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晴的話,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何不憂。
「果然是麼?」
何不憂內心震撼可想而知,他也是曾經耳聞過這種身子不動、影子殺人的奇功,但他也只聞其功可怕、殺人無端,可是他也不知道這奇功為何名?
「原來這功法就叫「身正影斜功’,貼切,難防,絕殺,夠厲害。」何不憂恍然。
何不憂在清幽學院這麼多年來,也沒見過胡副院長用過這種奇功,甚至他都很少見胡副院長出手。
傳說中的奇功乍現眼前,的確是讓何不憂很是激動,真的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然而現在,何不憂對這功法的畏懼卻是減淡了。因為這百聞不如一見的奇功,一出現就給破掉了。
「剛才……剛才見著的一切是真的。敢情……敢情那家伙也施展了一種驚濤駭浪的神通,破掉了胡副院長的奇功。」何不憂雖然還不太確定,但也認為仈ji 不離十了。
何不憂看著傅雪晴,畏懼之感猶然而生。兩次見面,這個森冷的年輕人,一切象謎一樣迷蒙,象神一樣神秘。他就是一個問號?什麼都不讓人知道,可當你了解了他的一些情況後,才發現他簡直就是一個感嘆號!渾身彌漫的總是讓人驚訝、讓人驚呼、讓人驚奇、讓人驚恐、讓人驚愕、讓人驚惶、讓人驚駭的驚嘆!
何不憂覺得自己把傅雪晴看得很高了,可他現在覺得自己還真的有點不識廬山真面目啊!
何不憂暗自狠狠的發誓︰「這年輕人真的有無限神秘無限潛能無限實力無限可怕啊!少惹為妙,惹不得啊!」
所有學員卻不知傅雪晴的話為何意。副院長胡截自身最是明白。
他的眼角不自覺得抽搐,眉毛也還更「挑剔」,但看起來已經不太硬氣。
胡截暗顫道︰「這家伙……怎麼會這麼厲害?這也妖孽得過分了吧?」
「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會知道‘身正影斜功’的?一定有驚人的背景?」胡截突然有點後悔要教訓傅雪晴。
他內心也暗罵︰「這家伙也太會扮豬吃老虎,你說你這樣一個大高手,跟一些學員動手較勁什麼?有意思麼?」
最主要的是,傅雪晴太過神秘莫測,胡截根本看不出深淺,但看傅雪晴與任秀他們打得不亦樂乎,下意識就看低了傅雪晴,認為傅雪晴再強,也就比林思進他們強上一線而已,不足為懼。
故此,胡截當然要擺他副院長的架子,卻出乎他的意料,傅雪晴簡直狂得無邊,無乎沒把他氣死。
胡截一怒之下就想教訓教訓傅雪晴。可是,傅雪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搶先動手,一動手就仗勢,雷厲風行,咄咄逼人。胡截一個不小心也就著了道,也就只好順著傅雪晴的勢硬頂,結果是為避免出洋相,只好出動「身正影斜功」反挫。哪知傅雪晴技高一籌,在所有人沒反應、沒發覺之下,就破掉了胡截的「身正影斜功」,不動聲s ,不著痕跡。
胡截奇功被破,即驚懼又憤恨,可他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他也怕傅雪晴如果來歷非凡,背景極大,太得罪了不好。胡截正盤算著怎麼才能不失面子又能圓滿的收場。
可胡截沒想到傅雪晴狂肆到不留余地,還口出狂言貶低他引以為傲的奇功。
胡截氣得發抖,他自視德高望重,所有學員、導師都對他畢恭畢敬的,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他什麼也不顧了。
「小子少狂,看我怎麼治你。」胡截出手,含怒出手。
這一次,胡截出手,身體也動了,攻擊。
這一次,所有人可都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副院長胡截的出手了。可是他們還是看不懂。不是胡截的出手太快,也不是副院長的出手太詭異,而是怪。怪異。
所有人怎麼想也沒想到胡副院長會這麼出手。
胡截身動就動手,不僅動手,還動腳。
在所有人瞠目結舌、呆滯呆愕的注視下,胡截展開雙手,支開雙腳,呈一個不太規則的「大」字,然後就這麼打轉出去,可是,卻沒有一點圓滑的美感,反顯得可笑的笨拙。所有人是想笑但礙于副院長胡截的面,也只好強忍著,除了傅雪晴。
傅雪晴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就算是笑,那也是苦笑。
傅雪晴想退都遲了,胡截一跨、一轉、一旋、一帶、一飄、一躍、一前就來到了他身邊。然後,在傅雪晴還沒什麼反映的時候,胡截就已經動手動腳的對他動手動腳,雙手一打、一掃,雙腳一踢、一劃。雙手雙腳大開大合,劈嚦嘩啦,拳打腳踢的。
傅雪晴卻只有招架、偶爾躲閃、沒有還手的份。
胡截的動作看起來是相當笨拙,就象一架突然走動起來的木人樁,沒有靈魂,沒有意識,只有行動。可是這看起來很是笨拙的拳打腳踢,傅雪晴卻躲閃得很艱難,經常被逼得要肉搏,以拳對掌,以腿抗腳,或以刀柄接招,完全被壓制在下方,苦苦抗著。
胡截的攻擊姿態實在不雅觀。這雙手一揮,兩腳一蹬的就象在游泳;這一手前一手橫,一腳彎曲,一腳撐著轉,就象是在跳天鵝湖,還是一只僵硬的老天鵝;這兩手向前抓,一腳站一腳斜踹,活月兌月兌黃狗撒尿。
這到底是什麼奇形怪招啊?有時還肘撞,有時還胳膊頂;有時雙腳顫踱,有時單腿拐動。但一切動作都是那麼的粗魯,那麼生硬,那麼呆板,可偏偏這樣僵硬滑稽的招式,這種被看成上不得台面的莊稼把式,這種難看得令人嘲笑的三腳貓功夫,卻把傅雪晴逼得手忙腳亂。
「指手劃腳……」
傅雪晴好不容易才說出了幾個字,又被胡截一陣狂轟亂打,想說的話還沒說完就又給憋回去了。
胡截攔截、撲打、旋襲著傅雪晴,動手動腳,同手同腳,上下齊攻,張馳縱橫。
傅雪晴合著刀鞘,橫砍豎擋,好不容易再扳回一點空間。
傅雪晴再說︰「劃腳指手……」
話到中途,胡截的手就象截胡似的,就把傅雪晴的聲音再截斷了。
胡截整個人就象是龍卷風中斷線的風箏,扯呼截拉的,不可思議的扭動,匪夷所思的拐轉,聞所未聞的蹬腳,見所未見的折手,所有招式,關節轉動幅度都非常夸張,超出所有人的認知,就象胡截的關節只是y n陽相吸的磁石,暫時的粘在了一起,只要願意,就能三百六十度的旋轉。
傅雪晴有苦說不出,有話也難說,他就象是被卷入龍卷風中的稻草,無法月兌離、難以自拔,被風襲得快要窒息。
傅雪晴還是勉強的左閃右擋,進退維谷,左右為難,步步艱險,他一手握著刀鞘,一手掌著刀柄,堅持著堅持,終究沒有拔刀。
為什麼還不拔刀?
胡截也詫異著︰為什麼不拔刀?
胡截更加大力地攻擊,傅雪晴就象是一只躲在樹葉底上的螻蟻,硬著頭皮忍受著風吹雨打,最終,整片樹葉被打斷卷進了大河中,這孤葉單蟻緊緊相依,經受著無邊無際、沒完沒了的浪襲水沖。
到了這個地步,傅雪晴還是一手握刀鞘,一手掌刀柄,刀不出鞘。
為什麼不拔刀?
胡截很生氣,他覺得自己被看不起了,不配你拔刀麼?胡截那個氣啊。
打著踢著,胡截突然大喊︰「給我拔刀。」
胡截話一出,氣就有點泄,招式也有一點點、那麼一點點的慢,本來這是一點可以忽略不計的慢,卻成了傅雪晴的機會。
傅雪晴覷準了胡截的這一「慢」,「莫明奇妙」身法一動,就莫名其妙的月兌離開了胡截的掌控。
胡截一驚,這麼快?馬上就想再出手圍控傅雪晴。
然而,傅雪晴更快,他說︰「好個‘劃腳指手法’!領教了。你不是想見識我的刀嗎?接招。」
「不好。」胡截感到了不妥,他在傅雪晴的話語中感到的是無比的自信。
胡截一陣狐疑︰「這太不尋常了,他明明正處于下風,他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他連話都很難說完整一句,他……他……他還能怎麼樣?還有,怎麼我的神通他都認識,可他的來路、路數我一點端倪也看不出來呢?難道真有了不起的背景?他這麼狂就是因為他有可怕的後台?」
胡截不得不擔憂,但馬上他一發狠,「不管有沒有後台,他這樣狂妄,這樣輕賤于我,我可是一個堂堂的副院長啊,在四大帝國那也是呼風喚雨,管你什麼背景後台,先揍你一頓再說,況且我又不殺人,又不弄得斷手斷腳的,我就打得你疼,打得你服,打的你認錯。說不定你的長輩知道了,還要謝謝于我呢。嗯!就這麼辦。」
胡截決定先拿下或打倒傅雪晴再說,什麼都可以不先計較,但面子上得過得去,不能在學員面前失了威儀。
胡截加快速度攻進,「劃腳指手法」指手劃腳地施展開來,一閃一變的,怪異得很,看起來有多別扭就有多別扭,還帶著扭曲、折拐、彎拽,他就象是一個不認識字的農夫,攢著一根毛筆,對著一篇文章,依樣畫葫蘆,涂啊畫啊地寫出來的一些馬馬虎虎、形似形不象的文字。
「劃腳指手法」奇招怪式,可一施展開來那就連綿不絕、滴水不漏,讓人防守都防不住,躲閃都躲不及,反擊更是痴人說夢,只能挨打,挨打,再挨打,苦不堪言。
傅雪晴剛才就受了那麼一陣攻襲,差點沒被打成落花流水。還好他抓住胡截的那麼一點「慢」,避了開去,喘了口氣,也做好了準備。
胡截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他還想趁勝追擊,可是傅雪晴一手握刀鞘,一手掌刀柄。
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