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光復帶著兩個少年一口氣跑到町外,確認暗柳生不會再追來了,這才停下腳步。
長吁了口氣,對于每次遇險都是抱頭鼠竄的結局,光復也是無可奈何。誰叫敵人有組織有計劃,而自己幾乎是單槍匹馬勢單力薄。
要不要花錢雇佣點保鏢?光復不由心里活絡起來,說實話隨著生意逐步做大,在這個時代手里沒點武裝是不行的。就拿在現代而言,各公司或明或暗不都有看場子的保安之類的人嗎。而他假想中的情敵阪本龍馬,以後要組建海援隊的一個初衷,就是在這個亂世中保障船運生意。
這個主意可行,光復思索了下,就打算回去後盡快實施,他現在可是越來越沒安全感了。
此時手中傳來濕熱的感覺,回過神的光復看去,才發現自己還攥著小司的手,經過剛剛劇烈的奔跑,此時兩人手心都是汗水。而當他再看向對方的臉時,這不看還好,一看卻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只見小司不知是奔跑還是羞臊,j ng致的臉蛋紅的發燙,一雙迷人的眼楮痴痴地望著自己,嘴角卻揚起一個青澀的笑容。這是光復頭回見這少年笑,怎麼說呢,柔美固然柔美,但要是加上他手中仍沾著血的刀,以及小娘氣十足的長相,那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了。
「呃……」光復慌忙縮回手,在衣服上擦著手心的汗,心里暗叫槽糕。至于什麼讓他覺得糟糕,因為他記起來了,在中彈暈厥的時候,有人可是輕柔地撫模過自己臉的。若是個妹子也就罷了,可對方……
「總算順利月兌逃,可喜可賀。不過小司你怎麼會過來的?而且你會劍術又是怎麼回事?」光復裝模作樣地又擦了擦額頭的汗,用話岔開那詭異的氣氛,也正好將心里的疑問說了出來。
「師父,這個我知道。」彌若丸卻是在小司開口之前搶先道,那積極的樣子是想在自己的師父前表現一把。
「哦?你說。」一場誤會的救援,救出了這麼個便宜徒弟,光復有些啼笑皆非。當時情勢危急,說實話他也沒抱著生還的希望,答應這孩子也是有種彌補的心態,畢竟他被抓也是由自己而起。現在可好,轉危為安後,這小家伙認定了自己般一口一個師父。
尼瑪,自己也還沒二十歲還不好,就當人師父了。以後整天被師父師父的叫著,要不要找匹白馬騎著,去向那西天而去。
「總司哥和我可是老相識了,平時都一塊玩的,今天他一定是查到我被人抓了,就趕來救我啦。」彌若丸充分發揮自己的推理能力,搖頭晃腦地說道。
「至于總司哥會劍術嘛,他可是試衛館的天才,天然理心流號稱百年難見的天才劍士。」彌若丸說著卻是挺胸昂首,「不過我彌若丸也有師父了,而且師父可是和宮本武藏一樣厲害,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的。」
至于為何這小家伙說自己像宮本武藏,後來光復才明白,他把自己從眾暗柳生的圍困中廝殺的戰績,當成宮本武藏當年對吉岡一門的戰斗了。話說這孩子對宮本武藏的崇拜,不亞于自己小時候對郭靖喬峰之類大俠,誰年少時沒有偶像呢。
只是……總司,試衛館,天然理心流……壬生狼牙,新選組!幾個詞匯在光復腦中匯聚,讓他虎軀一震,失聲驚道︰「沖田總司?!」
「華源大哥,你也知道人家的名字,你……你很早就關注我了麼?」小司听到光復報出自己的名字,愣神之後便捏起衣角,一雙眼楮飄飄地看來,臉蛋則是更紅了。
光復真想給自己個大嘴巴,一時失言還就給說對了,這下可好怕是有口也難辯了。按理他可是不知道對方全名的,現在說出來,不是小司口中一早就關注還是什麼。瞧那扭捏得萌人一臉的樣子,光復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否認吧怕傷了人家小娘的心,承認吧豈不是自己對他有意思?喔賣嘎得,這股曖昧的基情是咋回事。
無比怨念地想仰天長嘆,眼前嬌滴滴的小偽娘就是那後世著名的新選組一番隊隊長,冷血的殺人天才沖田總司?繼猥瑣的藤堂平助這個角s 崩壞後,新選組中又一重要人物的形象也在光復面前徹底顛覆。
尷尬地笑了兩聲,在小司那殷切期盼的目光下,光復只得一咬牙橫下心道︰「沒錯,上次離別之後我就四處打听你來著,終于得知了你的名字。」
這貨倒也光棍,既然都說出對方名字了,那就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而听了光復的回答後,小司卻是突然捂著胸口倒退兩步,臉上驚異的表情像是受到什麼欺凌似的。有必要這麼夸張嘛,見狀光復眼角不停地抽搐。
「那個……每次都是你在保護我,這次又險些喪命,我不知怎麼辦才好。」小司近乎夢囈地說著,下一刻卻是抬起頭眼中透出讓人心顫的光芒,「如果不嫌棄,我可以任你做大哥嗎?」
起先光復見了這投來的眼神,還以為會冒出個以身相許的話來,聞言松了口氣。什麼嘛,原來是認我做大哥,這個倒不是不可以接受。
「當然沒問題,你看我之前就說過,對你就像大哥對小弟一樣,而且你不是要我教你成為名真正的男子漢麼。」光復強調似的加重了‘男子漢’這三個字,那意思很明確,我們可是男人之間純潔的哥哥與弟弟的關系,「只要你想學,我就願意教。」
光復的話說得擲地有聲,此刻他仿佛化身為爺們的楷模,威武雄壯的形象正熠熠生輝。只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這也是作為現代人中國人對r 本當時風俗不夠了解的緣故,從他答應的那一刻起,事態已經向他預料相反的方向發展了。
只見小司突然就地跪坐了下來,以一個極富禮節的姿態雙手點地,多少帶著幾分羞澀地恭敬道︰「大哥,請接收沖田總司的效忠。從此刻起,小司願追隨左右,為大哥所用,以身心侍奉大哥!」
說罷,沖田總司行了一禮,然後抬起頭,恭順的眼眸里滿是嬌羞地望了過來,那感覺,就算你將之推倒也是樂意之至。
我勒個去,這是神馬情況,光復被雷的里女敕外焦,張大的嘴巴能塞下一個西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王霸之氣一震,小弟納頭便拜的豬腳光環,這也特麼太扯了吧。
不否認,兩次三番去救小司,還差點喪了命,讓對方感動是正常的。但前兩次是誤認為他不會武藝,要是知道他就是殺人如切菜的沖田總司,恐怕會當場躲得越遠越好。而這次更是無語,以為敵人瞄準的是自己,結果y n錯陽差地擋了子彈,成了舍生救人的光榮典型。著實說來,光復不覺的值得對方有什麼宣誓效忠的,何況還是個偽娘用嬌滴滴的口吻,告訴自己用身心來侍奉。
身心侍奉?光復突然渾身一陣哆嗦,就算認個小弟也不至于此吧,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我說,身心侍奉什麼的,不至于吧?」光復咽了下口水,笑容僵硬地說。
「大哥不想要小司麼?」沖田總司受傷地說,那副惹人生憐的模樣,叫人不忍心再去傷害。
「不是不要……也不是要,我去……」光復糾結無比,這話題有些要命,都上升到要不要的認領程度了,小司你敢再賣萌點麼。
最終光復只得悲嘆聲,他實在無法傷害那飽含幽怨的眼神,便鄭重道︰「好吧,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大哥了,從此往後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快快樂樂地過著每一天。」
听小司說追隨效忠,光復便以為這時候r 本收小弟大概和電視中黑社會差不多。雖然這少年小娘了些,但卻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這點私心他不否認,但說的那番話卻也是發自內心的。r 後新選組的冷血殺手和眼前純真的少年實在無法聯系到一起去,敏銳的光復覺察出,那樣的小司絕對談不上快樂的。
那麼,就讓哥來拯救你吧,誰叫我常被發好人卡呢。
某人露出副悲天憫人的欠扁嘴臉,將小司扶了起來,而小司則含情脈脈地盯著他,聲音發嗲地喊了聲‘大哥’,直叫人血液都沸騰了。
小司心中的溫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個高大的男人時時刻刻都在為自己著想,最後那話更是戳中了他的嗨點。不受委屈,快樂地活著,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此時有人給了承諾,怎能不叫他歡喜。實際上,在光復死而復生的剎那,那失去的悲慟讓他第一次明白什才是最重要的人。
「小司,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生命中那最重要的人,那麼就舍棄一切獲得幸福吧。不要因為沖田家,而毀了你的一生。」姐姐出嫁前的話還在耳邊回蕩,小司的眼楮已經濕潤了。
「哎?小司你怎麼了?」耳邊傳來大哥溫柔的聲音,小司低著頭擦了擦眼角,這才抬起頭莞爾一笑,那笑容綻放得比花兒還要炫燦。
「沒事大哥,小司只是高興。」
光復‘哦’了聲,剛剛見沖田總司突然低下頭,身體不住顫抖,故才有此一問。至于溫柔嘛,某人不過是用平常的聲音說話罷了。見對方又開始露出那懵懂嬌俏的模樣,光復哪敢再多話,收了個偽娘,他表示以後的生活壓力山大啊。
「師父……」這時一旁的彌若丸站不住了,滿臉不樂地說道,「總司哥都喊你大哥了,那我豈不是要喊他師叔?」
光復被這小鬼頭逗樂了,敢情是覺得吃虧了呀,便灑然一笑地聳聳肩,「這事你得去找小司商量。」
「總司哥……」彌若丸苦起臉來哀求道。
「你是永遠別想超過我啦。」小司卻是歪著頭純真道,但嘴角的弧線卻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得,一場驚險廝殺,自己還差點飲彈身亡,最終卻是收了小弟和徒弟,這算哪門子事。光復內心復雜地帶著兩名少年繼續上路,打算先回洋行再做計較。
路上通過攀談,得知了彌若丸居然是那給自己看過病的吉野醫生的孫子,這讓他不大不小吃驚了下。小司十五歲,彌若丸十三歲,正是能玩到一起的年齡,住的近自然就成了玩伴。
從彌若丸的話里,光復得知小家伙對劍道十分痴迷,但吉野醫生似乎有讓他繼承衣缽的意思,禁止他去道場學劍。看來如何向那老頭說通自己成為其孫子師父的事,還要費一番工夫了。
光復長嘆一聲,看向了幾乎要依偎著自己走路的小司,彌若丸的事還好說,但沖田總司就麻煩了。新選組的核心人物,天然理心流的核心弟子,現在變成了自己的小弟,近藤勇和土方歲三那幫家伙不急眼才怪。暗柳生的危機還沒過去,又要多出未來新選組一干人的麻煩,光復心中頗為沉重。
身板還是太小了啊,某人不得不發出如此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