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之章、江之舟、文韜三人沒有參加預備隊的強勢反擊,站在拒馬陣內看完了整個反擊進程,在對一面倒的戰局感到震撼的同時,也為風彩和她的預備隊所展現的風采所折服。
在震撼折服的同時,他們因為個子經歷和擅長的不同而各有體會。
專供音攻的向之章看到了風彩的笛樂在這場反擊之中扮演的決定x ng角s ,覺得有極多可以借鑒的地方。
正是《暖夏》的存在削弱了眾鐵衛的斗志和士氣,同時讓他們的陣型徒有其形,這才造成了預備隊摧枯拉朽般的突襲。
他試著以身相待,最後不得不承認,如果是他的話,不可能做得比風彩更好。他的音攻的威力也不小,但絕對沒有風彩的《暖夏》有如此巨大威力。
向之章知道,風彩音攻的威力不僅僅體現在功法上,更體現在《暖夏》這支曲子。而這恰恰是他所做不到的,他沒有如暖夏這般如天籟一般的曲子。
沒有經歷多少戰陣的江之舟的感覺則和向之章明顯不同,他完全被預備隊這個戰隊所展示的強勢突襲所震撼,這才知道團體的力量是多麼的強大。
在江之舟的世界里,爭斗多是單打獨斗。加上七巧閣秘傳的武功更適合單打獨斗。以致讓他以為,江湖也是如此,單打獨斗才是王道。
但在看了預備隊的表現之後,他知道他錯了。
一直以來,他對他的身手還是比較自傲的,覺得以他的身手在江湖絕對能擁有一席之地。
就是在剛才和風彩他們聯手突襲谷口馬賊的時候,他的表現也不弱于任何一人。
所以,江之舟對自身是滿意的。
直到剛才,在看到預備隊作為一支戰隊所展現的強勢之後,才知道江湖他引以為傲的身手在強大的戰隊面前什麼都不是。
如果剛才被突襲的對象之中有他的話,他不覺得能夠生存下來。
不說風彩音攻的威力,僅僅是預備隊所展現的,達到大先天境界的勢就讓他無力抗拒。
由此,江之舟對江湖的觀念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個人武力雖然還是他的追求之一,但再也不是終極追求,他知道人多力量大也是正道。
相比向之章對音攻的關注,江之舟對戰隊強勢表現的震撼,文韜更看重風彩在整個戰斗過程中展現出來的指揮藝術,覺得風彩已經是一個出s 的戰將。
首先,風彩對進攻時機的掌握妙不可言。
她準確抓住了馬賊們士氣最衰弱的極點,也抓住了馬賊戰陣因為各種原因名存實亡的機會,果斷發動反擊,從而取得了摧枯拉朽般的勝利。
其次,風彩的指揮足夠冷靜,絕不給人可乘之機。
她知道什麼時候該戰,什麼時候該退。完全符合兵法「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的要義。
剛才,她完全有機會把進入谷口的三十個馬賊全部消滅,但在追殺之中,隊員們可能沖出谷口,面臨馬賊可能的騎兵沖擊。
雖然馬賊當時完全被打蒙了,可能根本沒有想到有反擊的機會,但風彩根本不讓這種可能有機會變成現實,完全不受全殲來敵的誘惑,在沖突山谷之前果斷撤兵。
其三,是風彩對預備隊的掌控能力。
她能準確地知道隊員們的極限所在,能及時作出最有效的調整,在保證隊員們生命安全的同時,還能保證攻擊的強度,極為難得。
能進能退,能戰能守,再有一批出s 的,又如臂使手的手下,風彩已經是一個出s 的戰將了。
看到風彩如此出s 的表現,文韜不由想到逍遙莊年青一代非常有名的戰將趙謙,覺得兩者的指揮能力應該在仲伯之間。
可趙謙現在三十二歲,風彩現在才十七歲,整整差了十五歲,所以更加出s 的無疑是風彩。
在這樣比較之後,文韜在回頭看風彩的眼光就顯得有些異樣。
十七歲的風彩是如此的出s ,以後她該有什麼樣的成就?
「宗師?」
此時,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對面的馬賊身上,他的異樣沒有任何人發現。
嘗過風彩音攻威力的鐵衛們有些坐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音攻的問題。
在領教了風彩音攻的威力之後,從宗從雲到普通鐵衛都意識到強攻是不可取的。至少在解決音攻的問題之前,強攻是不可取的。否則,只能付出更大的代價。
宗從雲召集了所有小隊長商議解決音攻的問題,可討論來討論區怎麼也找不到行之有效,後遺癥又少的辦法。
風彩的音攻實在太強大了,根本找不到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
「只有封閉耳門穴才能把它拒而不听。」一個小隊長這麼提議。
「難道除了封閉耳門穴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這笛樂就這麼讓人無法抗拒?」宗從雲對這個辦法很不滿意,黑著臉對站在他前面的小隊長道。
宗從雲說這話的時候心里也有些發虛,剛才笛樂響起之後,他也舍不得放棄。但這笛樂實在太要命了,即便沒有音攻功法催動,也能大大降低人的戰斗意志。
所以,必須解決笛樂的問題。
現在是什麼時候,是拼命的時候,再好听的音樂能有命重要?
一旦他們無法突破谷口,甕中捉鱉就是唯一的解決。所以,這要命的笛樂一定得想辦法擋住。
說起來,封閉耳門穴是個好辦法,能把風彩的笛樂完全屏蔽。但封閉耳門穴的後遺癥不小,在屏蔽風彩笛樂的同時,也把所有的聲音都拒之門外。
這樣的話,在接下來的戰斗中眾鐵衛就無法再通過聲音接受命令。
偏偏在戰斗之中,聲音是最有效的指揮手段。封閉了耳門穴,就相當于放棄指揮,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沒有有效的指揮,眾鐵衛只能戰斗開始怎麼布置的,接下來就怎麼打,幾乎無法變通。
可在兩只戰隊交戰的時候怎麼可能都按計劃走?隨時改變戰術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一幫能在戰斗中因勢利導,一方卻呆板無法變通,在雙方戰力差不多的情況下,當然是前者佔了大便宜。
而且,封閉耳門穴的害處還不只是無法接受命令,還會大大降低眾鐵衛的戰斗力。
對于武者來說,耳听六路是一種本能,是戰斗力的一部分。一旦耳朵失去作用,武者的戰斗力至少降低兩成,甚至更多。
更糟糕的是,封閉耳門穴只能屏蔽音攻,但音攻從來不只是音樂,還有音攻功法在作祟。
風彩的音攻除了音攻功法之外,還加上了j ng神仙法,更是無從抵御。
所以,封閉耳門穴真的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提議,難怪宗從雲的臉s 黑下來。
「我不知道是否有其它辦法。」這個小隊長不管宗從雲明顯的不滿,繼續道,「反正在笛樂響起了之後,我就無法拒絕它,期間我也想過要封閉耳門穴,但總無法做到。也許,這笛樂真的太好听的,我覺得仙樂也就如此了吧!」
「說的是,我也是這種感覺。」
「真的無法拒絕呢!」
「實在太好听了,無法抗拒。」
小隊長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宗從雲的臉更黑了,卻無法發泄出來。
風彩和她的音攻宗從雲早就知道,卻從不以為意。在他的想法里,劍玄門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音攻這門武學,突然出現一個想必也就一般般。
沒有想到風彩的音攻哪里是一般般,簡直是厲害的要人命。
「中隊長,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干脆騎上馬直接去撞算了!憑我們鐵衛營的沖擊力,是有能力沖開拒馬陣阻攔的。」另外一個小隊長見商量不出個結果,直接提出了最蠻橫的辦法。
「剛才笛樂響起的時候,馬匹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鐵衛營的沖擊力沒有你想的那麼強。如果真的強沖的話,傷亡會很大,而且成功與否也不能確定。」宗從雲有些難以抉擇。
「大就大,總比憋在這里等死好。中隊長,下命令吧,我願意突前!」剛才提議強沖的小隊長直接請纓。
「是啊,中隊長,沖吧!」
「沖吧,這樣等下去,府兵可能就要到了。」
「……」
小隊長們紛紛附和,他們都知道現在的時間寶貴。在他們商量來商量去的時候,府兵正在一點點地靠近他們。
府兵到這里的距離其實並不遠,駿馬疾馳的話,最多一個小時就能到。
鷂鷹在路上就飛了十幾分鐘,現在被風彩率領的預備隊堵了二十來分鐘,現在府兵和山谷的距離也就二十多分鐘的馬程了。
如此短的時間,他們真的沒有太多的選擇。如果不能在府兵到來之前突出去,他們的結果就會注定。
這個山谷的地形真的不錯,隱蔽、安全、內部足夠大,唯一的缺點就是只能從谷口進出。
除了谷口之外,山谷周邊就是懸崖峭壁。這些懸崖峭壁上幾乎沒有立足點,即便是一流武者的身手,想要爬出去,風險也極大。
錢牧、宗從雲,還有對內輕功特別好的,可能能爬出去,其他人就沒有辦法了。
所以,谷口位置真的很重要。
即便在鐵衛營一直勝利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在山谷外放了明哨、暗哨個三處,又在谷口布置了十二人,可以說非常重視了。
可結果還是被堵在了里面,實在是太憋屈了。
宗從雲看著求戰y 望無比強烈的小隊長們,終于下定了決心︰「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