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趙靈鳳奪馬遺後患韋奉義搶親留罵名
奇緣谷。
這r 早上,趙靈鳳很早便醒了,出了石屋,卻發現文淵在那里擺弄一根藤子擰成的繩子。趙靈鳳道︰「今r 無論如何要出去,在這里悶死人了。」原來由于大雨連下不止,谷壁濕滑,二人一直困在奇緣谷,已經很多天了。最後決定用蔓藤綁縛在谷壁的樹木上爬出去。于是到處收集長的蔓藤,擰成了幾根繩子。
文淵道︰「這些繩子夠了吧。」趙靈鳳道︰「先去試試,不夠再說。」
二人找了一處樹木生長較多的谷壁,頗費了一番周折,最後終于一點點爬出了峽谷,到了外面,坐在地上休息,趙靈鳳道︰「這種地方,我再也不來了。」
文淵道︰「我們去尋一個客店好好吃些東西吧。」于是二人起身,趙靈鳳道︰「這附近應該有個村鎮,我們往東走,如果沒記錯的話,東面就是桑魚村。」文淵笑了笑,問︰「你去過桑漁村?」趙靈鳳點頭道︰「從前去過,具體的路也記不清了。」
二人往東面而去,走出了很遠,並沒見什麼村鎮,前面卻出現了一片樹林。趙靈鳳道︰「大約是我記錯了,我們往南面走走看。」文淵道︰「穿過這片樹林看一看,說不定桑魚村就在前面呢!」趙靈鳳道︰「那也好。」二人進了樹林,沒走多遠,趙靈鳳道︰「累死了,歇一會兒再走吧。」文淵道︰「快晌午了,還是快些趕路吧。」趙靈鳳在一棵樹下坐了,文淵也只得停下來等她。
這時遠處來了十幾個騎馬之人,馬速並不快,有幾個人馬背上還馱了一些山雞等獵物,顯然這些人是行獵歸來。趙靈鳳道︰「我們弄兩匹馬來騎吧。」文淵道︰「素不相識的,他們肯定不會借給咱們的,要買我們身上又沒那麼多錢。」趙靈鳳道︰「你別羅嗦了,快壓在我身上。」文淵疑惑道︰「壓在你身上干什麼?」
趙靈鳳並不答話,半躺在地上,將文淵拉過來,文淵更加疑惑,趙靈鳳道︰「快壓住我!」說著躺,將文淵摟抱在自己身上。同時大喊道︰「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啊!」那些騎馬之人听到喊聲,其中一個青年人向文淵二人疾馳而來,待那人到了近前,趙靈鳳將文淵推倒在地,站起身,那個青年下了馬道︰「姑娘,發生了什麼事?」
趙靈鳳一指文淵道︰「他光天化r 之下竟要對我做那不軌之事!」文淵站起身,那青年撥出寶劍就要來刺文淵,趙靈鳳卻道︰「讓我親手殺了他,還求公子將寶劍借小女一用。」那青年將寶劍遞給趙靈鳳,趙靈鳳接過寶劍,這時十幾個騎馬之人趕到了,都下了馬,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道︰「奉義,發生了什麼事?」
被稱為奉義的青年道︰「稟父王,光天化r 之下,這惡徒竟侮辱良女,請父王發落。」那老者上下打量文淵,又看看趙靈鳳,問趙靈鳳道︰「我兒奉義說的可是實情?」趙靈鳳道︰「確是實情,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趙靈鳳走到文淵面前,道︰「你這y n徒,有何話可說?」舉劍來刺文淵,文淵往旁邊閃開,趙靈鳳又刺一劍,同時使眼s 示意文淵上馬,文淵閃到一匹馬旁,從牽馬人手中奪過韁繩,上馬就走,趙靈鳳喝道︰「休走!」也上了一匹馬在後緊追。奉義忙上馬追趕二人。那老者對隨行人員道︰「快跟上保護。」有四個隨從上馬隨奉義而去,余都仍在老者身旁听候調遣。
趙靈鳳在馬上道︰「我們慢些,看他們的裝束,定很富有,何不等他們過來後,再搶些金銀?」文淵道︰「搶了人家的馬,何必再生事?況且他們人那麼多,我們還是快走吧。」趙靈鳳停下來︰「沒有錢,怎麼住店,用什麼吃飯,不如一並搶些吧。」這時已能清晰的听到追趕之人的馬蹄之聲了,文淵見趙靈鳳只是不走,伸臂將她抱到了自己的馬背上,策馬拐進了林間一條小徑。
文淵疾馳了很長一段路,听听後面無人追來,才放慢了馬速,趙靈鳳道︰「那個什麼奉義,不懷好意地盯著我看,真想一刀殺了他!」文淵道︰「你長得天仙一般的容貌,哪個男人見了會不動心呢?這也不能怪他。」趙靈鳳晃著手中的劍︰「你再胡說,我就給你一劍!」文淵道︰「把劍扔了吧,也沒地方放,倒礙手。」趙靈鳳道︰「這劍柄鎦了金的,還墜了一塊玉,應該值些錢的,不如留著吧。」文淵道︰「定不值幾個錢的,再值錢能有你的天儀劍值錢?扔掉吧,倒爽快些。」趙靈鳳于是將那劍扔了。
二人出了樹林後,文淵下了馬,趙靈鳳道︰「你怎麼下去了?」文淵道︰「我……你等等我,我馬上就來。」說著轉到一片灌木後面,過了一會兒回來了,牽了馬往前走,趙靈鳳道︰「你怎麼不上來?」文淵道︰「馬已很倦了,我步行就可以了。不過這回我一定會抓緊韁繩的,免得你又先跑了。」
趙靈鳳听他如此說,看著文淵的背影發呆,過了一會兒,便抬腿踢文淵的後背,文淵回頭道︰「什麼事?」趙靈鳳並不說話,低了頭也不看文淵,只是不停用腳踢他。
文淵停下來道︰「怎麼了?說話啊!」趙靈鳳道︰「這馬走得不穩,騎著很不舒服,我不騎了。」說著下了馬,文淵道︰「那我們步行吧,這馬太乏了,讓它好好休息吧。」說著松開馬韁,任那馬自去了。
二人繼續步行趕路,文淵見天s 又有些y n沉,于是加快了行走速度。趙靈鳳抱怨道︰「你走慢些,那麼快干什麼?」文淵道︰「快些走吧,我見遠處似有些炊煙,想前面就有村莊了,等到了村莊再好好休息吧。」趙靈鳳道︰「我走不動了,你自己去吧,不必管我了。」文淵想了想,道︰「要不再回去牽那匹馬,你仍騎馬吧。」趙靈鳳嘟嚕道︰「我才不要騎馬呢,只想在這里休息。」說著坐在地上,文淵道︰「你忍耐些,到了前面的村莊,找個宿處再休息吧。」趙靈鳳只是不應。
文淵無奈,只得也坐下來,趙靈鳳道︰「你是不是很急著走?」文淵道︰「嗯,是啊。天就快黑了,我們快走吧。」趙靈鳳道︰「我很累,實在走不動了,不如你背我吧。」文淵道︰「也好,來,我們快走吧。」說著背了趙靈鳳繼續趕路,趙靈鳳道︰「還是我這樣瘦些好吧,要是你背李玉兒那肥豬,還不把你累死?」文淵只作不聞,趙靈鳳見他不說話,在他背上亂晃,雙腳不停地踢蹬,文淵道︰「你不要亂動,小心摔下來。」趙靈鳳道︰「我還以為你啞了呢,原來還會說話,那怎麼不回答。」文淵道︰「你是仙女下凡,仙女會飛的,當然很輕。」趙靈鳳將嘴唇貼在文淵耳朵上柔聲道︰「你是說真的?」文淵道︰「我怎麼會騙你呢?當然是真的。」
二人邊說邊走,不久果然看到一個村子,村口處立了一個石碑,上書「桑漁村」,下面還有幾行小字︰「……白王,遇賊寇侵襲,避難于此,得村人桑漁之惠,立此碑。年月r 。」文淵道︰「這個什麼意思?」趙靈鳳道︰「大約是舊朝故事吧,不必理會,我好餓,進村去吃些東西吧。」趙靈鳳從文淵背上下來,文淵笑道︰「怎麼下來了?」趙靈鳳道︰「叫村人看到,像什麼!」文淵笑道︰「呵呵,原來你也還顧些羞恥。」話剛出口,就意識到說重了。趙靈鳳怒道︰「你說什麼?」狠狠的瞪著文淵,文淵忙道歉︰「是我說錯話了,饒過我吧……」趙靈鳳道︰「哼,這回不會輕易饒你的!」文淵只是連連道歉。
趙靈鳳氣哼哼的不說話,徑直向村里走去,文淵忙緊隨其後,二人進了村子,沿街而行。走了一會兒,趙靈鳳道︰「我們去找個客店吧。」文淵道︰「身上錢不多了,不如找戶人家借宿吧。」趙靈鳳道︰「哪里就有那麼好的人家給你白吃白住?我們自管先找個客店吃飽了,宿一夜,明r 再想辦法不給店錢月兌身。」文淵道︰「說的輕巧,我總覺得不妥。」趙靈鳳道︰「別嗦,只管听我的,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二人見路邊就有一家客棧,進到里面,找了個座位剛要坐下,一個店伙上前道︰「二位,本店不接待客人,二位另投他處吧。」趙靈鳳道︰「店門大開的,為何有買賣不做呢?我們又不是不給錢。」那店伙計道︰「二位外鄉人吧,大約不知,這桑漁村的客店全被官軍征用了,少王爺有令︰不得接待行客。」趙靈鳳道︰「哪家少王爺的混帳令?我二人不住宿,只吃些東西,吃了便走,總可以吧!」店伙道︰「二位還是另投他處吧。」趙靈鳳還待要說什麼,文淵道︰「算了,另想辦法吧。」說著拉了趙靈鳳出了客店。
趙靈鳳道︰「我們再去找別家客棧。」文淵道︰「剛才那店家不是說了嘛,所有的客店都被征用了。」趙靈鳳道︰「為什麼就偏要信他說的?」文淵道︰「我們沒多少錢了,還是不要住店了。」趙靈鳳道︰「那怎麼辦?」文淵道︰「不如找戶人家借宿吧。」趙靈鳳道︰「乞求人,還是你去吧,我可說不出口。」
二人沿街而行,不多久,只見街旁一戶宅地,院牆高立,那牆上都有飛檐,院門闊大,上書「金府」,很引人注目,文淵道︰「這一戶定很富足,我們就在這里借宿吧。」文淵上前叩門,過了很長時間門才被一個老僕開了,那老僕見了文淵二人有些發呆︰「你們是?」文淵道︰「老伯,我們是過路人,天將晚了,村中客棧卻不能投宿,因此想在這里借宿一夜。」老僕聞听,不禁怒道︰「這里不接待行客,去、去。」說著就要關門。趙靈鳳上前道︰「老東西,你也該去問問你家主人留不留我們!怎麼就這麼霸道?」老僕更加惱怒︰「說不留就是不留,你們快走開!」說著又要關門,趙靈鳳卻用力將門推開了,老僕仰倒在地上,罵道︰「簡直是強盜,硬往里闖,須還有些王法!」文淵忙上前扶起老僕,對趙靈鳳道︰「人家不留就罷了,又何必如此?我們另投他處吧。」
這時來了一個丫鬟模樣的人道︰「出了什麼事?吵吵嚷嚷的?」那老僕道︰「這兩個人好無禮,強盜般往里闖,我阻攔,倒將我推倒了!」文淵對那丫鬟道︰「我二人本y 來借宿,既不肯,我們即刻告辭。」那丫鬟道︰「向r 老爺在時,我柳家是村中最好客的,只是近r 來百事不順,因此無暇招乎客人,不如這樣吧,你們等一等,我去問問小姐要不要留你們。」
那丫鬟進了屋子,轉入小姐的房間,小姐忙問︰「外面到底是什麼人在吵嚷?莫非又是少王爺派人來了?」丫鬟道︰「只是兩個過路人,村里的客店都被官兵征用了,無處投宿,想在這里借宿。」小姐又問道︰「他二人生的怎樣?」丫鬟道︰「一男一女,年紀輕輕,看衣著不像是體面人家的人。」小姐道︰「既然人家來求宿,收拾個房間給他們住也不麻煩,你去安排吧。」丫鬟答應著下去了。
丫鬟到了院中,文淵二人已不在了,便問老僕道︰「那兩個人呢?」老僕道︰「走了。」丫鬟道︰「小姐要留他們住宿呢,怎麼就走了?」說著追出院門,到了街上,也不見二人,便順著街道往前找尋,走了一段路,在岔道口左右觀看,見文淵二人在東邊的岔路上慢慢走著。那丫鬟快步上前道︰「二位、二位留步。」文淵與趙靈鳳听到喊聲,回頭見是那丫鬟,文淵道︰「我二人另投他處吧,不打擾了。」
丫鬟到了近前︰「家中有些瑣事,怠慢了二位,還請不要見怪,天s 眼見黑下來,你們還是隨我回去吧。」文淵看著趙靈鳳,趙靈鳳並不說什麼,那丫鬟又道︰「最近本村常有賊寇相擾,二位去投他處,別戶人家自顧不暇的,怕也不肯留,還是隨我回去吧。」文淵聞听道︰「既如此,我們就隨姑娘回去吧,多謝姑娘了。」
文淵二人于是隨了那丫鬟回去,丫鬟為二人分別安排了房間,又準備了飯菜,文淵二人吃過飯後,看看天已黑了,也覺得很累了,便分別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那丫鬟為文淵二人準備了早飯,吃過飯後,文淵對那丫鬟道︰「姑娘,我二人不多打擾了,一會兒就告辭,我想見見你家主人,以表謝意。」那丫鬟道︰「我家老爺半年前沒了,老夫人臥病在床,小姐也不方便見客,二位不必多禮。」文淵道︰「那請姑娘代為轉達我們二人的謝意,告辭了。」
文淵二人來到院中,正要離開,突然听到一陣急促又劇烈的砸門之聲,那老僕去將門開了,剛要問是何人,門外四五個官兵卻硬闖進來,隨後是七八個兵士簇擁著一個少年走進院子,文淵與趙靈鳳打量那為首的少年,忙躲在一旁,文淵道︰「這不是昨r 被我們在林中偷了馬匹的那個少年嗎?他來這里有何事呢?難道我們的行蹤被他察覺了,他特來捉拿我二人?」趙靈鳳道︰「你少說幾句!」
這時只見那老僕戰戰兢兢施禮道︰「不知少王爺來此有何事?」少王爺道︰「你家老夫人呢?本王來問問她,這門親事到底答不答應?」老僕道︰「老夫人病了,至今臥床不起,少王爺如有事,待她病好後再來商議吧。」少王爺身邊的一個隨從聞听,一腳將老僕踢倒在地,惱怒道︰「老家伙,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竟要少王爺等!少王爺沒時間等,快讓她出來,否則將你這宅院夷為平地。」那老僕在地上掙扎著要起來,又被那隨從踢了幾腳,幾個柳宅的僕役遠遠看著,並不敢上前。
少王爺道︰「住手,不得無禮!」又轉對那老僕道,「你去轉告你家老夫人,最遲明r ,給我一個答復,否則休怪本王無情!」說著帶著手下兵士揚長而去。
文淵早就想去幫那老僕人打抱不平,卻被趙靈鳳拉住了,待那些人走後,文淵道︰「他們那麼多人欺負那老僕,我要去幫忙,你為何攔著?」趙靈鳳道︰「我哪里有攔著你,明明是你膽小怕事,見來的人多,不敢上前!」文淵辨解到︰「剛才明明是你拉住我!」趙靈鳳並不答話,徑向那老僕而去。
趙靈鳳走到老僕近前,將他扶起,問道︰「老伯,剛才那些是什麼人?怎麼如此蠻橫?」那老僕道︰「你們也不必問了,問了也管不了。」文淵近前道︰「老伯,不妨說來听听,我二人能略助一、二也未可知。」那老僕道︰「你兩個趕路之人,連宿處尚找不到,能有什麼手段?還是不要問了,自去吧。」文淵二人听如此說,不免難堪,正要離開之際,昨r 招呼文淵二人的丫鬟來到院中,問那老僕道︰「柳大,剛剛院中吵吵嚷嚷的,是不是那個狗王爺又來了?」老僕道︰「正是,你去告訴小姐,他們最遲明r 要答復。」
那丫鬟見文淵二人也在院中,于是道︰「二位貴客還未離開嗎?不妨再多待一陣兒,吃了午飯再去吧。」文淵道︰「我二人不想再打擾了,只是不知剛才那些是什麼人?來貴府有何事?為何如此無禮?」
那丫鬟嘆息道︰「哎……真是禍不單行,我家老爺剛剛過世不久,偏偏又遇上了這事,哎……」文淵越發來了興趣,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丫鬟剛要答話,卻從側房中走出一位小姐,對那丫鬟道︰「阿縴,讓你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等了這半r ,也不見你回去,到底什麼事?真急死人了。」
丫鬟道︰「小姐,我跟客人說了幾句話,一時就耽擱了。」那小姐打量文淵與趙靈鳳二人,見了文淵,著實看了看,笑道︰「二位是昨夜投宿的客人吧,到屋里坐下說話吧。」文淵道︰「小姐,我們正要離開,就此謝過小姐盛情款待,告辭了。」那小姐道︰「吃了午飯再去也不遲,眼看到晌午了。」邊說邊吩咐丫鬟道︰「阿縴,快招呼二位貴客到屋里坐。」
文淵還要說什麼,阿縴卻拉了趙靈鳳往里走︰「二位屋里請,吃過午飯再走吧。」文淵二人于是又回到客廳中,阿縴為二人上了茶,小姐問道︰「不知二位哪里來?」文淵道︰「我們從李周莊來,有些事要辦,到了這里,天晚了,旅店不知為何又都住滿了,所以只得到此間借宿,多謝小姐款待。」那小姐驚訝地看著文淵道︰「你從李周莊來?」文淵道︰「正是。」
小姐道︰「那李周莊從前是不是叫墨玉鎮,盛產墨玉?」文淵道︰「這個我卻不大清楚。」小姐道︰「據我所知,那鎮子因為後來去了一個神劍手李中,才改名為李周莊的。」文淵道︰「李周莊確是有位李中前輩,我與他還頗有些來往呢。」那小姐喜不自禁︰「那便沒錯了,你……」小姐看看趙靈鳳,轉而道︰「二位貴客先到客房休息片刻,午飯準備好後我派人去請二位。」文淵忙起身道︰「多謝了。」小姐笑道︰「我金家向來好客,無論何方人士,都會仔細招待的。」說著出去了。
文淵與趙靈鳳回到昨天文淵所住的客房,文淵道︰「真沒料到這戶人家如此好客。」趙靈鳳道︰「那小姐似乎對你頗有些意思呢。」文淵道︰「人家盛情相待,你卻在背後說些閑話,這又是何必!」趙靈鳳听文淵如此說,氣憤道︰「我看那小姐也不是什麼好貨s ,輕浮的很,倒像是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一見了你,混身就透出一股s o氣。」文淵道︰「你怎麼如此說?人家給了我們這許多好處,你不感激也罷了,又何苦這般說話?」趙靈鳳冷笑道︰「恐怕好處還在後面呢!」文淵道︰「你此話何意?」趙靈鳳並不答話,坐在床邊右手不停撥弄自己左手手腕戴的一串米珠。那些珠子米粒般大小,大約有十幾顆,用絲線疏散的串在了一起,系在了手腕之上。文淵見趙靈鳳不說話,也沒再追問。
趙靈鳳忽然「哎」一聲,原來串米珠的絲線崩斷了。那米珠全落在了地上。文淵忙俯身去撿,趙靈鳳道︰「算了,不用撿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文淵執意要撿,斂了四五顆在手里,問道︰「一共有多少顆?」趙靈鳳道︰「沒數過。」
文淵在地上四處找,趙靈鳳道︰「不要找了,那只是普通的珠子,很常見的,幾文錢就能買到一串。」文淵仍俯在地上四處找尋,趙靈鳳見他如此,便用腳踢他道︰「我說的你听到沒有,快起來!找那東西有什麼用!」文淵仍是一味尋找,並不答話。
趙靈鳳無奈,只得又坐回床上,道︰「你這人,正經事一件也做不成,偏偏在些瑣碎小事上用功夫。」文淵道︰「從前師傅也這樣說我的,你和我師傅語調也很相似呢,剛才乍听你一說,我還道是師傅呢。」趙靈鳳道︰「你快閉嘴,羅哩羅嗦的,以後在我面前,休再提你師傅。」
文淵不再說什麼,過了一會,站起身道︰「找了這麼多,給你。」說著伸手到趙靈鳳面前,掌心中是那些珠子。趙靈鳳很不耐煩︰「說了沒用,你還要撿。」文淵笑道︰「丟了總是可惜,還給你吧。」趙靈鳳將米珠接在手中,氣惱道︰「你不是喜歡撿這東西嗎?我現在再扔在地上,喜歡你就再去撿吧。」說完看著文淵,文淵只是笑。
趙靈鳳取出針,用絲線重新將米珠串在一起,扔在了地上,文淵忙撿起︰「你再戴上吧。」趙靈鳳道︰「我不要了,扔掉吧。」文淵道︰「扔了多可惜,不如給我吧。」趙靈鳳道︰「你要了有什麼用?」文淵道︰「我看這些珠子很好看,送給我吧。」趙靈鳳道︰「拿去吧,拿去吧,真煩死人了。」
文淵見趙靈鳳如此,便道︰「那我先出去了。」趙靈鳳道︰「才說了這幾句話,你就惱我了,是不是?」文淵道︰「沒有,我是怕在這里惹的你心煩。」趙靈鳳道︰「你先別走,我還有話說。」
正在這時,丫鬟阿縴端了兩杯茶進來︰「二位貴客請用茶。」文淵道︰「多謝姑娘。」阿縴將茶盤放在了桌上,一杯端給了趙靈鳳,一杯端給了文淵,然後出去了。文淵確實有些口渴了,端起來掀起茶杯蓋子就要喝,卻發現茶碗中是一張紙條,上書︰「有要事相商」。
文淵紙條團在手中,道︰「鳳兒,我突然覺得月復中有些異樣,要出去一下。」趙靈鳳也並未在意。文淵起身出了客房,沒走多遠,見阿縴正等在那里,問道︰「阿縴姑娘,有何事?」阿縴示意文淵不要做聲,拉著他向前走,看離趙靈鳳所在的房間遠了,才道︰「我家小姐有事找你,你隨我來吧。」文淵道︰「小姐找我何事?」阿縴道︰「我哪里知道,你只管來吧,還怕她吃了你不成?」
文淵隨阿縴來到一間屋外,阿縴先推門進去了,過了一會兒,出來道︰「小姐在里面等你呢,快進去吧。」文淵推開門進入屋內,正對屋門有一個碩大的折疊屏風擋在那里,文淵在屏風後面道︰「小姐,不知找我何事?」那小姐道︰「你躲在屏風後面做什麼?還怕羞不成,快過來坐。」
小姐邊說邊繞過了屏風,施禮道︰「請公子到里面坐。」拉著文淵到里面的椅子上坐了。
那小姐仔細端詳文淵,文淵被看得很不自在,道︰「不知小姐找我何事?」那小姐回過神來,道︰「你是李周莊人氏?」文淵道︰「啊,是啊。」那小姐一笑︰「不知與你同行的那位姑娘是什麼人?」文淵道︰「她是我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