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老人家指點。」蕭天玄恭敬的拜伏于地,再次誠聲說道。
「你先起來吧,」老人擺擺手,示意蕭天玄起來,然後緩緩坐回桌子前,凝視著蕭天玄,嚴肅的問道︰「求仙問道,又豈是那麼容易,而且就算你能有所成,也許還會後悔今r 的決定,你好好想清楚,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蕭天玄抬起頭看著老人,此刻的老人,眼中透出深深的滄桑與悲涼,仿佛有著許多的故事。
「蕭前輩以前的身份定然不凡,也許就是那些高來高去的神仙中人吧。」蕭天玄心中暗暗猜想,對于老人的提問卻沒有多加思考,在他看來,能過自在的翱翔于高天,乘雲氣,御太虛,那定然是一件無比美妙的事情,又何來後悔之說。
「前輩,晚輩已經決定了,絕不後悔。」蕭天玄用力的點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既然如此,我且先對你說說我所了解的一切。」
「這世間修行之法林林總總,多不勝數,然而卻良莠不齊,加之個人天資不同,因此每個人的成就也不同。數千年前,修道之風初興,眾人皆為了長生久視的宏源而努力,然而卻從未見誰人得以勘破生死,與世長存。」
「雖然長生無望,但有些驚才絕艷之輩還是悟出幾分天地玄機,掌握了遠超凡人的無上之力。人之y 望,無窮無盡,當年為求長生而創造的法門也就成了人們追名逐利的工具。」
「由于個人修道法門不同,加之私心作祟,原本團結一致共求長生的修真之人,也漸漸有了門戶之見,正邪之別。」
「而今天下,雖然修真門閥眾多,但真正名動天下領袖群倫的,不過六大門派,分別是代表正道的玉霄宮,幻星殿,靜禪寺。代表邪道的魅影,血海,幽冥。正邪兩道六分天下,為天下修真之士的代表,如果你有幸加入其中一門,將來必有所成。」
「不過邪道門派素來神秘,所居之地外人甚難知曉,而且就算僥幸尋到,以他們的作風,恐怕也不適合你的心x ng。而正道門派雖然好尋,但平r 皆隱于世外,能不能讓他們收你入門下,就看你的機緣如何了。」
蕭老頭一口氣將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訴蕭天玄,不覺有些口渴,蕭天玄急忙給老人斟滿一杯茶水,開口詢問道︰「那要怎樣的機緣呢?」
「這些門派平r 皆是眼高于頂,常人都不放在眼里,能不能讓他們看上你,就看你的運氣了。」老人眯著眼楮抿了口茶,淡淡說道。
「多謝前輩指點,我想近兩天就出發,我想老天總不會讓我一無所獲吧。」蕭天玄對著老人深施一禮說道。
听完蕭老頭說的話,蕭天玄忽然覺得原本茫然無蹤的仙路,仿佛近在自己眼前,身體里不安分的熱血一下子沸騰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能騰身天外,揮手間毀天滅地。
仿佛深藏的靈魂突然蘇醒,久違的激越昂揚。
「再過幾天就是八月十五了,過完中秋再走吧。」老人平靜的看著神采飛揚的蕭天玄,忽然開口說道。
「我老了,多少年了,很想過一個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節r 。不過你若急著離開,也不強求。」老人低聲說著,也不待蕭天玄回答,緩緩站起身,蹣跚著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蕭天玄激動地情緒忽然間平靜了下來,看著消失于門簾背後的蒼老背影,忽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感覺。
就是這個平凡卻又不凡的老人,將忘記過去茫然無措的自己從海邊救了回來,忘記過去的蕭天玄雖然從來沒有說,但是內心深處已經將老人視為自己最親近的人。
听村里的人說老人家這十年來都是孤身一人,平r 深居簡出,極少與人交流,想來這樣的生活一定很孤寂吧。
這一瞬間,蕭天玄赫然感覺到這位神秘的老人已是如此的蒼老。
想到自己只顧追求自己的理想,卻從未想過已經蒼老的救命恩人,蕭天玄不禁有些自責。
可是心底里莫名的驅使卻一遍一遍的誘惑自己,讓自己走出這個不問世事的小漁村,莫名的渴望又莫名的恐懼。
「以後常來看看老人家吧,但是要我永遠平凡的生活在這里,我卻不甘心。」蕭天玄思索良久,終于做出了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弄清楚自己的過去究竟經歷什麼,而那飄渺無蹤的長生仙道,又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老人家放心,我過完中秋再動身。」蕭天玄朝著老人的屋子高聲說道,等了許久沒听到老人的回應,也就不再等待,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在天上飛……嘻嘻。」蕭天玄回到自己的屋子躺下,卻怎麼樣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今天見到的那對神仙男女和蕭老頭所說的修真界的種種。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像他們一樣可以飛呢,那種感覺應該很美妙吧。」蕭天玄越想越是期待,最後的結果就是導致自己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覺。
最後,實在興奮不已的蕭天玄只得放棄無用的掙扎,爬起床來推開窗子,用力的呼吸了一口夾雜著微咸海浪氣息的晚風。
隨著蕭天玄推開窗子,不遠處的海邊,如有感應一般,忽然騰起一道絢麗的藍光,一如當r 那般,一閃即逝。
「又出現了。」蕭天玄心中一震,使勁的揉了揉眼楮,再次凝神望向藍光出現的方向,屏住呼吸等待那道奇異藍光的現身。
可是似乎刻意強求就沒有了效果,等了許久,直到蕭天玄雙眼睜得酸脹,也再也沒見到那道如夢似幻的異光。
「難道只是幻覺,不……」蕭天玄仔細回想了想,終于確定自己沒有在做夢,于是本就j ng神抖擻的他毫不猶豫的翻窗而出,朝著藍光的源頭發足狂奔而去。
「這一次,我一定要尋到你。」蕭天玄在心中吶喊,冥冥中的感覺告訴他,這道異光一定和自己有關。
只是往往事與願違,蕭天玄想尋到的東西無論怎麼尋找都茫然無蹤,整個海灘之上,出了滿地的細沙,嶙峋的怪石,稀稀落落的植被之外,就沒有其他什麼東西了。
「晦氣。」蕭天玄狠狠地瞅了瞅周圍的海灘,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搜尋未果,只得悻悻而返。
當晚,蕭天玄就在胡思亂想中輾轉反側,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在中秋佳節快要來臨的幾天里,蕭天玄每天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自己的出海捕獵,每天多抽出點時間陪老人聊天,盡量多陪伴遲暮的老人,好減輕自己心中的愧疚之感。
而之後的幾個夜晚,蕭天玄都守候在窗戶邊,期間也有幾次見到藍光瞬間升騰然後又消散無形,每次異象出現,蕭天玄都迅速趕過去搜尋,但每一次都毫無意外的一無所獲。
這樣毫無結果的等待與搜尋中,蕭天玄也放棄了一探究竟的想法,權且將他當成一個有趣的游戲。
在這樣每夜漫長的等待里,蕭天玄還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一個特點,就是自己每天只需要很少的睡眠就足夠了,睡少了也不影響,和常人一般也不會有絲毫不適,這讓蕭天玄不禁暗暗竊喜︰這樣的話,自己就比別人多出了好多的時間。
就在這樣毫不敬業的搜搜尋尋之中,時間飛快的流過去,轉眼間,這個象征著團圓的重要節r ——中秋就這樣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