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一陣冷風夾雜著雪花從窗戶上吹了進來。
宋恩冰向冷晴晴伸出手︰「晴晴,跟我走!」
冷晴晴看著宋恩冰沒有絲毫的猶豫︰「嫂子,抱歉,我不能跟你走。你為了你的愛人可以不顧性命,我亦不會丟下少卿一個人逃命。」她們都是為了愛情而不願意妥協的人,注定是沒有辦法一起共度難關。
宋恩冰覺得自己有義務替冷熠天照顧他的妹妹,他將妹妹留在這個島上陪她,如果出了事情怎麼向冷熠天交待。宋恩冰望了望樓下還不死心地試著勸說︰「晴晴跟我走,我答應你一定想辦法營救齊齊和蕭少卿。」
「對不起,我一刻也不能忍受他處在危險中。」冷晴晴說完便沖出房間去,大聲吼叫起來,「快來人,她要逃跑。」
宋恩冰將衣服綁成的繩子掛在窗戶的鐵欄上,而後又跳回房間,悄悄躲進衣櫥里面。冷晴晴親眼看到她眼在爬上窗戶的,肯定會認定她已經躍下窗戶逃走。
果然,急匆匆地跑上來幾個人,一人吼道︰「人呢?」
冷晴晴指著窗戶,戰戰兢兢地說︰「從窗戶上跳下去,跑了。」
「快去追,抓不到人就必須將她逼出冰島,決定不能壞了大小姐的好事。」
待屋內安靜了好一會兒,宋恩冰確定沒有其它人時,才從衣櫥里走出來。她想著剛剛那個人口中說的話,將她逼出冰島,不能壞了大小姐的好事。這幫人要利用她去威脅冷熠天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就跟他們嘴里所說的大小姐有關?
如果事情真是她想像的這樣,那麼冷熠天也應該收到她有危險的消息,說不定正在趕來冰島,所以他們才要想盡辦法將她逼走。冷熠天來到這里,看不到她,自然就會中了那伙人的計,然後隨他們擺布。
現在她更加斷定不能走,必須呆在這里,以免和冷熠天錯過了。她試著撥通冷熠天的電話,沒有想到沒有聯系上冷熠天,反倒又把敵人給引了過來。
她應該早料到,他們能控制住蕭少卿和齊齊等人,就一定能控制和監听她的移動電話。這次屋外的動靜可不小,听聲音估計應該得有十幾個人。
窗戶下邊也有人守著,她想這次恐怕不來一場硬仗是沒有辦法逃出去的。從沖上樓的腳步聲來判斷少說得有四五個人上樓,和樓底守著的兩個人相比,下樓的勝算要大一些。
拿著剛才用襯衫纏好的繩子,她順著窗戶往下滑去,在接近地面一米左右的距離,她一腳蹬牆,一腳迅速踢向兩人,而後安全地落地離不遠地草坪上。
宋恩冰剛著地,埋伏在的周圍的人立即圍了過來。慶幸冰島是個小國,軍火也比較少見,這些人手里拿著是幾把砍刀,而非槍支。
最後十幾個人全圍了過來,大家都看著她,也不說話,也不進攻,似乎在等什麼人。
宋恩冰雙耳小心地听著,雙眼小心地看著,哪怕能有一絲絲的機會逃跑,她也不能放過。
令宋恩冰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頭目會是齊齊,那個看似比女人還要溫柔的男人。如果這件事情是齊齊策劃的,那麼東方敬是不是也知情,東方敬知情的話,也就是說冷熠天在自己的身邊放了一個最危險的定時炸彈。
「你很好奇怎麼會是我吧。」齊齊說話的聲音沒變,臉上那長期用來掩飾真性情的害羞表情也是沒有變化的。
「是的,我很好奇。」宋恩冰看著這張欺騙了她好久的臉,他的演技算得上這些人當中最高超的一個。
「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保證不會傷你一根頭發。」他這麼做已是逼不得已,能做到的最大保障就是保證讓不傷害宋恩冰了。
「反正我已落入你的手中,可以老實回答我兩個問題嗎?」
「你問。」
「東方敬有這件事情有沒有關系?」
齊齊搖了搖頭,說︰「他絕對不會出賣冷少。」
「那就好。」在听到東方敬不知情時,宋恩冰松了口氣,接著又問了第二個問題,「你們想利用我來威脅冷熠天做什麼事情?」
「是一件喜事。」齊齊笑了笑,再接著說,「也不怕對你說實話,我們大小姐和冷熠天馬上就要結婚了,以防結外生枝,那麼就只好委屈宋小姐你了。」
「結婚?」宋恩冰听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們大小姐一定是個丑八怪吧。」
齊齊有些動怒︰「你胡說什麼?」
「你們想想啊,肯定只有丑得不能見人的女人才會強迫別人娶她的嘛。」她才不會相信這些人的挑撥,不會相信冷熠天會背著她去娶別人的。肯定是冷熠天不願意娶,這些人就想利用她來做人質逼迫冷熠天就犯。想到冷熠天為了自己和別的女人作作戲都不願意,宋恩冰心里那是一個甜,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此時是不是被一群人圍攻。
「動手。」齊齊顯然不想再听到一些對主子不敬的話,即刻讓手下的人動手。
宋恩冰看著這些人向她一步步逼近,她心里默念著一二三,當第三字一出口,她從懷里突然掏出一只像口紅的玩意兒,輕輕一轉動,那玩意兒就變成了一把微型的小手槍。
槍口直指著齊齊,她笑︰「還要玩嗎?」
齊齊知道宋恩冰的身手還不錯,所以追捕她時也格外小心,先是利用冷晴晴引誘她上勾,沒想到計劃被她識破。再是挑選了幫會內部幾名最優秀的追捕人員,本想這次一定能將宋恩冰帶回去,哪知道她又多出一把槍來。一瞬間,就讓勝負發生了一百八直度的大轉變。
「你想問我怎麼有這玩意兒,而你不知道?」宋恩冰輕哼了一聲,這支槍是在上次被綁受傷後冷熠天為她特別準備的,平常看這玩意也就像只稍大一點的口紅,關鍵時間就能派上用場了。
還有就是她的左手腕上多了一塊手表,和冷熠天的是情侶款,也是冷熠天為她特別制作的防身工具。別人傷害她時叫防身工具,而她對付別人時,就叫殺人武器。這件事情冷熠天花了很多心思去弄,也只有他們二人知道。
「原來你們根本就沒有相信過我。」
「錯了,不是我們沒有相信過你,而是這件事情沒有必要向任何人說起。」她用槍指著齊齊,然後又說,「快叫這些人滾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呵呵……」齊齊冷笑,「今天抓不到你,回去我仍然是死。」他一個手勢,那幾人就發瘋地向宋恩冰撲過去。
宋恩冰轉動槍口,一槍打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緊接著連開了幾槍,無一粒子彈虛發,中槍的六人齊齊倒下。六粒子彈用完,余下的幾個人更加勇猛地撲了過來。
宋恩冰在地上翻滾一圈,退到危險範圍之外,對手緊追其來,很快又打成一團。她自認為這幾個人還能對付得了的時候,小月復傳來一陣陣痛,似乎有血液流出。
不過正和敵人扭打在一起的她並沒有太在意,她還暗罵了一聲,這月經停了一個多月不來,也在這個時候來湊熱鬧。
沒過一會兒,她怎麼就覺得全身使不上力了,招數有些凌亂,眼前的人卻是越戰越勇……
她心想,難道今天自己的小命真要丟在這一群無恥的人手里。
「冷熠天,冷熠天……」她不停地念著冷熠天的名字,似乎這樣就能帶給她源源不斷的動力。因為一想到他,她就會明白自己不是一個人,自己的安全還關系到他的安全,所以她一定要再努力一點,再加油一點,很快就能把這些人打敗,然後就能見到冷熠天了。
她一直拼了力氣地出招還擊,也不管小月復的陣痛在加劇,只想用最快的時間干掉這幾個人。最後她使出一招旋風腿,在短短幾秒鐘時間將最後一個人打趴下。
她站定,看著齊齊冷冷地問︰「你還要親自來嗎?」
齊齊不退不進,只是閉上了眼,說︰「我打不過你,也不準備反擊。」
因為有了東方敬這層關系,這些年跟在冷熠天身邊,也就沒有人懷疑過他。其實冷熠天待他不錯,可是他又不能背叛自己的主人,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現在看到宋恩冰能月兌險,他心里反倒說不出的平靜。
雖然說宋恩冰打贏了,但心里總悶得慌,總感覺要失去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可這些她都還沒有時間去顧及,眼前站著的齊齊,她又要怎麼處理?看在東方敬的份上,她想放他走,可又擔心他再去幫助別人對付冷熠天,一時之間想得人頭疼。
「小冰兒……」
听到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呼喚聲,宋恩冰回頭一看,看見冷熠天正向她走來。也不管他的身後是不是還跟著兩個人,她飛一般地撲向他,一頭扎進他的懷里。似乎只要嗅著他的氣味,听著他的心跳,她心里所有的驚慌都會消失不見。
「我好想你。」第一次在他本尊面前,她如此大膽地說出心中的想法。剛剛說完,小月復又傳來一陣陣疼痛,疼得她微微蹙緊了眉頭。又是一涌,應該是血液順著她的腿往下流。
「怎麼了?」冷熠天察覺她不對勁,馬上轉頭叫道,「李醫生,你快過來看看。」
「我沒事的,沒事的。」她急忙揮手,表示自己沒有大礙,不想把來月經這事搞得人盡皆知。
不容她拒絕,冷熠天抱著她就往屋里沖,被稱為李醫生的女人則緊跟其後。一進屋在燈光下,看到她里面的睡袍被染成紅色,兩條白女敕的腿上還有鮮血流下,女醫生就知道事情不妙。
她看了看冷熠天,將心中想說的話通過一個眼神就傳了過去。
冷熠天眼里閃過一絲陰霾,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我只要她安全。」毫不猶豫地下了決定,不管什麼事,不管什麼人,都不及她的安全重要。
他十幾年前就開始策劃,亦準備了十年,這十年來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沒想到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刻,滋生一些意外事件。
「我現在要替她清理。」女醫生只是點點頭,便已快速地準備好一切手術所要的工具。
宋恩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能是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又或許是因為冷熠天的到來讓她放松了心情,還是他們對她做了其它什麼手腳,她很快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冷熠天坐在她的床邊,雙手緊握著她的手,靜靜地看著她。
「你怎麼沒睡?」她想坐起來,卻發覺身體疲倦得很。
冷熠天拿出一只手,撩開她額頭上的幾縷發絲,緊接著低下頭吻著她的額頭。過了好久,才說道︰「我想多看你一會兒。」
「你怎麼了?」她不是真的傻,怎麼感覺不到他眉目間隱藏的哀傷,「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他吻他的額頭,她的眉毛,她的眼楮,再後來是她的唇,像呵護至寶一樣地呵護著她。
無論如何他也開不了口告訴她,在不久之前,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還來不及變化成人形就已經就遠地告別了他們。這些痛就讓他一個人來承受,讓他替她背負所有的疼痛。一直想要給她最好的生活,沒想到到頭來是也是他讓她陷入種種危險。
「沒有嗎?」她又掙扎著要坐起來,又讓他給按住,讓她乖乖地躺著不要動。
「小傻瓜,你覺得會有什麼事情?」他又笑起來,還動手捏她的鼻尖,「真是一個愛胡思亂想的小傻瓜。」
「本來是不傻的,被你這樣叫著叫著,然後就真的傻了。」她以為還要好久好久才能見到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那麼及時地出現在她的身邊。
「餓了嗎?」他總是習慣性地揉揉她的頭,捏捏她的鼻尖。
「嗯。」經他一提起,她還真覺得肚子在咕咕地叫喚了。
「等我一會兒。」
冷熠天下樓時卻看到東方耀等著那里,看樣子是等了一個晚上沒有合眼。一樓沒有暖氣,外面又飄了一夜的大雪,室內的氣溫也早就將到零下多少度,東方敬就在屋子蹦來蹦去,看到冷熠天下樓馬上就迎了過來。
「冷大少。」東方敬喊了一聲,知道事情有多麼嚴重,也不敢輕易多說話。
「他殺死的是我的孩子。」冷熠天說得不清不重,臉上的神情還是那麼地自然淡定,就像提及的這件事情與他毫無關系一樣。
他自然知道東方敬在這里等他的目的,一句簡單的回答,便已告訴了東方敬這件事情誰也改變不了結果。
東方敬嘆息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他來並不是想請冷熠天放過齊齊,只是替齊齊求一個痛快一點的死法。如今看這樣子的情況,事情真的到了無法轉圜的地步。
用冷熠天的話來說,他不是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但又不排除用武力解決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主動去找過誰的麻煩,只會在麻煩發生之前先下手為強。
最後只能看著冷熠天將齊齊交給陽正南處理,東方敬雖然心痛,卻也無改變什麼。冷熠天此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的背叛,而齊齊剛好犯了他的大忌,尤其這件事還和宋恩冰扯上了關系。
冷熠天小心地將粥盛在保溫壺里,就樓上與樓下的距離,就擔心粥涼了而影響質量。剛流產過的身體是很虛的,冷熠天問了李醫生,昨晚就熬了滋補的粥食。端上樓的時候,又要親自動手喂宋恩冰。
宋恩冰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受傷,怎麼好意思讓冷大少爺親自動手喂她。但冷大少爺的強硬又是有目共睹的,只要他堅持的,她就很少能反對成功的。
吃過早餐,冷熠天爬上床陪著宋恩冰一起睡覺。他的大掌放在她的小月復上,緊緊地貼著她。
宋恩冰以為他要做點啥,心里有些擔心︰「我不方便。」
他只是笑笑,也沒有回答,大掌還是貼著她的小月復。一會兒的時間他掌心的熱量傳遞到她的小月復上,仿佛一下子舒暢了許多。
他對她好的時候,還是什麼都不說,在每一個很細小的地方都讓她能感受到他的愛。她想,這輩子,她再也沒有辦法離開這個男人了。有時候僅是想想離開他會怎樣,心就會疼得慌。
此時此刻被他緊緊地摟著懷中,他的體溫溫暖著她,他的氣息撩撥著她耳釁的肌膚。只是被她這樣摟著,她就覺得這輩子再無其它所求了。
「小冰兒……」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進她的耳里,溫熱的氣息同時在她周圍噴繞。
「嗯。」她將兩只手臂也纏在他的腰上,將一顆小腦袋放在他的胸口。和他在一起時,她就喜歡這樣,喜歡這樣听他平穩的心跳,仿佛這樣就是在離他心最近的位置。
等了一會兒,又沒听到她說下一句,她抬起頭,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他。這樣撐了一會兒,覺得太累,她索性爬到他的身上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怎麼就看中了她?這個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她也問過他,而他的回答總是讓她抓毛。
說什麼,就是看她好欺負。她長的樣子真的有那麼好欺負嗎?她抱著鏡子照了又照,覺得各個方面都挺正常的。
「又在想什麼?」她有一點點的精神不集中,他就絕對能抓得住她。
「不告訴你。」她當然不會告訴自己在想,為什麼那麼優秀的他會看上她,如果讓他知道了,他又得得瑟一陣子,有空就拿她來嘲笑一番。
「不說是吧。」他又輕輕地吻她,像嘗點心那種,淺嘗再深吻。她總是那麼香甜,讓他一再索求,最後肯定是弄得兩人都氣喘吁吁時,他才舍得暫時放開她。
在兩人都意亂情迷中,她好像又听到他說了那句話。她剛剛不太清晰,等清晰時那句話早已從耳邊飄過。
「冷熠天,你剛剛說什麼?」
「好話不說第二遍。」
宋恩冰呲牙咧嘴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是一個死性不改的家伙,總是讓她感動到鼻涕和眼楮一起流的時候,又會惹她生氣。他就不能再多裝一會兒的好先生,讓她再多感動一下子嗎。
「媽媽,我要媽媽……」
樓下傳來稚女敕的女圭女圭音,冷熠天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眉頭微微蹙著,心里慌得一疼。
宋恩冰也跟著坐起來,漂亮的小臉爬滿了笑意︰「是隔壁的托尼奧來了。」
她準備要下床,卻又讓冷熠天一把按下,他眼中閃過一抹不明的光芒,沉聲道︰「我去看看。」
宋恩冰拉住他,說︰「應該鄰居大嫂要跟丈夫出門,要把孩子交給我照顧。」
冷熠天回頭,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心里疼得慌,卻還要佯裝沒有一點事情︰「我知道怎麼做。」
冷熠天下樓時,看見陽正南正攔著兩人,不準他們二人上樓。
「正南,你先下去。」冷熠天先看到的是一個小男孩,四歲左右,藍眼楮,胖嘟嘟的,非常可愛,也難怪宋恩冰說起小家伙的時候,臉上會閃著那樣的光芒。
「是。」
「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大嫂面露難色,在看見宋恩冰這里有人時,她原本打算帶著孩子走的,可小孩子哭著鬧著就是不同意。一直喊著要媽媽,一定要媽媽。
「沒關系。」冷熠天面帶微笑,一下子就讓人覺得親近了許多,他在小男孩身邊蹲下,用他們的語言輕聲說道,「我帶你去見媽媽好不好?」
「好。」托尼奧點點頭,可能是因為冷熠天說的語言他能听懂,趕緊擦掉臉上的淚珠,換上一和燦爛的笑臉。
這就是孩子,喜怒哀樂全擺在臉上。對喜歡的人就笑,不喜歡的人就板著一張臉。剛才那個板著臉的叔叔托尼奧就不喜歡,這個喜歡笑又好看的叔叔,他喜歡。
「那麻煩你替我謝謝宋小姐。」
「嗯,你去忙,我們一定替你照顧好孩子。」
為了不讓丈夫久等,鄰居大嫂連道幾聲謝謝,就忙著走了。
托尼奧一見到宋恩冰就飛奔著小小的身子撲了過去,小臉擠出一朵花來了,努力往床上爬去,先是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再說︰「媽媽、&&&&&……」
「媽媽也想你。」跟托尼奧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宋恩冰雖然听不懂他在說些什麼,能從他的語氣中明白大概的意思。
「我不在的這一個多月時間里,你竟然讓別的男人爬上你的床。」冷熠天也湊過來,將小孩抱下床,他不喜歡那專屬他的臉讓別的男人去踫,小孩子也不行。
「我要媽媽!」這幾個字,小屁孩說得特別清楚,態度也非常強硬,撲打著又要爬上床。
「這麼小的孩子,你吃什麼醋。」看他跟這麼一個孩子計較,她心里是高興的,可又舍不得孩子被他欺負,說著就要伸手去拉著小托尼奧。
「以後不準再讓我以外的男人親你。」他霸道得夠可以,俯身就在剛剛孩子親過她的地方吻下,似乎要洗去別人在她的身上留下的味道。
「孩子要哭了。」看見小小的托尼奧站在那里扁著嘴,她心里也跟著疼起來,「托尼奧到媽媽這里來。」
眼見他這麼喜歡小孩子,冷熠天的心里說不出的五味雜陳,也不再阻止她和孩子玩,還有什麼事能比她開心快樂更讓他上心的。
……
宋恩冰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禮拜,冷熠天才準許她下床。外面還飄著鵝毛般的大雪,屋外小院子里鋪著厚厚的一層積雪。她多想出去堆一個雪人來玩玩,然而冷熠天去說外面天氣寒冷,只讓她在屋子里轉轉
她自認為自己又不是弱不禁風的女人,出去跑跑能活動筋骨還有讓血液流暢,怎麼說都是有好處的。她又沒有受什麼傷,這個男人硬是逼著她在床上躺了七天,整整七天啊。
趁著冷熠天離開的一小會兒,她就悄悄地溜進出門去,出門時撞上了陽正南。
「正南,你怎麼在這里?」
而他看著她卻是轉著沒有看見,轉身就要躲。
「你不用躲了,冷熠天把什麼事情都告訴我了,我是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陽正南停住腳步,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了,他都就沒有必要撒謊,也就沒有必要再躲著她了。看見她往雪地里走,他馬上阻止︰「你現在不能受寒。」
「我身體強壯得很,這點事根本影響不到我。」
「小產對女人的傷害很大,你還是要注意點。」
「小產?」她的耳朵好像除了這兩個字再也听不見別的東西,這幾天她所有的不明白似乎在這一瞬間全都明白了。那晚她隱約地感覺到要失去的重要東西,原來是她的孩子。
她的腦袋像炸彈洗禮過似的,突然間一片混亂,一度時間心痛得幾乎不能呼吸。那是她的孩子,還來不及化作人形的孩子,就是因為她的魯莽而流掉了。
如果她早一點想到,一定不會去和那些人硬拼,那麼孩子現在是不是還好好地在她的肚子里。好不容易在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個跟她血脈相連的小人兒,就是因為她的愚蠢無知,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她不想讓自己掉眼淚,卻又控制不住。她走進雪地仰著頭讓雪花落在臉上,再融化成雪水,讓那些雪水和她的眼淚融合在一起。
「恩冰……」陽正南跟在她的身後,想要將她拉回來。冷熠天交待過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得向宋恩冰透露,她剛剛套他的話時,他也是知道她並不知情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要將實情說了出來。在得知她流產的那一殺那間,他的內心竟然邪惡到在吶喊叫好,仿佛這樣子,他就還會有機會擁有她似的。
他想看到她快樂,卻又妒忌她和冷熠天在一起。為什麼她和冷熠天在一起的時候可以那麼無憂地笑,可以毫無所顧及地大吼大鬧。這些都是他以前不曾見過的一面。
現在明明她就在他身前兩步遠的地方,他卻連伸手去觸踫她的勇氣都沒有。以前她不屬于他,現在她更是不屬于她,她的身上已經烙上了屬于冷熠天唯一的印記,任何人都踫不得。
有時候,陽正南又會想,如果當初自己再努力那麼一點點,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樣,她肚子里孕育的小生命會不會是他的孩子。但是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就是少了如果這麼一件東西,他現在連陪在她身邊默默守候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放心,我沒有事,也不會有事的。」宋恩冰又怎麼能讓自己有事,冷熠天那麼小心翼翼地要把這件事情隱藏,就是不想讓她傷心難過。他的良苦用心,她又怎麼能辜負。
「沒事就好。」陽正南的手幾乎要觸踫到她的肩膀時,看到冷熠天從外面走進院子,陽正南不著痕跡地收回手,退到了一邊。
冷熠天手里還牽著小小的托尼奧,臉上的笑意因看到她在雪地里呆著而瞬間消失了︰「宋恩冰,誰讓你跑雪地來了。」明明是在斥責,從他的嘴里說出來,一點都不難听出滿懷的關心。
「我想要堆雪人。」她才不理會她的怒氣,拉著他的胳膊撒起嬌來。都說男人吃這一套,宋恩冰也想試試看冷熠天冷大少爺是不是也吃這一套,「托尼奧,我們一起玩堆雪人好不好?」
「好……」好字剛出口,小家伙敏銳地察覺到身邊的大男人似乎不太喜歡,馬上又搖了搖小腦袋。
也不知道冷熠天使用了什麼法術,小托尼奧現在跟他的親熱程度遠遠超過了她,並且還用那甜甜的聲音叫冷熠天爸爸。宋恩冰撫著額頭,這個冷熠天男女大小,能有一個人不喜歡他嗎?
「現在不行。」他問過醫生,小產的女人至少要在屋里休息兩個禮拜。現在這種風雪天氣容易感染風寒,那麼休養的時間就更應該長一些了。
「我就要現在堆雪人。」她不依不饒,就是要今天堆雪人。她想堆一個跟孩子一樣的女圭女圭出來,讓它替她去陪走在天堂路上的孩子。
「哭了?」他看著她紅通通的小鼻尖問道。
「沒有。」他那麼用心地呵護著她,不讓她受到傷害,她又怎麼願意承認自己在哭泣。
「鼻尖耳朵都凍紅了,再這樣下去,晚上不可以吃豬鼻子和豬耳朵了。」
「你說誰是豬?」听他他罵她是豬,她又不甘心地反駁起來。
不利于健康的事情,他從來就不會縱容她。也由不得她同意與否,他攔要就將她抱了起往屋里走,一只手還不安分地在她的上捏了捏,「才幾天時間就瘦了,又小了。」
「冷熠天,你、你……」因為陽正南就在一旁,她只能小聲地在冷熠天的耳邊罵著無關痛癢的話。
他們二人還是這樣吵吵鬧鬧,都把自己心里知道的那件事情藏在心里,讓對方以為不知道,好讓對方更快樂一些。
托尼奧也不再跟爸爸搶媽媽,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身後上樓去。
這次看到托尼奧,宋恩冰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如果孩子不流掉,長大後一定會是像托尼奧這麼惹人疼的一個孩子,可是終究她沒有福氣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
負責宋恩冰的醫生姓李,女,年紀四十歲左右,戴著一幅厚重的眼鏡框。是她最後宣布宋恩冰身體完全沒事了,冷熠天才讓她自由活動的。
李醫生總是板著一張臉,像有人借了她的錢沒有還似的。也從來不多言多語,和她相處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總共沒听到說過十句話。
從不多說話的李醫生,宋恩冰沒有料到她會趁冷熠天不在家的時候,跑進她的房間,主動找她談話。李醫生的語氣跟平常一樣,還是淡淡的︰「宋小姐認識李承顯這個人嗎?」
「李承顯?」宋恩冰撐著腦袋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關于這個名字的任何資料,不得不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
李醫生盯著她瞧了許久,似乎在確認她話的可信度,而後又再問道︰「那麼宋雪玲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宋恩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其實她認識的人並不多,除了雲天的人,再有可能就是被她殺害的,每一個應該都能算得上是印象深刻了,這兩個人名確實是毫無印象。
可能是料到會得到同樣的回答,李醫生不再糾纏︰「打擾宋小姐了。」
從李醫生的神情中,宋恩冰看得出她多秒是有點失落的。宋恩冰之前沒有見過這李醫生,對她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像許久前就認識一樣。有時,她覺得李醫生在悄悄打量著她,當她順著那一道不明的目光看去時,又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天下午,好不容易見到一點陽光,她搬了一張椅子跑到樓頂上來曬曬太陽。剛上來不到兩分鐘,冷熠天就跟了上來,一把將她按撈起來,他坐在椅子上,將提起來放在他的腿上。
宋恩冰急得哇哇大叫,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他這麼快就跑了上來,還將她的椅子都給搶了。他才不管她如何吼叫,兩只大手已經不安份地往上爬,輕巧地鑽進她的衣服里捧住了前面的兩團,一會兒他的腦袋又鑽進她的衣服里,肆意地品嘗她的味道。
「冷熠天,不要,會被人發現……」因為在外面,隨時可能被人看見,宋恩冰緊張得整個人的顫抖起來。一邊推打著他,一邊卻又非常享受他帶給她的強烈刺激感受。
這個男人最近都是處在一種饑渴的狀態,因為她之前小產,他體諒她的身體,這將近一個月都沒有真正的踫過她。但是像今天這種流氓行為,在房間里是天天發生的,沒有想到今天他竟然跟著她跑到樓頂上來做這樣的事情。
他抬起頭看她時,眼里布滿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都好可怕。尤其是他身體的硬度,非常囂張地吶喊,想要一展雄風。眼見在這白雪紛飛的冬天就要見到春色了,冷熠天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還是只能吻吻她。
宋恩冰听說男人在這方面如果隱忍是非常痛苦的,得不到解放整個人都像要炸開一樣。她覺得自己特別過意不去,沒有保住他們的孩子,現在還讓他欲求不滿。
她壯著膽將手往下移去,引來他一陣低吼。
嚇得她手一顫,戰戰兢兢地說︰「對不起,我沒有做過,不知道輕重。」
冷熠天的臉上似痛快又快樂的表情,在她想要抽回手的時候,他一把握住她,引領她來到聖地︰「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經過今天下午的事件,讓宋恩冰再一次明白,冷熠天這頭禽獸發情的時候,那可是……
她連想著當時的情景都能全身發燙,還是捂著雙眼不要再想,不要再想了。都說非禮勿視,非禮非听,不該模的地方就不要亂模,否則結局就只有一個。
宋恩冰不明白,即便是這樣做,後果還是一樣的,就是她無力地爬下了,而他仍然神彩飛揚,男人在這方面應該天生就是領導者。她不知道別的男人怎樣,光從冷熠天個人看來,她認為他應該算得上是領導者當中的強者。
他耐心地將她放在床上,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累了,休息一會兒。」
她今天本來是去樓頂曬曬太陽,沒想到最後上演了那麼一幕幕的好戲,她想他們倆當時的聲音樓下的人肯定能听得到,以後真的沒有臉出去見人了。
男人一臉的春風,想必今天是小小的滿足了一下。他忘記告訴她,其實這小樓里平常就只有他們倆個人居住,要有他的吩咐,其它人才會過來。
還有就是他有事出去的時候,才會讓陽正南過來守著,現在為了保證她的安全,他是一點都不敢松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