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劍和他的朋友 各自的心事

作者 ︰ 烏鴉回夢

()江燕語已在等,林桃兒在湘西這幾天已添了多行頭,這些東西還很新任誰也舍不得扔。她收拾了一大包出來,卻發現除了她所有人都只有很少的行李——包括敏郡主。

馬已備好,林桃兒看著,她從來沒有騎過馬,也不會騎馬。

她終不是他們。

有人來找江燕語,江燕語過去同他說了幾句話。回來後面上有喜色。

「今天不走了。」

林桃兒看著江燕語有些委屈——自己好不容易收拾好,卻又不走。她是林桃兒,大家閨秀即有正當的理由那她就不該也沒有理由不高興發脾氣。

可她終是不高興。

「桃兒不高興?那我帶你去騎馬好不好?」

「我沒有不高興。」

「好,桃兒沒有不高興。那我們去騎馬好不好?」

「算了。」

「去嗎!今天害你不能去打獵,我教你騎馬給你賠罪好不好。給哥哥個面子嗎。」

「這有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你不去就是不給面子。」江燕語在耍賴,這是林桃兒不會的也不知道怎麼面對的。耍賴通常是不講理的。

馬已備好,放下行李就可以走。

林桃兒被江燕語抱上了馬。可終是沒有興致。

「騎馬是在江湖上混的基本技能之一,桃兒就不能認真點嗎?」

「這是有用的嗎。」

「那!是!當!然!」

「影姐姐和敏郡主會騎嗎?」

「當然會,連你嫂子都騎的很好。」

「嫂子會騎馬?」

「我教的!」

林桃兒其實是個驕傲的女子,她不許自己比別人差。

她已打起精神。

敏郡主看著江燕語發現他實在是個很會說話的幾句話就把林桃兒哄了回來,也不讓她在多想。

趙影冷冷的看著江燕語,恨自己昨晚自做多情,竟因為他的幾句話有些感動。他又豈會真的拿她做了朋友?想到這里趙影不禁冷笑。

「趙姑娘一起去好嗎?你是桃兒的好朋友,把你一個人放在這里她會不放心的。」

「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趙影不無諷刺的說到。

江燕語一笑,燦若朝陽。

「當然不放心。即怕你無聊又怕你一個人不知道按時吃飯。」

按時吃飯,他居然關心起她有沒有按時吃飯。

趙影已有些生氣。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他憑什麼找些亂七八糟的理由非要她去。

「你放心,我會準時去吃飯的。」趙影冷冷說到。

「你這樣會讓我吃不下飯的。」江燕語一臉的痞子氣。

趙影真的很想給他兩巴掌,如果打的過的話。

趙影咽下那口氣打定主意不理他。

「別這樣嗎?你這樣怎麼做壞人呢?」江燕語突然不笑了,他不笑的時候那張臉看起來就真的可恨了——冷酷且帶著嘲諷

趙影回頭瞪著他。

「你即已來了還厚著臉皮跟我們一起了,那你為什麼不臉皮再厚些呢?」

趙影眼里已有怒火,她的手在陽光下已呈現出金屬的光澤。

「我就說你做不了壞人。」江燕語走過去拉著她的手面對著他燦然一笑︰「怎麼可以這樣單純,喜怒都寫在臉上呢?你是個好女孩子,我才是壞人。讓你不開心了。我給你賠罪。」趙影驚訝的看著他忘了她的憤怒他的可惡。

「我們去教桃兒騎馬好不好。騎完馬我們去吃血粑鴨好不好。外地人到這片來是都要吃的。我們也去嘗嘗。」

趙影想要離開,可是他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不放,最見鬼的是他居然離她那樣近。

林桃兒已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她的不好意思讓趙影更不好意思。

那個男人今天是要無賴到底了。

「去就去。」

「我扶姑娘上馬。」

「誰要你扶!」

江燕語一笑,親自去將馬牽了過來。趙影利落的翻上馬背,江燕語卻不將韁繩給她。

「桃兒沒騎過馬,我們慢點。」他笑的純良無害不容拒絕。

江燕語牽著兩匹馬,馬上分別做著林桃兒和趙影,她們鮮艷美麗。衣著整齊把江燕語襯的真的像個馬夫了。

敏郡主看著都覺得有意思她只道他冷酷凶狠沒想到也這般能屈能伸。

趙影看著四野江燕語還在帶著林桃兒瘋跑,而她呢?她是不是也可以安享這片快樂?

林桃兒很開心,她現在玩的忘了她的那些求不得,愛與欲。

可趙影不行。她不能像她那樣快樂因為林桃兒要的是生存之上的東西,而她要的卻不是,她要的不如林桃兒卻不得不為此全力以赴——做不到將會生不如死。

她是魔教的公主,可是若她不能像個公主。她將如何。魔教的公主不是生下來就是的那是拼來的。在魔教不上就下,在下就意味著你已將生死交給別人。上面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若無足夠的實力你如何去抗衡?她沒有忘記這次出來不但要重振教威還要比實力選出新的教主。新的教主就位時總不會放過那些曾與她為難的人。

新的教主會是誰?她唯一希望的人是花鸞,可花鸞死了。那就必須是她自己。否則她和她的支持者都會被清除。

雖已約定決不在自相殘殺。可是真的做的到嗎?

她並沒有信心。相信他們也沒這信心。

江成海也沒有信心,他對所有人都沒有信心——不論是方重威還是江燕語。他十八歲認識方重威,那時他還是碼頭上的一名苦力。他在碼頭熬著想要加入幫會有朝一日可以出人頭地。可惜他得罪了碼頭上的舵爺被趕了出來連做苦力的資格都沒有了。就在這時他踫到了方重威他勸他去投軍。他問過方重威為什麼不讓他加入青幫而讓他去投軍。方重威說他是個有志向的人,在碼頭他最大的成就也不過是做個船老大,可是到了軍中前途不可限量。

他將方重威視為知已視為長輩。他能在江防上做個四品的忠武將軍方重威功不可沒。就是因為方重威提供的消息別人抓不住的水寇他才能抓住,別人找不到的東西他能找到。

可現在方重威卻把他拖下了水。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他在碼頭上就知道這句話並深有體會——他發達後並沒有放過那些曾經為難過他的人。可是現在他對這句話有別樣體會。

他現在要怎麼辦,他已答應幫方重威一個忙——這個忙最開始對他並沒有壞處只有好處。他本來會抓住江防上最大的黑老大圍剿了在洞庭湖上隱藏已久的水寇——大功一件升官發財。可是現在他才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這次的剿匪事件背後竟牽連了這麼多,朝庭居然在盯著江防。他本是攪匪的可現在他卻跟江上的黑勢力糾纏不清。

本來誰也不知道他跟方重威認識的本來誰也不知道他這次行動跟方重威有關的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連皇帝都知道了。

將這件事散布出去的人一定是方重威。現在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與方重威是一伙的。方重威現在豈不是因為他的緣故在江上與錢均分庭抗衡。

可是他呢?朝庭豈會放過。江燕語來過,要他回頭。可是他真的回的了頭,他再回頭皇帝真的可以信任他?帶兵的朝庭本就諸多防範現在他已讓人生疑。

他要一條道走到黑還是回頭?皇帝真的會既往不咎,江燕語真的能保他沒事。他不知道。他並沒有正面的回答他。

可今天他必須正面回答,廉王府的敏郡主就座在他的對面。敏郡主與江燕語不同她雖是女子可是她卻是皇家血脈她說出的話是不是比江燕語可信?廉王是決對有能力保他無事的,可是不是可信?

他不知道,他已被方重威騙怕了。方重威看起來是多麼可信的人呀!廉王看起來如方重威一樣可信。

可不可信?

不重要了,他必須答是。在他猶疑的時候他看到敏郡主與他身邊男子交換了眼神,他知道那個人是誰。他雖是將軍可是他也知道那個男子可以隨時取他性命。

敏郡主很滿意。他也必須滿意。

王青麟還在等趙影的信。趙影說她會讓江燕語死。可現在江燕語沒有死——她殺人也太慢了。

王青麟很不安他現在做上江南漕運使並不容易,他的位置也很重要他若不是漕運使沿江各州各郡怎會對碼頭上的混亂置之不理?他若不是漕運使怎麼才能讓陸平安安靜——他正在用他官方的身份壓著陸家,陸家的船若想在江上合法出入就必須經過他的手。他已扣了陸家的貨船,這是對陸平安還以顏色。

可是陸平安知道一個秘密,陸平安的叛出讓人措手不及。他離開岳陽時已答應站在他們這邊可是離了岳陽他就翻臉不認人了。方重威一向覺得他這個徒兒忠厚持重講情義,可是現在他不但沒把江燕語拉下水自己還站到了錢均好邊。

他的秘密要怎麼辦?別人若知曉他怕是無法在漕運上混了。他的父親讓他去漕運上是為了將錢均在各碼頭上合法的變不合法並將他父親的變合法。

他還可以在漕運上呆多久。江燕語的折子是不是早已到了皇帝那里?皇帝的旨意是不是已在路上?

錢均已知道王青麟扣了陸家的船,這很好,他沒想到王青麟會做這樣的事,他這是在把陸平安往他這邊逼。可是為什麼陸平安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錢均本應該在等等。等陸家的反應。可是等也要代價,在他等的時候他地盤上的兩個碼頭又出了事,他不能在等,他若還等他手下的瓢把子不等方重威來的找事怕就已投了他。

青幫的人以前藏頭露尾無從下手可現在他們出來了。

錢均已帶人連殺了他們兩個瓢把子拿回了三個碼頭。

王青麟已做出反應。他以官方的身份斷出那三個碼頭屬于誰。

可是地方官卻在這時插了一腳。這本是漕運司的事,他們管著碼頭上的稅務通航,那本不是地方官的事可是現在他們出來管了。王青麟還沉的住氣,他還在找上頭的人。可是上頭的人卻沒有一絲站出來說話的意思。地方官接管了那三個碼頭。

錢均冷笑著看著王青麟。

梔子已回來,錢均明白,他在航運上呆不下去了。他就算贏了方重威,贏了陸平安也不得安生。

有火是錢均的寨子,火是在後半夜燒起的,人們還在熟睡等人們發現救之已晚。

錢均不見了,他失蹤了沒有人看到他。就連他的小兒子錢量都找不到他。

錢量現在一無所以已沒人在看他也沒人認識他了。他還是錢量可是已沒人認他,他看著別人冷漠的臉,無限悲涼。他現在甚至希望方重威的人出來大叫一聲︰錢量!哪里跑。

可是沒有他在方重威的地盤上的瞎逛,他的人已看到他不知多少次卻沒有一個人答理。誰有空答理他,閑的慌?

這是**果的漠視。他是誰無關緊要。無關緊要的背後便是微不足道,卑微渺小。至此你是誰,一個人做人的存在感便消失了。

江燕語要出發了,林桃兒必須跟著。趙影已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她卻不能阻止,她殺人的速度確實慢了。

阿飛和敏郡主要留在湘西,他並沒有要跟江燕語一起走。

她要怎麼辦?

林桃兒倒了下去,她自己扎了自己一針。針上有毒。

江燕語恨恨地看著趙影。

「她問我要針我便給了她,我並不知道她做什麼。這是解藥。」

針扎的很深。江燕語剖開她的肌肉才將針取了出來。

江燕語很生氣,藥是他捏著林桃兒的嘴灌下去的。可是卻不能阻止她將藥吐出來。

趙影再拿出一包解藥︰「我是殺人的人,解藥備的並不多這是最後一包。」

「阿飛。」林桃兒聲音微弱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

阿飛沒有說話,他接過解藥走了進去。

趙影還站在那里沒有動,她也不敢動,她在等,也只能等,等江燕語的決定——殺了她或放她走。

「燕語,我們進去看看桃兒。」敏郡主走了過來。拉住江燕語,趙影飛一般的躥出去。她撿回了一條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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