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四國島某處,青山綿延,綠水環繞,原生態的環境將這里變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但就在這大山里,卻有散布著或大或小的數個山谷,山谷內竟密密麻麻遍布著村落,在夜晚亮起了萬家燈火。其中最大的山谷內,最里端一處佔地極廣宅院的依山而建,高大的院牆內崗樓林立,不時能見到三兩巡視的哨衛,戒備當真森嚴。
而在這院中,卻有間殿堂似的磚石結構的房屋最為高大,此建築不同于r 式,那琉璃瓦頂朱門雕檐,別有股莊嚴肅穆之感。放眼望去便會發現,別說這間主屋了,整個院落也是有別于r 本,倒是頗有漢式豪府的風格。
在主屋某間內飾奢華,滿是名貴古董的房間內,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正坐在太師椅上,身後則是張畫著翔龍的掛畫。此時,老者正望著下方叩拜的一名中年大漢,眼中不時閃過的j ng光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他還沒到行將就木的時候。
「定山,可有找到復兒。」老者聲音蒼老,臉上的皺紋牽動出他的擔憂,但語氣中還是帶上了幾分期望。
這叫定山的大漢身軀高壯,方正臉絡腮胡,一看便知是凶悍的角s ,但面對老者,卻恭敬順眉地跪著。听老者問話了,面s 沉重地搖了搖頭。
「回老主人,臣下無能,沒能找到少主。」
兩人說都是純正的漢語,倒也在這r 本國內比較罕見,顯然這戶人家不僅僅是喜歡漢族文化那麼簡單。
「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還不見復兒的消息……」老者聞言眼中神光泯去,露出了死灰之s ,仿佛更蒼老幾分。
「老主人且寬心,橫濱那邊的人在海上查找過了,沒有發現少主的尸體,估計應該是被人所救。」大漢深知老者痛苦,便出言安慰。
說罷,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對了,老主人,前兩天土佐的情報人員送來一條消息,其中涉及一人和少主有些相似。只是……」
「只是什麼?」老者激動地坐直了身體。
「只是這條消息涉及到尊攘的激進派,而且發生在江戶,內容又頗為模糊。但如果是少主的話,應該沒可能和這群人有交情,何況遇難後出現在江戶也叫人匪夷所思。」大漢遲疑地說道。
「無妨,你且詳細說來。」老者眉頭一挑,「只要有一線可能,我們都要查探到底。」
「是,臣下愚鈍了。」大漢面露愧s 。那可是自家的少主,全族的希望,同時也是老人的長孫啊。可自己就因為一點的不相符,而忽略了可能x ng,這不是失職不是不忠還是什麼。大漢想著背後滲出了冷汗,表情愈發愧疚自責起來。
「請老主人責罰。」大漢想到厲害處,撲通跪伏在地,聲s 悔痛地說道。
「定山,你這是作甚,我又沒責怪于你。你辦事我最放心,再說那消息也未必準確,還不起來。」老者頗為無奈地說,臉上卻是露出了感動的神s ,「多少年了,若非你們忠良一脈始終不離不棄,何有我族殘余至今。」
「老主人……」原本粗野的大漢,竟是哽咽著頭在觸地重重地磕下,「我等後裔血統雖不再純正,也誓為主家效死。」
「好啦,好啦,還不起來。」老者抹了把淚,卻是輕笑道,「有你們這等忠心,何愁家國不復?」
屋中的沉重的氣氛一時沖淡了不少,叫定山的大漢站了起來,開始和老者認真地說起那听來的情報。
「……那武市瑞山在江戶參加了各藩激進派首腦的秘密會議返回後,便暗中集結人手宣揚勤王的言論,大有督促山內容堂帶兵進京都的意思。他的話中,卻是對一名男子推崇備至,據說他此番動作就是在會上受此男子的啟發。」定山詳細地說道。
「哦?還有這等事。」老者聞言頗驚,沉思著說道,「那山內容堂任用吉田東洋在藩內搞改革,行的是親近幕府政策,可笑的是安政大獄卻受到牽連退隱。此番尊攘激進派的動作,豈不是逼其改旗易幟,站在幕府的對立面?」
「只是我觀山內此人善于見風使舵,如今幕府強勢,怕是不會輕易答應……」老者說著眼中j ng光一閃,「那武市等人若要成事,土佐必然會有一番動蕩……」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老者自嘲似的搖搖頭,現在最主要的事不在此,「定山,那男子又怎地和復兒相似,可有姓名傳出?」
定山知道老者一時走神想到謀劃上去了,沒辦法,現在的時局是他們多年夢寐以求的,難免會有所想法。
「回老主人,那男子姓名武市沒有透露,卻是多次提到對方智勇雙全高大英俊,是得之可得天下的那種天縱之才。」想到少主生死未卜,定山還是將听到的如實說了出來。
「所以你才覺得那人和少主相似?」老者听後滿臉古怪地問道。
「是的,在臣下心中,少主便是這般的人物。」這定山一本正經地道,若是給某復兒听到,恐怕不臉紅也會羞臊不已。智勇雙全高大英俊倒也符合形象,那貨听了肯定會美滋滋一陣,只是加上得之的天下的話,就要讓他吐血了。
你當是三國演義啊,孔明鳳雛合體啊,某復兒怕是會狠狠地吐槽。
「難為你有心了。」老者眯起眼楮有些得s ,畢竟手下人如此看待自己的孫兒,作為親長輩听了能不高興。只是如今自己的孫兒生死未卜,卻是叫人揪心不已。
「著人去查那男子的身份,與此同時,各地情報網加緊尋找復兒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等族裔正統,不能就這麼消失得不明不白。」老者散發出懾人的威嚴,沉聲吩咐道。
「是!」定山抱拳領命,聲若天雷。
「那叛徒勾結的勢力可查清楚了。」這時老者卻再問道,看來還沒結束對話的意思。
「回老主人,臣下已在招募船員的港口多方打探,加上橫濱與少主失散者回饋的消息,叛徒是與村上海賊眾勾結海上偷襲,據說松山藩也有參與。」老年人嘛,畢竟有些嗦,但定山卻始終恭順如一,沒有絲毫不耐。說到那叛徒和敵對勢力,定山凶悍的臉上滿是怒意,一雙鐵拳握得嘎 直響。
「果然!」老者露出副不出所料的樣子,當下就做出決策,「去告知宗城,叫他集結兵力對松山藩主松平定昭施壓,但埋下的暗子暫不動用。你且帶人親去橫濱一趟,一面繼續加緊打探復兒的下落,一面找出那叛徒,定要讓他知道背叛的下場!」
面對吩咐,定山再次鄭重領命,後退著恭敬地退了下去。屋內僅留下老者一人,打量著四周富麗堂皇的擺飾,卻是流露出嘲諷的神s ,他幾乎蜷縮進了座椅里,老態龍鐘的身體原來是那麼的瘦小。
「這麼多年,一代又一代,光復也不過是場遙不可及的夢罷了!」萬籟沉寂中,老者疲倦地聲音猶若一聲嘆息,消散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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