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異睜開眼楮看到了什麼,以致于他如此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比較遠處的一個小島上,易其樂就在上面,就算是相隔遼闊的海面,他也是看到了顏小異那邊的變化,這一次幾乎把他嚇得靈魂出竅。
易其樂本來恢復了法力,正打算要不要出動,去尋找對手的下落?他等了這麼久,也沒有讓「天碗」傳送離開,他就知道他的對手應該是渡過了天劫。
這也難怪,天劫是什麼情況,他其實還不清楚,他剛才一直在大海中掙扎,能保住小命算是不錯的了,哪還有多余j ng力去環顧四周情況。
現在比賽還要繼續,易其樂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渡過了天劫,活了下來。
易其樂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跨海去找尋對手,做個了斷,卻怕自己奔波勞累,對方以逸待勞,那就敗多勝少了。
豈知,他突然看見萬里無雲的晴空,突然驟發出一道強光。
易其樂駭然的發現,這強光毀滅氣息之強見所未見,這麼憑空出現,透天直落,象一根巨大的棍子從虛空中直搗下來,它要毀滅什麼?
易其樂極目遠眺,更是恐懼的發現,這哪是什麼強光?這分明是一道無比巨大的發著刺眼強光的雷電,可這也太粗大了吧?
易其樂環視著自己身處的小島,覺得那道雷電之粗大都快趕得上這個小島的面積了,這得是多強悍的雷電啊!
「難道是‘天靂’?仙劫的第三重毀滅,沒想到恐怖如斯,對手看來還沒渡劫成功啊?只是這天劫怎麼感覺怪怪的?」
易其樂看不懂,他也還沒登天成仙,沒有親身經歷過這般陣勢,雖然道听途說得不少,但天劫也是因人而異,不會千篇一律。
可是再怎麼因人而異,他也沒听說過「天靂」會粗大如小島的啊?
「對手倒底是什麼怪胎?與這樣一個家伙比賽,真是一種受罪。老天啊,趕緊把他劈死吧。」
易其樂居然在祈禱顏小異快點死,真是這樣他倒是撿了現成的便宜。當然,他也認為對方很難存活,那如瀑布般猛沖而下的「天靂」,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不死?
顏小異也想不出。
「天靂」出現的如此突兀,一點征兆也沒有,有一種無聲無息的感覺,要不是顏小異剛好睜開眼楮看見,不然他倒是死得安逸。
可是看見了更痛苦,這「天靂」就象一個金s 的大錘子錘了下來,別說是躲了,顏小異連反應也反應不過來。
「死老天,不帶這麼玩人的。」
顏小異卻不知,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自以為聰明的現身隱身試探法,把自己坑了。
天劫是何物,怎麼可能你現身還發現不了,就是千分之一秒,你也跑不了。
顏小異一現身,「天靂」就來了,可他一隱身「天靂」就茫然了,如果顏小異可以多等上一陣,也許「天靂」就消散了,他也就渡劫功成了。
誰知道顏小異又很快現身出來,這可不得了,天劫釋放了一道「天靂」,本已算是任務完成,可以收工,哪知那道「天靂」才激出來,就呆在高空不動了,搞得不上不下,天劫就不好立即走掉。
偏偏顏小異又冒了出來,天劫大振之下就馬上補發一道「天靂」融合第一道「天靂」,希望降下之後了事。
可顏小異又隱身起來,這樣「天靂」又失了目標,呆定于高空,天劫幾乎尷尬死,哪知顏小異的現身隱身不過才開了個始,接下來是連續的高ch o不斷,這可把天劫忙活得夠嗆,一下子就激sh 一道「天靂」,一會兒又激發一道「天靂」。
而「天靂」雖然都融合到一處,可偏偏就是沒降下來,于是越積越大,數百道「天靂」的混合而成,可見其驚心動魄,最後顏小異自認為天劫過了,就大大咧咧出現,這可好,「天靂」總算鎖定了目標,猛得奔沖而下,飛流直下三千尺,宛如滅世的天降大瀑布,顏小異是死定了。
他反應不過來,只能認命舉起「吻別」護著大好頭顱。
「丫的,可千萬別讓老子破相了。」
「天靂」發著撼世強光,威風凜凜,有直搗黃龍,蕩平一切之凶猛,直接沖擊在「吻別」上。
「啊!」
顏小異突然覺得自己快要被分解了,全身麻痛得厲害,無數的閃電象泥鰍一般,不停地在他體內鑽進鑽出。
世界上所有的折磨,都是因為人是有感覺的,死亡的感覺,恐懼的感覺,疼痛的感覺,加上視覺的沖擊,听覺的感染,讓人的心理、身體、j ng神大受打擊或摧殘。這就是人生最可怕的折磨。
很多的酷刑都是以針對人的這些感覺,增加人的痛苦與絕望,讓人屈服或崩潰。
但是,話說回來,人若是沒了感覺,那還是人麼?那就無異于行尸走肉了。
顏小異現在就很痛苦。
挨雷劈如果不痛苦,那世界上的雷人就滿街走了。
顏小異的痛苦在于他的身體開始焦黑,他自己都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而這味道還是來自他的身上。
「靠,老子快被烤熟燒焦了。」
顏小異無疑是一個非常堅韌的人,這時候他還能自嘲一番。但是,他在奇怪,為什麼如斯巨大龐大強大的「天靂」,沒有直接讓他灰飛煙滅、魂飛魄散呢?
「這一次,本尊幫你擋下死劫,就當你欠本尊一個人情。」
聲音突現,y n寒不象生人所有卻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強調,讓顏小異就算在無邊痛楚的折磨下,也不禁打了個冷顫,然後是一種毛骨悚然見鬼的恐懼。
這恐懼蓋過了他身體的痛苦,讓他心寒y 裂。
顏小異發現,聲音來自「吻別」,這匕首不知道什麼時候飛離了他的手心,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
「吻別」懸浮在空中,墨黑s 的匕首依然無甚光澤,可匕首的上方,不知從何而來一個巨大的人頭,這人頭比「天靂」還更為的龐大,黑發垂落天際,顏小異看不見這頭顱的面孔是何般模樣,但卻看到這巨無霸般的人頭,張開著如黑洞般的大嘴巴,把「天靂」大部分給吞了下去,顏小異震撼得無以復加,也終于是知道「口若懸河」竟真有其事,這龐大人頭巨大嘴巴真的把強大「天靂」給慢慢吃了下去。
顏小異才發現讓他差點喪命,痛苦得死去活來的雷電,只不過是「天靂」從那巨大嘴巴中閃逸出來的一小撮而已,但這也幾乎讓顏小異消受不起了。當真直面那粗大「天靂」,真的是會連渣都沒有啊。
生命是無恙了,可是顏小異卻更糾結與憂慮了。
這龐大的頭顱根本不是實體,那只不過是幻化出來的,但已經有了這般浩世威能,真不知這尊強者到底有多強,但絕對不是顏小異現在能仰望得到的。
那頭顱無疑是從「吻別」中幻化出來,或許他是「吻別」的真正主人也說不定?
天空又恢復了萬里無雲的藍s ,那頭顱還真的又回歸進了「吻別」中。「吻別」又回到了顏小異手里,看不出有絲毫異樣,仿佛剛才的一幕只是海市蜃樓。
當然,顏小異不會這麼天真的認為。存在的就是有理由的,這頭顱要顏小異一個人情?以他如斯大神通,難道也會要顏小異幫忙?到底「吻別」有什麼神秘?什麼來歷?這一切很是讓顏小異心煩意亂,到底「吻別」會不會是埋藏在身邊的定時炸彈?
此時,卻明顯不是多想的時候,仙的感覺來了,一步登天,轉變作仙。
顏小異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被不停的鞏固強化,體內的法力滔滔,綿綿不絕,有一種用之不盡取之不竭的感覺。
「這就是仙麼?登天之境,這感覺太美妙了。」
他甚至感覺到「七彩突飛造化功」在體內涌動不休,似也發生驚天變化。顏小異心神溝通這奇功,一時間沉醉其中。
另一邊,易其樂也被震撼得無以復加,他實在也想不到,在比賽中看到有人渡劫已經很是稀奇,而且還是非常恐懼的天劫,「天靂」通天透地,就象一根擎天巨柱,但接下來的場面才更加的讓人震驚又恐慌。
易其樂看到,天邊的海平面,突然升起一顆巨無霸般的頭顱。這頭顱就象一顆小星球一般,面對著「天靂」,散發出的y n冷、凶惡、暴戾、冷酷無情的強大氣息,直接就蓋過了「天靂」的毀滅氣息。
易其樂嚇得眼楮差點突出眼眶。那頭顱太龐大太恐怖,居然直接就張開了大口,口如海眼,唇似彩虹,牙齒大如象。
「不會吧?」易其樂恐懼得渾身發抖。
那頭顱張開大嘴,竟真的要吞噬「天靂」。這得多強大的神能才敢這樣囂張!但是,那「天靂」看起來威能十足、毀滅力強勁,這時候也只是象面條一樣,真被不斷吞吸進那如海眼般的口中,易其樂嚇得幾乎失禁。
最後,「天靂」被吞光,那頭顱也是再次消失不見。
倒是易其樂,突然渾身痙攣抽搐起來,然後軟倒在島上,口吐白沫,狀態淒慘惡心,雙手扯頭弓身如老蝦,卷縮在地,痛苦申吟如白痴。
好一陣之後,才慢慢平復下來,身體舒展成大字,抬頭仰天,氣如狗喘。
當然不是易其樂心志太弱,觀看一場驚天大陣勢,就嚇得羊癜瘋。這怎麼可能?普通的修行者或許還有點可能,參加「聖逐之爭」的都是天才高手,心志沒那麼容易動搖的。
易其樂可能會震撼、會恐懼但不會懦弱。實際上是,那巨大頭顱在消失之前,隔著無邊海洋看了他一眼,只一眼,那一眼冷瞳幽暗中似幽靈無限,怨氣如針讓易其樂如墜冰窟、怨魂纏身,心神幾乎渙散,差點瘋掉。但是最後他依然是挺了過來。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一個參加凡修之境這階段比賽的修行者,明顯不可能有這般強大的實力做到這一切,那就是他身上帶有可怕法器,激活起來後的超級偉力。
「這倒底是什麼怪胎?」
易其樂突然下了一個決定,他要跨海去看看他的對手。他倒是要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家伙?
另一邊,顏小異已經從領悟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他的感覺從未有過的好。
「仙,原來會多了這麼多的能力啊!真是太好了!」顏小異高興了起來。
「咦?那家伙還敢靠過來?」顏小異感覺到易其樂的接近,也是一陣錯愕。
接著,顏小異嘴角一翹,露出一種邪異的笑容。
「也好,就拿你來試試我從‘七彩突飛造化功’中新領悟出來的能力——‘造化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