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仞山竟是這麼的瘋狂,廢掉自己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山之魂」,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還求之無門、求之無路、求之無果的寶物啊!
萬仞山氣魄夠大,雖說有點迫不得已,難道第一對他真那麼重要麼?當然,聖碑的感悟機會亦異常珍貴,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多之天才高手到來競逐,不顧生死了。
很難說,聖碑的感悟機會與「山之魂」,孰好孰差?但將已經擁有對自己巨大幫助的「山之魂」舍棄掉,只為了去追求那還未曾到手,也可能還會失手的聖碑感悟機會,這會不會太不劃算了?
林薄月就覺得非常劃不來,亦覺得萬仞山太昏頭了。
廢棄了「山之魂」的萬仞山越發的j ng神奕奕,狂氣霸道,法力波動不減反增,當然已經不可能再達到巔峰了,最多恢復了八成,畢竟是經過了惡戰,法力也消耗不少,廢除「山之魂」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是,恢復了八成實力的萬仞山,已經能對林薄月造成很大的威脅。
林薄月緊張地戒備著,如臨大敵,而萬仞山絕對是一名恐怖的大敵,林薄月可是與之交戰過,毫無勝算,現在情況恐怕也不容樂觀。
林薄月神情凝重,但卻突地眼珠一轉,他忙對萬仞山道︰「萬兄,我倒想再與你暢快淋灕打一場,但你亦不想被別人打擾吧?」
林薄月沒有說「別人」是誰,但任誰都知道他說的是誰,在場也就三個人。
萬仞山居然附和道︰「不錯,我們在單挑時,很不爽有什麼不安因素在旁邊,指不定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那真的很不好,須排除隱患。」
林薄月越听越放心,他認為萬仞山也不想要傅雪晴一旁搗鬼,他還在想著怎樣讓萬仞山出手對付傅雪晴,他好再做一回漁翁。
萬仞山卻又說道︰「傅兄,你還能戰否?不要告訴我你不行了,那樣的話我可是會很失望的。」
傅雪晴哼笑道︰「你都能沒事,我更不會垮掉,要戰的話,倒的確是要清場啊!」
林薄月听著他們的對話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但他馬上就慫恿道︰「萬兄,把姓傅的這軟腳蟹先做了吧,我給你壓場。」
「軟腳蟹麼?你可要看清楚了。」傅雪晴y n寒道。
听傅雪晴的聲音,林薄月就覺得氣溫一降,經不住都一個冷顫,他凝望著傅雪晴,不想又看到極為意外的一幕……
傅雪晴居然竟敢找死般、不要命似的用手往扎在他身上的「黃鶴箭」,猛地、狠地、大力地一拍,將之整支箭敲擊進自己的肚子里,這猶如自毀式的自殺行為,讓林薄月看著都極為震憾。
林薄月震撼過後就再給震得膽寒,他發現傅雪晴不死反更j ng神了,這象神跡,也象妖邪。
「你……你……你……竟戰力恢復了?怎麼可能?不可以這樣的?你們都該死的,該死的。」林薄月差點又再一次崩潰了。
在一旁的萬仞山亦是大為驚愕,他也不知道傅雪晴是怎麼做到的,他搞掉「燕草箭」,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忍痛割舍掉「山之魂」。
傅雪晴呢?將箭直接拍進身體里,反倒去除了這毒箭的威脅,這也太離譜、太沒天理了。
然而是事實。
不管傅雪晴是怎麼做到的,但他的實力大幅度恢復是明擺著的事情。傅雪晴最少也是恢復了八成的實力。現在,傅雪晴、萬仞山、林薄月三者的實力又相當了,互成鼎足之勢。
林薄月亦不愧為絕世人物,他震撼過、驚慌過、恐懼過後,很快又恢復了過來,從容淡定的樣子,帶著些許的微笑,誰也很難看出他在想什麼。
林薄月突然對萬仞山道︰「萬兄,我很期待與你一戰,但以防節外生枝,我們倆先通力合作,送送傅兄離開吧。」
「可是我對你一點期待也沒有,所以離開的人選你是最合適不過了。」萬仞山道。
「我對你也不感興趣,依然是那句話,你認輸吧?」傅雪晴這時也說道。
林薄月眼光一凝,他現在知道傅雪晴、萬仞山打什麼主意了,他們要率先淘汰的人選,是他——林薄月。
林薄月一陣苦笑,無奈道︰「原來是這樣,好,我認命,但不認輸,不知道哪位y 過來打發林某啊,剩下的人可不要乘機出手啊?」
林薄月這麼一說,就是想在他們兩人心中造成一種對方會出手偷襲的影響,讓他們互相顧忌,從而投鼠忌器,達到讓他們不敢輕易出手的結果,讓三足形勢鼎立下去,他再想辦法將之一一瓦解。
豈知,傅雪晴突然笑道︰「我是不會對你出手的。」
林薄月听後也不覺得驚奇,反而覺得很正常,誰也不願意自己上前去拼命,反而給別人撿了現成。
「我也不會對你出手的。」沒想到萬仞山盯著林薄月,卻也是這麼表態。
林薄月心中一喜,事情按著他的想法發展,這最好不過了,只要他再添一把火,說不定就可以起到挑撥離間的效果,他只來個坐山觀虎斗,何樂而不為?
「那……」林薄月剛想說點什麼,卻突然被傅雪晴/萬仞山給大聲打斷了。
「我們一起揍你。」萬仞山/傅雪晴異口同聲。
林薄月殛地一下猶遭雷電,他深吸了一口氣,強鎮道︰「兩位,真能這麼齊心?我好心提醒一句,在你們共同出手的時候,如果其中一位對另一位橫出黑手的話,我想稍無防範的那位可就凶多吉少了。」
萬仞山笑道︰「林薄月,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如果與我合力的人是你,我一定會對你留個心眼,你就是那種道貌岸然,其實夠卑鄙的人,就因為這個,我們不需要你在這里礙手礙腳了。」
林薄月听後毫無所謂,他依然微笑道︰「萬兄,這是z y u混戰,我就不信,有敵人把背部賣給你了,你還能無動于衷。是,我是在時燕子的背後出手,但雲夢澤不也這麼做麼?」
他轉而對向傅雪晴︰「傅兄,z y u混戰是你最先說出,一個敵人靠近你幾乎無防範背對著你,你敢說你不會動手?」
傅雪晴冷傲道︰「我會出手。」
林薄月听了可高興,他馬上說︰「萬兄,你听到了,他跟我沒什麼區別。」
「但是,我會繞到他前面出手。還有,他最好還手,不然我會傷了他。」
傅雪晴這句話一出,林薄月一愣,表情都不自在了︰「傅兄,說得光明正大般,真正遇上了,恐怕就無所不用其極咯。還有,人家都不還手了,你還要殺人,可以看出,你骨子里也是個冷血的人。那你就是與我同一類人,大家都是同一類人,冷血,卑鄙,不講情面,不擇手段。」
傅雪晴正道︰「我是說敵人不還手,我會傷了他,不是殺了。我的習慣是對我有敵意、殺意之人,殺無赦。不過做為我的敵人,還沒對我露出殺意,我就傷而不殺。」
林薄月嗤之以鼻︰「哼,說誰不會說。」
「我相信,傅雪晴能夠說得出,他就能夠做得到。他是一個真正有‘道’德的人。」萬仞山卻在此時支持起了傅雪晴。
林薄月一慌,忙說︰「萬兄,你別忘了,他偷襲過雲夢澤。」
萬仞山不以為意︰「那算什麼偷襲?他是從旁出刀,還有那一刀的殺意幾乎沒有,那是為了阻止。」
林薄月問︰「就因為傅雪晴幫你擋過雲夢澤,你就這麼相信他?」
萬仞山道︰「當然不是。我相信他,只因為我與他才可算是同一類人。」
「你們?同一類人?」林薄月可又不懂了。
萬仞山道︰「當然是,我們都是驕傲的人,都認為能夠同階無敵的人,我們都有著最無敵的信念,這就是你沒有的,y n謀詭計又能如何,只會動搖了自身的道心,驅除了自己的‘道’德。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不是想方設法的戰勝他,而是想方設法的除掉他,這樣下去,會狠狠弱了自己,到後來你還敢正面對上你的敵手嗎?自信是一種‘勢’,‘勢’是一種自信。我們有‘勢’,你沒有。‘勢’,很重要。」
林薄月一震後一陣沉默,一會後才道︰「萬兄,你說的雖然不錯,但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這樣的人?」
萬仞山傲然道︰「我是。或者說我強迫自己一定要努力成為這樣的人,傅雪晴也是的,甚至他可能比我悟的還多。」
傅雪晴淡淡道︰「我只會殺人。」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你們兩個真要聯合起來,先擠掉我?」林薄月有點不耐煩地問。
「你認輸吧?」傅雪晴依然這麼說。
「好,我可以認輸,只要你們其中一位敢毫無防範走近另一位身邊,再將背部對著他,我當即認輸,來不來,敢不敢?」林薄月狠道。
「我來。」萬仞山/傅雪晴又異口齊聲。
這時,萬仞山卻已經率先走動起來,一動他的氣勢就變了,變得平凡,收了防範,撤了法力,就這樣大大咧咧、大大方方走向傅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