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蠱女 017 爽了嗎?輪到我了【萬更

作者 ︰ 半步風華

「咳…咳咳…」好不容易從昏迷中有了知覺的小瑩一睜眼看見的便是如今這副情景,當下,小瑩想都沒想便站起身子再次沖了上去,雙手張開,擋在無雙的跟前!

撲哧。

是利劍莫如骨髓的聲音。

「該死的東西!」南木朔華不悅的拔出了利劍,鄙夷的朝著小瑩踢去。

柔弱的身軀驟然緩緩倒下,嫣紅的鮮血從胸口流淌而出,染紅了裙擺。

「小瑩!」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處變不驚的無雙,霎時愣在了那里。

听到無雙的嘶喊,小瑩虛弱的一笑,朱唇微啟,「小姐,以後小瑩不能照顧你了…」

「你不會死,我說你不會死就不會死。」無雙淡漠的撫模著小瑩零散的頭發,雙眸逐漸轉為血紅。

「小瑩…相信小姐…」臉色慘白的小瑩蜷縮在地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為了小姐,死又何妨?在小姐的心里,她還是有著一席之位,她不過是一個個小小的婢女,卻可以得到小姐真心相待,這一生,她不悔。

「帝無雙,這次,我看還有誰來幫你擋一劍!」

「那你就來啊!」無雙歇斯底里的怒吼道,緊接著,雙眸渾然轉為恐怖的血紅色,一抹黃色的光圈從她的心口鑽了出來。

光圈圍著無雙受傷的地方開始來回的移動,而它所到過的地方,傷口竟然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了起來!

南木朔華的劍霎時啷一聲落在地山,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朝後倒退了幾步。

這便是傳說中的金蠶蠱嗎?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不是要殺我嗎?來啊…」無雙的嘴角驀地向上揚起,露出一抹詭異的邪笑,本來還四肢無力的軀體,此時竟然與常人無異!

絕美的臉龐充滿著致命的威脅,在這一刻,仿若地獄的修羅。

突如其來的雄風吹的木門吱嘎作響,無雙緩緩蹲子,拿起刺傷了小瑩的利劍,對向南木朔華,一步步緊逼了過去。

「你根本沒有武功!帝無雙根本沒有武功!別以為你月兌離了軟骨散的控制就能殺了我!」南木朔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再次拿起長鞭,對準了無雙。

她走到這一步,沒有退路了,金蠶蠱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讓她馬上斃命!她有師傅給他的七日還魂草,可以吊著命!但是沒有物攻的帝無雙,可就沒那個好命了。

思及如此,南木朔華的信心也是陡然增長了上去。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黑心的女人,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東籬槿虛弱的癱軟在地上,然而目光卻一分都沒有移開。

這份詭異的安靜持續了良久,直到距離南木朔華還有三尺遠的時候,無雙卻陡然停止了腳步,火紅的瞳孔仿若嗜血修羅,嫣紅的唇瓣微微張啟,念著別人听不懂的語言。

不過眨眼的功夫,無雙驀然將手中利劍一揮,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出一條可怕的傷口,與此同時,金黃的光圈也飛撲在了傷口之上,開始吸食血液。

天蠱術,禁術卷。

可以養蠱之人的鮮血為祭品,讓還未成型的金蠶蠱發揮比本身高上十倍的能量!這便意味著,步入了半靈體的金蠶蠱,現在已經短暫的晉升為全靈體!所以除了無雙本人,別人根本看不到金蠶蠱的真實樣貌!同時,養蠱之人也會因為施術進入癲狂的狀態,操縱不慎,便會迷失心智!

然而作為禁術,自然也要以巨大的代價作為交換。用來祭祀的血要佔到養蠱之人體內的一半,這無疑是將體內的精氣一下子全部灌輸給金蠶蠱!此術如果多用,金蠶蠱必當因為無法消化力量而爆體身亡,養蠱之人,也會因此變為廢人,再也無法進入養蠱界!

若非是被南木朔華逼上絕路,無雙又豈會用這種飲鴆止渴的辦法!

此時,怨恨逐漸被恐懼佔滿的南木朔華終于忍不住朝著無雙揮下了一遍,于此同時,無雙的唇瓣微微張啟,緊接著,金黃色的光圈爆射而去,那速度之快,已經讓人無法估計!

就在那長鞭正要落在無雙身上的那一刻,那金黃的光圈已經隱入南木朔華的體內,緊接著,一股錐心的疼痛習涌而來,南木朔華竟發了瘋似得甩下了手中的長鞭,抱著頭跪倒在地上。

「好疼!心口好疼!」

「好燙!好燙!感覺全身都在被烈焰炙烤!」

「冷…好冷…」

……

短短時間內,南木朔華的身體彷如受到了極大的痛苦和摧殘,鳳冠歪扭著掉在了地上,三千墨發如今變成了稻草一般,縴細的雙手因為劇烈的疼痛互相抓撓,而血痕累累。

就在南木朔華已經徹底絕望的時候,那妖冶的唇瓣再次張啟,「停吧,小寶貝。」

伴隨著無雙話音的落下,金黃色的光圈迅速從南木朔華的心口處飛了出來,停在了她的肩膀上,時刻準備執行下一步的命令。

豆大的汗珠從南木朔華的額頭滑落,已經讓人分不清楚那是汗水,還是過度的疼痛下隱溺出來的淚水。

「我不是告訴你,最好把我弄死,不然我要你生不如死嗎?」無情的話語再次響起,伴隨著張狂不羈的笑聲。

輕盈的身軀握著利劍再次向前移動,每一步都仿佛讓人從一片深淵跌入另一片地獄!

「咳…殺…殺了我…」南木朔華艱難的抬起頭,看向無雙。

如此痛苦的折磨,她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後,南木朔華終于絕萬的閉上眼,一狠心,朝著舌尖咬去!

「想死?沒那麼容易!」

金黃色的光圈在南木朔華張開嘴的時候,迅速的爆射而去,停在了她的舌尖,緊接著,南木朔華的身體便如木偶一般停在了那里,那本來已經絕望的瞳孔,在這一霎那,才是真正的面如死灰!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

如修羅一般的身影,在南木朔華的跟前停了下來,詭異的瞳孔死死的盯著南木朔華,伴隨著邪魅的笑容,無情的話語在此響起,「剛才打我打的爽嗎?現在,輪到我了。」

不!

看著已經舉起了利劍的無雙,南木朔華害怕的閃著眼楮,奈何卻因為驚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身子仿佛不听自己的控制,無法抵抗!

「你不是要毀我容嗎?你說,我在你臉上劃傷個十幾道,你還有沒有作為南唐公主的優雅呢?或者,干脆在你臉上刺字如何?」

就在無雙的劍要落在南木朔華臉上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南木朔耀陡然站出了身,一把握住了無雙的手腕,「帝無雙,你也鬧夠了,她也得到了該有的懲罰,給我一個面子,也給南唐一個面子,饒了她吧,我會帶她回國,永生都不讓她返回東籬!」

哼。

無雙驀然冷笑了一聲,陡然抬起頭,迎上了那對幽邃的雙眸,「你算什麼東西?值得我給面子?我若是想,南唐國又算得了什麼,惹惱了我,讓它轉眼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也不過是數日的事情!」一語說罷,金蠶蠱陡然爆射而來,目標直指南木朔耀的手,見狀,警惕的南木朔耀當下松開了無雙,後退了數十步。于此同時,沒有了鉗制的無雙,翻手便在南木朔華的臉上劃了幾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狂傲!這是何等的狂傲!四國之中,南唐雖然薄弱一些,但經濟雄渾,並不是好啃的骨頭!然而如今,一個小丫頭片子,不但不給南唐太子面子,居然開口便要數日滅南唐!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領教四國第一蠱女帝無雙的厲害吧!」南木朔耀沉重的走上前,雙手在胸前快速的結印,雙腳亦是在凳子中間游走,由于南木朔華早就將軟骨散的解藥交給了南木朔耀,因此,南木朔耀的此時施展奇門五行根本不費悴灰之力。

一股無形的氣壓在轉眼間形成,牢牢的將南木朔耀圍在了防護罩內,防護罩堅不可摧,就連外界的風都無法吹入,然而這種五行之術太過霸道,施展出來的霎那,南木朔耀終是冷不防吐出一口鮮血。

「帝無雙,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過朔華,讓我帶她走,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要知道,乾坤決是多麼霸道的五行術,在一盞茶內,外界的攻擊對于我根本無效,而你,沒有絲毫武功,一盞茶,足以讓我取你性命!」這一招,對于東籬槿那些高手來說並無大用,這也就是為何當初對付北冥絕夜的時候,他沒有用出來,但是,對付像帝無雙那種,不會武功的人來說,這一招無疑是致命的!

「咳咳…不用管我,南木朔耀,你要真有本事就把帝無雙給殺了!趁機控制東籬國!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殺我?」無雙驟然冷笑道,「就憑他殺不了我!」一語說罷,無雙一腳便朝著南木朔華的臉上踹了過去。

如此狂傲的舉動,無疑也是觸怒了南木朔耀,當下南木朔耀便拔出配劍朝著無雙刺了過去!

然而此時,蜷縮在一旁的官員開始恐懼的驚聲尖叫了起來。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從我的身上爬過去了!」

「啊…是蜘蛛!好多好多的蜘蛛!」

「蜈蚣!好多蜈蚣!」

……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黑色物體,繞過重重阻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整個屋子都給佔據,同一時刻,前方的毒物開始疊在一起,形成了致密的黑色毒牆擋在了無雙跟前!利劍刺在黑色毒牆之上,發出耀眼的火花,黑色毒牆受到沖擊四散開來,然而新的毒物卻又再次凝聚而上,形成比之前更加堅硬的牆壁!

怎麼可能!

南木朔耀不敢置信的瞪圓了雙目!然而無論他怎麼揮舞手中的劍,卻依舊無法將那毒牆斬殺干淨!

黑牆的另一頭,無雙狂傲不羈的昂聲大笑著,「南木朔耀,你不是要殺我嗎?你當真以為第一蠱女這個名號是徒有虛名嗎?」

南木朔耀一點一點的感覺這體內內力的流逝,防護罩的威力也越來越弱,再這樣下去,等到防護罩一破裂,這些毒物便會聚集在他身上,到時候死的怕是他!

「哦,差點忘了。」無雙仿若無疑的驚訝道,「你之前說什麼要毀小瑩名節是吧?听上去也很有意思,我也想試試。」

「不…不…」南木朔華驚恐的尖叫了起來,然而這根本無法阻擋無雙的行動!

脆裂的撕裂聲在屋內響起,無雙無情的將南木朔華身上的衣服撕得七零八落,那誘人的酮體就這樣一覽無余的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帝、無、雙!」南木朔耀咬牙切齒道,「再怎麼樣她也是我南唐的公主!你要麼干脆點直接殺了她,這等侮辱,你和那些下三濫有什麼區別!」

「有區別也好無區別也罷!」無雙陡然轉過身,朝著南木朔耀步步緊逼。

砰!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那防護罩應聲而裂,四面八方的毒物習涌而上,不一會,南木朔耀的臉上便已開始流淌著汗珠。

「我說過,我不在乎一個區區的南唐國,更不會在乎你南木朔耀!」一語說罷,無雙反手一揮,無情的將手中的利劍刺向了南木朔耀!

「哈哈哈哈…你這樣的女人,也難怪會被北冥拋棄。」南木朔耀諷刺的大聲朗笑了起來,同時絕望的垂下了手中的佩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寒風呼嘯而過,緊接著數十個黑衣人竄了進來,迅速的抓起南木朔耀和南木朔華二人便朝著外面爆射離去!

「帝無雙,我不會放過你的!」女子歇斯底里的嘶吼聲在空氣中震蕩開來,久久不曾散去。

「哼!」無雙淡漠的冷哼了一聲,一把將手中的利劍丟在了地上,目光無意的撇到了地上的一只錦盒。

金蠶蠱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主人,七日還魂草,那盒子里是七日還魂草!」

七日還魂草,傳說中,一棵可以保命,兩棵可以續命,三棵可以恢復意識,四棵便可使垂死之人與常人無異的神奇藥草!

然而這種藥草在四國中絕跡已久,想要找到其中一棵,都非易事!

無雙迅速的走上前,迫不及待將錦盒打了開來。

通體碧綠的七日還魂草,散發著幽幽的綠光,放眼望去,竟可以看得見葉子內部汁液的流動!果真是奇異無比!

無雙二話不說便將七日還魂草取了出來,對準小瑩的嘴,開始碾壓,汁液緩緩流淌進小瑩的體內,而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在這一刻,竟然已經回復了血色!心口處的傷疤亦是一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活你!」一語說罷,無雙又將利劍舉起,朝著東籬皓一步步的走去。

攔著彷如鬼魅一般可怕的女子一步步的緊逼,東籬皓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當下連腳下的東籬槿都來不及顧及轉身就跑到了大堂門口。

「你…你不要過來!外面都是我的人,只要我把煙火放出去,他們就會進來!」

「東籬皓,你大可以把外面的幾千個侍衛都叫進來,看看是他們的刀快,還是這些毒物的毒液快!」無雙淡然的冷笑了一聲,繼而不緊不慢的走到東籬槿身側。

金蠶蠱迅速的跳到東籬槿的唇瓣之上,肥胖的身軀急劇的膨脹,繼而又收縮成原裝,做完這一切,金蠶蠱方才扭動著肥肥的身軀,飛回了無雙的肩膀上。

「內力回復了?」東籬槿差異的松了松筋骨。

他還真是小瞧了東籬皓,沒想到他竟然能利用大婚設局,妄圖發動政變,奪得皇權。

不過,他更沒想到的是那個黑心的女人。

之前被南木朔華百般凌辱,身上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就算那樣,她也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如今,因為一個小丫頭,變成了這般駭人的模樣!就連南木朔耀都敗在她手下!南木朔耀師承鬼谷子,奇門五行之術爐火純青,自問讓他和南木朔耀單打獨斗,他沒有把握一定能勝出!

第一蠱女帝無雙,當真是名不虛傳。

也當真配的上他東籬槿!

「東籬槿…你…」東籬皓驚悚的看著正前方,他又怎會料到,前一刻還癱軟無力的東籬槿,這一刻居然恢復內力。

一個帝無雙他尚且對付不了,更何況再加上一個東籬槿!

他不甘心!不甘心!明明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對,都怪帝無雙!那個賤女人!若不是她,他的計劃早就得逞了!

東籬皓心中對無雙的恨越來越濃重,在這一刻極盡瘋狂!當下,東籬皓發了瘋似的從手中取出褶子,將煙火點燃。

刺鼻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之中,伴隨著尖銳的響聲,在空中形成的詭異的紅色煙霧。

「我反正難逃一死,父皇不會放過我,東籬槿不會放過我,你,帝無雙,更不會放過我!既然如此,還不如跟你們同歸于盡!」東籬皓嗤然大笑了起來,「你們知道那紅色的煙霧代表著什麼嗎?代表著死亡!哈哈哈哈!紅色煙霧一出,這里的人都要給我陪葬!來吧!帝無雙!快來殺我呀!」

無雙的臉龐平靜如水,依舊沒有絲毫的感情,然而,這種平靜的臉色,反而給人以一種肅殺的感覺。

她不怕死,但是討厭被人威脅!

然而就在她要邁動腳下步子的霎那,肩膀上驀然傳來一股熟悉的溫度。

「交給我吧。」淡然的聲音緩緩落下,身影仿若閃電一般爆射出去,等到眾人再次觀看清楚的時刻,無情的利劍,已經抵上了東籬皓的咽喉!

「哼。」東籬皓鄙夷的嗤笑了一聲,沒有一絲懼色,或許是知道自己注定要死在這里,已經不再畏懼生死,連死都不怕的人,生又有何懼?「你大可以直接殺了我,外面的侍衛馬上就會沖進來大開殺戒,量你物攻再高,也只有給我東籬皓陪葬!你總是看不起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嘴上說著不在乎權利,卻緊握著東籬的重要軍事要塞,百萬大軍都在你的手里,東籬槿,你就是這樣不在乎權利的嗎?我告訴你東籬槿,我沒有輸給你,沒有!要不是出現了帝無雙,你早就敗在我的手上了!笑到最後的還是我!哈哈哈哈!」

「可悲。」東籬槿緩緩垂下了手,「我在乎的根本不是權利,我在乎的是東籬這個國家而已!東籬皓,你一直以來,處心積慮的要扳倒我,可是你從頭到尾都選錯了對象!」

「不!你休想騙我!」

「他說的是真的,咳咳…」逐漸從軟骨散的藥效中月兌離而出的東籬塞,撐著桌子,緩緩站了起來,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

「到現在你還偏袒他!」

「這不是偏袒!皓兒你醒醒吧!」東籬塞扶著桌椅,顫顫巍巍的朝著東籬皓走去,「槿兒根本就沒有想過跟你爭,是我,希望東籬能夠交托在一個更完美的君主手上,秉承千年來老祖宗傳下的基業咳咳…當初若不是華妃臨終前逼著槿兒立下重誓,讓他留在東籬輔佐我守著這江山,槿兒根本連皇宮都不想再踏入半步!」

「不!不可能!」東籬皓不敢相信的緊抱著頭,蹲下了身子。

此時,雜亂的腳步聲已經沖進了院子,蜂擁而來的侍衛手持刀劍殺了進來!

「皓兒,還不給我住手!」東籬塞失聲怒吼道!

「不!」東籬皓緩緩放下了雙手,詭異的笑了起來,「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你們不殺我,那就等著被我的人殺了吧!父皇,你大可放心,等我登基為帝,我會命人將你風光大葬!」

「太子殿下…哦不…皇上,我願意跟隨您,請放了我吧…」

「皇上…我一直是您的人啊,別殺我…」

「皇上,我是史官,留著我還有用!」

「皇上…」

……

看著來勢洶洶的侍衛,不少貪生怕死的官員當下像狗一樣爬到東籬皓腳胖,苦苦哀求了起來。

「你們這群畜生!貪生怕死的狗東西!」當下有一名老臣便站出來破口大罵道,然而不等他罵完,闖進來的侍衛便無情的揮下了屠刀,霎時血濺三尺!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哈哈!」

「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無雙一把將東籬槿拉到身後,微紅的唇瓣上下波動,緊接著,所有的毒蟲霎時形成了一股黑色旋風,旋轉著朝著氣勢洶洶的侍衛沖撞而去!被黑色旋風所接觸到的侍衛霎時被啃食成一堆白骨!

先前還忙著在東籬皓身前溜須拍馬的官員霎時像驚弓之鳥一般,躲在了桌子底下,在他們眼里,本來這一場仗已經要成定局,誰知還會發生如此異變!

得到了血肉之軀作為能量補充的黑色旋風霎時壯大了幾圈,啃食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那些錚錚男子漢何曾遇過這等恐怖的場景?在戰場上,你拼盡全力,說不定還能逃過一死,但是面對這些未知的毒物,他們的一切攻擊都變成了徒勞!

「太可怕了…」不知是誰失聲尖叫了出來。

緊接著,大批的侍衛開始丟兵棄甲,驚悚的朝著太子府外潛逃。

然而,那黑色旋風仿佛有了人性一般,竟咆哮著堵在了太子府門口,將手無寸鐵的侍衛啃食的片甲不留。

此刻,眾人的腦子里只有兩個字,地獄。

「無雙,夠了,那些人構不成威脅,給些警告便可!」看著轉眼間從千百人急劇降到了不到一百的侍衛,東籬槿終是忍不住緊握著無雙的臂膀。

此刻的他,沒有了以往的不羈,英俊的臉龐上,劃過一抹擔憂。

他親眼看見,在那些毒物啃食血肉的時候,無雙的眼楮就越發的血紅,殺氣也越來越濃重,如此下去,怕是要泯滅人性!

感覺到右手上的阻力,無雙陡然轉過身,殺氣彌漫上了嗜血的臉龐,「你算什麼東西,敢阻止我!」

些許是感應到了無雙的憤怒,金蠶蠱亦是暴躁的跳到了東籬槿的手背上,時刻準備著發動攻擊。

東籬槿心底驀然一陣抽搐,一股酸澀的感覺習涌而來,「無雙,就算不認得我,你可還記得北冥,我答應了會幫你找到他的,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找到了他,你又如何去見他?」

北冥。

熟悉的溫暖逐漸漫上心頭,無雙神情渙散的呢喃著,瞳孔的血色開始退去,而失去了砥柱的毒物霎時四散開來,片刻間化為虛無。

屋前,橫七豎八的倒著森森白骨,幾欲堆砌如山,而存活下來的侍衛,也僅剩下了十幾個,這些不畏生死的戰士,此刻雙目瞪圓,內心被恐懼填滿,身體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巫蠱之術,修煉至極,當真可以用逆天二字來形容!

此刻,東籬槿已然沒有心思再顧其它,當下一個健步沖上前,將無雙牢牢的扶住,過度的消耗,幾乎將無雙整個人抽空,沒有了殺戮作為支撐力的無雙沉沉的昏死了過去,嘴角還不停的滲透著嫣紅的鮮血,金蠶蠱亦是在同一時刻削弱的隱匿到了無雙的體內。

她,傷及了內腑。

東籬槿陡然將無雙側抱在壞,繼而面無表情的走到東籬皓身前,一腳便踩在了他的胸口,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仿若驚弓之鳥的東籬皓,涼薄的唇瓣微啟,無情道,「她若是傷了一分一毫,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孤寂的身影發了瘋似的沖出了屋子,全然不顧屋內的一切,東籬皓因為那一腳也徹底昏死了過去,一場突如其來的政變到了最後,竟然連個收尾的人都沒有。

東籬塞輕咳了幾聲,幾欲老淚縱橫,本以為自己將這兩個兒子的底細看的清清楚楚,卻沒有想到根本就不了解他們。

一個從不給忤逆他的太子如今卻要謀權篡位。

一個把東籬看為生命之重的七子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棄自己于不顧。

那些往日恨不得把他當成神一樣供奉的大臣,臨死關頭拔劍相向。

他東籬塞自以為韜光養晦聰明一世,卻差點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所害!

「皇上…皇上微臣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正在此時,一名大將帶著大批人馬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你…你是從何得知?」東籬塞微微一愣。

「回皇上!槿王殿下昨日便吩咐屬下,如果酉時還未收到飛鴿傳書便前來太子府救駕!屬下不敢怠慢,帶齊了五千兵馬在太子府十里外等候,見酉時都沒有收到槿王殿下的飛鴿傳書便連忙帶人趕了過來,只是沒想到還是來遲了,」將領垂下首不由得自責了一番,良久又似想起了寫什麼,不由得開口詢問道,「皇上,這外面的白骨可是何人所為?」

剛才他帶領手下進來的時候也是被外面那森森白骨給嚇愣了,這麼多年來,他們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然而能把人折磨的只剩下白骨的手段卻是聞所未聞,更何況那將近上千的人!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提到那白骨,東籬塞的臉色也是相當的不好看,至今他都沒有想明白,為何柳陽的四女變成了聞名四國的第一蠱女帝無雙!本以為巫蠱之術只是嚇唬人而已,根本無法統御千軍萬馬,然而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從頭頂開始發寒,傳聞中的巫蠱之術可以控制四國,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皇上?」

「沒事。」東籬塞尷尬的扯開了話題,眼神憤怒的掃過那幾個背叛他的官員,「把他們嫁給全部給我送進宗人府,還有太子,給我關進天牢等候發落!」

「是!」見東籬塞不願回答,那將領也不再多問,「皇上,那邊那名婢女如何?」

「婢女?」東籬塞微微一愣,腦子中飛快的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幕。

這個婢女跟帝無雙有著莫大的關聯,甚至讓帝無雙不惜暴露身份,不管出于報恩還是可以巴結,都不能將這婢女隨意處置。

思考了一番,東籬塞方才朝著那將領擺了擺手,「將她送往槿王府,並且派人去皇宮通知所有御醫帶上各國進貢的上好藥材全部到槿王府給那婢女救治!」

一個婢女,竟然能得到如此好的待遇?那將領雖有疑惑卻還是恭敬的應了一聲,吩咐幾個手下將東籬塞吩咐的事,著手去操辦。

此刻,僻靜的山道上,一輛馬車瘋狂的行駛著。

男子面色沉重,時不時的回頭張望身後,馬車里,女子安靜的閉著雙眼,嘴角處的鮮血順著臉頰低落在了胸口,形成一片血花。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男子歇斯底里的嘶吼著,狂風吹亂了他的發髻,幽邃的瞳孔中是沉積于心的感情。

不知狂奔了多久,直到前方再也沒了去路,男子方才將車中的女子抱入懷中,熟稔的順著陡峭的山峰朝著山谷走去。

每走一步,身側的樹木就發生移動變化,若有不慎,便會跌入深淵!

男子時不時的敲打著樹木的枝干,看著腳下的石頭,判斷路型。若不是本身便精通奇門五行,此刻怕是早已迷失于深山之中!

深山中的夜色本就更暗淡一些,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緊湊,愣是東籬槿也不由得滿頭大汗。

該死的老頭子,若不是這黑心女人受了重傷,他才不屑來這里找他!

不知在深山中行走了多久,直到眼前的樹木不再發生變化,男子方才松了口氣,繼續前行了約莫白來布,平坦的地勢便呈現在了眼前。

前方是連著的幾件茅屋,屋前種滿了各色奇異的藥草,遠遠便能聞見藥香。

東籬槿坦然一笑,抱著無雙疾步走向了屋子。

然而走到屋前,東籬槿又驟然停下了腳步,眉宇間一股怒氣噴涌二現,當下便忍不住咆哮了出來,「君莫離!你若見死不救,我就把你心愛女人的祖墳給撅了!」

砰!

話音剛落,一只被啃干淨的玉米棒便從屋里飛出,狠狠的砸到了東籬槿的額頭上!緊接著,一名身著白色素衣的男子幽然的從屋內走了出來。

這次,不等東籬槿再發話,男子伸出食指便戳向了東籬槿的額頭,宛然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你倒是知道來找老子了?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就知道折騰老子了?老子當初找傳人你他媽怎麼對老子的,直接把老子攆出去,現在還敢用你親姑姑的墳來威脅老子?當真當老子不敢教訓你?」

這次東籬槿沒有再反駁,只是無助的迎上了男子的雙眸,哀求道。「救她,求你。」

男子淡漠的掃視了無雙一眼,繼而破口大罵道,「她習的是巫蠱之術,盡是些害人的東西,老子學的是救人,你要我怎麼幫她?」

「我知道你有辦法。」

「你!…」白衣男子氣急,食指卻是怎麼都戳不下去,當下忿忿的轉過身,將那刻有「見死不救君莫離」起個大字的牌匾摘了下來,砸在地上,用力的狂踩。

一陣暴力的泄憤以後,男子方才優雅的收回了腿,撥弄了幾下凌亂的發型,繼而轉過身朝著里屋走去,走了兩步,又似想起了些什麼,陡然轉過身,朝著東籬槿怒吼道,「還不給老子滾進來!」

君莫離,隱世第一神醫,醫谷傳人,也是花非語的師傅,二十年前,因心愛女人之死,便不再離開醫谷半步。醫谷外更是讓好友鬼谷子設了八卦陣法,普通之人根本無法進入,就算有人僥幸能夠進入醫谷,君莫離也絕不會進行醫治,因此被稱,見死不救。

冰涼的竹榻上,女子的嘴角已經止住流血,然而此刻的臉色卻是慘白的可怕,反觀兩雙手,竟然變成了黑色!血液中仿佛有黑氣彌漫了出來。

「沒想到能踫到帝無煞的傳人,」君莫離淡然的收回了把脈的手,繼而不滿的斥責道,「天蠱術禁術卷根本不適合她用,她體內的金蠶蠱才成型多久?半靈體還沒穩定,就用禁術!東籬槿,你這女人,怎麼管教的?」

東籬槿微蹙著眉頭,依舊沒有反駁,當下走上前,坐在了床榻邊,輕聲道,「繼續。」

君莫離也當真不客氣,人家說繼續,便繼續斥責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這禁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她體質不好偏偏還要繼續修煉天蠱術,這種體質照理說早就死了千百次,更何況還修煉金蠶蠱!這下可好,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血液,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新生血液和原有的開始排斥,你他媽沒看見她一直吐血啊!再這樣下去,別說死了,想要馬上死都不容易!死的時候肯定會找來萬毒侵蝕,渾身巨痛而死!」

听到君莫離如此一說,東籬槿方才焦急了起來,雙眸中不由得劃過一絲心疼,修長的手指緩緩劃過無雙的額頭,「把我的血給她,我知道你做得到。」

君莫離當下沒好氣的白了東籬槿一眼,幽然道,「你的血沒毒,對她沒用。」

「那你就給我劇毒,喝完那些毒,我的血便對她有用了。」

「你!」君莫離氣急敗壞的朝著東籬槿腦門上一彈,然而食指即將觸踫到的時候,卻又猛地收回,戲謔的臉上,劃過一絲憂傷,「你們家的人都是那副死性子,總是那麼自以為是,自己想要做什麼就不顧別人的感受。可是…你們的那片痴情,卻是我窮盡一生都沒得到的東西。」

君莫離慘然一笑,繼而緩緩站起身,朝著屋外走去,「你不是想救她嗎?跟我來吧。」

槿兒說的話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只要讓槿兒短時間變成毒人,他的血便可以輸給那女娃,而那女娃只要體內血液得以平衡,便可由金蠶蠱從內部調節,逐步恢復意識。

只是這一個辦法太過冒險,稍有不慎,槿兒便可能因劇毒而死。

他答應了千落,要照顧好東籬槿,盡量滿足他的要求。若是槿兒有個三長兩短,他如何對得起千落?但若是他就這樣見死不救,槿兒怕是會怨他一輩子,失去了心愛的人,和死又有什麼差別?當日他救不了千落,今日難道還要讓槿兒重蹈他的覆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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