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霍氏有救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是幾率太低,而這唯一的籌碼就壓在像黎軒這類大少的身上,他們這些人,錢多的無處花,想要投資幾家公司、幾個項目玩玩也是很有可能的。
至于該如何讓黎軒在霍氏玩玩的問題,倒是要另當別論了。
凌母繼續憂心道︰「心悠呀,你是知道的,早年你舅舅幫了我們家這麼多,現在他到了困難的時候,我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你看看,我們家能熬到現在啊,靠的不就是你舅舅嘛,還記得以前,黑社會來追債,說要還不上錢就要砍掉我一只手,也是你舅舅拿錢出來才能擺平這件事的啊,心悠,你看啊,你舅舅對我們家這麼好,咱該幫就幫哈。」
凌心悠心里‘咯 ’一聲,這句話她已經听了十幾年,‘知恩圖報’她是知道的。關鍵是在這種時候,她一個小小的助理,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她凌心悠有什麼資本,能夠讓霍氏起死回生呢。難道真的如別人所說,以色事人嗎?如果真的是那樣,她與夜店那些不要臉的小姐還有什麼差別呢?
柔體交易?上次為了那筆貸款,她也差點搭上了自己的清白,而那晚也證明了,黎軒對她這副軀體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她也是更不堪承受那種屈辱的。
她還沒有說話,凌母又開始絮絮叨叨了,「心悠,你說,如果你舅舅家垮了,他會不會催著我們家還錢啊,我們哪有錢還他啊,要是這樣,這日子該怎麼做啊。」
她總算把母親的意思全都明白了,原來母親最關心的是舅舅會不會催她還錢,自己的生活水平會不會下降。她哭笑不得,但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好訥訥搪塞道︰「媽,舅舅家的事情,我是不會置身事外的,我現在就趕回去加班。」
沒等凌母開口,她就拽起一旁的手袋出門了。
這個家,她已經很難再呆下去了。
雖說是到公司加班,可如今,哪有班可加呢,公司人心渙散,辦公室里空無一人,她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後坐到窗前,左手托腮,右手一點一點的梳理著吊蘭的葉子。
一下,兩下,……虛嘆一口氣後,失神的看向窗外,看繁星點點,又開始數起來星星,連自己都不曾覺得自己如何的幼稚。
有人敲門,她懶得回頭,但是接連幾聲,她不得不回頭,一看,黎軒竟然走到了她的身後,兩人相隔不足一尺遠。
當然了,敲門的當然不是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黎軒,而是舅舅霍延,她不禁納悶,為何舅舅在自己的公司,竟還要主動敲門呢。
雖然心有疑惑,但是看現在的情況,霍延很有可能已經和黎軒站在一條線上了,她連忙將態度恭敬了幾分,朝著黎軒鞠躬︰「黎總。」黎軒沒有一點反應,她當場尷尬極了,只好小步子挪到霍延的身旁,小聲問︰「他?」
霍延低聲訓斥她,「我帶黎少巡視公司,共商對策,你怎麼回事,剛才黎少站在你身後十幾分鐘,你都沒有覺察到?要不是我敲門,你八成還在發呆。」看來,這是後一種可能。
凌心悠有些發愣,黎軒在她身後耐住性子站了十幾分鐘,而剛才的敲門聲,是舅舅霍延的提醒,她卻毫不自知。難堪的場面,讓她有些無所適從,而黎軒接下來的話,更加讓凌心悠手足無措。
「我倒是不知道,貴公司小小的一個助理,都能對來賓報以不齒的態度。」
她清楚地知道,他指的是電梯里的事情,他是來秋後算賬的,八成和霍延的相談甚歡,就是為找她麻煩而設計好的前奏。
人在屋檐下,她只好低頭,「黎總,實在抱歉,我……」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啪’一聲,她剛才放置在窗台上的咖啡,已經被黎軒無情的掃落在地。她驚詫無比的看著黎軒,看著他瞪了她一眼,又看著他漫無表情的走出這間辦公室,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遠離了她的視線,而後,是蘇伊走了進來,她低聲對凌心悠說︰「總裁說,如果凌助理想要道歉,就必須那點誠意出來。」
凌心悠大體知道黎軒口里所說的誠意指的是什麼,無非是受他侮辱而已,而他侮辱她的手段,肯定是不在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