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語既來這頓飯定然是少不了要吃的。舊地重游別有一番心思。齊天閣的老板並沒有將店里從新裝修,他家店里柱子牆上的劍痕已是招牌,很多人都會特意來看。江燕語看著四處密布的劍痕也在感嘆——他差點死在這。生命原來是那樣脆弱他一絲的不穩便差點永無機會。「江兄弟看著這劍痕是不是覺得自已做的還不錯?能敵荊無命三個時辰的人並不多!」「我應該做的更好些的。」陸平安笑到︰「可惜江兄弟想太多了。做人還是輕松些好。我剛認識江兄弟時江兄弟就是如此。只是做了一段時間的官心思就變重了。江兄弟不做官了確是件可喜可賀的事。」「陸兄所言極事,我本該簡簡單單自由自在的活著卻愣是給自己找了不自在還好明白過來了。」「你那些自找的不自在的事可還有一件沒完,只是不知你可記得?」「哦?」「瑩靜姑娘。紫藤雖有留銀子給她,可她一個姑娘一個住始終不是事。」「陸兄有何想法?」「我有個朋友,對瑩靜姑娘一見傾心。」「這是好事。」「他是個混碼頭的粗人。」陸平安停了一下接著言到︰「可是他就看上了瑩靜那樣的女子。其實未嘗不是一樁良緣。他覺得她好,他喜歡愛護于她。雖不能詩詞相和可是他能了解支持她的喜好並能贊賞她這不也挺好?」「這事得朱姑娘跟紫藤說。」「她不贊成。」「我去跟紫藤說。」江燕語並沒有去看紫藤他給她寫了信。他不是不想見只是不能見。他剛感嘆完便听到了那老乞丐蹲在他家的屋頂上在嘲笑他。他需要安慰寬容體諒不要在有人在他傷口上灑鹽!他很生氣。江燕語已經在準備對付那老乞丐了。他已他家的圍牆上將上了機關,他若來一定會中著的。他已決定今天一天都不出門,就在家里呆著。他要看看那老乞丐還沒有有其它的辦法來整他。江映月已經出去了,江燕語有事做她卻沒事做這種閑是需要消遣和打發的。對江燕語而言她不在正好家里只要他做什麼都可以。那老乞丐並沒人像昨天一樣去他家的房頂他似乎知道那里有危險。他就在門外——唱蓮花落。當然唱的不是什麼詞江燕語听的也很生氣。所以江燕語出來了——他是要江燕語出來。出來了你又能拿我怎樣。「你來追我呀。」江燕語站在門口沒有動。他拿出一柄三寸七分長的飛刀。那乞丐並不怕他還在唱。「你若再不閉嘴我就殺了你。我的飛刀也不錯。」「以你的天賦你若練一定會練的不錯,不過可惜你沒練。」「哦。」「飛劍客的劍客法已是天下無雙了。你已學了。」「好東西總不嫌多。」「一個人若是已吃了一大碗紅燒肉了,他還想不想吃東坡肘子?」當然不想。除非貪心不足想撐死膩死。「我確實不會飛刀。這刀上有個仁字,是李叔叔要我自勉的。我卻拿來嚇人。不過很多人都認為阿飛跟小李飛刀是朋友,我會飛刀是順理成章的。事實就是我確實不會。」「江燕語你那天拿把飛刀出來卻是嚇人的。」朱小姐從看熱鬧的人群中鑽了出來。驚呼到。「我受了傷,又沒帶兵器,身上就它了就拿出來就應對了。」「你還真沉的住氣與那殺手比定力。那小將還真以為他一點沒藏好你就會一刀殺了他!」「江兄弟還真鎮定!寶珠一定沒想到那天竟是如此凶險。」「我如此行事,陸兄不會覺得我沒把朱小姐的命放在心上吧。」「怎會怎會。江兄弟知道有危險卻並沒有丟下寶珠。憑這我就該感激江兄弟。到是寶珠差點連累了江兄弟——那殺手若看出破綻江兄弟也不安全!」「听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做的還不錯。」「本就不錯。我是要謝謝你的。」朱小姐搶到。「沒什麼好謝的,我也只是盡力而為。不若你敢去找荊無命拼命。」「你就不要在提了,說了陸平安又要罵我了。飛劍客跟我說,他若不是與你打了三個時辰殺意已消定然是會殺了我的。到時候你沒事,我去白白丟了性命。」「其實你比我好。」「哪有陸平安天天跟我說讓我跟你學著點做事別那麼沖動。」「但朋友們都喜歡你不是嗎。」「哦!我們來是因為敏郡主說要給我們餞行,要我們也要叫上你。她怕她來請你不去。」「敏郡主?」「我跟她已是好朋友,我們前兩天還一起去游山喝酒。不是不叫你,只是這是我們女孩子的約會你不能去的。今天不是就來叫你了。」「我沒那麼小氣吧。」「你不是正閑的發慌嗎?我們出去玩卻不叫你似乎不夠意思。」「我閑的發慌?誰說的?」「陸平安呀!你不閑的發慌跟一乞丐叫什麼真?」「江兄弟一向都不是是輕易動怒生事的人……」陸平安解釋到。「這位高人,你是不是也閑的發慌呀?」江燕語撇開陸平安卻去跟那乞丐說話「你說對了!你真聰明!」一股無名業火已將江燕語點燃。「所以特地來消遣我?」「你又說對了。」「看到了不是我閑的發慌而是他跟我過不去。」「你是怎麼得罪他了?」「為什麼是我怎麼得罪他了?」
「不然他為什麼不找別人麻煩專找你麻煩?」「他真沒得罪我!我就是要消遣他!」「你到實誠!」「你想怎麼著?」「你要麼叫我一聲爹,要麼讓我消遣你。」江燕語冷笑。他走到那人旁邊︰「我不想做你兒子,但你死了我會舍你一口棺材。」江燕語抬手,有一支利箭射了出去,那人也是快,兩人相隔五步如此之近箭飛出他就躺下。又有利箭從江燕語的鞋里射出,那人就地一滾,還不曾停江燕語就是一招泰山壓頂壓了下去。時機剛好仿佛那人專門滾到了江燕語的身子下讓他制住。江燕語的胳膊就壓著那人的胸膛但那人運真力不許他壓下去。江燕語若壓下定然要將他的胸膛壓個粉碎,不過顯然那人決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于是兩人僵持較量著看誰更勝一籌!「你們兩個人怎麼像小混混一樣打架?」朱小姐叫到!江燕語不出聲老乞丐不出聲。他們都拼盡全力對抗著。江燕語有信心,他不怕別人跟他比耐力那是在荒原中鍛煉出來的。你可看到過狼捕捉野牛?野牛不是它們用力氣壓制住,野牛是被累趴下,才被咬死的。江燕語確信自己也可以作到。他只要比對手多堅持一下就可以!江燕語一著得手他就決不會放過。江燕語的眼里已有了勝利的光芒他知道勝利遲早是他的他抓住了機會他贏定了!那乞丐已看到江燕語眼里勝利的的光芒,他大喝一聲將江燕語振了出去。江燕語已有防備他已準好應對那人最後的掙扎可他還是被振了出去。被振了出去,江燕語就借力退了出去。他雖沒想到但他也決不驚訝他在失利那一刻就後退了出去。那人就算追,他們也拉開了距離那人決追不上他了。江燕語提氣跑出三里路才停了下來。才將強壓的一口血吐了出來。那乞丐決不是普通的高手。若要將他列上兵器譜他決不會比傳說中的天機老人差。他那一振動何止將江燕語振開他還振的江燕語五髒俱損。江燕語知道他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養。現在的他並不適合與人爭斗。更不能被那老乞丐找到,他若被找到恐怕是不會好受。「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居然動了殺心。你動了殺心又怎知我也動了殺心?是不是你覺得你要殺我,我也定會殺你?」那乞丐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喃喃說到。陸平安看著那人,他從來不知道江湖上有這號人物。江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物,他居然听都沒有听過。江燕語不得不感嘆。他覺得他已是見多識廣六大門派五大劍派十二連環塢那個他不了解?可是現在這個人他不但不了解還不知道他究竟是誰!江燕語當然听過上官金虹,白天勇,魔教他甚至還知道有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正在一間黑屋子里練刀!可是卻從沒有人跟他說過世上還有這號人物!他決不是無名之輩可他就是不知道他。他將自已逼的如狼狽!江燕語已經很好了。他在屋子里躲了十天,他已恢復。他決不是會逃跑的人,他躲起來不過是為了積蓄力量。他身上穿著鄭易居的衣服就像是書院的學生。他也如書院的書生一樣走在街上。他受傷後趁著天黑就躲進了鄭易居的家里,在那里不但有食物還有藥。鄭家的人看到他很吃驚但也不敢聲張。那孩子絕對比上次來的時候可怕——上次他是憤怒這次則是受傷。受傷的獸——往往比平時更凶猛更可怕。他已知道陸平安他們離開了京城,他也知道並沒有人去過他的家里。這很好也讓他安心。他終于回了家。他還知道他應該回去看看,有人在擔心。他躲了十天都沒有給家里人信,他是小心謹慎的,但也未免太狠心。他走到門口就知道家里不止一個人,還有誰在?他並沒有多停一步他直直的走了過去,就像路過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