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現在我便傳你我玉霄宮的無上真法《太玄經》,須知此法雖然威力無窮,卻也玄妙難明,你需勤奮努力,須知道海無涯,切不可絲毫懈怠。」玄空在一處草坪之上坐下,對著站在身邊的蕭天玄嚴肅的說道。
「弟子謹記。」蕭天玄神s 肅穆,恭聲回答道。
「我玉霄《太玄經》傳自玉霄祖師,乃我玉霄宮萬般真法之根基,乃是玄妙無匹,奪天地造化的無上真法。」
「《太玄經》共分人境、地境、天境三境,我玉霄宮千年巨派,自玉霄祖師始,多少驚才絕艷之士終其一生也破不了那人境,地境修為,我門中現下以掌門玄真真人為首也不過寥寥十數人。」
「但只憑這十數人,我玉霄宮現下已是正道之中無可爭議的領袖,掌門玄真真人更是功參造化,舉世無雙。」
「至于那天境,我門中雖然英才輩出,聰明才智之士亦是不少,但創派千年以來,修成之人卻是聞所未聞,那天境威力究竟如何,貧道卻是無緣得見。」玄空慨然一嘆,目中露出神往之s ,語氣中略帶著淡淡的遺憾。
「現下,我便傳你《太玄經》正法,你便自行修行,但凡有不甚明了之處,便來尋我即是。」玄空一整衣袍,目光灼灼凝視著蕭天玄,一字一頓的說道。
蕭天玄剛忙豎起耳朵,凝神細听,生怕錯過了一個字。
「《太玄經》人境修行共分為四大境界,即︰煉j ng化氣、練氣還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
玄真見蕭天玄听得專注,當下也來了興致侃侃而談,將這四個境界大致的介紹了一遍。
《太玄經》的修行從易到難,煉神還虛更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不少人都是卡在這個境界,為此蹉跎百年郁郁而終的也大有人在。
達到了煉神還虛之境,便是具備了「驅物」的基礎,自此,玉霄宮弟子便該著手收集天地間的珍材異寶,開始修煉屬于自己的法寶神兵。
法寶對于修真之人來說,意義至關重要,凡人自身修行畢竟有限,更多的要依靠外在的法寶輔助修行,小到御空飛行,大到毀天滅地,都與法寶密不可分。
而世間材質五花八門,千奇百怪,所造就的法寶也各不相同,但顯然法寶材質越好,對r 後的修行幫助也就越大。
而世間自古以來便流傳下來許多件威力驚神泣鬼,遠勝凡間其他神兵的無上神器,卻不知道其來歷如何,也許這蒼天之上,真有仙界存在,才能解釋這些威力不同凡響的神器來歷吧。
而玉霄宮中,歷代掌教真人皆是修習仙劍,而許多名動天下的前輩也是以仙劍縱橫世間,因此,這玉霄宮中,修習仙劍的佔了大多數,只有少數人修行其他不同的法寶,但每一件,都是修真界中鼎鼎有名的,如範雄的逍遙扇,凌子虛的玄光鏡等等。
當然這些,蕭天玄這個初入門的小弟子還不用去關心,他現在要做的,只是靜下心來專心修行罷了。
「我門下只有你們這兩位弟子,你師姐雙十芳齡已然修到了煉神還虛巔峰之境,離那煉虛合道也僅有一步之遙,可謂天縱奇才,想來不久之後,我派那地境修為又可多增一人,你還需努力才是。」玄空微微一笑,看著蕭天玄的目光中充滿了期許。
「是,弟子定當勤力修行,不負師門厚望。」蕭天玄目光堅定,高聲說道。
仿佛被點燃了心頭的一團火焰,蕭天玄只覺得此刻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似乎連那需要仰望的天道都觸手可及。
玄空望著蕭天玄,目光中閃過一絲欣慰之s ,忽然放聲長笑,拂袖而去。
山風飛舞,樹影搖曳,他竟是沒有回頭。
「我一定要努力修行,早r 修到那傳說中的境界。」年少輕狂的少年嘴角微笑,堅定的對著自己說道。
山風桀驁,流雲輕狂,這棲雲峰下午的艷陽,竟是光華漫天,閃耀奪目。
那天穹之上最耀眼的存在。
蕭天玄心下激動,忍不住縱聲長嘯,嘯聲綿綿不絕,在空蕩的山谷之間反復回蕩。
他從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選擇修真這條路,但既然此刻他已經在仙山之上,得以一窺仙家無上真法的無窮奧妙,究竟初衷為何,想來也不重要了罷。
蕭天玄昂首望天,忽然豪情滿懷。
久久方才將激動的心緒平定下來,蕭天玄安靜的盤膝坐在空曠的草地上,緩緩的感悟起這《太玄經》的第一重境界。
煉j ng化氣,修道之初,修行之人要嘗試放開心念禁制諸般枷鎖煩惱,感受那天地之間緩緩運轉的靈氣,將之引入己身,以此鍛煉穩固身體元氣和內絡經脈,以便修行更高的境界。
然而這一切,卻是知易行難。蕭天玄閉上眼楮,緩緩放松身心,去感悟玄空口中那虛無縹緲的天地靈氣,心神俱沉之下,耳邊只聞淡淡的風息,心神一片空靈,恍惚間,好像看到了絲絲脈脈的有形氣體緩緩流動,在群山間嬉笑歡鬧。
蕭天玄正待要嘗試放松身體張開身體玄竅之時,心神猛然一震,竟是生生從那沉思靜坐中驚喜過來,心髒狂跳不止,竟是經歷了一場巨大的驚嚇一般,冷汗瞬間濕透了脊背。
「原來這仙家真法,當真不是這麼好修的。」蕭天玄凜然驚服,許久才將激動的心緒平復下去。
此刻已是夕陽西沉,天s 已晚,不知不覺蕭天玄已經坐了這麼久了,剛才的修行令他依舊心有余悸,只好留待晚上再慢慢參悟了。
蕭天玄整理好衣袍,將身上的落葉落花拂落,轉身朝著前山走去。
雖然暫時修行不順,但自己好歹算是入門了吧。
想到這里,蕭天玄便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一路微笑不斷,嘴里輕輕哼唱著在山下听來的無名曲調,踏著夕陽,快步回返。
前山之中,重傷初愈的慕容晴雪畢竟修為深厚,雖然全身仍是酸軟無力,但已經可以起身了,她不願意再躺在床上,費力的爬起身來,整理好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裙發髻,輕輕推開門,正望見神采飛揚,滿面歡笑的蕭天玄。
「師姐,你醒了。」蕭天玄望著慕容晴雪,粲然微笑。
慕容晴雪依舊神情淡淡,輕輕地點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師姐,你身體還很虛弱,還是要多休息。」蕭天玄走到慕容晴雪身邊,關切的說道。
山居寂寞,玄空又經常不在山中,這棲雲峰上,多數時候便只有他們兩人相互陪伴,慕容晴雪雖然冷若冰霜,但也聊勝于無了罷。
慕容晴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許久才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有什麼好謝的,以後在這棲雲峰上,還要師姐多多照顧才是。」蕭天玄微笑道
山風回蕩不息,卷起兩人的衣袍獵獵飛舞,兩人抬頭對視一眼,又同時低下頭去,突然沉默了下來,相對而立,誰也沒有開口。
听著耳邊悠悠的風息,和著竹林沙沙輕響,一瞬間,安靜沉默。
仿佛本就該如此一般,莫名的自然而然。
就好像原本期待的那樣。
直到群山將最後一縷金s 的夕陽吞沒,玄空呼喚兩人吃飯的時候,那份微妙的狀態才被打破。
慕容晴雪緩緩的跟在蕭天玄的身後,望著前方那人的背影,妙目之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神采。
那一瞬間,仿佛天上的明月一般閃亮。
以後這清冷山間,便是他陪著自己了麼?
晚風習習,那成片成片的竹海搖曳翻騰不息,東天之上,一輪明月,正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