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話便引得滿場皆驚,光復也算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主角光環再次將他籠罩,但他本人卻表示壓力很大。
眾所周知,聚集此處開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恐怖分子,呃,是尊攘的激進派志士,說白了都是幕府重點關注的反派人物,和他們攪合在一起首先就是危險滴。而恰在他們為破壞活動爭論不休的時候,突然有人站出來叫喧,要他們刺殺zh ngf 的帶頭大哥扛把子,其人也不過是剛認識尚未接納入組織的家伙,這里面學問可就大了。
首先是懷疑,沒錯,瞧高橋多一郎眯起眼,凝神仿佛想將光復看穿的樣子,就知道他想的很多。在這種關鍵時候,有個不知根底的人忽然提出要他們刺殺幕府掌握實權的頭號人物,其目的到底是什麼,是好心幫忙出謀劃策,還是蓄意圖謀陷害?
只是人是桂小五郎帶過來的,看兩人關系親密,也應是信得過的才對,但怎麼之前卻沒听桂小五郎提及此人?高橋多一郎充分發揮了他隱藏的智力屬x ng,沉默著陷入糾結之中。
其次就是驚喜了,這類人以關鐵之介和有馬新七為代表,紛紛拍起大腿,一副‘我怎麼沒想到的’神s 。井伊直弼乃何許人也,安政大獄的儈子手,尊攘派的死對頭,如果能成功殺了他,豈不是聲震宇內一洗前恥。在這點上,之前還意見不合的二人倒是心有靈犀,只是隨後表現出的懊惱,大概是對如此簡單的法子都想不到的自責吧。
「華源君,快說說,怎麼殺了井伊老賊?」關鐵之介坐不住率先提問。
「有何指教。」廣岡子次郎也湊起了熱鬧,說話還是那麼古典,簡潔……
最後便是如桂小五郎和武市瑞山兩人所表現的擔憂了,文化人就是文化人,考慮起事情來就是詳細周到。且不說用何種辦法刺殺井伊,就拿刺殺的結果來說,成功的話自然打擊了幕府的囂張氣焰,有如撥雲見r 般振奮天下志士的運動。但失敗的話呢,人家幕府可是掌握著全國絕大多數暴力機關,報復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再來次安政大獄怎麼辦。
總之,無論成敗,幕府一生氣,後果很嚴重啊。
「刺殺井伊的想法,我等也不是沒想過。只是華源君,且不說井伊身邊護衛眾多難以下手,就此事而言,幕府斷不會坐視不理。屆時別說尊攘運動再次遭到打壓,恐怕連藩內都會受到牽連。」武市瑞山皺著眉,滿月復憂慮地說。而桂小五郎則也是心事重重地看著光復,顯然他也是有所顧慮。
光復此刻很郁悶,他算是體會到騎虎難下的滋味了,如果給他後悔的機會,他寧願選擇繼續打醬油,也不為了一時意氣強出頭。現在倒好,他引出了話題,但要不能自圓其說,恐怕徒增別人笑柄,還掃了帶自己進來的桂小五郎的面子。
掃了眼佐那子,這娘們總算被吸引了注意,但那目光中怎麼著都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其實也不難理解,光復給佐那子的是那種輕佻無禮的印象,次數多了也就根深蒂固了。盡管偶爾他會展現出一些驚人的地方,但在佐那子心中差評多于好評,而談論政治卻是件言明抱負,舒展男兒志向的事。
在佐那子心中阪本龍馬就是以天下為己任的,形象是光輝的正義志士,光復這種人又怎麼能和他比呢。此時光復站出來揚言要殺井伊直弼,在她看來難免有點嘩眾取寵,且看怎麼收場吧。
只是,或許佐那子還沒意識到,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逐漸將光復與龍馬放在了對比的位置。
既然退無可退,光復也就豁出去了,作為一名對維新歷史有所了解的穿越人士,要是連這點場面都鎮不住,就可以回家賣紅薯了。只見光復露出一個能打滿分的微笑,很是風s o地甩了甩腦後的小辮子,而後略帶幾分寂寞地嘆息了聲,緩緩地開了口。
「唉,諸位可都是思想先進的積極分子,連這都看不透,不禁讓人惋惜啊。既然你們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眼見佐那子神s 不對,又裝逼裝過了的他立即改口,「那我就給大家說道說道。誠如武市君所言,幕府看似勢大,又有安政大獄的余威,刺殺井伊的話無論成敗,必然會遭到無情的報復。但諸君別忘了你們的志向,如果做起事來都要瞻前顧後畏首畏尾,那又何談抱負何成大事。」
「哼,老子既然敢來江戶,就沒怕過幕府!」關鐵之介被觸動神經,立刻激憤起來。
「鐵之介!」高橋喝斥了聲,不滿地說道,「華源君,這與殺井伊無關吧。」
仿佛早知道有此一問,光復搖了搖頭,道︰「志向的事看似無關,但卻表明了一個人做事的決心,凡事都是立志而行。看來大家都不缺決心,那麼我就給大家分析下形勢。」
「安政大獄表面上使尊攘運動偃旗息鼓,實質上卻是引來了更多有識之士的不滿,這種反對的情緒經過醞釀,已足以成為一股不可阻擋的浪ch o,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引爆它的導火索。而刺殺井伊,則是成為這根導火索最好的方式,試想如果能成功殺死井伊,那絕對是對幕府權威的一個嚴重打擊。我想無論是有想法的各藩,還是立志于反幕的志士,都不會放著這個機會不去利用。」光復說著嘿嘿一笑,「你說呢,有馬君?」
被點了名的有馬新七猛地坐直身體,眼中爆出凌厲的光芒,幕府權威受到打擊內部產生動搖,不正是他薩摩藩大有所為的最佳時機?要知道,薩摩藩可是在此時號稱天下第二強藩,可以說是僅次于幕府的勢力。
與此同時,有此想法的可不止有馬一人,基本上所有人從自己屬藩的立場出發都不免心動,就連穩健的桂小五郎也是難免。
井伊一死,幕府動搖,天下反幕運動風起雲涌,正是男兒建功立業一展宏圖的大好時機。所謂亂世出英雄,便是這個道理了。光復所說的不過是歷史事實,櫻田門事變後幕府開始奔潰,明治維新從此轟轟烈烈地展開了。但在此時被闡述得這麼清晰,則讓所有人驚嘆他對形勢把握的同時,也起到了蠱惑人心的作用。
「華源君,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該誰來殺死井伊?」問話的是武市瑞山,他當然是被說動了,不過頭腦卻很清醒。未來很豐滿,但現實很骨感,他可不是听了一句話就跑去砍了幕府扛把子的傻瓜。
「這個嘛……」光復眯起眼,對著高橋多一郎等人道︰「就要看他們水戶人的了。」
「我們水戶人,你什麼意思?」按耐不住x ng子的水戶人關鐵之介最先喝問,同時其余水戶藩兩人神s 也頓時不善起來。光復的言下之意,莫不是叫他們去刺殺,去白白送死?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光復身上,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就連桂小五郎等人也都面露猶疑。
光復似乎很享受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嘴角揚起自信的弧度,美美地閉上眼。這貨從小班長當慣了,一下子沒了發言的機會還真有點寂寞,趁著機會刷一刷存在感,別拿班長不當干部。
該死的混蛋又有什麼壞主意了,相較于其他人,此刻心有所感的佐那子算是最了解光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