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文淵醒來,才看清原來自己處在一個峽谷之中。他一時覺得月復中饑餓,見谷中生有桃樹,樹上的果子尚為青s ,也只得摘了幾個充饑。
文淵找到了峽谷的出口,出了峽谷,走出一段路後,見有並排三間草屋,于是上去敲門,開門的是一中年婦人,上下打量文淵,文淵忙施禮道︰「我是路過這里,勞累饑餓,想在貴府休息片刻。」中年婦人笑道︰「你也真會挖苦人,幾間草屋,也稱什麼貴府,呵呵,進來吧。」中年婦人見文淵衣服上污跡斑斑,且破舊不堪,問是何故,文淵將自己跌入谷中的事說了,那中年婦人道︰「那谷名叫奇緣谷,傳說有一個仙姑住里面呢,不知昨晚你有沒有見到?」文淵笑道︰「仙姑沒見,野貓倒是見到一只。」那婦人道︰「對、對,那谷中野貓很多的,常到附近的村舍偷食,這一帶的村民痛恨得很。」
那中年婦人為文淵準備了些食物,又道︰「你將衣服月兌下吧,都破成這副樣子了,我另給你一套換了吧。」說著拿了一套衣裳給文淵,文淵連連擺手︰「這怎麼好?」那婦人道︰「換了吧,我有一子,跟你差不多年紀,出去種田了,這是他穿的,你不嫌棄就好,不必客氣了。」文淵聞听,邊道謝邊接了過來。
文淵又待了一會兒,臨走時想送些銀錢給中年婦人,才發現自己的錢袋早不知落到哪里去了,最後倒是婦人給了他一些錢做路費使用。離開婦人家後,文淵暗暗嘀咕︰「鳳兒,我真心待你,你為何這般對我?」分辨方向,走出一段路後,又折了回來,猶豫再三。最後找了個路人,詢問了曲樂山的方向,而後快步而去。
文淵的師傅任義在曲樂山修行,曲樂山位于金周東南,這r 文淵順江乘舟先到了金周城。金周乃繁華之地,人口眾多,物產豐富,水運十分發達。北方需要的很多物資都是通過這里運輸或轉運的。文淵被這里的繁華所吸引,四處游玩。
文淵沿著一條街道向前走著,遠遠的就見一座三層的建築,朱紅s 屋檐較一般房屋長許多,每個飛檐上都蹲了一只石獸。文淵覺得好奇,到近前來看,只見那樓zh ngy ng掛了一塊大匾,上書「飛緣居」三個字。文淵正在觀看贊嘆之際,忽然有一人招呼道︰「客官,里面請。」原來這是一家大客棧。文淵一時也覺得有些饑餓了,那店伙一讓,便走了進去。只見一樓幾乎坐滿了人,店伙道︰「客官到二樓吧。」文淵于是隨那店伙到了二摟,在一處臨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待文淵坐定,店伙上前招呼詢問,文淵一時不知該點些什麼,支支吾吾的,店伙見狀,就介紹了幾道菜給文淵。文淵听著那些新奇的菜名,只是胡亂的點頭。菜上齊後,竟擺了滿滿一桌。
吃過飯後,店伙過來結賬,要七百錢。文淵聞听驚訝道︰「怎麼這麼貴?」店伙冷笑道︰「客官不會連七百錢都拿不出吧?這里也收錢票的。」文淵紅了臉,說︰「今天出來的慌,忘記了帶錢,不如下次給你吧。」店伙瞪大眼︰「本店概不賒欠!沒錢也敢來這‘飛緣居’?」店伙不斷叫嚷著討要,文淵理曲,無言以對。
那店伙正在吵鬧之際,從三樓走下一人,一身緞子的衣服,後面跟了四個隨從。這人走到文淵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問店伙道︰「他差你多少飯錢?」店伙笑道︰「七百錢。」那人給了店伙一貫錢的錢票︰「他是我朋友,錢我代付了,剩的賞你了。」店伙拿了錢票,千恩萬謝的下去了。
那人轉對文淵道︰「今r 相遇,也是你我有緣,在下國負,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文淵看那人年紀比自己大得多,于是道︰「晚輩文淵,多謝前輩仗義相助。」國負有些不高興︰「你自稱晚輩,難道我很年邁嗎?」文淵忙道︰「不不不,絕沒有這個意思。」國負道︰「那便好,今r 相見,不如你我結拜為兄弟吧。」
一個隨從馬上阻攔道︰「爺,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國負板起面孔對那隨從道︰「我見這位公子面善,要與他結拜為兄弟,你為何阻攔?」隨從不敢再說什麼。國負命人在一間客房內準備了香案,二人行了結拜之禮。
結拜後,國負與文淵又到外面坐下閑聊,國負問︰「不知二弟哪里人氏?」文淵道︰「我自小就跟隨師傅在曲樂山練功。」國負笑著點頭。二人又談了一些江湖雜事,文淵所知甚少,大多時候只是隨聲附和。約談了半個時辰,國負起身道︰「為兄的還有一些事情要辦,幾r 後會再來這飛緣居,那時我們再長談如何?」國負給文淵留了錢票,先行離開了飛緣居。
文淵用國負留下的錢,在金周城中四處游玩。傍晚時分,走在一條街上,見有一座二層的彩樓,檐下掛滿了燈籠,燈籠上繪著梔子花,匾額上寫了「貞七樓」三字。文淵不知是何處所,慢下步來向里張望,這時從里面出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婦人,不由分說將文淵拉住︰「這位公子,里面請。」文淵疑惑︰「這是什麼地方?」那婦人摟住文淵,不住用胸r 擠蹭他手臂,大聲向里招呼︰「小情、小絳,有客人!」里面應聲出來兩個涂脂抹粉的女子,一邊一個將文淵扶進了貞七樓。
兩個女子扶文淵到了廳堂內坐下,那個婦人走到文淵近前︰「公子要哪個女孩陪?」文淵有些詫異︰「這是何意?什麼女孩?」那婦人笑道︰「公子第一次來吧?看得出來。這樣吧,不久前剛來了一個囫圇女孩,很不錯的,讓她來陪公子吧,只收二貫錢。」文淵忙問︰「什麼?干什麼要這多錢?」那婦人笑道︰「囫圇的,又小,當然貴些。」
文淵被那婦人硬推進一個房間,一會兒來了一個女孩,婦人道︰「小蘭,好生伺候著這位爺!」那女孩應了一聲。婦人笑著出去了,只剩了文淵和女孩二人。那女孩生的確也美貌,但年紀尚小。她殷勤的為文淵倒酒喂飯,文淵從前一直在山上練功,從沒與女孩如此接近過。酒菜吃得差不多了,那女孩又來為文淵寬衣解帶,文淵伸臂抱那女孩,女孩順勢倒入他懷中。
轉天的早晨,女孩端了早飯來,將文淵叫醒。文淵邊穿衣服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孩道︰「我叫小蘭。」文淵將早飯吃了,見小蘭仍在房里,道︰「你家的房屋真氣派,昨天那三人是不是你娘和你兩個姐姐?」小蘭驚訝道︰「呸!呸!說什麼呢!這里是貞院!」文淵恍然大悟︰「原來這里是貞院!怪不得昨天那婦人說要收錢之類,我怎麼進了這種地方?」
小蘭道︰「你昨晚問了我那麼多怪問題,我還道你是逗我開心呢。原來竟不知這里是ch n院,真有意思。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這種地方都認不得?」文淵道︰「從前我一直在山上跟師傅學藝,倒是听別人議論過貞院女孩之類,並沒有親見過,現是第一次見呢。」
繼而起身道︰「我要走了。」小蘭為文淵將行囊整理好後遞給他。文淵道︰「我看你是個很好的人,年紀又這麼小,為什麼在這種地方?」小蘭道︰「你不要問了,快走吧。」文淵道︰「不如我們一起走吧。我帶你上山找我師傅,他一定會收留你的。」小蘭看了看他,說︰「你身上有多少錢?」文淵說︰「十五貫。」小蘭低頭問︰「你願意借給我十貫麼?」文淵一皺眉︰「你要這麼多錢干什麼?」小蘭聞听,轉身往外走,文淵忙拉住,笑說︰「當然願意。說實話,這錢是我……別人白給的,給你就給你吧。」
小蘭道︰「並不是我要,只是我如離開這里,必須給掌班十貫錢。」文淵道︰「誰是掌班?為何要你銀子?」小蘭說︰「你也不必問了,將錢給我就是了。」文淵拿了錢給她,小蘭問道︰「你不後悔?」文淵說︰「你對我這麼好,給你些錢有何後悔?」
小蘭一笑,拿了錢去了,過了小半個時辰,回來對文淵道︰「還要三貫,昨晚我陪你睡,要收二貫,另外我身上的衣服要一貫。」文淵于是又拿了三貫錢票給小蘭。
一切妥當後,文淵與小蘭一起離開了貞七樓。文淵說︰「我們一起去找我師傅吧。」小蘭道︰「先不急,我還有話說。公子,你知道我為何在這貞七樓麼?」文淵道︰「這我怎麼知道?」小蘭說︰「我本是一小戶人家的女子,起初時候,父母只有我這一個女兒,十分想要一個男兒,于是前幾年就又生了一個。」文淵問︰「生了男兒,就把你賣了?」
小蘭道︰「不是啊,你別瞎猜。你知道嗎,那時候,正是限制生育嚴格的時候,我家就把我小弟送到了鄉下養著。不想,這事不知怎麼被羅水旺那個狗奴才知道了,就威脅家父要去告密,家父怕被衙門重罰五貫錢,就央求羅水旺。羅水旺就要我去他家里做丫鬟。」文淵問︰「這羅水旺是何人?」小蘭說︰「是金周家的一個家丁。你想,誰願意去給奴才做奴才,我自是死活不肯!」
文淵氣憤道︰「怎麼有這麼不講理的人?」小蘭道︰「我爹被逼得沒有辦法,就勸我。我跟父親說會湊足五貫錢的。听說貞七樓價碼高,于是將自己賣到了這里,得了錢,父親用來付了罰款。」
文淵道︰「你這又是何苦?」小蘭道︰「我寧願為娼,也不會去給那個奴才為奴的!好在到了這里後,掌班知見我小小年紀,又听了我的經歷,嘆息不已,對我還好,給我定的破瓜是二貫,貞七樓中還有很多貌美如花的姑娘,身價都不高,我自然就無人問津,平時只是為客人彈琴唱詩之類。」
文淵道︰「既然你有家,那我送你回去吧。」小蘭道︰「那就有勞公子了。」小蘭在前面帶路,文淵跟在後面,走了有一個多時辰,文淵問︰「還有多遠啊?」小蘭說︰「再走三四個時辰差不多了。」文淵聞听,嘆了口氣︰「這麼遠啊。」
又往前走,到了中午時分,二人找了一處吃飯,吃過飯後,繼續趕路。
走出近兩個時辰,文淵走得正不耐煩,小梅說︰「前面就是了。」不久轉進了一個村子,文淵也跟了進去。
小蘭引文淵進了一個小院,將他領進一間屋子內,道︰「這是我的房間,你在這里歇一歇吧。」小蘭出去了,一會兒為文淵端了茶水來,文淵問道︰「你爹你娘呢?我要不要見見二位長輩?」小蘭道︰「不必了,他們到親戚家去了。」文淵道︰「那你也去找他們吧。」小蘭一笑︰「先不急。」
小蘭與文淵在一起廝守了幾r ,這天早晨,文淵醒來,卻不見了小蘭,四處找,也沒有找到,一直到中午時分,仍不見她出現。文淵無心久留,暗暗嘀咕︰「不如先回去見師傅,過幾天再來找小蘭,那時她一定回來了。」
任義只收了袁琦與文淵兩個徒弟,但他在江湖上名聲很大,因此慕名而來拜師學藝者眾多。這些人來到曲樂山,硬要拜任義為師,任義只得收留他們。
文淵來到曲樂山下,往常都有輩分小的門徒在這里巡視的,今天山腳下卻沒有一人,文淵感到奇怪,快步向山頂而去。到了半山腰,發現十幾個曲樂山門人正圍住兩人在打斗。文淵走上近前觀看,不覺吃了一驚,原來那兩個被圍之人正是趙靈鳳與千手妖。
文淵忙叫道︰「不要打了!」曲樂山眾門徒見是文淵,忙退到一旁,其中一個向文淵道︰「二師兄,這兩個人要見師傅,我們問她們姓名,她們不肯說,硬往山上闖,我們阻攔,便動起手來。」文淵道︰「知道了,你們先去通秉師傅吧,這里我來處理。」那些門徒應了一聲上山去了。千手妖見是文淵,一皺眉,對趙靈鳳道︰「你不是說他已經被你殺了嗎?」趙靈鳳支吾道︰「他……他……」千手妖懷疑的眼神看著趙靈鳳,趙靈鳳忙低頭避開她的目光。
文淵對趙靈鳳道︰「你怎麼會在這里?」趙靈鳳說︰「我和我娘有事找任義,既然你來了,就由你帶我們去見他吧。」文淵引了她二人往山上走,問道︰「你們找我師傅有何事?」趙靈鳳隨口說︰「無非是為了一些小誤會,也沒什麼。」文淵又問︰「我大師兄袁琦在哪里?」趙靈鳳不做聲,千手妖惱道︰「你不要問這問那的,只管帶路就是了。」文淵听了覺得很不舒服,一時又不好發作,只得一聲不響的向山頂走去。
到了山頂,有幾間並排的房屋,正中一間的大門外站了一個門徒,見文淵三人走來,忙上前對文淵道︰「二師兄,師傅有話要對你說,在里面等你呢。」那人又對趙靈鳳與千手妖道︰「還請二位先到客廳稍候片刻。」
趙靈鳳與千手妖被讓到客廳,二人到了現在也不好硬往里闖,只得先靜觀其變。趙靈說︰「娘,我怕這是任義老賊的緩兵之計。」千手妖道︰「任義武功高強,我們這些年雖苦練武功,怕也不是他的對手。」趙靈鳳說︰「那我們要在這里等到什麼時候?」千手妖道︰「我想他定對我早有防備,一味用武怕勝不了他,不如與他理論,他理虧,必自亂陣角,我們再見機行事。」
文淵到了內屋見到了師傅任義,施禮道︰「師傅,不知找我何事?」任義示意文淵坐下︰「幾天前袁琦到這里來找我,他受了重傷,他已經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我。現在他在密室之中養傷,為師把要交待的事情說完,你就去密室找他吧。」文淵道︰「袁琦受重傷,因他欺凌弱女,是罪有應得。」任義道︰「你大約是被趙靈鳳騙了,現在我會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你的,本來以為有些事不必再提起了,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不得不說了。」
文淵道︰「現在趙靈鳳就在外面,不如找她來問個究竟。」任義道︰「這倒不必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與你說。文淵,你可知你的父親是誰?」
文淵不覺一愣︰「家父?是誰?」
任義沉吟半晌,說︰「或許你不知道更好,我這麼跟你說吧,十五年前,正是天下紛爭不斷之際,你父親將你托付于我。以後,你對別人,只說自己是孤兒就好了。」文淵忙問道︰「家父是哪一個?現在哪里?」任義低頭不語。
正當二人交談之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吵嚷聲。一個門徒進來道︰「師傅,外面兩個人硬要往里闖。」任義對文淵道︰「我們出去看看。」二人來到外面,千手妖與趙靈鳳正在和幾個門徒爭吵。
見任義出來,千手妖上前道︰「孤獨俠,我們的恩怨今天也該做個了斷了吧!」任義道︰「老朽今r 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不過能不能再給我一些時間?我要向徒兒解釋一些事情。」千手妖道︰「那好,我就再等片刻。」任義道︰「那多謝了。」說著與文淵回到屋中。
文淵問道︰「師傅,她二人找你究竟為何事?」任義道︰「千手妖本是舊朝的宮女,頗有些武功,舊朝滅亡後,她加入了反朝廷的組織,朝廷派禁衛軍剿殺之時,她逃到了曲樂山,我收留了她,後來,我才得知她是反叛的人,當時朝廷追查的很緊,我怕受到牽連,決定讓她到幻國去。」
任義停了一會兒,嘆息道︰「本來我打算待朝廷放松追查之後,再去接她回來。不料你大師兄袁琦怕留下後患,竟去追殺她,好在被人將她救走了,事後我狠狠責罵了袁琦,也正是從那之後,袁琦便離開了曲樂山到雲虛觀去了。」
文淵急于想知道趙靈鳳的身世,問道︰「那趙靈鳳是什麼人?」任義淒涼道︰「她是我與千手妖的女兒,當r 千手妖離開曲樂山時,已有了身孕。她一定認為是我讓袁琦去殺她的,也難怪要來尋仇。」文淵道︰「師傅可以向她們解釋清楚啊,誤會一定可以消除的。」
任義道︰「如果將實情說明,豈不是陷袁琦于絕地?再者千手妖也不會輕易相信我的。」
文淵又問道︰「對了,為何她們到現在才來尋仇?都這麼多年了,為何才來啊?」任義道︰「千手妖到現在才來,大約因為趙靈鳳年幼的緣故吧。」
任義從牆上摘下一把刀︰「文淵,為師未料到會發生這種變故。事已至此,現我將天龍刀給你,還有所著的《任趙刀譜》一並給你。」文淵接過天龍刀與刀譜,任義接著道︰「你拿了這些到秘室中去找你師兄,他可以指導你練功。」
文淵道︰「那師傅怎麼處理這件事呢?」任義道︰「你不必多問了,一切自有天定,你去吧。」文淵見師傅很堅決,不好違抗,辭別師傅,到密室中去了。
文淵到了秘室中,對袁琦說︰「大師兄,千手妖來找師傅尋仇,這如何是好?」袁琦道︰「師傅武功高強,千手妖絕不是對手。」文淵又問起了當r 雲虛觀的事,袁琦一一做了解釋,並說文淵一定是受了趙靈鳳的騙,文淵只是不信。袁琦突然道︰「千手妖詭計多端,我怕師傅會遭她暗算,我們還是去看看吧。」二人于是一起往客廳而去。
到了客廳,卻見任義已經倒在地上,袁琦與文淵忙上前仔細觀看,只見任義的月復部插了一柄短刀,已然氣絕身亡。袁琦道︰「千手妖竟將師傅害死了,她一定還未走遠,我們快去追!」
二人到了外面,往山下疾追,追了二十幾步,見千手妖與趙靈鳳正往山下走,袁琦喝道︰「你二人休走!」千手妖二人听到喊聲停了下來,袁琦與文淵快步到了二人近前。
袁琦不由分說與千手妖戰在一起,文淵也想幫助袁琦來戰千手妖,不料趙靈鳳伸匕手向他刺來,文淵只得與趙靈鳳戰在一處。
袁琦本就身受重傷,只十幾招就被千手妖當胸一掌,打得口噴鮮血,倒在地上。文淵尚能勉力支撐,不料千手妖打倒袁琦後,與趙靈鳳聯手來戰文淵,文淵招架不住,也被打倒在地。
千手妖道︰「你們的師傅是自殺的,並非我所殺,他在死前請求我不要再與你們計較,我才沒有下殺手。事情也算了結了,你們如果再糾纏,我絕不會手下留情的!」說著與趙靈鳳下山去了。
袁琦掙扎著起來要去追,剛走幾步,又摔倒在地。文淵悔恨道︰「都怪我武功不濟!」只得扶了袁琦往密室而來,袁琦悲傷道︰「我們先將師傅安葬了吧。」
將任義安葬之後,文淵道︰「大師兄,你安心在此養傷,我去殺了千手妖為師傅報仇。」袁琦阻攔道︰「你不是她的對手,還是不要去了,待我傷好後,我們一同前往。」
第二天,文淵又提出要去殺千手妖,其實文淵是想見一見趙靈鳳,將一些疑團問清楚。文淵將刀譜與天龍刀交給袁琦,說︰「大哥,你放心,我不會白白去送死的,我會見機行事的,這是師傅留下的刀譜與寶刀,你千萬保管好這些東西。」袁琦再勸已經毫無作用。
文淵下了曲樂山,也不知要到哪里去找趙靈鳳,忽然想起了與國負的約定,于是決定先到飛緣居找國負,心想或許他可以幫忙找到趙靈鳳。
到了飛緣居,正是那r 向文淵討要飯錢的伙計在店門口招呼客人,見了文淵忙往里讓,文淵很有些尷尬,店伙卻笑臉相待,像從未與文淵發生過爭執一般,文淵見他如此,于是問道︰「上次那位姓國的客人有沒有在此?」店伙道︰「在,他就在二樓西首客房內,公子隨我來。」
店伙把文淵帶到一間客房門前道︰「就是這里。」店伙邊敲門邊招呼道︰「國爺,有人找。」一個船夫打扮的人開了門,問道︰「什麼人?」文淵道︰「晚輩文淵,找國大哥有事,煩請轉告。」那人道︰「稍等片刻。」說著進屋去了,沒多久,出來道︰「國爺有請。」文淵進到屋內,見國負坐在一把椅子上,那個船夫打扮的人站在一旁。國負見了文淵,對那人道︰「你先下去吧。」那人施禮剛要退下,國負又道︰「先等一等,你來見過我的結拜兄弟文淵。」那人忙向文淵施禮道︰「屬下于大海,二爺以後有事盡管吩咐。」文淵忙還禮。
待于大海出去後,國負對文淵道︰「怎麼這麼晚才來?」文淵道︰「出了一些變故,耽擱了幾r 。」國負道︰「我要去幻國一趟,不如你也一起去吧。」文淵本想去找趙靈鳳,又不想逆了國負的意,便沒說話。
國負決定晚上就動身前往幻國。文淵換了一身新衣,國負穿了一件寬松的瓖金邊的袍子。國負讓四個隨從見過文淵,介紹道︰「那個老翁叫李一,獨臂之人叫李二,最矮的那個是李三,那少年叫李四,你r 後有事盡管吩咐他們去做。」
六人正準備動身之時,于大海急匆匆進來道︰「稟國爺,千手妖將曲樂山的任義殺了,趙靈鳳又去燒了曲樂山,二人已先行去了幻國。」國負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文聞听了不由暗暗驚疑,問國負道︰「大哥,這趙靈鳳你認得嗎?」國負道︰「算是一個朋友吧。」文淵道︰「實不相瞞,小弟就是曲樂山任義的弟子,我的師傅被千手妖所殺,我正在四處尋她,以便為師傅報仇呢。」
國負想了一會兒,道︰「那我們正好一起到幻國去見千手妖。」文淵道︰「剛才那個漁夫說曲樂山被燒了,我大師兄還在山上,我一定要回去看一看。大哥你先動身吧,我隨後就到幻國找你。」國負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你到幻國後來法華寺找我,我派幾人隨你一起到曲樂山吧。」文淵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多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