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小姐想找我合作?」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只用一眼,就可以將她心底的那些小心思看清楚。
葉素素一愣,她的心思全然被他說中,在季斯爵面前,她無所遁形!
意識到這點,她的神經一點點的緊繃了起來,思忖了片刻,鄭重的說,「對,季總,我想要和你合作,這是一筆相當劃算的買賣!」心煩氣躁的撥了個號碼出去,回應卻是此號是空號。
季斯爵看著搖搖欲墜的她,伸手,扶住她快要暈倒的身子,探了探她的額頭,「你發燒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全緊了說。
他是個正常男人,忍受不了這些,忍不住就要往樓上沖,季斯爵攔住他,還質問他為什麼讓凌心悠獨自去醫院。
公路上人煙稀少,他輕按額頭,心想,難道這段旅程,注定孤獨?
「這個……我貌似沒有責任必須告訴葉大小姐。」每一個男人,對于自己所珍視的女人,都想要藏好掖好,絕對不會拿出來堂而皇之的炫耀。
在凌心悠的身上,他投入那麼多,卻未曾有什麼結果,實在令他不甘心。
她躺在床上睡了好久,都不曾想要醒過來,後來,隱隱約約听到樓下有吵鬧聲。zVXC。
她哭笑不得,愣了一下,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左右兩只手就被他們拉起來。
不知疾馳了多久,他方才將車停靠在路邊,臉上的表情大片沉浸在陰影里。
因為蘇伊在他心底的分量,他選擇寬和的對待凌心悠和黎軒,因為他愛凌心悠愛的已經不再純粹,他沒有資格強留住凌心悠在他身邊了。
這兩個男人,各自握著她的一只手,異口同聲的關切的問,「退燒了嗎,感覺好些了嗎?」
作為一名資深演員,在熒幕上演,在現實中演,任何地方,都是她的舞台。
兩人面對凌心悠的問題,都不夠冷靜,針鋒相對,最後吵了起來。
蘇伊離開的也是夠徹底,夠狠絕,什麼也沒有留下。
季斯爵的手上纏著些紗布,走過來心疼道,「怎麼了,臉色不太好,軒呢,他沒有陪你過來?」
「軒,若是你不懂得珍惜心悠,那麼我不介意重新幫你照顧她。」季斯爵為凌心悠的事情苦惱了一夜,今天又能在醫院偶遇凌心悠,他覺得,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
季斯爵以前問她有什麼打算,她說沒有打算,如今看來,她真的需要好好打算一番了。
因為高燒不退,她只覺得暈暈沉沉,不知西東,杏眸微微合著,櫻紅色的唇瓣微微張著,卻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葉素素听得出來,季斯爵的話語開始不客氣了,她抬眸,恰好迎視上季斯爵的深眸,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起來。
她用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季斯爵的側臉,從她這個方向看去,那個男人的眸底宛如深邃的幽潭,令她琢磨不透看不懂,卻又生生的被逼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她未將自己的緊張顯露出來半分。
凌心悠覺得黎軒這是在存心刺激季斯爵,可又說不出些什麼來。
她出門,問佣人,「下面是怎麼回事。」
這些情況,她哪敢跟黎軒說,更何況,黎軒在外出差,正是為了BankofAimer的事務。
那個人,以著潤物細無聲的姿態悄悄的潛入了他的心底,她的離開,瞬間讓他意識到了她的重要性。
她深知季斯爵的深情,又想到黎暖心追逐他多年而不得,她忍不住想要繼續一探究竟。
真是糟糕,他竟被會被一個黃毛丫頭戳中心事。
他們倆,難得有這麼一致的時候。
「季總,投資必須要求回報,假若你能支持葉家,BankofAimer給你的回報率定然非常可觀,想來定能縛住你高居新加坡富豪榜的榜首位置,再者,我想問問,難道季總在凌心悠身上投資是不計回報的嗎?」
「這麼說,季總心里另有其人了?」葉素素繼續探尋道。
他一直覺得,感情的世界是公平的,縱使他是頂級富豪,他都不能自私的強留她在他身邊,白白的耽誤她追求應有的幸福。
「怎麼說?」他倒要听听看她的理由。
因著緊張,縴細的血管在雪白的手背上暴露無疑。
他的心情卻是糟糕到了極點。
心里總有東西隔得難受,讓她悶悶的,覺得好生痛苦。
在季斯爵面前演戲,似乎更有挑戰力。
她低頭捂唇,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季總,你說的那些,一點都不妨礙我們的合作。」
她的臉色蒼白,看起來憔悴無比,她顯得瘦弱無力,沒有一點在昨晚宴會上的風采。
將車熄火,車窗緩緩的沒入到車身內,微風陣陣,街道兩旁的樹枝沙沙作響,一切看似都是這般的美好,美好到令人不忍出聲破壞。
她這種樣子,讓他怎麼能夠放下心來。
他看了眼號碼,是蘇伊的。
葉素素得意的抬眸看她,從他眼底,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的眼神張狂,帶著各種的得意。
兩個人這樣的距離根本就沒有法子讓她思考,她試著推了推他的胸膛,卻又推不開。
在他的臥室!在季斯爵的臥室!
凌心悠低著頭,沒說話。
頭腦暈沉的凌心悠完全沒想到一到醫院,竟然就踫到了季斯爵。
這種情況,她無法護著他們任何一方。
季斯爵微微眯起眸子,溫和的說,「抱歉,我做不到。我從來不曾把感情當成買賣,感情的事情,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我喜歡心悠,我就大聲說出來,我願意成全她,我就退出,我若是非她不可,我就用誠心挽回她,可是目前,我並不是非她不可。」
她該說些什麼,說葉素素昨晚來家里鬧了,雞飛蛋打,一片鬧騰。
她有點後悔來主動找他了,這種事情,該交給葉添的。
「心悠,你願意的話,我會永遠牽著你的手。」季斯爵被黎軒一刺激,這句話就沖了出來。
季斯爵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細細看她,心想葉素素確實是個談判高手,一舉就戳中了他的心思。
凌心悠甫一下樓,兩個男人就一齊湊了上來。
他來到停車場,迅疾的上車,踩油門,一路飛馳。
本能的,她想要抗拒季斯爵給的關心,可是看到季斯爵緊張的神情,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搖搖頭,那個家,她怎麼回去,恐怕她一回去,面臨的就是口誅筆伐了吧。
做人家的小三的滋味,卻是不好受。
而身旁的兩個男人,正你看我,我看你,眸子之間盡是腥風血雨。
凌心悠覺得腦袋里暈暈沉沉,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兩個大男人,怎麼都能如此幼稚呢!
他在凌心悠身上,付出的無盡的心力,要他完全放棄,他也是未必能做得到的。
用柔體補償,她怎麼會想得出來!
佣人支支吾吾,最後還是把情況告訴了她,原來黎軒前來尋人,和季斯爵起了沖突。
凌心悠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和他共度一夜的,難道是補償?
季斯爵扶著她從醫院里出來,讓她上了車,問她,「送你回家。」
這個男人,此刻不再是溫文爾雅,更多的卻是——神秘莫測。
因為,現在,他的心里重新進駐了一個人。
季斯爵看她一眼,「再見,我無心奉陪。」轉身離開。
若說到投入的回報,他生日那一夜,算嗎?
他沒理會她的抗拒,將她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去給她排隊掛號。
最後,她拗不過他,終是在他的盯視下打了點滴。
私心里,他覺得蘇伊就應該是他的私人藏品,容不得別人褻瀆。
還未等凌心悠做什麼回應,黎軒便不悅的看向了季斯爵,「季總,我和心悠之間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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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軒愣了一下,深情地看向她,「我不會放開你的手,我答應過你的。」
腦袋里一片混亂,再加上高燒,她幾乎要覺得難以呼吸了,兩個人的臉實在是太過于貼近,就連自己隨便說幾句話那熱氣似乎都會噴灑在這個男人的臉上。
他望向前方,看著寬闊的公路,明明暗暗間,他似乎都看不到路的盡頭。
她夾在中間,實在是難做人,她被這兩雙眼楮弄得有些抓狂,「我已經好多了,你們不能擔心,能放下我的手嗎?」
他沖到這里,季斯爵卻告訴他,心悠在他的臥室里面休息。
他剛剛出差回來,就听聞凌心悠被季斯爵接回到家里來,他心里裝了一肚子火。
他沒再說話,發動車子,將她帶回了他家。
「葉大小姐的這種想法,還是爛在肚子里比較好,我沒有興趣。」他直視著她,堅定地說,深邃無法令人窺視的黑眸透著幽幽的暗芒。
又聯想到生日那夜發生的事情,他便更不願意讓凌心悠回到黎軒身邊受苦了。
凌心悠眼見這兩人的針鋒相對,只好轉移話題,希望能讓氣氛緩和一些。
恰好看到季斯爵手上的紗布,她不禁問,「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