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軒依舊是那種傲視群雄、目中無人的冷冰冰姿態,她已經見慣了。又想起酒店里的尷尬和他的戲弄,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泄憤怒之情,新仇舊恨,恰好一起算了。
而面對她的挑釁,黎軒則是無視她,依舊是冷冰冰的表情。
‘叮’電梯門開了,她一邁,走了進去,但是眼神還是冷射著黎軒,直到電梯門完全合上,等到她走到辦公樓樓下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可能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
這次黎軒來到霍氏,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主動前來示威,逼霍氏低頭,而另一種,便是來和霍延友好會盟,共商大計,不過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但是——無論哪種可能,無疑的,她徹底的玩完了。
揣著這種想法,一直心神不安的爬上幾十階破舊的樓梯,一推開門便听到凌母吆三喝四打電話招呼人來打麻將的聲音,對此,她早就習慣了。
她放下公文包便進了廚房,打開冰箱,里面沒有一點可以現吃的東西,門外又傳來凌母的呼喊聲,「心悠,我餓了,趕緊做飯給媽吃。」
因為公司的事情,她甚是疲憊,整個人都是精神渙散的,長期的壓抑讓她想要放松懈怠一次,她索性出了廚房,道,「媽,工作很累,我想休息一下,今天的午餐你自己做吧。」
凌母听到這話,「 」的掛了電話,轉頭瞪她,「就在你舅舅的公司做事,自家人,能累到你嗎!年紀輕輕的就喊累,還讓我這把老骨頭給你做飯吃啊!你爸犯法活該進了監獄,我呢,這麼多年都為改嫁,為的還不是你?你說說,現在讓你做頓飯都不成,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媽放在眼里啊!」
听到凌母攻擊父親,她忍不住反駁,「媽,我強調過多少次,爸爸沒有犯法,他是被別人陷害的!再說,什麼改嫁,要改嫁先離婚,你有離婚證嗎!這麼多年來,爸爸在監獄,我們兩個人生活,你的賭債高的不能再高,我也在努力的還,舅舅的公司都要倒了,我工作很累也是很正常的,媽,我只想任性一次,你做頓飯怎麼了!」
凌母听到這話,自己不再理,氣焰馬上消了大半,又听到自己哥哥的公司面臨重大危機,馬上緊張起來,「不可能!你舅舅的公司規模那麼大,怎麼說倒就倒呢,你可別框我。」
「媽,我沒有騙你,舅舅的公司是被一個大工程壓垮的,報紙上都有報道的。」
「哎,你說你舅舅的公司,難道就這樣垮了,這麼大的公司,那麼大的工程,怎麼會說跨就垮呢?」凌母和舅舅的兄妹感情一向很好,听到自己哥哥事業受挫,情緒自然的低落下來。
凌心悠見她這樣,忍不住安慰道,「我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復雜,不過,我們都在想辦法,媽,一切會好起來的。」
嘴上的說的很樂觀,心里卻是極度的不安,照霍氏目前的狀況來說,沒有任何一家公司願意接受這個爛攤子,現在的北城項目,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投進去的資金有去無回,回旋的機會渺茫。霍氏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北城的項目是霍氏唯一的希望,如今連最後的希望都被切斷,更無生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