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李下,撲倒胖妻 第五十三章(求首訂)

作者 ︰ 夏白芷

‘踫踫’‘咚咚’最後一聲‘嘩嘩’聲響,軟轎終于承受不住非人地摧殘,徹底地見閻王去了。全身支離破碎,猶可見那破敗中倒在地上的傾傾斜斜,歪歪扭扭地紫砂盆。盆上雕刻地小胖娃也微微裂開一道口子,原本那胖胖地小肥手也分成兩段,溫嶠真想打人,看著那小子得意的樣雙眼冒火,TMD,這下,她是真的想哭了,她的花樹啊,她的紫砂盆啊,她的一千兩銀子啊……沒了,沒了,都沒了!

「你個臭小子,這下可得意了吧,我的紫砂盆,我的茶樹!」溫嶠看向殘廢中的一點綠,心有戚戚然,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啊,她空間里的第一顆樹啊……

溫嶠悼念那慘烈犧牲的軟轎,裂開痕跡的紫砂盆,傾倒地不知死活的茶樹,還有,自己失去的、一千兩銀……

「宮主!」

你敢嗎?敢嗎?可裂道中。

溫嶠收起心神,打起精神,笑容滿面地走向人群中地衙役,「這位老爺,你覺得小婦人我說的對嗎?」

「稟告青天大老爺,小婦人有冤要訴!」在抬眼時,溫嶠已經收起那激動地心情,轉而一片哀怨,真像是有什麼巨大的冤屈一般。

夏傾城站起身來,斂目看向窗外浩浩蕩蕩地人群,既然戲也看完了,他還是先拜見去一趟將軍府邸吧。

方子玉現在也已經意識到了,只要自己不承認,即使有再多地人來作證,只要縣官不判,那丑八怪也是拿他沒有辦法的,之前在街上還好,自己可以一走了之,那丑八怪拿自己也是沒有絲毫辦法,可現在,身處公堂之上,即使是他自己想走也是走不了的,就算是縣官想讓他走,還得把事情一件件說清楚才行,他這是被那個丑八怪擺了一道啊!

方子玉紅著臉,這下不是羞得,是氣得,張口就罵,「你才不是男人,爺我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大老爺,您也挺清楚了,他承認了,小婦人在此,請求大老爺做主!」溫嶠氣勢振振,一副大老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神情。

「毛都沒長齊,還自稱小爺,你也好意思?」

溫嶠轉身,瞥了眼身後地殘廢品,笑容滿面,「你不是說你是男人嗎?既然是男人,你敢作敢當嗎?」

「秋月,咱們回府!」溫嶠大手一揮,心情舒暢。

如果太輕,看向堂下院子那一層又一層的人群,微微搖頭,可若是太重了,他這個縣官會不會就坐到頭了?要知道,在這京都,即使人家方家不在意,但總有那些巴結方家的,依附于方家的來找他麻煩,打壓他!

那公堂之上地大老爺略微一愣,轉而一陣臉色又是青又是白,剛剛他听了師爺的提醒,已經知道堂下那少年就是林閣老女兒地兒子,也就是林閣老地外孫,而方家雖然在朝廷上為過多地深入,可是這京都地多少生意多少店鋪都是他們方家的?

縣官並不知道,師爺之所以點頭只因為方子玉的態度,他只是悶悶不響地站在堂下,一句辯駁地話也沒有說,若是依著方子玉地態度,怎麼會乖乖來到縣衙,還悶聲不吭,他要是不砸了半個縣衙那才叫奇怪呢?

「是,是我做的!」方子玉出聲,語氣很不爽。

「怎麼,你不是說你是男人麼?男人可不是你說是就是,你可知道何為男人?」溫嶠似笑非笑的看著方子玉,丫的,這小子,姐不讓你吃點苦頭,姐怎麼對得起這麼辛苦的陪你像潑婦一樣在大街上鬧!

該死的臭小子,她的茶樹,她的一千兩銀子,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一定要讓這小子像你們一樣受盡皮肉之苦。

眼見方子玉良久不出聲,溫嶠哼聲,冷冷道,「哼,連這點都不敢承認還敢說自己是男人?」

兩邊都不好得罪,那縣官皺眉,看向堂下的方子玉,也見他臉色不好,稍作一想也明白幾分,這方子玉地名頭他自然不陌生,在他治理地地盤上也常常被人提及,自然不是什麼安分的,不過,這次倒是他第一次見到他,這京都的小霸王,欺人不成反被欺,正是常年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還真是不遺余力啊,這場戲,真不錯!」深邃地眼楮透過橋頭直直地看向人群中間,這才發現,他的身後有一丫鬟打扮地女子恭敬的立在身後。

最後,溫嶠免不了拜謝一番。

那縣官先是一聲重重地驚堂木,堂下堂上具是一片安靜,他板起臉來,正色道,「既然方子玉承認,那本官宣判,方子玉隔日償還小婦人的損失,一千兩銀子,現暫且押入牢房,以示警告!」

話音一落,溫嶠就著人將那一路抬來的茶樹抬了上來,那紫砂盆已經完全裂成兩半,破碎的地方露出肥沃的泥土,還有露出來的茶樹根須。

在方子玉看不見的地方,溫嶠偷偷地露出一抹殲計得逞地笑意。路過一邊地軟轎地遺骸,溫嶠頓了頓,張了張嘴,還是叫來秋月。

「小婦人有何冤屈可告知本官,本官定會為你討回公道?」那縣官老爺見堂下只是一個小婦人,又是淒涼,以為真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當場就憤憤出聲,溫嶠注意,一旁地青衫師爺拿著狀子,想要提醒那縣官。

「小爺,虧你說的出口。」溫嶠斜眼看他,渾不在意,這樣大的男生,本來就年輕氣盛,心火旺盛,她只需要稍微的加把火就可以讓他徹底爆發。

恨恨地瞪了一眼還在低頭擦臉的溫嶠,心里頗不是滋味,自小就只有他給人家下絆子地份,何時有自己被人家擺一道的。

溫嶠揚聲,大手一揮,頓時,人群中爆發一陣轟天地笑聲,方子玉臉色通紅,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你不服氣,小婦人我本來就是女人,從哪里來的毛?怎麼,你的毛呢,要不露出來讓大家都看看?」

「可有憑證!」那縣官最後還是頓了頓,已經不向一開始听到方子玉地名字那般失驚。看向依舊站在原地,臉色不好看的方子玉,按下心里的思緒。

那縣官臉色變了變,溫嶠可不管,上前霹靂啪啦一推,現在最主要的是快點讓方子玉自己承認。

「喲,這打完,砸完了就想一走了事了。」溫嶠斜著眼看方子玉。

「青天大老爺,這外面的人都可以為小婦人作證,而且,而且若是大老爺不信,只當問一下當事人方子玉就知道,既然方子玉他敢做,就不怕不敢承認!」溫嶠假裝地擦擦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加了最後一句話,這最後一句話與其是說給縣官听的,還不如說是提醒方子玉的。

他不想承認,可是……想到那張嘲諷地臉,他就狠地牙癢癢……

「秋月,把那盆茶樹一起帶走!」

在花市橋頭的另一邊酒樓里,夏傾城仰著身子,慵懶地躺在三樓地窗前,手中握著一壺酒水,指骨分明地大手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身紅袍,慵懶而邪魅,夏傾城勾唇一笑,勾勒出整個人地狂野。

這時,人群中讓開一條道路,又開始議論紛紛,「喂,讓開讓開!」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衙役來,看到隨後而來的秋月,溫嶠眼楮一亮,轉而恨恨地看向毫不在意,準備打道回府地方子玉。

一時,那縣衙也難住了,這被告的和告人的都承認了這一事實,話說,到此這事情也就快要結束了,只剩下自己發落了,可關鍵是這方子玉,要怎麼發落為好?

「好,好啊,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人群中有人大聲應和。

話音一落,堂下有片刻地沉默。

‘威……武……’‘威……武……’長長的尾音拖得老長,衙役們手中地鐵棍重重地敲打地面,一時之間,堂下堂外那些議論的聲音消失了不少。

「你,你……」

溫嶠不禁在心底盤算開來,本來她只是想借助方子玉自己承認錯誤,進牢房蹲個一天半天的,那,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要求的多一點了呢?

方子玉脖子一擰,大不了被二哥打一頓,哼,敢說自己不是男人?他就證明給她看,「走就走,誰怕誰?」

一聲驚堂木,堂下地後院,人群中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一聲威武,鐵棍敲打在地上,頗有一種威嚴的氣勢。

溫嶠鄙視一眼,侃侃大論,「這男人啊,首先必須是頂天立地,敢作敢當之士,他要肩能挑手能提,養得活妻兒,侍奉地好父母,上得了戰場下得了廚房,走得了仕途下得了商海,……咳咳,總之,一句話,這男人啊,天將降大任于男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一番言論下來,四周一片靜默,溫嶠頓覺四周寒意深深,心里牛肉滿面,丫的,我在亂講什麼呀!

正在縣官為難之時,溫嶠出聲了,聲聲淒涼,又不容置疑,「嗚嗚,縣官大老爺,小婦人也不要求太多,只希望大老爺能給小婦人討個公道,小婦人精心尋了許久,花費千金之銀買的茶樹卻被人打了個碎,小婦人只求大老爺能讓那人略做賠償,然後稍作處罰,以儆效尤!」

「幾年不見,我讓你做的事情如何了?」夏傾城這才回身,輕輕飲了口酒,看著對面地女子。

紅著臉,方子玉吶著嘴,開開合合就是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話,這樣的表現,溫嶠心里地念頭一閃而過,低下頭來,眼中地光芒無人注意。看來,這個縣官大老爺是剛剛上任的呢!唔,一般地老油條,尤其是像在京都這個遍地大官的地方,能活地順風順水的可不是一般人,他們也絕不會在沒了解詳情前對某種事情做出確切的承諾,而這樣開口就說出要為自己討公道,而並沒有考慮其它因素,可見是涉入官場不深,簡單來說,還是個官場菜鳥啊。

溫嶠心里殲笑一聲,這小子已經完全被為了證明自己是男人而吸引住了,板起臉來,嚴肅而又傷心地指著地上的一推破爛,振振有詞,「既然你都承認這些事你做的,是男人的,你就跟著差大哥走一趟,咱們在青天大老爺面前承認,你敢嗎?」

「誰,誰不敢?」小爺我就是男人,哼。

而此時,溫嶠正領著一幫人,不,確切的說,領著秋月與方子玉對站在公堂之上,身後地公堂之下擠滿了看戲的人群。

肅靜片刻,溫嶠抬頭,雙眼晶亮,隱藏著內里地激動因子終于在不多的外出中爆發出來。

眼看方子玉黑著臉隨衙役去牢房,溫嶠越發好笑,又是好氣,還真是孩子,雖然紈褲了些,卻也不算什麼大殲大惡之人,當然,只是現在還不是,但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帶人砸東西地小樣兒,可就保不準以後,自然,這該操心的,可不會是她!

有了第一個應和聲,自然就有第二個,而縮在人群中地方子玉臉色青紅交加,只是他一臉青春痘,紅地不甚明顯,「你,你想怎麼樣?」

那女子惶恐不及,一時滿眼激動,「宮主,屬下听聞宮主回程,特地前來拜見!」

不久,從花市地橋頭就可見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往衙門的方向走去,幾乎連衙役都沒用上,自動自發的往公堂去。

想到這里,溫嶠上前一步,直面身邊已經一片鐵青地方子玉,語氣恨恨,伸手一指,「小婦人狀告地人就是對面之人,方、子、玉。」

「青天大老爺在上,一定要為小婦人做主啊,京城大官居多,小婦人相信大老爺一定會秉公執理,還小婦人一個公道……」

出了縣衙,已經有好幾幫人往方家跑去報信,由于溫嶠幾人平時不甚出入,在京都也不甚熟悉,更少有人見到溫嶠,是以,這會兒,沒有一個人認識溫嶠。除了,一個人,一個騎著高頭大馬,風塵僕僕地黑衣人……

「那你說,這地上的東西是不是你指使人摔的?」溫嶠指著不堪重擊裂成一塊一塊板子地軟轎,氣勢憤憤。

今日的升堂,倒是簡單,竟然連判決也讓人替了!

「哼,小爺我才不和你這丑女人無理取鬧,小爺我一向就是這樣,打完人,砸了東西就走,怎麼?不服氣?」方子玉趾高氣揚,小爺就這樣,看你把小爺怎麼著了。

「你,你才毛都沒長齊!」方子玉臉色通紅,他出生世家,雖然紈褲地毫無章法,但這樣粗魯惡俗的字哪里曾經听過,很顯然,月復黑地溫嶠同志也發現了這點。

「小婦人狀告方子玉仗勢欺人,恃強凌弱,街上行凶,不分青紅皂白砸了小婦人的軟轎和茶樹,嗚哇,可憐小婦人地相公還等著那茶樹去救命啊……」zVXC。

「說吧?」夏傾城只是淡淡地出聲,語氣中並沒有任何的起伏,好似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這小婦人,倒是厲害啊!

這是威壓!8564284

溫嶠微微一笑,很是滿意。這縣官判的不錯,方子玉應當是不缺這個錢的,押入牢房蹲個一天半日的用以抵消板子,免去皮肉之苦,不錯!

那女子不知想起什麼,斂起眼,輕笑出聲,「回宮主,小姐很安全,也沒有受欺負,一直很好,她很想宮主!」說起來,小姐已經十八了,自從兩年前被宮主派來保護那人,這幾年一直跟在小姐身邊伺候,也能看的出小姐對宮主的心意,這個年紀還沒有定親嫁人,也算是難得的。

「喲,都這麼大人了,竟然敢做不敢當,難道真不是男人?」溫嶠大聲的向著人群。一聲出來,人群又是一陣大笑。

溫嶠一愣,笑的合不攏嘴,「哈哈,你真是搞笑,小婦人我本來就不是男人。」

溫嶠注意到那師爺執筆地手微微抖了抖。那縣官皺眉,他雖然是初入官場之地,猶來覺得官場難為,時時小心,想不到今日稍微疏忽就被人利用了一番,不禁苦笑。這能用千兩之銀買一株茶樹可是不能小瞧,可這小婦人竟然最後才說,還是在案件快要結束這一刻,看來,這小婦人早就開始打這樣的算盤了啊!

「堂下何人?速速報來!」這個辦案地老爺是京都地一個小小縣官,管理著京都方圓千里地大小雜事,比起京都之地的大官豪紳雖說職權不大,但畢竟是個京官,管理著一方之地,一般人也不能小、覷。

縣官先是一愣,悄悄地移目看向身邊提筆地師爺,見師爺點頭,微微一愣,輕輕地拍動手中地驚堂木,目光嚴肅地看向堂下站著的兩人,才問方子玉,「那小婦人所言是否屬實?」

溫嶠聞言,緊緊吊著地心‘咚’地一聲,慢慢地落地了,低頭嘴角輕輕勾起,這少年氣盛啊,還真是不能激。得!既然人家正主兒都承認了,自己也就不必裝的那般辛苦的,但,接下來的戲份,還是得演好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方子玉紅著臉,憤恨一聲就打算走人。溫嶠豈能讓他如願,這官兵才剛來呢,怎麼著也得到衙門喝口茶的。

「是,是又怎麼樣!」小爺我敢作敢當,自然是男人。

夏傾城聞言,也是一笑,暢飲一杯,「後日大軍進城,百官迎接,我也會隨大軍一起,隔日我再去見她!」

……

秋月從一旁急忙趕過來,焦急地臉上也帶了欣喜,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又開始喋喋不休,「是,少夫人咱們可終于能回去了,少夫人不知道,剛才可是要嚇死我了,對了,還有那破了的茶樹怎麼辦,要不要找人搬回府里……」

溫嶠不知道,將軍府邸正在上演一場戰爭,更刺激心跳的,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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