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怎麼練成的?」
望著在城牆邊站起的教授,宮詠也極其震驚,與一般人的拳腳攻擊相比自己剛才踢出那一腳就是鈍器與銳器的區別,然而只是劃破了教授的一片領口而已。
丁寒也同樣模不到教授的路數,如果說手感的話,拳頭打在教授身上就像打在輪胎之類的厚實東西上,十成的勁力少說也被散去了七成,看上去像是橫練功夫。而宮詠剛才的全力一擊似乎也未傷到教授分毫,但教授偏偏看起來如此瘦弱,這已經不僅僅是筋骨結實的程度,如果不是真氣的話,恐怕就是藥物。丁寒覺得後者可能x ng較大,這世界上哪有連普通招式都不會就能化勁為氣的,而且教授每天做的那些奇怪實驗說不定就是他這種奇異體質的根源。
「基本上單打獨斗是傷不到我的,應該意識到這一點了吧。」
教授拍著衣服上的塵土,惋惜地用手指輕輕地撥弄領口被切開的部分。
「你……你少小看人!」
地面上如同被鋒利的刀刃切開般地憑空出現了一條深達兩指的白s 裂痕,筆直得就像用尺子所畫出來的一樣,切口異常地平整光滑,仿佛並非刻在地面上而是刻在豆腐上。丁寒望著這條宮詠向前行進所造成的軌跡百感交集,現在如果再和宮詠戰斗的話恐怕不會有一點勝算吧……不知情的人見到城邊的景象一定會以為正在進行拆遷,嗆人的塵土夾著大塊大塊的堅硬石頭到處亂飛,每一塊都比人頭還大,而且從形狀明顯可以看出是被直接從城上挖下的。雖然丁寒也看不見塵土當中的細節,但可以肯定那就是宮詠的連續攻擊所造成的壯觀景象,自然,被攻擊的教授丁寒也同樣看不見,但若是根據自己和教授交戰時的情形推測,也許到了對他默哀的時刻了。
如此夸張的攻擊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大約只有不到十秒,宮詠向後遠遠地跳出了灰塵的包圍,教授依然沒有動靜,丁寒快步沖上前去,宮詠卻向正要靠近的丁寒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的行動。
「他無礙。」
宮詠凝重的面s 已經說明了事態的狀況,很早之前這里就起了風,煙塵雖然濃密但依然在幾秒之間迅速地消散無形。城牆被挖出一個兩人多高的大坑,教授上身的校服已經被完全撕碎,以仰坐的姿勢半躺在殘垣當中,寂靜無聲。
突然,教授的的嘴咧了起來,向二人露出一個笑容。
「退下!」
宮詠向後面的丁寒喊道,廢墟中的教授突然彈簧般地跳了出來,在空中一只手向著宮詠所在的地面抓去,丁寒立刻閃到了一旁。教授的五指抓到地面的那一刻就如同方才宮詠造成的攻擊一般挖起了整塊的土石,雖然速度是同樣的快但並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路數,所以都被宮詠輕易地躲開。教授一路挖掘宮詠一路躲避,二人交戰的路線卻正沿著宮詠最開始沖過去時在地面割開的那一條線,本來筆直的直線被教授一路亂挖,到最後已經完全看不出個形狀。
「哈哈哈!」
「去!」
教授的抓擊與宮詠的踢腿在空中相互踫撞,宮詠決定反擊而不是回避,兩人再度展開了正面的交戰,這時丁寒才猛地意識到教授的體型居然如此高大。在教授沒有章法卻又威力奇大大的攻擊之下,宮詠就像凌空飛行穿梭一般巧妙地躲避著,從教授攻擊的空隙當中從各個方向展開了攻擊。教授所有的進攻全都以徒勞收場,但仍然不知疲倦地戰斗著,而宮詠雖然每每擊中教授的要害,卻無法給他造成有效的打擊,二人一時之間陷入了僵持。
「宮詠同學!還得加把勁兒啊。」
教授在戰斗中仍不忘調侃,手上的攻擊速度卻絲毫未減,左手橫向抓出一爪,右手抓向了宮詠的面前。
「這種話——等能踫到我再說吧!」
宮詠後仰避開了教授的攻擊,右腳從教授的咽喉前橫掃而過,教授收回抓出的左手阻擋,卻沒看出這是虛招,被宮詠接續的空翻腳刀斬中了下顎,足以殺死常人的強力攻擊仍然對教授收效甚微,僅僅將他打退了一步。
「反正也沒什麼用,不如收手吧,繼續也是浪費時間。」
被踢得後退的教授保持著後仰的姿勢不動,嘴里發出「 」的擬聲詞,就像骨頭已經錯位了一樣,雙臂在空中無聊地擺動著。
「那你倒是認真戰斗啊!」
向前追擊的宮詠低空踢向後仰的教授,毫無抵御姿勢的教授的月復部中了一腳。
「咯啦——啪 !」
教授依然在為自己配音,身體也向前彎了回來,就好像被剛才的一擊回復了正常的樣子。宮詠可不管那麼多,第二腳隨之抽在了教授的臉上,教授面頰上頂著宮詠的鞋底巋然不動,也學著宮詠一腳踢了出去。這現炒現賣的踢擊不僅形神盡皆不似,而且似乎在攻擊的時候教授忘記了二人身高的差距,在空中掃了一個大圈不僅沒有挨到宮詠的邊兒,而且還差點把自己甩得倒在地上。
二人的交戰現在已經變得極其怪異,觀戰的丁寒也看得啞口無言,剛才自己戰斗時候的狀況和現也很相似,明明是佔有優勢的一方,卻對教授好像一點辦法都沒有,而教授在不斷地做出各種愚蠢行為的同時卻從這個方向展現出了自己的強力。
「不打了!哼!沒意思!我不打了!」
正在防御宮詠空中直劈的教授突然很生氣似的抱著手臂坐在了地上,被宮詠的攻擊狠狠地敲在了頭上,其實現在是個攻擊的好機會,但教授這種耍賴一般的行為實在讓宮詠沒法出手,只得把鞋跟從教授的頭頂挪了下來。
「你到底想干什麼!不要打的話我回去了!」
宮詠交戰中也知道自己的攻擊對教授幾乎無效,但對方也是一樣,所以早就做好了進行消耗戰的準備,結果教授現在開始滿地打滾——這只是個比喻,讓宮詠覺得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斗志。
「丁寒也來一起打!要不然我不打了!」
戰斗到現在連眼鏡都完好無損的教授梗著脖子強硬地說道,雖然上衣已經沒有了,但丁寒無緣無故地覺得眼鏡其實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你這人怎麼這麼煩!」
現在教授那種與小孩子要糖相差無幾的語氣與動作令宮詠郁悶不已,本來其實應該很生氣的,但教授這家伙讓人泄氣的能力明顯遠遠高于讓人生氣。
「我?好吧,宮詠你先等一下,讓我先……」
「你們兩個一起,一個個上的話太弱了,我提不起勁。」
教授懶散地打斷了丁寒的話,然而沒有反光的鏡片之下,卻露出了認真的眼神。
「喂!這句話我可不能當做沒听見。」
宮詠搶先橫在了丁寒的面前。
「這是我的台詞……」
被教授這樣說丁寒當然也不會默默地忍讓,更何況現在的丁寒已經有了應戰的計策。
「你說什麼……切,算了。」
對于出手搶怪的丁寒,宮詠本來想是當地表達出不滿之情,但在片刻之間她就意識到現在並非與丁寒爭執的時刻。
「來吧!你們兩個一起的話,說不定才能逼我用出真正的力量。你們一定都听過那些傳聞了吧。」
見到丁寒與宮詠似乎已經在某種程度上答應了以二對一,教授從地上站了起來,終于從身上冒出了戰意。
「事先聲明,我可不會和你配合什麼的,到時候你別礙手礙腳的就行。」
雖然基本同意丁寒參戰,但宮詠還是輕輕地瞪了一眼丁寒,小聲在他身邊帶著威脅的口氣說道。
「彼此彼此……只要你別傷到我就行,我可是有絕對把握的。」
「哼,說得好听。」
宮詠向側面平移了兩步,沒有管後面的丁寒,再度向教授攻去。
「這才像話!丁寒可別在原地看著啊!」
教授一向破綻百出的攻擊終于——對不起,其實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變化,但攻擊和防御的意識卻比方才強了不少,甚至說是月兌胎換骨亦不為過。意識的增強帶來的就是效率的增長,教授與宮詠的來回攻防之間雖然還是踫不到宮詠半根頭發,但挨打的次數卻少了很多。
「原地看著?不好意思,先接這招再說!」
丁寒從宮詠的身邊斜擦而過,瞬間穿過了兩人的戰圈繞到了教授身後,這並不算背後偷襲,因為堂堂正正的發出攻擊的預告,更何況丁寒知道勝利的關鍵在此。
「別礙手礙腳!「
宮詠j ng告著丁寒,同時橫向掃過教授的面前,教授躬身向後躲閃的時候,正是丁寒攻擊的時機。
「喝!」
教授向後的動作對與丁寒來說正是向前,如同網球比賽中接住了對方的球,丁寒兩指破空而出點中了教授頸後。始終如同金剛不壞的教授第一次雙膝一屈,然而正面宮詠的攻擊讓他無法回身,丁寒看準剛才攻擊的位置,二指變為手刀猛地敲下,宮詠這時正好一腳踢在了教授的臉上。
「轟!」
二人夾擊中的教授終于跪倒在地面,上身直挺挺地撲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