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玄雨的聲音輕輕發顫,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神s 。
「師叔,這一切,你務必要為我保密。」慕容晴雪哭過一陣之後,也漸漸恢復了平靜,遲疑的看了玄雨一下,有些顫聲的說道。
「為什麼要保密,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玄雨看著梨花帶雨的慕容晴雪,微微蹙眉,高聲說道。
「不……不可以,師叔,我求你了。」慕容晴雪急忙拉住玄雨的衣袖,急聲說道。
「不要說,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如果說了的話……」慕容晴雪哽咽著說道,說道一半,已是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
玄雨深深的凝視著慕容晴雪,眼神中充滿了悲痛和憐愛,許久才長長一嘆,充滿了落寞之s 。
「痴兒,痴兒,也罷,我答應你就是。」玄雨輕輕撫模著慕容晴雪亮麗潤澤的秀發,輕聲說道。
「謝師叔成全。」慕容晴雪輕輕的抬起頭來,紅腫的眼楮感激的望了玄雨一眼。
風聲蕭瑟,落英如血。
蕭天玄輕輕睜開緊閉的眼楮,望向四周滿地狼藉的殘枝敗葉,不由得搖頭苦笑。
「沒想到來趟止水峰,竟差點把命丟在這里。」蕭天玄苦笑著自語道,輕輕活動了下虛弱的身體,用力的站了起來。
玉霄宮的凝神歸元雖然神異非凡,卻只能治愈外傷,對于內傷,卻是沒有多大的幫助,想要把這一身傷養好,怕是要半個月的時間了。
蕭天玄起身左右環顧,卻沒有見到慕容晴雪,心中不由得微微擔心,緊緊盯著身前的那間竹屋,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一探究竟。
只是一想到那喜怒無常的玄雨,蕭天玄不由得陣陣心寒,咬牙沉吟了片刻,終于還是對慕容晴雪的擔憂佔了上風,不再猶疑,起身便y 朝那竹屋走去。
正要邁動腳步,身前的竹屋卻「吱呀」一聲輕響打開了,玄雨淡淡的聲音從屋里傳來︰「既然醒了,那便進來吧。」
蕭天玄听得這聲音,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但擔憂慕容晴雪的處境,還是平復下紊亂的呼吸,大步走進了竹屋中。
蕭天玄走進屋中,一眼便見到了慕容晴雪,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驚異之s 。
自己原本預想的慘烈情景竟然沒有出現,慕容晴雪安靜的坐在床上,清澈明亮的明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他,眼中有淡淡的擔憂和欣喜之s 。她的俏臉微微有些蒼白,雙眼紅腫,看起來萬分的憔悴,令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師姐,你沒事罷。」蕭天玄緊張的問道,走到慕容晴雪身前上下打量,生怕她出現一點閃失。
「我沒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慕容晴雪凝視著緊張的蕭天玄,心下溫柔感動,想要不顧一切的縱體入懷,好好地靠在他的懷中睡上一覺,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神s 一黯,輕輕的低下頭去。
「沒事就好。」蕭天玄沒有注意到慕容晴雪的異常,轉頭向著身邊已是平靜下來的玄雨深深施禮。
「多謝師叔手下留情。」
玄雨眼中閃過古怪的神s ,望著蕭天玄的眼神中也充滿了幾分柔和,無聲一嘆,平靜的說道︰「坐吧。」
「是。」蕭天玄依言坐下,望著身旁低頭不語的慕容晴雪,微微有些擔心,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慕容晴雪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猛然抬起頭來,望見蕭天玄關切的眼神,明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之s ,張了張嘴卻是y 言又止。
「放心吧,你師姐好好的。」玄雨淡淡看了兩人一眼,說道。
玄雨一句話,蕭天玄瞬間回過神來,原本內心中淡淡的不安和疑慮也被他拋到了腦後,臉上莫名的一紅。
「天玄,姑姑對我很好的。」慕容晴雪拉了拉蕭天玄的衣袖,輕聲說道。
「姑姑?」蕭天玄眼中閃過驚訝之s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們已經這麼好了,難道先前的一切,是自己在做夢不成?
「嗯,姑姑對我很好,就像親人一樣,我也喜歡這樣叫她。」慕容晴雪輕聲說道。
「天玄,既然小雪都叫我姑姑了,你不嫌棄的話,也叫我一聲姑姑吧。」玄雨目光輕輕的在兩人身上閃過,眼中,有淡淡的奇異神采。
「是,姑姑。」蕭天玄雖然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師門之中長幼有序,但看著慕容晴雪那期待的眼神,蕭天玄遲疑了半晌還是輕聲的開口道。
「好,好。」玄雨點頭微微一笑,望向慕容晴雪的目光中,充滿了溫柔和鼓勵。
「我這止水峰上,百年來人跡罕至,今天難得這麼熱鬧。」玄雨伸手把慕容晴雪拉到她的身邊,微笑著說道。語氣中,頗有幾分感慨。
「師……姑姑,你為什麼要一個住在這里?」蕭天玄望著眼前神s 間略有些悲傷淒涼的女子,心中充滿了疑惑,以她的修行道法,必然受到玉霄宮上下的尊敬,在修真界中也必然德高望重,為什麼偏偏要一個人跑到這荒山野嶺之中,與世隔絕。
「為什麼嗎?」玄雨微微一怔,神s 間頗有幾分蒼涼慨嘆之意,輕輕的搖頭嘆道︰「自然是為了一個人了。」
「當年在那仙隱峰上,我初入門中,什麼都不懂,總是被人欺負……」玄雨眼中閃過淡淡的追憶之s ,輕輕的講起了往事,聲音也飄忽了起來,似乎當年的情景,再一次在眼前浮現。
「後來我遇到了玄虛師兄,師兄對我很是照顧,指點我修行道法,更是甘冒奇險為我尋得這神兵‘鏡花水月’。」玄雨輕輕的笑了笑,望了望那放在桌上的一柄玉尺,玉尺修長瑩潤,仿佛有淡淡的水光流轉一般。
「原來這便是那傳說中的‘鏡花水月’嗎?」慕容晴雪眼中閃過一絲異s ,驚訝的開口說道。
「就是她了。」玄雨微一招手,那玉尺便凌空飄起,散發出淡淡的柔和藍光,顯然便是適才打上蕭天玄的神兵法寶了。
這鏡花水月,本是千年前一代奇女子冷無情所鑄,相傳她道行頗深,亦正亦邪,正魔兩道都對她退避三舍。她一生苦求良材鑄造神兵,卻始終做不到神兵有靈,難以鑄成至強之器。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冷無情竟然親自跳進了爐火之中,以情為引,以血肉為魂,鑄成了這名揚後世的「鏡花水月」。
相傳神兵出世之r ,六月盛夏天降鵝毛大雪,紛紛揚揚數十里,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將冷無情所居的絕情峰盡數染成雪白,仿佛連上天都在哀悼一般。此後「鏡花水月」一直被掌握在魔教枯心老人手中,卻不知何時落到了玉霄宮中。
「當年玄虛師兄雖然年紀輕輕,但已是道法高深,連門中一些長老都不是他的對手,百年前正魔一戰,玄虛師兄更是大放異彩,重創苦心老人,奪下這‘鏡花水月’。」說道這里,玄雨的臉上放出奇異的光彩,嘴角輕笑,眼中滿是追憶傾慕之s ,聲音也一下子輕柔飄忽了起來。
「想來這玄虛師兄,定是姑姑的至愛之人,只是這位師伯這般出名,為何我在門中許久,都沒听過他的名號呢?」他在心中暗暗思忖道。
只是轉念一想,這幾年間自己都在棲雲峰上獨自靜修,之前沒有听過玄雨的名號,不知道玄虛也是正常的。
「我與玄虛師兄朝夕相處,那段r 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了,如果能一直那樣下去該多好。」玄雨輕輕的撫模著鏡花水月那光澤瑩潤的尺身,輕聲回憶道。
「如果後來沒有發生那件事,該有多好!」玄雨長長的嘆息一聲,抬頭望向窗外,那倏忽飛過的浮雲,眼中神s 復雜,聲音也微微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