,不論結果好壞。
上官御想起當年楚亭擅改律法,導致那些失蹤的少女沒能及時獲救,如今讓他回京復職真的好嗎?可上官御深知楚溜溜心中的想法,如果這件事情不解決,想必將會永遠的成為楚溜溜心中的一顆石頭。
「明日我便奏請皇兄,讓你爹爹回京復職。」上官御寵溺的把玩著楚溜溜的秀發,似是把玩一件珍奇的寶貝。
楚溜溜想想,這件事情對佩雲的沖擊力無疑是巨大的,與其到時候讓她在最欣喜的時候看見自己的丈夫帶著別的女人和孩子,還不如提前讓她有和心理準備。
「我想回去看看我娘親。」楚溜溜在心里思肘著該如何將這件事情告訴她的娘親,越想越覺得難以啟齒。
上官御見楚溜溜皺眉,不由得伸手去撫平她的眉頭,「我陪你去。」
將軍府。
「參見王爺、王妃。」佩雲一見楚溜溜與上官御連連作揖行禮,雖然楚溜溜是她的女兒,但這官家的禮數還是不可廢的。
楚溜溜可不樂意了,跑過去挽住佩雲的手臂,「娘,怎生這麼久不見,你對我生疏了不成?」
「你這孩子,怎麼還是沒長大似的,你這樣想,旁人可不這樣想,娘可不想給你添麻煩。」九年的時光過去,佩雲的眉眼有了淡淡的細紋,卻仍是風韻猶存,身上散發出來的成熟氣息更顯惑人。
上官御在後面靜靜的听著楚溜溜與佩雲間親密的對話,心想,若不是多了那游藍與楚姍姍,他們應該是很幸福的一家才對。
「對了,今天怎麼想到來將軍府了?」佩雲想想,最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日子,皇家宮規嚴謹,沒有特別的事情,妃子是無法回娘家的。
佩雲如此一問,楚溜溜倒是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看出楚溜溜的疑慮,上官御沖佩雲抱抱拳,「岳母,我們還是到客廳再細說吧,想必溜溜此時又該餓了。」
「還是王爺細心,瞧我這記性,光顧著說話,竟忘了叫人去備些吃的。」佩雲說著便喚來下人去廚房里弄些簡單的吃食。
楚溜溜現在哪里有心情吃東西呀,她當然知道上官御這是在幫她,這麼重大的事情,還是關著門說比較好。
遣退所有下人,楚溜溜手里拿著桂花糕,卻遲遲沒有塞進嘴里。
「怎麼了?不喜歡嗎?」佩雲見楚溜溜半天沒有動,以為她不喜歡這桂花糕。
楚溜溜被佩雲這麼一叫才回了神,「沒,沒有,我喜歡。」說著便將桂花糕往嘴里塞。
「溜溜,你不舒服嗎?」楚溜溜是佩雲生的,女兒表現的這麼不正常,她要是再看不出來點兒什麼就愧當別人的娘了。
楚溜溜被桂花糕嗆到,端起茶杯猛灌一口水,「沒有,沒有不舒服。」
「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佩雲見楚溜溜嗆的滿臉通紅,連連幫她撫背。
楚溜溜話到嘴邊好幾次,卻都開不了口。
上官御知道楚溜溜為難,不過事已至此,想瞞也瞞不了多久了,「岳母,本王明日會向皇上奏請,調岳父回京復職。」
「真的?真的可以?」佩雲他听上官御的話忍不住激動的拉住上官御的衣袖,眼底隱隱可以看見泛起的淚光。
一個女人,苦苦等候自己的夫君十四年,多少個春秋,想訴情腸身邊都是冰涼一片,沒有依靠,現在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麼?一想到能見到自己闊別多年的丈夫,佩雲怎會不激動?
「皇上心知岳父並無過錯,只是當年受了牽連,如今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是時候讓岳父回京了。」上官御知道上官尋也是覺得有愧于楚家的,這件事情只要他提出來,上官尋自然是不會拒絕。
佩雲不停的點頭,「好,真好,溜溜,你爹爹終于要回來了,你……只怕還沒見過你爹爹吧?你爹爹回來要是看見你都這麼大了,不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
「娘……我,我見過爹爹了。」猶豫良久,楚溜溜終于還是咬牙說出來了。
佩雲詫異的看向楚溜溜,「你何時見過你爹爹了?」
「皇上南巡的時候,我們在華城郡守府住過幾日。」楚溜溜發覺事情只要一開始,後面便也不覺得有多為難了,這就是所謂的萬事開頭難吧?
佩雲听楚溜溜說見過楚亭了,立馬詢問楚亭如今身體可好,在那邊可還習慣,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佩雲越是表現的對楚亭關切,楚溜溜心里有對楚亭多一分怨恨,「娘,有件事情……我希望你听了之後不要太難過……」
「何事?」楚亭要回來這是喜事啊,佩雲實在不知道楚溜溜要跟她說什麼不好的事情。
楚溜溜將目光投向上官御,在得到上官御鼓勵的眼神之後終于深呼吸一口氣,決定不再隱瞞。
「爹爹在華城,有一房妾室,還有一個女兒。」
佩雲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溜溜,訕笑道,「不可能,你爹怎麼可能會納妾?他當初承諾過我的,說絕不納妾的!」
「爹爹說那個女人是他很久前中了敵人的迷藥之後遇到的,他一時沒控制住,所以……」
佩雲不住的搖頭,嘴里念叨著「不會的」,緊緊的拽住楚溜溜的細手,「那當時他怎麼沒跟我說?」
「那時候爹爹跟娘親有了婚約,所以他離開了那個女人,哪知……在我們南巡的前兩個月,那個女人帶著個十歲的女兒找到了爹爹,說是爹爹的女兒……」
佩雲一個支撐不住,癱軟的倒在楚溜溜的懷里,「所以那個女人便堂而皇之的成了他的妾?所以他為了那個女人瞞了我這麼多年?」
「呵呵,真可笑,我等了他這麼多年,他卻在外面與別的女人樂不思蜀,只怕他早已忘了在這里還有一個人在等他了吧?」佩雲自言自語的呢喃,听的楚溜溜心里一陣陣的疼。
伸手緊緊的保住自己的娘親,楚溜溜盡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哽噎,「娘,不管爹爹待你如何,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如果他回來讓你受了半點的委屈,我一定不饒他!」
楚溜溜從懷里掏出早早就想上官尋求來的聖旨,放進佩雲的手中,「娘,這是皇上下的聖旨,贊揚你品行純良高尚,特賜封你為一品夫人,就算是爹爹官復原職,你也不必怕他,這偌大的將軍府,還是娘你說了算。」
佩雲緊捏著拿到聖旨,再也控制不住,撲進楚溜溜的懷里嚎嚎大哭。
楚溜溜知道,如今說再多安慰的話都是無用,還不如靜靜的陪著娘親,等她哭的累了消化了,再好好的相勸。
「娘,那女人不是什麼善茬,你定要小心,不要對她心軟。」楚溜溜見佩雲停止了哭泣,才開口提醒。
佩雲只是微微點頭,也不說話,如今,她只怕是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到時候我讓謝姑姑每隔幾天就來看你,你有什麼事情千萬不要一個人藏在心里,如果爹爹對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佩雲依舊點頭。
「還有啊,如果你真的受不了他們,干脆就跟爹爹和離算了,我保證給你找個英俊瀟灑的好夫君!」
佩雲先是點頭,後來才覺得楚溜溜說的不對,又搖頭。
楚溜溜知道,一個女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願意離開自己的男人的,她們心里認定了一個男人就把那個男人當成她的一切了,佩雲又何嘗不是?
來日方長,楚溜溜雖然希望佩雲與楚亭好,但若真是到了撕破臉的地步,她會毫不猶豫的帶走佩雲,讓她去尋找真正的依靠。
當晚,楚溜溜不放心佩雲,擔心她想不開,便留在了將軍府,本來是要上官御先回王府的,可他愣是說要跟她一起,沒辦法,只能讓上官御也呆在這里了。
雖然是勉強留在了將軍府,可上官御睡的是客房,而楚溜溜卻與佩雲同一屋,這不免令上官御心里不舒服,可對方是他的岳母,他想吃醋也不行。
佩雲一夜未免,楚溜溜就這樣抱著佩雲在床上坐了一夜,直至天色開始泛白,懷里的人才漸漸睡去。
楚溜溜換來管家,讓他叫兩個精明能干靠得住的丫頭輪流守著佩雲,將楚亭的情況大致說給了管家听,管家是將軍府的老人了,對佩雲是十分敬重的,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楚溜溜頂著倆熊貓眼,迷迷糊糊的便撞在了上官御的身上,腦袋一陣暈眩,被上官御穩穩的抱進懷里,「怎麼累成這樣了?」
「你試著一整晚不閉眼看看。」楚溜溜一夜都沒敢松懈,就那樣盯了佩雲一夜,怎麼可能會不累?
上官御心疼的橫抱起楚溜溜,「睡吧,睡醒了就到王府了。」
楚溜溜也就真的這樣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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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張燈結彩,門庭若市,全都是來恭賀楚亭官復原職的。
宴會上個個都笑逐顏開,唯有佩雲面色無波,對誰都是禮貌而疏離。
楚溜溜再一次見到了年紀一大把卻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游藍,還有妝化的跟個妖精似的楚姍姍。
看著游藍在楚亭的身邊像個女主人一樣的招呼客人,楚溜溜心里就不爽。
「你是不是待錯地方了?」楚溜溜絲毫不顧及有賓客在,她就是要讓在場的所有官員和夫人都知道,她御王妃不待見這個小妾,讓他們以後絕不敢與游藍往來。
游藍臉色一滯,似乎是沒想到楚溜溜會讓她當眾難堪,「這里是你爹爹的家,自然也是我的家。」
「放肆!跟本王妃說話也敢自稱‘我’?你這是看不起王爺,還是看不起整個皇家?」楚溜溜聲音雖是稚女敕了些,卻不是威嚴,令在場的人均是驚詫不已。
游藍咬唇,暗暗的自身後掐楚亭的胳膊。
「游藍初入京城,這些規矩她不明白,請王妃莫怪。」楚亭想著今天是他復職的大日子,想必楚溜溜是不會當眾給他難堪的。
楚溜溜訕笑,「不懂規矩便好好的學,管家,明日我會讓謝姑姑來好好的教教這賤婢,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尊卑有序!」
「像這種重要的場合,爹爹你怎麼能讓她出現在這里?有我娘在,哪里輪得到她來在這里指指點點?是不是爹爹久不在京城,也忘了這尊卑禮儀?」楚溜溜心里火大著呢,看著娘親那黯然神傷的樣子,她恨不得掐斷游藍的脖子。
楚亭微微皺眉,「游藍,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回房去。」
「相公,我……」這麼被遣走多沒面子,游藍新型高的很,怎麼可能會接受。
楚溜溜冷眼一掃,「相公?看來你這賤婢當真是不懂規矩,你一個妾室,哪里輪得到你叫相公?怎麼,你眼里還有沒有我娘這個正牌夫人的存在?又或者說,你早就覬覦我娘的位置了?」
「以後叫老爺。」楚亭悶悶的對游藍開口。
楚溜溜看著憤憤不平的游藍,不忘提醒,「對了,忘了告訴你們,皇上封了我娘做一品夫人,爹爹你可得好好的對我娘才是。」
游藍咬牙,沒想到皇上會封佩雲為一品夫人,這下她還真的不好對付佩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