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切如常。
溫桑桑在家里一直等待著蔣雯麗到來,可是等了半天就是不見她的人影,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打她的電話也是無人接听,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同樣洛克。雷克斯也是不見蹤影。
眼看著惜惜就快要遲到了,她咬咬牙,拿起溫惜情的書包和車鑰匙,親自送溫惜情上學,相信只要她不露面就沒有什麼關系。
等到溫桑桑送完溫惜情的時候,整個劇組的人都在等著她。
而司徒聖一身明黃衣袍,悠閑地坐在自己的專座上,他隔壁的位置空了出來,那個屬于黎雪的位置。
溫桑桑並沒有多想,便去了更衣間,更換自己的衣服。
在換衣服的時候,她才發現,今天她要和司徒聖演對手戲。
這一場戲主要講述的是,俠女被皇上帶回宮中,但是剛強的她,誓不屈從,所以,在她醒來的時候,偷偷藏起了匕首,趁著皇上到來的時候,和他打斗了一翻,最後溫桑桑是被司徒聖誤刺的。
想到這里,溫桑桑的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翻滾著。
隱隱約約中,總是感覺到會發生些什麼。
時間不容她多想,換上了衣服,便干回到片場,一切都準備就緒。
前面的五分之一都是溫桑桑的戲份,司徒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緊緊盯著溫桑桑的動作。
她的動作是靈動的,柔美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地吸引著他。
只是他看著她的眼神,落滿了孤寂。
桑桑,到底要到了什麼時候,你才能打心底重新接受我?
時間的女子何其多了,可是我卻是唯獨執著你一個,靜靜守候了五年。
難道五年的時間也不能抹殺我之前對你的一切麼!
司徒聖看著溫桑桑的眼神深邃而看不到一絲一抹的光亮,甚至是有些復雜。
他淡淡地坐在一旁,看著在場地之中認真拍戲的她……
中場休息,下一場便到了司徒聖上場。
他一身明黃的衣袍,全身散發著優雅的氣質,頗有一股帝王的氣息,一種君臨天下的氣息,他靜靜地躺在一旁。
黎雪看著道具師整理著道具,微微地彎了唇,對著他笑了笑,看著眾多道具中,最為突出的匕首,食指觸模了一下,然後不知不覺地湊到道具師的耳邊,低聲地詢問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額,雪姐,都按照你的吩咐安排好了。」道具師淡淡地回了一句。
黎雪看著道具師的動作,這才滿意地走出道具間,來到司徒聖的身邊坐下。
「聖少!」黎雪大著膽偎依在司徒聖的肩膀上,嗲嗲地大了個招呼。
「嗯!」司徒聖淡淡地應了一聲,伸出手來撥開黎雪斜過來的身體,臉上浮現出一絲厭惡。
而黎雪則是尷尬地坐正,自顧自地找話題。
因為她不能表現出她已經失寵了,她必須在公眾場合假裝得和司徒聖親密無比。
「聖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心愛的人傷害了你,你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
司徒聖並不認為自己是聖人,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所以不管是心愛的人,還是陌生的人也罷。
膽敢傷害到他的一根汗毛,他都不會放過他們。
就如莊夢。
如慕言。
可是。
當初自己毫不猶豫地把溫桑桑傷得遍體鱗傷的時候,溫桑桑是否也是這樣想的。
想著想著,司徒聖的心,頃刻間便亂了。
他有些害怕。
害怕溫桑桑真的如他一樣,不再理會他,不再原諒他。
那麼他真的再也沒有理由留在她的身邊。
有時候,內疚是維系兩個人關系最好的藥。
因為內疚,所以想彌補;
因為內疚,他只能夠用更多的時間對她好。
司徒聖的表情很淡然,沒有回答黎雪的問題,而是示意王導可以開始拍攝了。
……
「Camille,從過去的力度要大,對……表情要微微地塌下來,要幽怨,要知道現在是愛恨交加的感覺。」
王導慢慢地指導著,在華麗的宮殿里,兩人在無聲地對峙著。
溫桑桑的表情,非常的淡然,而且加上她和司徒聖都有功夫底子,此時兩人打得正是起勁,逼真的動作,倒是讓王導非常的滿意。
「好,非常好!」王導興高采烈地拍起手掌,然後示意工作人員把匕首遞給溫桑桑。
然而,就在此時,溫桑桑手拿著的匕首,閃著寒光,而在一旁的尚玨卻是眼尖看到了。
溫桑桑的動作太快了,令尚玨沒有及時地上前阻止。
她的速度之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刀刺進肉的聲音。
響透了整個片場。
「怎麼回事?」王導驚慌地問著,緊張地走上前,看著司徒聖左肩胛的傷口,嚇了一跳。
緊張地吩咐助手,打120。
「速度,趕緊叫救護車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尚玨焦急地大吼著,跑著過去扶起司徒聖。
溫桑桑失魂落魄地把盯著司徒聖肩胛上的匕首,這明明是彈簧的,怎麼會變成真的了?
整個人擔憂地看著流血過多的司徒聖,死死地握住自己的拳頭,才勉強地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讓自己崩潰。
司徒聖本來就是和溫桑桑打斗著,而溫桑桑的力度著實是大了點,所以整把匕首幾乎是穿過司徒聖的肩胛。
幸虧,當初溫桑桑留了個心眼,沒有往心髒的地方捅去。
要不然,現在的司徒聖已經是一條尸體了。
「桑桑,過來幫我把聖少的衣服給月兌了,他需要止血。」尚玨盯著呆愣的溫桑桑一眼,無可奈何地吩咐道。
現在司徒聖的傷口,血流不止,急需在救護車沒來之前,止血。
溫桑桑接觸到司徒聖的衣衫的時候,整個人都覺得自己都快要緊張死了,手指抖得厲害。
血流不止,司徒聖也沒有出聲,他的臉蒼白得幾乎是沒有了血色,兩只眼楮死死地盯著幫他月兌掉袍子的溫桑桑,他能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
他只是微微蹙眉,眼珠子四處瞟了一下,是在興奮。
他是徹徹底底的興奮。
他想,這樣子的話,他就有希望了,就算溫桑桑的心再怎麼硬,他都是她刺傷的,她必須要照顧他。
這是一個接近他的理由。
冠冕堂皇的理由。
想了想當溫桑桑手上的匕首向著他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匕首上閃爍著寒光,所以他並沒有按照劇本那樣反擒她的手,如若是的話,如今傷的恐怕是她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就是要讓她內疚。
雖然這一次,把道具換了的人,幫了他一把,但是這種人必不能輕饒。
他能感覺得出,那個人是沖著溫桑桑來的。
這樣的事情在娛樂圈里,並不少見,陷害的戲碼多得很。
突然間,身上傳來一陣疼痛感,他悶哼了一聲。
他咬咬牙,耳畔傳來眾人的聲音,很亂很亂,漸漸地他開始听不到那些人在說些什麼。
只覺得自己全身軟軟的,似乎沒有太多的知覺。
似乎是失血過多,他眼前一黑,便昏倒在溫桑桑的懷里。
救護車終于來了,把司徒聖帶到了T市的人民醫院,一系列的搶救和檢查,終于月兌離了危險。
好在送院之前,尚玨給他做了簡單的止血。
黎雪看著昏迷的司徒聖,雖然沒有傷到溫桑桑,可是她的心底還是微微地興奮著的。
無論結果怎麼樣,他們終究是做不到淡然地在一起。
如《深宮孽愛》里面的主角一樣。
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
鬧出這樣的事情,怎麼也是劇組的失誤。
自然,劇組肯定要給司徒聖一個說法。
所以,劇組里的那些人,全部都被尚玨讓王導打了電話,陸續地通知到了。
因為受傷的是J&G的幕後老總,事關重大,一直都處于非常低調的狀態,也沒有人膽敢把消息透露出去。
除非他不要命了。
司徒聖醒來之後,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神也是很平淡,他相信尚玨的能力。
他是不會讓幕後黑手逍遙法外的,有他司徒聖在一天,誰也別想推搪責任。
他定然是要為溫桑桑討個說法,這樣的事情,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當蔣雯麗趕到J&G的時候,司徒聖已經送到了醫院,听到司徒聖受傷入院的時候,整個人大吃一驚。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是在拍戲的麼。
道具都是經過層層的檢查,才可以送進片場的。
而司徒聖又怎麼會被真匕首刺傷的?
難道是他故意的,博桑桑的同情?
因為今天的事情,她本來就是有些興奮,可是听到這樣的事情後,興奮的表情,一點一點變成了困惑。
司徒聖出事,溫桑桑肯定是不會逃月兌關系的。
畢竟匕首是在溫桑桑的手上捅進去的。
心底翻起來層層的擔憂,她忍不住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的?會是誰做的?」
「貌似回到T市的這個月里,她們並沒有得罪過J&G的任何演員啊。」
蔣雯麗一邊想著,整個人也跟著著急了起來。
突然間,腦袋閃過一個念頭。
會不會是司徒聖的忠實守護者做的?
要知道女人的妒忌心,可是變態得很。
如果真是她猜想的一樣,蔣雯麗恨死了司徒聖,每一次都是這樣。
該死的男人,為什麼就不會處理好自己的私事,老是牽扯到桑桑。
越是這樣想,整個人越是著急,急急駕著車來到T市的人民醫院。
病房里很安靜。
劇組的人幾乎都在那里,大家並排地站在司徒聖的前面,沒有人出聲說話。
王導揉了揉額角,一臉的愁雲慘淡。
面對著自己的大Boss,也難免會緊張,再說,因為他的疏忽,導致Boss受傷入院,他更加是罪無可恕。
溫桑桑站在前頭,也沒有出聲說話,蔣雯麗慢慢地越過眾人,來到她的身邊,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黎雪的表情很平靜,只是心底的起伏很大,心里忍不住地開始竊喜著。
誰也不可以代替她在聖少的心里的地位。
否則……
尚玨處理完事情,推門走了進來,屋內的所有人期盼的眼光都投在他的身上。
呆在這里,實在是令人窒息。
他抿了抿唇,表情反而很是平淡,一路走到司徒聖的身邊,聲線把握輕柔地問道,「聖少,你有沒有感覺怎麼樣?」
司徒聖搖搖頭,一個眼神示意尚玨,他還能承受得住,可以開始抓賊了。
屋內的眾星們,也是萬分的緊張。
在娛樂圈內,也經常有人被冤屈。
如今鬧出這樣的事情,誰不緊張?
她們都知道在這樣圈子里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戲碼,傷人害己。
而且她們也不笨,熟悉劇本的,自然也能看得出,那把刀子是向著Camille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被聖少硬生生擋了下去。
如果揪出了這個幕後黑手,她是誰,肯定是被演藝圈趕盡殺絕的。
尚玨的表情有些凝重,整個人把屋內的人都掃過一遍,看著王導,半天才問了一句︰「王導,你說,這件事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的?」
「這個,我想大概是個陷害吧,這件事在我的管理之下發生,我會負責全責的,而且我也會徹底地調查,揪出幕後之人,一定嚴懲不貸。」王導有點余力不足地頓了一頓,眼楮看向眾人,「既然如此,我希望各位能老實地出來承認錯誤,誰提前出來認個錯,聖少或許可以從輕發落,但是,要是查了出來,那就是死路一條,我希望大家能考慮一下後果。」
听到王導的話,黎雪有些微微地顫抖,但是很快就被她掩蓋了,恢復了正常。
就算是查到道具師那里,她也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這偌大得片場,真真假假的東西都放在一起,人也難免有糊涂的時候,所以拿錯了道具也是正常的。
隨即,黎雪走了出來,看著司徒聖,表情帶著幾分的堅定,輕聲細語地說道,「聖少,何不叫道具師出來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這還真是個意外也不一定啊。」
黎雪的話,倒是驚醒了眾人。
劇組的道具是道具師負責的,他可是一直都是接觸著道具的人啊,他們就怎麼會忽略了。
王導正想說些什麼,
頓時,司徒聖笑了又笑,這個黎雪雖然說得有理,可是此刻她急著撇清關系,卻給她自己帶著幾分的嫌疑。
「王導,尚玨,這件事情,我心中有數,你們都散吧,我自己會處理好的,Camille,你留下,我有事和你說……」
司徒聖的話,倒是讓大家松了一口氣,看到尚玨點點頭,大家倒是放心地走出了病房。
蔣雯麗是最後一個走出去的,她有些不放心地把目光停留在溫桑桑和司徒聖的身上,最後還是搖搖頭,把門關上。
听到司徒聖的話,溫桑桑倒是帶著幾分的不安。
相對于溫桑桑的不安,司徒聖倒是淡然幾分。
其實他只是失血過多而已,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可是,他發現,從片場到醫院,溫桑桑貌似臉上都是帶著幾分的擔憂。
原來溫桑桑也能這般的緊張自己,讓他瞬間感到非常的具有存在感,
司徒聖這般想著,便愉快地彎起了唇,然後伸出手指,模著自己的左肩胛。
看來這傷受得也值了。
司徒聖忍不住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神采飛揚,差點就手舞足蹈起來。
溫桑桑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詭異的男人,有誰在受傷的時候,還會這麼的興奮。
難道是傷及了腦袋?
他才會這麼的不正常,可是剛剛的表現也不像啊。
溫桑桑有些擔憂地走上前,甚至是忘了問司徒聖為什麼要她留下,輕聲地詢問道,「聖少,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要不要叫醫生再過來檢查一次?」
司徒聖一看到溫桑桑這般的表情,立刻全身像是化成了一灘水一般,滿臉的柔情,緩緩地搖搖頭,慢悠悠地說道,「沒有什麼不舒服,只是有些不方便。」
「哦。」听到司徒聖的話,溫桑桑稍微放下了心來,微微地笑了笑,看著司徒聖的眼神,略帶著幾分真誠,「那如果聖少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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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二妞身邊發生了好多的事情,隔壁的一個大伯無緣無故就去世了,好嚇人的說,今天一上午都听到那些念經的聲音……
所以最近二妞會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