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此事並沒有人提起,江燕語不言皇帝也不言。散過朝那府伊並不打算將小蓮過堂,他在拖,拖到所有人將這件事忘記為止。他以為他可以過此關,但不能。靜王爺差人來問了,那是他看上的人。有罪或無罪你得給個交代。府伊知道如果不給王爺一個交代他便要去給皇上一個交代他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打響。這案子他必須得審。
「冤枉呀!小蓮何曾為賊?倒是小女子賣身攢的幾個錢被負心人給騙了去。小女子辛苦攢錢自贖了身子一心想著從良嫁個老實人好生的過日子怎奈命薄如紙竟被薄情郎騙光了身家還把奴家轉賣他人。那人更不是什麼好人將奴家強帶到京城騙喝了啞藥非說是什麼千面狐狸。還請青天大老爺明察。」
驚堂木一響小蓮便哭成了淚人。她且哭且訴淒楚可憐已讓那府伊準備好了的一肚子的說詞道不出來。府伊見堂外已是人聲鼎沸知是在下去必犯眾怒便退了堂要明日在審。
第二日,再開堂那府伊便不再給小蓮說話的機會了。他連連發問聲聲嚴。
「你可是被人拐賣?」
「是。」
「你並不是甘心隨賈財主走的?」
「是」
「你被人騙光了錢?」
「是」
「你不想跟賈財主走,但又身無分文所以便起了不良之心偷了賈財主的錢。」
「小蓮」驚堂木拍下一聲鎮人。
「不想卻被人發現還被人誤當作千面狐狸。」
「是與不是!」驚堂木再響震人心。
「你招是不招?」
「你如若在不招來就大刑伺候,先夾了你的手指!你將來怕是再也彈不得琵琶了。」驚堂木三響奪魄。
小蓮知是不妙卻已被驚心魂不在不知如何開口才好。她跪在那里麻木的听著府伊的判決無可奈何的等著命運的安排。她知道她完了她就這樣在劫難逃這次在沒有人來救她。踫到江燕語是她的運氣也是她的不幸她就這樣卷進了一場戰爭——是學院派和江燕語的戰爭。那江燕語呢?他又為什麼要和學院派交火?因為有人要他和學院派交火。那他又為什麼要那麼听話?他並不听話只是已是身不由已。他為什麼身不由已?因為他心里的枷鎖,他自己都沒看到沒有察覺的枷鎖——他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
江燕語看起來依然很平靜,但他的心呢?他的心里卻有一只紅著眼的公牛——一個弱者是那樣的卑微他的命運可以被隨意的左右,甚至為了一些無謂的事輕易奪走。人命真的可以這樣輕賤嗎?那些人又有什麼資格可以如此輕賤他人?是他們的出身他們的權力或是擁有的力量。人就是人跟禽獸是不一樣的人應該有情。即然有情又怎能如此殘酷?
江燕語並不喜歡小蓮但他卻不允許她就這樣輕易被人安排了命運。
他已決定要張浩說實話。他可以證明小蓮的清白,如果不是他一口咬定看到小蓮做賊小蓮也不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