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英冷笑著說到︰「有什麼不好?犯人雖然跑了但你依然可以交差。我和我的孩子都不會有事,我永遠都不會承認的。你還想怎麼樣?」黃英站起來臉上帶著勝利的表情,驕傲的走出去。從門洞里透進來的光照給她披上了一層光紗。江燕語還坐在那里沒有答案。「人一絲不掛赤祼祼的來到這個世界上,還只會哭。原以為生下來是清白的**的卻從沒想過自己在肚子里的時候就承載著愛恨,背負希望,父輩的過往,還要廷續他的意志甚至夢想。如果知道生下來就要承受這些不知道人還願不願意來到這個世界。」「我的身子好不好?我人的好不好?如果你不來到這個世界你要怎麼見識這一切?我就從不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不來到這個世界我要怎麼去感受你的好?听你叫我姐姐?怎麼去擁抱你?」「你活的不值得嗎?」「誰說的。」江燕語早上起來表情並不好,很顯然他睡的很香,他也還沒睡夠。他當然也可以保持狀態。他一直都很恨上早朝這件事。從他立到朝堂上那天起,就沒哪天過的順心。今天卻很順利,沒有人在說他的不是。而且難得有人贊揚了他——昨天他差點被人打成了刺蝟。下了朝就有人來對他表示安慰和贊揚這多多少少讓江燕語有點兒不習慣。江燕語並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有人明白。江燕語得勢了。他不但有皇帝的認可還拉攏了魏大人。有了魏大人的支持他便算是站穩腳跟了。他說的話也不在是他一個人的意見了。從今往後和他過不去的人就不只是和他過不過了,他是在和一個團體過不去。江燕語的得勢讓林參政很難受,讓他難受的還不只這一件他的孫女被人退婚了。這簡真就是羞辱,對他林家門風名望的羞辱。這件事讓他恨不得將魏樞密的鼻子打歪。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為他清楚知道這件事背後的意義——林家正在失去往日的地位和榮耀。就像當初不可一世的江家一樣,要樹倒猢猻散了。大廈將傾——不,林家不會,林參政自信自己沒有做過有負朝庭的事。他不會落到抄家問罪的地步但是林家也不會再有往日輝煌。林家會變破落,失去權力和榮耀。這是他最不想的事,他宦海沉浮到最後卻要失去所有他不能接受。不是貪戀,是權力和榮耀還沒報答完他付出的。它們不能對不起他!更不可以就這樣離他而去!可這一切正在離他而去魏家的勢力便是證明。林參政憤怒害怕不安。可是他不能說出來也不能表現出來他是德盛節勁的林大人。他必須不著痕跡將他的害怕不安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連家人都不行。因為他是君子,君子坦蕩蕩有什麼好怕的?害怕和不安會傳染更無濟于事。他們會驚慌而現在他需要保持鎮定。林小姐從來沒有想嫁給魏公子過,但她依然不願被人退婚。她知道並不是因為她不好,但也還是很難過。為自己難過為自己的媽媽難過為自己的家族難過。爺爺和父親都沒有責備過自己,她依然覺得自己是家族的罪人了。她甚至想要是沒有自己該多好?如果沒有自己那大家都不會因為這件事難過和羞恥。她這樣想心里便不自覺生出了些想法,她又開始生病,病情來勢洶洶。整個京城都已知道林小姐被人退了婚,並因此病了。江燕語當然也知道。他並不知道要怎樣安慰她。他當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去看林小姐,可他也不想在跳牆。他正在為這件事猶豫,他的媽媽卻備下了禮品要他去看林小姐。她覺得這是一個緩和彼此關系的機會。她要讓林家人看到他們母子的心意。她想讓他們知道她對他們關心和情誼。江燕語不想去。他知道這件事她有多麼一廂情願。她可以做到別人把東西丟出來再撿起來,但他做不到,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現在江燕語也並不比面對那樣的事情好過。江映月已經在求。一個母親如此懇切哭泣的求兒子去做一件事,就算那是多麼不應該的事孩子心里都會生出無數的‘不應該’和無數的‘過分’。江燕語對此亦不能拒絕。江燕語走出小院,手里提著個大禮盒,他當然不能將東西提回家,可又實在不想去,要怎麼辦才好?當然不能提著東西在街上傻站著,江燕語走進茶樓在角落里坐下,要了壺茶開始慢慢喝著捱時間。然後他就看到母親的丫頭。她走到樓上,然後和林如海一起來來了。江燕語跟了過去。母親就在院門口等著他,他們手牽著手走了進去。江燕語不得不感嘆他到底有怎樣的父母將所有的事交給他,他們倆個只管自己快活。他還很佩服自己的父親,家里正在多事之秋女兒又生了病居然也還有心情出來風流。江燕語現在非常生氣,卻又不能進去撞破。他恨恨的提著禮盒回到家里。將一切說難紫藤听。阿飛並沒有說什麼他必定是旁觀者紫藤卻不以為然︰「人生苦短他愁也沒有用呀!既然有個人有個地方可以暫時放下那干嘛不放下?要將憂愁每時每刻都背在身上不累嗎?」江燕語還不能釋懷。有人卻在贊嘆︰紫藤是個真正的成熟的女人,只有成熟的女人才不會要求別人苦大仇深才能真正包容理解別人。對于去送禮這件事江燕語已不打算去也原諒了自己。紫藤卻要去。這種情況讓自己有女人去是最好的說正式也正式不正式也不正式,可以是串門可以是同僚間的客氣也可以是其它。但紫藤不能去。她去了必然受辱。紫藤不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