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劍和他的朋友 生死萬花樓

作者 ︰ 烏鴉回夢

()唱斷錦瑟絲弦,驚起西風樓冷樓闕。

阿飛看著空牢,他清楚知道是林桃兒做的。若沒有林桃兒幫忙趙影是逃不出去的。他安靜的給江燕語傳信,對趙影的離開不問亦不言。

林桃兒安靜的等著,等他來問她,她沒有等到,他似乎明了一切不必在問,他是不是真的了解。

林桃看著阿飛刀刻般的面龐,流著淚鑽進他的懷里。

「我不問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難處,只是下次有了這種難處你應該告訴我。只要你不騙我我便不會生氣。」

林桃兒緊緊抓住他的衣服用盡全身的力氣點頭。

江燕語已收到阿飛的消息,他已猜到現在在湘西還會幫趙影的只有林桃兒,也只有她去做這件事的時候別人不會去防範——她不懂武功,又是「自己人」。

阿飛是不是在替她善後?

情之一事真是一物降一物,郡敏主將自己置于危險成全阿飛去救林桃兒和紫藤;她拼命去幫阿飛阻止江燕語!最後呢?他卻懷疑她的情。林桃兒呢?林桃兒讓他感動讓他無力抗拒,不論她做過什麼。

「我真是不明白,敏郡主顯然比林桃兒更適合阿飛,阿飛為什麼卻要放棄。」

「適不適合與愛情無關不是嗎?若所有的愛情都在合適的人間發生,那麼世上哪來的痴男怨女?那些曠世絕戀不都發生在他們身上?」

「曠世絕戀?我唯願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安定下來有個家和和美美,但從你小時候為了逃避那些爍金礫石的言說、眼光就開始跟著阿飛流浪。」

「那是可怕的日子,只有前方,未知的前方。未知卻還不得不往前走。迷迷茫茫卻又不能言說。阿飛雖照顧我我卻不能跟他說我心里的迷茫和孤獨。不然他一定會把我留在孫家或是李家。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可是在他們那樣的高門大弟我會覺得無地自容。」

「可是燕語,終是要面對不是嗎?」

「終是要面對。那是我的出身,我無可否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對。」

「我會陪著你。」紫藤握著江燕語的手給他溫暖慰籍讓他有勇氣有力量有信心往前走。

紫藤是個好女人。能娶到她是江燕語的福氣,亦是他應得的,他相信並珍惜她。

敏郡主安靜的看著,自從紫藤回來後江燕語就圍著她轉了。他不出門不看別的女人細心體貼。看著他的細心與體貼,她便想起阿飛。這方面那兩個男人竟出奇的像。他們像的還有他們的面容。一樣的英俊江燕語雖笑的多些可是他們不笑的時候他們的面龐卻又是那樣的像。

他們那樣像卻又那樣不像,江燕語可以把紫藤追回來,阿飛為什麼會那樣讓她走?他是不是已愛上了她不在需要她?是吧,對他,她已不是。

是這樣吧。

敏郡主再一次確定了她的想法。若不然他們的現在要做何解釋?如此淡然連分手都不用在說。

只要還有一個人不肯放手就還有一絲希望可惜他們都是驕傲,倔將且堅強的人。他們只能相互握緊只要有一個人松開另一個便也會毫不猶豫放手。這便是他們的驕傲?倔將?堅強?

這樣也好。不必尷尬。

花四爺是個很好的主人,他待人隨和風度翩翩,身上沒有一點兒商人的習氣。他雖已不在年青可是他看起來永遠都像那騎鶴下楊州的少年——得意活沷。

花四爺沒有忽略敏郡主,他不會忽略任何一個美麗的女子,那些正值青春美麗的女子豈不也正當得意活沷時?所以花四爺不能容忍這樣的女子不開心。

他正帶著敏郡主開心,冬日里草木雖凋可是冬日豈能沒有它的樂趣。這冬日里正是讀書品茗,與友人相聚小酌的好時候。若是你的朋友風雅有趣那就更是件快樂的事了。

花四爺是這樣的朋友。

敏郡主打起精神來,她既已決定忘記走出來,那她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好好生活。

江燕語看著。輕輕說聲也好。紫藤卻輕嘆了口氣。

「為什麼?」

「今年歡笑復明年。」

「你怕她秋月春風等閑度?」

「女人的青春本就不多。」

花姐的老情人留了下來,他本是世家子弟,他本有著體面的一生,可是終是「晚節不保」——他留了下來。他要陪這個女人過剩下的日子。

萬花樓的姑娘們已先後被接了回來,居然一個也沒有少她們沒有人逃也不逃不掉。姑姑們是不會讓她們跑了的。

花姐終是花姐,萬花樓終是萬花樓。

就在這幾天間萬花樓已經恢復了它的輝煌與熱鬧。

今夜將是熱鬧的,就連陸平安都帶著女扮男裝的朱寶珠來看風荷跳舞來听蘇大大喝歌。

紫藤和敏郡主也沒有錯過這場熱鬧花四爺特意為她們準備了衣服。衣著華麗鮮艷把她倆打扮的直蓋過了賈家樓里的玉公子。

江燕語但笑不語。他也不例外他是個隨流的人,有好的他也樂意穿的好。

他們三個年青人往一起一站真如三個玉人一般。

「今晚上還不知道三位要迷倒多少個姑娘。看樣子我這個老頭子是沒什麼戲了。」花四爺不無嫉妒到。

「這倒不一定。花四爺風流倜儻又風雅的緊正是女子心目中的情郎而我和敏公子是新手上路,怎能與四爺比?」

幾人相互打趣一翻就著兩個老媽子抱了江小歡。江小語一起去了萬花樓。

江小歡和江小語這兩個名字曾被朱寶珠無限唾棄,怎奈是江燕語的兒了,她縱有萬分不滿卻也不能改變。她討厭這個兩個名字就跟討厭寶珠這個名字一樣討厭。

「你若不滿意將來你生了孩子自己取個好名字就是了。」

若是其她女子或許會臉紅可是她是朱寶珠︰「我將來有了孩子一定會娶個好名字,不像你這們隨便取兩個名字。」

「你怎麼知道我是隨便取了兩個名字?」

「小歡肯定是來自李尋歡的歡,語就不必說了。對了為什麼是李尋歡的歡不是阿飛的飛?」

江燕語笑語到︰「小歡,是因為我希望他將來能有李叔叔一般為人,但也不要全隨了他,凡事不要太過。不然他自己便會痛苦所以小歡就好。至于小語是她媽媽希望他像我但也不要全像我也不要太過。」

江燕語還是忍不住看了敏郡主一眼她說過他們若有了孩子就娶名叫沈小飛。所以小歡小語不能是小飛。

「江小佷倒是隨和,這樣好為人要有原則太也不必太過認真。」花四爺總結了這次的談話,打住了朱寶珠。

江燕語的兩個孩子,花四爺是極喜歡的。他不管父母是不是願意,已把兩個孩子打扮成了兩個粉孩子。江燕語曾就此抗議可是花四爺仗著臉皮厚愣當沒听到,也是無可奈何。

這就是花四爺的本事,他有能奈依著自己的性子來還能讓你不能生氣但也決不會做的太過——他就沒有反對兩個孩子的名字——朱寶珠反對別人不會放在心上,可是他若就此說話別人就會有想法。

萬花樓已是一片歡樂,花姐給他們留了最好的位子,那個小閣正對舞台。又獨立。可是他們走進來的時候還是被人所注目——女人眼里全是愛慕男人眼里全是嫉妒——哪來的公子英俊多金還風度翩翩。

江燕語的兩個孩子也是湊氣,睜大眼楮看著並不哭鬧一流水準的大氣。

趙影安靜的看著,他們的到來讓他很滿意,仿佛他們的到來是為她一樣。現在誰都認不出她來,她現在是迎春,排不上名字的花兒。她在熱鬧的大廳里是那樣的不起眼兒。她如此的普通。她在萬花樓開始打掃的時候就來了,跟著最早回來的姑姑一起回來的。她盯了那個春蘭三天她了解這個春蘭的一切她做的很好,她在萬花樓出出進進就連梅潔潔都沒有認出她來。這正是她要的。

歌舞已經開始,萬花樓的大廳里也早已客滿現在正是時候。

趙影知道自己終是贏了。雖不易用盡手段幾經生死可是她終是要贏了。她與上官小仙約定她殺三大公主,她殺三大天王;她拿到江南一成的財富,她取金錢幫的財富;她做魔教教主,她復興金錢幫。彼此相互扶持相互成就。

今天正是時候。今天江南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花姐還真是有面子,朱家,花四爺。陸家,還有那些鹽商米商茶商綢緞商他們都出現在這里。他們相互慶賀度過難關,聯絡感情增加人脈。萬花樓正是地方。

花姐高興的看著梅潔潔。她今天要表演歌舞,歌舞的內容是殺人。梅潔潔已告訴過她,魔教的人來了,他們要她今天在表演的時候做一件事情。她一定會做的等她來的時候和江燕語連手一定會殺了她。到時候她就會是魔教的教主,她已收到兩個公主和兩個天王的死訊,她已明白她想做什麼,她既想這樣做,她也不介意做一樣的事情。她或許殺不了趙影,可趙影本也殺不黑蓮和花鸞她們都死了誰又能說趙影不能死在她手里。

梅潔潔的歌舞已開始,人們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走到台中——那一定是將來十二樓的樓主之一,花姐要就這個機會推新人了。

他們若知道她真的是誰不知要作何想了。

趙影看著安靜的看著,舞已閉,睫娘已抱著琴走了上去然後梅潔潔已倒了下去,台上的變化讓所有人始料不及,血液彌漫開來,人們才反應過來。

尖叫與驚慌還沒來的及發生卻又安靜下來。

睫娘要殺第一個往外跑的人卻被人救下。睫娘對這次失手並不介意,她依舊笑的很得意。

「若有人在敢動今天所有的人都得死。」

她拿出一把小刀來,刀很小只有二寸有著奇異的碧綠色。

有人識貨︰「她要用魔教的魔刀化血**!那刀沾上血,血便有毒,血沾上人人也會中毒,人中毒後他的因液更會有毒!」那個聲音在顫抖這顫抖的聲音卻讓所有人靜下來。

「各位不必驚慌,我來不過是想做個生意而已。」趙影走了上來傾國傾城。

「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在江南做點小生意而已,只是沒有人幫襯生意不好做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們想在各位的生意里入一股各位沒有意見吧。」

當然沒有誰敢有。

「沒人反對就好。這做生意總得有個保人吧。敏郡主,江夫人,陸少夫人出來。」

「你想干什麼?」

「我想請她們三位做個保人。以後江南的生意也請江少俠,廉王爺,朱老爺陸少爺多多關照。」

「你!」

「不肯?各位生意伙伴你們還是勸勸他們吧不然我們的生意就要黃了。」

敏郡主站起來。

紫藤站起來,她輕輕拉著江燕語的手輕聲到︰「你說我要是自不量力要殺趙影,那睫娘會不會慌?」

江燕語吃驚的看著她。

「不要冒險。」

紫藤一笑。

紫藤抱了抱江小歡,江小歡卻開始哭,江小歡開始哭,江小語也跟著哥哥哭了起來。江燕語心如刀絞,旁的人也听的滿是心酸。

「江夫人孩子既舍不得你,你還是把孩子也抱過來吧。」

「不必。我不會和他們分離。」

趙影一笑。

紫藤決然的走了過去。

趙影還在笑,笑的很美麗︰「你死了江燕語是不是不能丟下兩個孩子?在告訴你一件事江燕語不能控制殺人的時候敏郡主可以控制。他們間真是有情有義。」

趙影看出紫藤有了求死之心,可是她不會讓她死,讓一個女人不死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訴她︰她死後他的男人會繼續活著和別的女人一起活著。

「可是我若不看著他他還會有別的女人,比如說你。」

趙影發現自己失算了,這是個在吃醋的女人。她並不想跟她請道理。

紫藤還是出手,她的腰上居然纏著把軟劍,劍已出鞘趙影必需出手。

睫娘著著,她還沒有動,她知道趙影十招內就可取她性命甚至用不了十招。只要其他人不動她就不用動。

可是趙影死了。紫藤劍也很快,不但快還妙到巔毫!她明明先出手的,可趙影伸手去破時她的劍卻變了變成她去破趙影的招了趙影還在驚詫時就已死了。

「你不必死,我們可以談談。」花姐微笑著走了上來。

「他們不會放過我。」

「可我們也能保護你。」

「你們?」

「我知道以前說是合作卻偷偷把你們搬到花四爺的院子里不讓你們知道,還讓你們誤以為在萬花樓,讓你們傳了些假消息讓你們失了信任。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不是嗎?我們已沒必要在算計你。你可以是我們的人,而你們那邊想必你也知道魔教這次損失慘重已沒有太多精力在來管你了。借這個時機你為什麼不月兌離過些輕松的日子呢?」花姐很真摯,也說的很有理。

「姑娘花樣年華又何必呢?若有人再找姑娘麻煩我定不饒他。你是知道我的院子的,你們的人可進的去?」花四爺走了出來。

那睫娘本就不想死,可是趙影找到她逼她如此她便不得不從——她若不從,魔教豈能放過她?

可是若魔教對他無可奈何呢?她又何必死。

抬走尸體歡樂依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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