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是一種玄學層面的說法,屬于信則……不,應該是屬于不管信不信該沒有照樣沒有的東西,好運除了看臉以外大體上沒有其余的辦法,但厄運卻像老朋友一般困擾著所有的人。對于今天前來會場襲擊的這些入侵者來說無疑是個厄運纏身的r 子,普遍都很倒霉,但其中也有著天地一般的差距。
有些人被輝煌聯合的守衛部隊擺成的戰陣所擊潰,有些人被阿撒女子中學的部隊用鞭劍打敗,還有很多踫到了石楨的就會輸得更慘。然而和另外一批人相比他們幾乎可以算作幸運,當然,這不是真正的幸運,而是厄運與極端厄運之間的對比所產生的差距,算得上一種真正的悲劇。
阿撒女子中學學生會會長,李龍姬。
曾經布滿了守衛部隊的路口只由她一人在此防守,這便是身為強者的傲氣與自信,從古到今出現過無數一騎當千的英雄傳說,今天,現在,傳說于世間就此重演。
「空虛……還是如此的空虛……」
雖然只穿著平底鞋子身高就已經在一米九的邊緣,但李龍姬卻絕對不會給人以「男x ng化」之類的印象,無論是同x ng還是異x ng均會被其異常強大的魅力所傾倒。這里本應是戰場的中心,李龍姬卻緊盯著自己的右手,如同那上面沾染了什麼。戴著黑s 薄皮手套的手掌連一絲灰塵都沒有,她卻在空中輕輕地抓握著,也許是因為空虛吧,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如此喃喃自語,旁邊既沒有一個听眾,也沒有半個觀眾。但李龍姬並不在乎這些,因為除了自己以外她也從未想過會對誰說,但心中的空虛感卻越來越難以抑制。
假如這時有一名旁觀者,他一定會發現這里的氣氛有著怎樣的異常,會場之內NDE正在信徒們的膜拜聲中披露自己的最新杰作,音樂與吶喊翻滾著沸騰的海浪。而在通往外側的路口來歷不明的入侵者與防守部隊正在展開雖然戰況壓倒x ng不平等卻又不失激烈的戰斗,喊殺與打斗的聲音雖然不比場內熱鬧,卻仍然算得上嘈雜喧嘩。這里是一己之力抗擊幾百人的戰場,卻只有李龍姬一人在孤獨的慨嘆著,慨嘆靈魂的空虛,寂靜得只能听見她一人的低語。李龍姬就像時間夾縫當中的旅行者,眼前世界的變化與她毫無干連,會場,音樂,敵人,戰斗,對她來說都是無聊的東西,無論吞噬多少都填補不了靈魂中空蕩蕩的部分。
「龍姬,有空嗎?」
遠處的黑暗當中突然飄出一縷柔軟的聲音,那聲音實在是太輕了,輕得幾乎難以听見,卻打破了包圍這里的寂靜屏障。就在那一聲響起的瞬間,一切應該出現在這里的聲音終于重新回到了這個曾經隔絕的世界,風開始流動,空氣中也爆發出了無邊無際的死亡氣息,就像不小心步入了墳墓深處。
「凜姐……你怎麼在這兒。」
李龍姬略微驚訝地望著前方看不見任何人影的黑暗,但她知道來者是誰。
「有事想和你說,可你手機已經關機一整天了,真是的,每次都這樣,從來不看自己的手機有沒有電。」
丁凜略帶嗔意地在黑暗的另一端說道,就像是在擔心粗枝大葉的妹妹。
「啊……沒注意,我知道了,這邊現在正好沒事。」
也許能夠填補那片空虛的正是丁凜,李龍姬整了整風衣的領子向著丁凜那邊走去,與前面一個「立」在地上的人擦肩而過。
這樣的人不止一個,每當李龍姬邁出一步,就會經過好幾個這樣的人,僵硬,挺直,立在地上既沒有動作也沒有言語。十個,幾十個,百個!在這一條不算狹窄的路口,立著幾百個人形的柱子,是的!這正是墳墓深處!每一個人都是頭朝下像釘進木板的一枚釘子般的深深地插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雙腳以各種可笑又可怖的姿勢或指向天空或垂向側邊,如同將地獄懲罰罪人的場景搬到了人間。
「有點過分了吧……你也應該知道這種程度的對手無論有多少都不會讓你滿足,我今天……」
丁凜望著那些被插進地面的入侵者們,深深地長嘆一聲,從黑暗中顯出了身影。
身為學生會的核心成員,又是丁寒的姐姐,丁凜自然知道在某一個路口丁寒正在戰斗,但她今天來真的只是有事情要與李龍姬商量,與學生會的安排或者場內場外的作戰沒有絲毫關系。她也沒有去找丁寒,身為姐姐她在這方面有著最基本的信心,最多只是腦中微微的轉過了「不知道小寒在哪里」這樣一個念頭。
「啊欠!」
戰斗中的丁寒不小心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這個噴嚏倒非常巧合,恰好噴在了前面一個人的臉上,若是換做一般的場合這是極其失禮的行為,但此時那個人正將手中的砍刀向丁寒揮去,所以不會在道德上教壞小朋友。前面那個正在攻擊丁寒的倒霉家伙還以為對方用出了什麼怪招,居然忘記了現在正在交戰當中,隨手在臉上從上到下一抹,馬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這不是因為丁寒的實力已經強大到能用噴嚏傷人的地步,那個人倒下去的身影後面顯現出丁寒一手握拳的的姿勢,在他分神的時候小小的偷襲了一下而已。
「五十四。」
丁寒郁悶地大聲喊著,借以發泄心中的悶氣,剛才那個噴嚏打得可謂非常之好,大大地宣泄了一下,盡管丁寒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念著自己。
現在的丁寒基本上處于心情最差的那個階段,而周圍的敵人還是比較有志氣的,依然三五個一群圍攻著丁寒,而丁寒他心情不好並不是因為煩不勝煩的敵人數量過多。現在的這一批入侵者實力不弱,至少幾個聚成一團就敢像丁寒發起進攻,為首的一人似乎多少會一點招式,手中所持的一柄長劍砍殺起來似模似樣,比起另外那些連酒瓶子都用上了的倒是厲害很多。丁寒也沒想到這麼一群烏合之眾里面居然還能找到點驚喜,念頭一轉,搶先向著這個持劍者攻去。那人見丁寒來勢凶猛,劈手使出了一記劍招,長劍如同凌空畫出一道鐵鉤,鉤向了丁寒的左手。這麼一點粗淺招式即使是三五年前的丁寒也能輕易破解,左手的手指迎著劍刃的軌跡貼著劍身一直游到了那個人的手腕上,反手一把將他握劍的手抓了個正著,緊接著右手在他頸後砍了一下,這個人白眼翻了翻,馬上失去了意識。
「接著吧!」
丁寒的目標並不只是一個人,在他擊昏這個持劍者的同時,周圍總共六人一起舉著砍刀從各個方向一起劈了下來,不僅武器統一,而且時機的把握也比較合適,正好選擇了丁寒左手握著那個人的手,且右手正好砍向他後頸且尚未收回的那個時刻。像這樣的戰術在他們r 常的混戰中也許會有點用處,但在丁寒面前連小聰明都不能算上。何況丁寒搶先制住這個持劍人的目的正在于此。當六柄砍刀一起出現在丁寒頭上的那一刻,丁寒雙手齊動,卷起被抓住打昏的持劍人向著空中舞去,還攥在那人手中的長劍被丁寒連手一起握住,在丁寒頭頂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只听幾聲怪叫,那六柄砍刀全部月兌手飛了出去。可丁寒這邊的攻擊還沒有結束,待那人整個在空中轉滿一圈之後順著旋轉的力道又將這個人前後顛了過來,頭朝內而腳向外,丁寒夾著已經變成武器的人再度做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圓周猛掃,包圍丁寒的五個人立刻紛紛飛向了不同的方向。
這也只是攻擊的一部分,丁寒最後抓住這個人直接丟向了前方,這一擲用上了至少八成的力道,空中飛出的人體凶器位置也計算的絲毫不差,正巧砸進了四人一組的小型團體,被迎頭重擊的四個人沒有一個在能站起來。
可是丁寒心中的悶氣還是一樣的沉重。
由于戰斗之前的那句話,不知不覺的就開始和宮詠比起究竟誰能夠打倒更多的敵人,當丁寒發現打這個賭本身就是一種錯誤的時候已經晚了,即使是沒有什麼賭注,而且宮詠也就是隨口一說,目前遠遠落後于宮詠狀況還是讓丁寒無法釋然,這倒不是兩個人戰斗力差距問題……
因為在宮詠交戰的區域地面上突然卷起了上升的龍卷風,由于某些不願提及的原因而怒氣爆發的宮詠毫不顧忌地在這群人當中使用著自己的絕技。被宮詠所波及的入侵者們向著後方沒命地奔逃,但這是沒有用處的,無情的攻擊仍然將他們像玩具一般吸進了風中並在天空上下盤旋著,就像對抗大自然一般徒勞無力。
「不許用大規模殺傷x ng武器!」
丁寒悲憤地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