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鐵拳道 四十一 人生

作者 ︰ 流神武車

()「小~寒~快~起~床~」

夢?

周圍除了黑暗以外看不到任何東西,腦中的記憶好像有些混亂,剛才絕對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但究竟發生了什麼卻想不起來。為什麼現在這麼黑?已經到晚上了?不,一定是因為自己還在夢中,世界上除了夢境以外存在這種深不見底的黑暗嗎?既然已經知道是夢,丁寒反而安心了起來,既然這樣再睡一會吧,就像每個早晨那樣,直到鬧鐘將自己叫醒。

「快~起~床~」

是鬧鐘?丁寒由于困倦而變得遲鈍的腦子終于有了些許的反應,這是每天早晨所必定要跨過的一關,年年如此,天天如此。正因為已經熟練了,所以丁寒應對起來也相當的自然,那就是盡一切可能縮在床上等待著鬧鐘響聲的極限,然後在極限之前起床。不過今天的鬧鐘聲音很奇怪,自己曾經用過這樣的鬧鐘?而且這個聲音好像比較熟悉……怎麼好像……和姐姐的聲音一模一樣。

「再~不~起~床~就~掀~被~子~了!」

「嗚哇!」

丁寒大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困擾著自己的黑暗一下子被徹底驅散,盡管眼仍然像隔著一層毛玻璃,但那只是早晨起床時的一點小小迷糊而已。果然……床邊站著正要向自己伸出雙手的姐姐丁凜,滿臉都是不懷好意的笑容,只要再晚一點點估計就會遭到突然襲擊。不過看姐姐的樣子,似乎即使自己已經起來了也沒放棄襲擊的想法,照樣向自己伸出了手。

「啊啊啊,有小寒就連早餐都不用吃。」

「一大早的……你能先出去嗎……」

頭部被姐姐抱住而整個臉全部陷入姐姐柔軟胸部當中的丁寒僵硬地對姐姐說道,雖然早晨一起來就被姐姐蹭的事情並非沒有發生過,但總體上近幾年已經沒有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姐姐會突然心血來ch o。不過……丁寒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那就是身體並不像已經睡飽的感覺,現在自己的確是躺在家里的床上,昨天……昨天到底出了什麼事?總覺得記憶不知不覺地消除了一段,缺少著各式各樣的細節。

「我昨天……什麼時候睡覺的?」

重重疑雲籠罩在丁寒心中,並向姐姐詢問自己昨天的情況。

「不知道啊,姐姐還沒到連小寒是怎麼睡覺的都要一直看著的程度……啊……雖然也不是沒看過……」

「對不起……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快起床吧,只有小寒還沒起床了。」

說罷,姐姐終于放開了丁寒向外面走去

只有?丁寒覺得姐姐的用詞有點奇怪,為什麼是只有自己?莫非……想到這一點,丁寒立刻拉開了門向外面望去,如果沒猜錯的話……

「哈哈哈!小寒起來啦?」

豪邁而多少顯得沒心沒肺的男聲就在丁寒邁出大門的那一刻響起。

「呃……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

回答丁寒的卻是另一個聲音,沒想到已經大半年不曾回家的父母居然坐在餐桌前,幾乎每次都是這樣,他們總是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家中。父親好像沒什麼變化,由于長期在戶外工作,皮膚仍然是那麼黑,笑起來就非得露出牙齒不可,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矜持。而母親也完全是老樣子,戴著大大的眼鏡,只要談起工作的話眼鏡後面就會不斷地放出灼熱的光,簡直令人恐懼。

「我給小寒弄到了阿特拉斯蛾的標本當禮物。」

母親補充道。

「這……哈哈哈……」

丁寒知道這是一種巨大且漂亮的蛾類,這種事情每次都會發生,他們又打著給自己買禮物為旗號往家里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小寒好像稍微長高一點了。」

父親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神秘物體,拿東西看上去是金屬的混合物,正常人也許會一邊吃飯一邊看報紙,但丁寒的父母卻會在吃飯的時候擺弄各種絕對不想讓人拿上餐桌的東西。

「怎麼可能……」

「是嗎?我還沒注意到,仔細看看的話好像確實比以前高了。」

母親在一旁附和道,至少在吃飯的時候母親還是很專心的,盡管手上戴著的白手套都沒摘下來。

「我……我被子還沒疊……」

丁寒立刻飛速關上了門,從櫃子里拖出附帶測量身高功能的體重秤,本來幾乎天天要用的工具,而今卻顯得神聖而沉重。也許這只是個幻想而已,但丁寒仍不想放棄那一點點希望,他屏著呼吸站了上去,用手將頭發盡量弄得蓬松,好讓自己的身高至少在可見的數值上有一點變化,但他卻不敢去看最後的結果。現在睜開眼楮之後的結果也許是通向天堂,也許是通向地獄,希望多半伴隨著絕望,不過無論怎樣逃避最終都要面對現實,丁寒掙扎著將眼楮張開一條小小的縫隙。

「你看,我就說小寒肯定一听我這麼說就會去量身高。」

這是父親的聲音。

「可是的確比以前高了。」

母親在注視著機器的刻度,還用手將卡尺向下壓了一壓,令刻度盡量靠近真實的數值。

「還是……先回去吃飯吧……」

姐姐略帶無奈地在一旁說道,這三個人剛才跟在自己後面推開門一起涌了進來。

「喂……」

他們在家的時候這也是一種正常現象,積年累月一來丁寒早就放棄了對這種狀況的糾正與吐槽,相對的,自己的忍耐力也提高到了某種極端的高度,無論他們做出什麼怪事都能基本上冷靜對待。

「哈哈哈!先吃飯!」

父親一溜煙地從丁寒的房間沖了出去,沒有忘記隨手帶上門。

「你們……啊!真的長高了!」

被他們一鬧而忘記了緊張的丁寒眼中映入機器顯示的刻度,即使被母親向下壓了壓也遠遠超過了168公分……不,這有可能是幻覺,而且人的身高可能會隨著熱脹冷縮而……巨大的驚喜令丁寒的思維混亂了起來,就好像中舉後滿街亂跑亂叫「我中了」的那個人一樣,丁寒現在只想沖出去大吼一陣。但丁寒是有底線的,他並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于是最多就在床上抱著枕頭不斷地打滾而已。

「咳咳!牛n i看來是有效的。」

鬧夠了的丁寒回到了餐桌上,既然已經看到了效果,丁寒對牛n i甚至已經產生了輕微的依存癥。

「這是個好習慣。」

母親用叉子將全熟的煎蛋中已經成為固體的蛋黃取出叉到父親的盤子里,正是因為平時在諸多方面注意營養與保健,才使得母親的身體與皮膚都保養得相當好,常年戶外工作也沒有曬黑。反而是父親,不僅煙酒不斷,而且什麼東西不健康吃什麼,生活規律差得不能再差,但身體依然健康,丁寒覺得這大概與x ng格有關。

「這次什麼時候再出門?」

丁寒邊倒第二杯牛n i邊問道,他沒有指望父母能在家待多長時間,一般情況下能有一整天就不錯了,他們即使回到了烈京也要跑來跑去,絕不會在家里。

「哈哈,至少這半年沒什麼事。」

父親毫不在乎地答道。

「是嗎……半……半年!」

本來以為父親所說的是「半天」,丁寒起初也沒太在意,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事情有什麼不對,半年?難道這世界終于要走向毀滅的盡頭了嗎?所以才會有這如此的異象發生在自己眼前。不過丁寒轉而有了一個設想,這也許和自己的姐姐有關,他們兩個正是為了姐姐出國的事而回來的,雖然好像不太可能,可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理由能夠說通。且不管人能不能一時轉x ng,就算他們想在家里一直待下去,他們的工作也不會允許。

「至少半年吧,以後也不一定經常出遠門了。」

明明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母親卻也將其看得極其平常,而丁寒發現姐姐也是一臉淡定的樣子,難道只有自己覺得這件事比較奇怪嗎?還是說奇怪的那個是自己才對?

「這是怎麼了啊?是因為姐姐要出國的緣故嗎?」

自己並不是那種離開了人照料就生活不下去的類型,如果真是顧及自己才這樣做的話……丁寒可不會因此高興。

「出國?啊,姐姐已經沒有出國的想法了,反正在哪里都差不多。」

「咦?什麼!這……這我從來沒听說過!」

丁寒終于大叫了起來,姐姐居然不出國了?這是故意在開玩笑麼?

「以姐姐的程度出不出國也沒什麼區別的,小寒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

「從明天起姐姐又要正常的回到學生會了啊,雖然多少有點遺憾。」

「沒錯,這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啊,小寒應該能理解吧!人類之間最重要的就是溝通!哈哈哈!」

父親對丁凜不再出國這件事上也表現出了如同之前商量出國一樣的放任。

「是嗎……」

這種突如其來的轉折令丁寒不知道該不該高興,感情上他確實覺得這是巨大的驚喜,但理x ng上卻覺得不該這樣,也許餐桌之前沒法和姐姐好好談這件事,丁寒想找個時間再和姐姐具體說說。

「小寒快點吃飯吧,本來今天就起來的這麼晚,假如姐姐真出國的話那小寒每天就只能讓女朋友來叫醒了,說不定比姐姐要激烈很多……」

「哈哈哈!」

父親和母親一起大笑了起來。

「誰……誰要每天讓女朋友叫醒!」

「不要的話就快點吃,人家現在說不定已經在樓下等你了。」

丁凜敲了一下丁寒的頭,父母又爆發出一陣笑聲。

「在……樓下……等我?」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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