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誅玄奇 第五章 決定

作者 ︰ 葉落似雪

()時間飛逝,轉眼間蕭天玄已經來到這個遠離世外的漁村已經兩月有余,每天跟隨著漁民們早出晚歸。憑借著過人的眼力,每次收獲都頗為豐厚,而對于蕭天玄的奇異天賦,漁民們也從最開始驚訝變成習以為常,在眾人看來,眼力出眾也不再有什麼稀奇的地方。而自從上次擲出神來一擊之後,蕭天玄無論怎麼用力都沒有了自己預想的效果,漸漸的也就不再可以去想自己是不是天生神力了。

這一天,也是平凡的一天,天氣到了最為悶熱的時候,八月初始,正是夏天綻放到極致的時候。

今天的蕭天玄和蕭老頭交談了一番,等到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小伙伴們早就出海勞作去了,只剩下蕭天玄一個人百無聊賴,不甘心這樣虛度一下午的蕭天玄向熱情的村民們借了一條小船,準備趁著今天風和r 麗的好天氣出海遨游一番。

蕭天玄的來到讓蕭老頭原本清苦的生活有了極大的轉變。在平時和村民們的閑聊中蕭天玄了解到,蕭老頭是十年前來到這個村子里的。以前蕭老頭自己出海打漁還能維持生計,但近些年來蕭老頭畢竟已經衰老,已經沒有更多的j ng力出海跋涉,只能依靠自己的幾分薄田勉強生存,幸好村民們天x ng淳樸,總是時不時救濟老人一番。而蕭老頭本身也是學識不凡,是這個村里唯一一個讀書人,經常教導村里的孩子們念書寫字,甚至村中許多孩子的名字也是蕭老頭給取的,因此蕭老頭在這個村子里也算是頗有威望,受到村民的尊敬。

對于蕭老頭的過往,即使是村里最年長的老人也知之不詳,不過十年的相處,村民們也漸漸將蕭老頭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對于他的過去,也沒有人再去問起。

蕭天玄用力將小船推進了水面,敏捷的跳上船,蕩起雙槳悠悠的朝著海面行去。

獨自游蕩在這廣闊的海面上,蕭天玄最終也丟下雙槳,安靜的躺在床艙里,眯著眼安靜的望著蔚藍的天空,任小舟自顧自的靜靜漂流。

漂流在這無垠海面之上,放眼四望,正是宇宙澄寂,八風不翔。天空海面連成一片蔚藍,廣袤無垠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

恍惚中,這位忘記自己過去的少年,卻有了一些奇異的感悟︰

天地浩瀚無垠,此生此世,若是只能羈縻于一個地方終老,豈不是太辜負這大好的年華。

「也許我該去外面看看。」蕭天玄翻身坐起,對著自己緩慢而堅定的說道。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蕭天玄忽然像是燃起了心中的一團火焰,心緒起伏,忍不住對著天空一聲長嘯,聲音如龍吟一般直透天雲而上,暢快至極。

做出了外出遠游的決定之後蕭天玄反而有些坐不住了,當即決定返航,回去向蕭老頭辭行,過兩天就動身上路,去看一看自己從沒見過的世界,說不定還能尋到自己的過往。

只是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蕭天玄剛準備收拾船槳回航,眼角余光掃到遙遠天際的時候,卻是呆住了。

只見原本純淨碧藍的天空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兩個身影,憑借著過人的目力,蕭天玄一下子就辨認出,那是和自己一般無二的人。

只是此刻,在蕭天玄認知中的凡人,卻腳踏劍器,急速從天空劃過,瞬間沒入更高天際的雲層里。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蕭天玄卻看得分明︰眼前的兩人一男一女,具是一身青衣道袍打扮,男的俊朗飄逸,女的出塵月兌俗。兩人氣質無雙,仿佛仙人臨塵一般。

蕭天玄怔怔的望著天空,周圍的時間好像瞬間停止了一般,只覺得口干舌燥,狂跳的心髒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蹦了出來,腦海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知道過了許久,蕭天玄才常常的吁了一口氣,重重的跌坐在船艙里,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天空,期待能再次見到那飄逸無雙的仙人之姿。

「難道世上真有神仙?」蕭天玄覺得腦海里一片混亂,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緒,才艱難的對著天空問出了這個問題。

在蕭天玄的沉思中,時間飛快的流走,眨眼間已是夕陽西斜,眼前的景物也漸漸模糊起來。黃昏的雲霞將海面染得一片紅彤。

「也許到了外面一切都會有答案的。」本就有意願外出的少年經過今天的奇遇更加堅定了外出的想法。

隨著夜幕的降臨,小船也悠悠的靠岸,將船還給了村民之後,蕭天玄回到了蕭老頭家中。

蕭老頭早已經準備好飯菜準備著,見到蕭天玄來到微微一笑道︰「先吃飯,吃晚飯我想跟你談談。」

「好的。」蕭天玄也不客氣,點點頭就飛快的吃起飯來,他也有很多的疑問想要請教這位見多識廣的蕭老頭,因此這頓飯他吃得特別快。

等到蕭天玄囫圇吃了幾口之後,就立刻放下飯碗,開口說道︰「老人家,這世上真的有神仙麼?」

「哦,為什麼這麼問?」老人眯起眼楮看了一眼蕭天玄。

「是這樣的,本來我也不信仙神之說,但是今天……」蕭天玄飛快的把自己今天的遭遇說了一遍,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蕭老頭,等待他的回應。

「哈哈哈哈……」蕭老頭听完蕭天玄訴說之後卻突然一反常態的大笑起來。

看到老人這般失態,蕭天玄確實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扶助老人,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惹得老人這般瘋狂。少年腦中靈光忽然一閃,忙開口道︰「是不是老人家覺得我說得太過荒唐,只是晚輩可以保證,我先前所說的字字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看到蕭天玄焦急的樣子,老人家卻是擺擺手,微微一笑,示意蕭天玄坐下,沉吟良久方才開口道︰「我不是懷疑你,這樣的人,我倒是也見過。」

「我笑,只是听到你所描述的人,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听了老人的解釋之後,蕭天玄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豎起耳朵專心等待老人家的下文。

「這個世界,究竟有沒有真正的神仙我卻不得而知,只不過你所見的人,不過是世俗之中為追尋天道的凡人而已。」

「只是可惜尋仙飛升只是傳言,永生不死更是虛無縹緲,凡人有如何能輕易擺月兌這紅塵的束縛。」蕭老頭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天空,幽幽嘆道。

「你所見的這些人,雖然能夠御劍飛行,瞬息萬里,卻不過有所小成而已,真正道法高深之人,以凡人之身,卻能撼天動地,挾雷霆之威。雖不能長生久視,壽至三五百年,容顏永駐,卻也平常。」

老人淡淡的訴說著,雖然說得風輕雲淡,卻讓對這一切聞所未聞的少年听得心馳神往。

窗外風雲變幻,倒映在老人渾濁的眸子里,佝僂的身影卻讓蕭天玄有了一種如山似岳的錯覺。蕭天玄仿佛第一次認識老人一般,鄭重的朝著老人家一拜到底,恭聲說道︰「多謝前輩相告,晚輩有意外出尋仙,請前輩指點。」

老人轉過身來,看著拜伏在地的蕭天玄,眼中風雲變幻,一如窗外瞬息萬變的天氣。渾濁的雙眼sh 出兩道湛湛神光,仿佛看透了世事滄桑一般。

「宿命難逃啊……」老人呵呵一笑,低下頭,用自己才能听到的聲音輕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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