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彪勇說的是皇上吩咐不準任何人踏進乾清宮,而不是皇後娘娘吩咐不準任何人踏進乾清宮,不同之人的吩咐意義自然是大不相同。若說是皇後吩咐,那只能說架子端的如此大,目無尊長,這樣的皇後如何服眾。不過若是皇上吩咐的,那意義就更不一樣了,只能說皇後失寵,這是變相的軟禁,打入冷宮。
這樣的回答亦是讓北冥艷兒等人心頭一喜,畢竟她們只是猜測蝶羽失寵,現在也是過來探探虛實。
原本還生氣這個侍衛如此對待自己,還想呵斥一番,然後闖進乾清宮大罵蝶羽一番。只是這侍衛說是皇上吩咐,北冥艷兒的心就別提有多高興了。只要蝶羽能垮台,除了那些想入宮為妃的女子高興,就屬她最高興。
洪嬤嬤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眼守在乾清宮外的侍衛、宮女、太監,只需要一眼就能知道皇後這麼多日真的未曾出過宮門,皇上亦是未曾再來。這對她來說自然是好事,皇後太過強勢,她掌握不了,既然掌握不了就只能毀了。
而寢宮里,水兒听到外面的對話,氣的很想沖出去理論一番,只是想起自己身份卑微,若是出去只能給自己主子找不痛快,當下一臉心痛的看著自家的娘娘,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思葉則是像沒听到一般,仔仔細細的剝著水果皮,然後把果肉放在盤子里,只等自己主子等會實用。
兩人的表情蝶羽看在眼里,一個熱心、一個冷心,一個表現在外,一個變現在內,想到自己身邊有這兩個丫頭也就夠了。
不過看著水兒,蝶羽想起了喜兒,水兒跟喜兒一樣,都見不得自己受到一點委屈,對什麼事都好奇,但只會更在乎自己的事,這兩人還真相像。
不知道喜兒如何了?生活的還好嗎?成林可有善待她?她們是不是過著你種田來我織布,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平凡生活?
這樣的生活也是自己所向往的,日後定也要過上這樣的生活。那便先讓她們過上這樣的生活,讓她們遠離紛爭,永遠不要被卷進這樣的是非中,平凡、幸福的活著。
蝶羽的嘴角不自覺的染上欣慰的笑意,清澈明媚的眼里盡是真誠的笑意。
過了一會兒,北冥艷兒的聲音又響起了,只是相對于剛來時的盛氣凌人,現在倒是慈祥、無奈了許多,盡是一副慈母樣︰「唉,哀家可憐的媳婦啊,這做什麼不好,女人可不能善妒,這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條。哀家這媳婦怎麼就沒懂這個道理呢,都是皇家的公主,這點基本婦德怎麼沒學。罷了罷了,哀家這媳婦也怪可憐的,你們切不可為難哀家的媳婦。雖然皇上如今冷對皇後,但也是哀家的媳婦,不管皇上如何吩咐你們,你們都要善待皇後,這可是哀家的媳婦!」
「太後,你這樣疼愛皇後娘娘,真是比對自己女兒還要來的好,皇後娘娘知曉您如此愛護于她,她定會欣喜的。您也不要煩惱,咱們軒轅皇朝怎麼可能還會委屈了皇後娘娘。就算皇上再怎麼不待見,皇宮里還是養得起皇後娘娘,定不會委屈了皇後娘娘。倒是太後,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莫要為了媳婦而讓自己累著了,這會讓晚輩們心生愧疚。太後,讓老奴扶您回去休息吧,您可不能受累了!」洪嬤嬤趕在所有人開口前一臉恭敬道,這話倒是把北冥艷兒夸上了天。
「唉,哀家現在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媳婦,本還想抱孫子,可現在,現在,唉……」北冥艷兒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後又道︰「回吧回吧,哀家見不得自己的媳婦如今這副模樣,等會你派人送些上好的藥材給皇後補補身子!」
「是,老奴回去就辦,像太後這般疼愛皇後娘娘這樣媳婦的人真不多,皇後娘娘有您這樣的婆婆真當是幸福!」洪嬤嬤話字間不離太後是如何善待皇後,又把皇後貶低的一無是處,還處處讓太後擔憂、操心。
這主僕倆一搭一唱的離開了,這話語間盡是把北冥艷兒說的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慈母,又把蝶羽說的如何如何的無用,如何如何的讓人不省心。不明白的人還真以為太後是一個如何慈祥之人,皇後是一個如何刁蠻、無理的妒婦。
不過明白人自然是知曉太後此次來不過是為了一探虛實,為了好好諷刺皇後娘娘一番。
乾清宮的宮人自然是為自家娘娘擔憂,不知道日後還能如何,若是真的懷上皇子,那麼就算皇後娘娘再不得寵,這生下來的小皇子是長子嫡孫,這將來可就是太子,未來的皇上,宮人們也只盼皇後娘娘的肚子能爭氣些。
彪勇則是做好他自己該做的,守在乾清宮的大門,不讓任何人進。他說這是皇上的旨意亦是不假,只是別人若是理解錯了意思就怪不得他了。
皇上的意思是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皇後娘娘,讓皇後娘娘近日調養生息。至于軟禁、冷宮這些詞只是那些人自個想出來的,皇上夜夜都回戀羽閣就寢,可是寵愛娘娘不得了。
只是一向不會評論任何人的彪勇對太後還有洪嬤嬤都是一臉的不屑,這人不要臉也就罷了,不過上門挑事,明明討厭對方卻還要裝成一副慈母的樣子,他就受不了。他不是文人,只是粗人一個,最見不慣的便是這些假裝好意,卻暗地里動手腳之人,自然對北冥艷兒等人就更看不慣了。
寢宮里頭的蝶羽自然是把北冥艷兒主僕倆的對話一一听了進去,同時在心里冷笑,這慈母何時有過,落井下石倒是歷歷在目。
這主僕倆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厚,若不是彪勇說是皇上下旨不讓任何人探望,這話听在那些人耳力自然是軟禁的意思。這樣正好,自己還不想跟那種人多說廢話,反倒是等會自個就有事可做了,現在還是調養身心的好。
蝶羽放下手中的書,調整的自己的位置,閉上眼就沒了動靜。
一旁的思葉跟水兒見此,便放下手中的活,思葉上前為蝶羽蓋了件毯子,兩人便輕手輕腳走出了里間,在外間候著。
御書房那邊,軒轅煌坐在龍椅上,籬曦站在下手,籬曦的旁邊站的盡是從邊疆一帶連夜往回趕,趕了十天半個月路程的洛梵。
這原本被皇上派去的將軍此刻不在邊疆卻在皇宮,若是讓有心人知曉還不知能整出什麼事,倒時給洛梵按上個藐視皇威、抗旨不尊的罪名,滿門抄斬也不在話下。
軒轅煌冷眼看向洛梵,洛梵則是一臉的笑意,一個冰冷一個嬉皮笑臉,截然不同的兩人卻是好友。只是這次洛梵的行為當真不當,就連籬曦都很不贊成,不過卻沒說什麼,都這節骨眼上了,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皇上,離殤回來了,不過不樂觀!」洛梵也不是外人,當下籬曦就說出此次來的目的。
「離殤怎麼了,跟人打架輸了,被人砍傷,現在生命垂危,想請皇上的御醫幫忙救治?」洛梵不緊不慢的說道,想起那個狂妄的小子,洛梵就有心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全然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刻,忘了若只是小傷籬曦便不會跟軒轅煌說。
「洛梵,你若是想去監獄蹲著就多說廢話!」原本就惱了洛梵的軒轅煌冷冷的開口道,隨即又在洛梵要開口時接著道︰「籬曦,他回來,你傳個旨,去藥閣!」
軒轅煌說完便起身往下走去,看都不看洛梵一眼,更不讓他跟去。
洛梵想找籬曦問個清楚,只是籬曦在軒轅煌走後也跟著出去。見御書房里只有自己,洛梵無趣了,轉身也離開,他可是等著慕羽的出現,還有那個至今下落不明的蝶主,他倒要看看這些個人物都是什麼模樣的。
洛梵原本是要出宮的,只是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御花園,便看見一個清麗、溫婉的女子。在腦海邊搜羅了一圈便知曉這女子不是那些個妃子,而是太上皇的第八個女兒軒轅珠珠。
相對于七公主軒轅冰冰,這軒轅珠珠倒是不失大家規範、金枝玉葉,要不會讓人那麼厭惡,這長得也不必軒轅冰冰差到哪去,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溫婉美人。
只是軒轅珠珠向來沉默寡言、唯唯諾諾,就算出席宮宴,也亦是不會跟任何人交談,這樣的文靜讓人容易遺忘,唯唯諾諾也讓人心生不喜。至此也很少有人去關注這八公主,自然也忽視了這般玲瓏剔透的美人兒,
想起自己竟然對軒轅珠珠起了這樣的評價,洛梵惱了,自己何時還會注意這些宮中女子。想想這連日來的奔波趕路,也該好好休息一番,這才能去看看隔日的拍賣會,見見大名鼎鼎、神龍見尾不見首的慕羽。
只是洛梵才剛轉身,一陣風吹過,一塊絲帕就落在他腳邊。
洛梵自然是彎腰就撿起了絲帕,剛起身就听見一個宮女的聲音響起︰「公主,您,您的絲帕被,被一個男子撿去了,奴婢這就去要回來!」
听到這宮女的話,洛梵嘴角一絲笑意一閃而過,直氣腰板便看見軒轅珠珠帶著一群宮女走了過來,不消一刻幾人就面對面了。
「原來是洛將軍,不知將軍可否把絲帕還給本公主!」軒轅珠珠看清眼前之人,那俊朗的容顏讓軒轅冰冰眼里一絲別樣的情緒一閃而過,溫柔帶著恬靜的聲音響起,恬靜的話語加上這溫柔、清麗的容顏,這樣的一個美人兒怕是人人都會心動吧。
不過洛梵倒是沒覺得驚艷,只是覺得軒轅珠珠並不像表面那般唯唯諾諾,這後宮之中能活下來的若是沒有一點心機恐怕也不可能。
當下把絲帕交給了其中一個宮女,嘴角帶著一貫的笑意道︰「公主可要拿穩了絲帕,若是讓有心人撿去可不會像本將軍這般歸還!」
洛梵說完轉身便走,微風帶著軒轅珠珠的歉意還有謝意響起︰「多謝洛將軍提醒,今日多謝了!」
洛梵走了,軒轅珠珠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洛梵的背影,眼里露出了小女兒的嬌態,不過並未表示什麼。轉身接過宮女手中的絲帕,緊緊的握在手心里,隨後帶著自己的人便離開了。
藥閣那邊,等蝶羽帶著思葉跟水兒進去便發現軒轅煌、籬曦已經等候多時,靠椅上還躺著一個人。蝶羽不用猜也知曉是誰,讓水兒跟思葉留在屋外,自己一個人進去了。
思葉一點都不奇怪里面的人,不過水兒卻是瞪大了眼,那不是皇上嗎,皇上跟皇後娘娘現在不在在置氣,現在又是如何?
不過這些水兒亦是沒有問出聲,跟著思葉站在門外,一句話也不說。
「皇後娘娘!」籬曦見蝶羽走了進來,恭敬道,隨後便讓出自己的位置,讓蝶羽看清離殤現在如何了。
軒轅煌沒說什麼,在蝶羽進來的那一刻視線就停留在蝶羽的身上。若是蝶羽也解不了離殤的毒,那麼世上就無人能解。至于慕羽要舉辦拍賣會之事,不用他明說蝶羽也早已知曉。
雖然不願讓蝶羽以慕羽的身份出現,不過若是慕羽不出現,那些暗中之人定然也不會出現,所以這次不管是蝶羽自己想去還是他要蝶羽去,她都必須得去。
軒轅煌此刻想的蝶羽又如何不知,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軒轅煌,這次的拍賣會她都回去。那件至寶她勢在必得,就是偷也要偷回來。
離殤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她慕容蝶羽也做不到,不是離殤用毒、識毒不好,而是離殤一副小孩心態,不會用計謀,就算用毒再好,最終也會敗下的。
木青傾生在皇室就不用多說了,若是這麼點心眼詭計都沒有,也不會活到現在,也不會成為王爺,木青皇朝的局勢恐怕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木青軒不過只是個乳臭未干的孩子,跟離殤不相上下吧。
至于坤侖子,若是沒有些心機也不會被木青傾重用,不過這用毒卻也不會差到哪去。
蝶羽是真的想看看這坤侖子是什麼模樣的,長相就算了,自己只想知道那手中的至寶。至于別的,自己還真沒什麼想要見識見識的,老奸巨猾之人自己可是見得多了,可不會像離殤一樣,被這些人玩弄鼓掌間。
軒轅煌一直看著蝶羽,自然沒錯過蝶羽眼里一絲對離殤的疼惜,還有對坤侖子手中至寶的勢在必得。這些他都可以不過問,因為他的羽兒對離殤沒有那種感情,最多有的只是同行之間的憐惜。
離殤是自己的人,是什麼樣的心性自己還是了解的很,況且離殤還有用,救得回來自是要救。離殤也是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只要不背叛他,他亦不會委屈了他們。
蝶羽已經坐著椅子上為離殤把脈,知曉若是離殤自個不會壓抑毒性,怕是這麼多日也活不過來。
只是時隔多日,雖然離殤控制的很好,毒沒有進入五髒六腑,不過這毒卻也厲害的很,一時半會要解了毒也不是易事。更何況坤侖子豈是浪得虛名,這毒常人怕是無解,就連自己也是一時半會難說。
蝶羽眉頭輕輕蹙起,這讓籬曦有些著急了,看著自己的兄弟躺著自己卻什麼忙都幫不上,籬曦恨不得打自己幾拳。
不過向來冷靜的籬曦並沒有焦急的問蝶羽能不能救?還能不能活下來?反而是跟以往一樣安靜的站在一旁,不過眉宇間化不開的憂愁卻出賣了表面鎮定,內心卻焦急、不安的心里。
軒轅煌自始至終都是一臉平靜,視線一直看著蝶羽,看著蝶羽這樣的神情就知道離殤還有救,只是時間的問題。既然如此便好,人能救回來比什麼都重要,日後也該讓離殤學學怎麼做人,不要只顧一意孤行。
之後,蝶羽拿出銀針在離殤身上、頭上都扎上,之後又讓籬曦去煮些草藥、燒些水。一下子所有人都忙開了,做這做那的分工有序。
一個時辰後,蝶羽便讓籬曦把離殤抱進藥捅里好好泡一泡,自己則是投入為離殤制解藥中。
軒轅煌就在一旁看著,看著自己的妻子如此忙碌,看著自己的妻子做什麼事情都如此認真,嘴角的笑意就再也掩不住了。
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妻子,軒轅煌覺得很幸福,蝶羽要的生活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等這些事都塵埃落定之後,他就會給她想要的生過,兩人過著神仙眷侶般讓人羨慕的生活。
這一日蝶羽都沒離開過藥閣,第二日也沒離開,就這樣忙碌著為離殤研制解藥。
從而可以看出離殤中毒真的不淺,同時也讓他們明白坤侖子不是泛泛之輩,若是遇到就要小心小心更小心。
更何況明日便是拍賣會,今夜可是很多人都已經做足了準備,這些人有的是想看看慕羽究竟是什麼模樣之人,有的是想試試慕羽的醫術、毒術究竟有沒有傳聞中的那般厲害,有的則是想要把慕羽收入懷中,有的則是……
總之今夜不太平,明日更加不太平,所有人都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
慕羽的拍賣會是在仙鶴樓,這仙鶴樓自然已經是人山人海,只要是些權貴還是有身份地位之人,都想見見這位謫仙神醫慕羽名字。至于其他人,自然是各懷心思。
比如說軒轅烈,他只想得到慕羽,不管是一雪前恥還是如何,這人他搶定了。再說木青傾,他主要是想看看慕羽是不是如傳說中那般厲害,若是真的醫術了得,他要收為己用,其次也想見見這個跟蝶羽十分相似之人。還有些人的心思比比皆是,比如……
這一夜,軒轅煌來到藥閣,見蝶羽還在忙碌,便也沒有出聲,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蝶羽的身旁看著蝶羽。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後,蝶羽剛放松下來便看見軒轅煌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著他眼里的柔情,想想必定站了好一會兒。
當下蝶羽走到軒轅煌身邊,嘴角染上笑意,清澈明媚的眼里一絲疲憊之色一閃而過,伸手環上了軒轅煌的腰,靠在軒轅煌強硬卻溫暖的胸膛上,嘴角帶著笑意道︰「站了很久,為何不去休息?」
軒轅煌見蝶羽如此依偎著他,話語里又帶著關心之意,當下嘴角染上笑意、寵溺道︰「你都沒去休息,我為何要去。人要救,不過莫要累垮了自己!」
听到軒轅煌這樣說,蝶羽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在軒轅煌懷里蹭了蹭,臉上盡是滿足之色,清澈明媚的眼里僅剩的疲憊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只是笑意。
蝶羽並未開口,就這樣依偎著軒轅煌,想著就這樣該多好,多安靜。
蝶羽的依偎讓軒轅煌很受用,緊緊的抱著蝶羽的腰,心里暖暖,什麼都未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的羽兒想要什麼他明白,只是想要過那樣的日子還要一段時日。權利再好再高都沒有眼前的人兒重要,軒轅煌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明白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就這樣相依相偎,這讓門口站在的水兒一臉疑惑了,看著一旁的思葉,擔憂卻帶著喜色道︰「思葉姐姐,皇上跟皇後娘娘多日未見,可是如今皇上又來看皇後娘娘,而且還這般甜蜜,是不是皇上的氣已經消了,日後又會跟以往那般寵愛娘娘了!」
听著水兒的話,思葉心里已經笑出了聲,她是知道皇上根本就沒生氣,反而越來越愛娘娘了,這十多日不過是演戲給那些人看。不過這話她可不能說,不管水兒是不是存在壞心思,就她這嘴多的脾氣,跟她說了,保不準就被她不小心說出去了。
當下為了不讓水兒再多事,思葉板著一張臉道︰「水兒,這是主子的事,你做好自己的事便吧。好好管著你這張嘴,今日看到之事莫要往外說!」
思葉這樣嚴肅的神情讓水兒趕緊點了點頭,什麼話都不說,畢竟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有些話是不該說,當下便低著頭不語。
見水兒听話的不語,思葉臉上有了笑意,之後也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這一夜很快就過去了,第二日天還未亮,仙鶴樓已經圍滿了人。軒轅烈更是未去早朝便來了這仙鶴樓,這路過之人都不敢看軒轅烈,那一身的戾氣讓人不敢靠近。
世人皆知烈王爺看中了慕羽公子,這不,一大早就來了,看來這次是勢在必得。
只是世人都不明白一向低調的慕羽公子為何今日要如此大張旗鼓,這不是引來了這些對他虎視眈眈之人。世人不知慕羽公子究竟何意,不過這些人只不過都是看熱鬧的,管最後結果會是什麼。
拍賣會是在餉午左右不過一大早上該來的人都來了,這二樓都是些達官顯宦。軒轅烈、木青傾、耶律瑞澤、耶律瑞啟、玉流淵等人都來了,這幾個人可個個都早已等候在一旁。
至于主角可是到現在還睡在被窩里,這時間去做何,自然是要時間一到再出現才好。
再說蝶羽已經連著兩三天沒睡好覺了,這沒精神怎麼去應付那麼多人啊,那些人可都是老奸巨猾之人。要是沒個能耐,到時候自己就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這樣的活可不好干。
這不,一個多時辰過去了,蝶羽才慢悠悠的醒來,醒來時已經看到軒轅煌坐在自己床邊。突然放大的俊顏讓蝶羽的睡意全無,感覺坐起身子作勢就要起來。
軒轅煌見此,伸手就按住蝶羽的肩膀,一只手則是輕輕的劃開蝶羽臉上的發絲,嘴角帶著溫柔的寵溺道︰「羽兒,想好怎麼玩了嗎?今日你要面對的可不是一個兩人,不是那些婦人,你要面對的可不比你差。記住我的話,實在不行就不要強出頭,你的背後有我!」
軒轅煌的話蝶羽不以為意,只是最後‘你的背後有我’只是這幾個字卻讓蝶羽心里暖暖的,有種叫愛的東西慢慢流竄。
「煌,他們不好惹,我亦是不好惹。你放心,我心里明白,也知道你一直在我身後。你知曉我從不做虧本買賣,別人想傷我也要看看他夠不夠格,入不入我的眼!」蝶羽莞爾一笑,清澈明媚的眼底盡是睿智、狡猾之色,清冷傲慢的聲音雖然狂妄、傲慢,不過卻讓人覺得就該如此。
蝶羽的話讓軒轅煌溫柔、寵溺的眼神更甚,他的羽兒還是依舊如此,他也不必擔心,他擔心的只是他的羽兒不夠狠、不夠決絕。
軒轅煌的用心蝶羽自然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人除了軒轅煌自然只有自己最清楚。就算不夠狠又如何,不夠狠同樣可以殺人,不夠狠同樣不會被人輕易欺負了去。這個世上能欺負自己的人還沒有出世,就連軒轅煌也不可能,因為他不會欺負自己。
蝶羽沒有說話,軒轅煌亦是沒有說話,最後兩人在無語中,蝶羽已經換上了男裝。帶上了同樣換好男裝的思葉,跟著軒轅煌離開了皇宮。
半個時辰後已經接近酉時,仙鶴樓里的人個個都朝著問仙鶴樓的掌櫃,問這慕羽公子究竟來了沒有。
這都到酉時了,怎麼還一個響動的未有,莫不是眾人都被慕羽公子耍了吧,還是那個人放出假消息,慕羽公子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意思。一時間所有人都議論開了,都在猜測這次的事情是真是假。
一間雅間里,于忠恭敬的走到軒轅烈身邊,看著自己主子緊緊的盯著台上才道︰「王爺,屬下檢查過了,慕羽公子沒有來。不過屬下發現今日來的人不少,達官顯宦來的很多,還有幾間雅間里坐著身份不明之人。屬下一時不能探到對方的底線,還請王爺贖罪!」
听著于忠的話,軒轅烈的視線從台上收了回來,看向于忠這才一字一句道︰「本王不管旁邊坐著何人,本王要的是你看住慕羽,莫要再把人跟丟了!」
軒轅烈伸手散發出的戾氣,還有那臉上的神情早已變得肅殺,于忠便知道今日自己主子動怒了,當下低著頭恭敬道︰「是,屬下一定不會讓王爺失望,屬下這就下去準備!」
看著于忠下去,軒轅烈的視線又看向了台上。耳邊響起于忠說的話,看來今日同樣想擄走慕羽的人不少,那就各憑本事。這人他一定要帶走,自己的病他也是時候該幫自己治了。至于日後,只要他乖乖听話,他定會善待他。
另一邊,木青傾、坤侖子、凌波都坐在椅子上,三人都視線都看了眼台上便收了回來。
三人最先開口的是坤侖子︰「王爺,不知這慕羽公子會不會出現,出現便罷,若是不出現,那我們豈不是白跑了這一趟?」
听著坤侖子的話,木青傾跟凌波怎麼可能不明白坤侖子不是怕有假,只是怕那至寶真的被送出去。坤侖子自然是不想拿自己的至寶做賭注,只是木青傾開了口,他就是想要拒絕也無法。
現在昆侖子人都已經做在這了,但還是不死心的開口,這樣只會增加木青傾跟凌波對他的厭惡,自然凌波更甚。凌波跟坤侖子可是因為離殤一事撕破了臉,兩人現在是怎麼看對方都不對盤。
凌波只听木青傾的話,見坤侖子一說,自然是帶著諷刺之意道︰「老先生,難道你質疑王爺的決定,難道你認為王爺這是拿你、我,拿王爺他自己尋開心。老先生是有空,可我家王爺卻忙得很,還請老先生先喝點茶吃些點心來的實際!」
凌波的話是暗自諷刺坤侖子已經一大半年紀了,想事情不要永遠那麼死板。這二來更是為了讓坤侖子清楚的明白,他的身份跟自己一樣,只不過是王爺的手下,更不沒資格質疑王爺,只有听命行事。
凌波暗地的話坤侖子怎麼可能沒听明白,原本就已經很看不慣凌波了,如今凌波又如此諷刺他,這讓他的老臉往哪里擱。
坤侖子已經伸長了脖子,臉上盡是怒意,狠狠的等著凌波諷刺道︰「哼,凌侍衛這是借機挑事嗎,還在為上一次的事耿耿于懷。也對,這事若不是凌侍衛三番五次的阻攔,離殤也不會被人救走,這事說來說去都是凌侍衛的錯,不過凌侍衛也不要太過在意才好,王爺對待老夫這樣的客人不會刻薄,對你這樣的屬下亦是不會!」
坤侖子的反駁讓凌波臉上也有了怒氣,坤侖子這是把所有的罪都往凌波身上推,還把他自己說的如此大義凜然,別人做錯事他大方的原諒了,他的氣度可不是一般的好。最後一句話更是話中有話,什麼叫不要太過在意,這在意怕不是指離殤的事,而是他的身份跟凌波可不一樣,他是客,凌波是下人。
凌波剛想出聲反駁,一直沒開口听著兩人爭鋒相對的木青傾終于開口了︰「夠了,要吵也要看時辰,慕羽要來了,莫要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木青傾的一句話讓凌波跟坤侖子都不再說話,只是怒瞪著對方。
見此,木青傾也未曾開口,他現在只在意那所謂的慕羽,想要見見究竟是不是跟傳說中的一樣,別的他可不在乎了。
另一邊坐著的是玉流淵,雅間里只有他一人,他是知曉慕羽就是蝶羽的。只是想來不會出風頭的蝶羽今日為何要如此做,而且還是以慕羽的身份。這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別人利用她的名號來做。
玉流淵不知道,所以今日便過來看看,若真的是她,有需要幫助的他一定幫。畢竟她救了他的弟弟,這個恩情不是那麼簡單就還的清。
或許連玉流淵自己都沒發現,這個恩情其實很好還的,只要做到蝶羽吩咐的事便可。可是這次他卻不請自來,是他自己下意識就想來,想看看蝶羽需不需要幫助,但跟還恩情卻不搭邊。
耶律瑞澤那邊,眼見時間越來越接近,他卻有些緊張了。當年登上狼王的位置時都不曾緊張,可如今卻緊張了。這樣的緊張有些莫名其妙,卻也像是本該發生的一般。現在的耶律瑞澤可是坐立不安,不過卻還是強迫自己好好坐著。
一旁站著的阿瑞斯見自己的主子竟然有些不安了,憨厚卻又帶著沉穩的臉上有了疑惑。
跟著狼王這麼多年,阿瑞斯可未曾見過自己的主子有不安的時候。只是這次出來不是要找蝶主嗎,可狼王出來已經快要兩個月了,找蝶主是在進行,不過找慕羽公子之事卻更為重要般。
就如今日,他們已經等了一個下午,這一個下午狼王的表現讓阿瑞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道那慕羽公子有什麼好,不過阿瑞斯什麼都沒說,就這樣站著。
至于耶律瑞澤,他的視線一直緊緊的盯著台上,仿佛要把那台上盯出一個洞來,心思卻不知道飛到何處去了。
再說耶律瑞啟,那妖孽般的臉上盡是喜色,整個人躺著靠椅上好不愜意。相對于那些人緊張、緊緊盯著台上,耶律瑞啟是最正常的一個,他不過只是來看看熱鬧的,並沒有別的用心一般。
別人是不用明白,可耶律瑞啟自己倒是明白的緊,為何是這副悠哉的樣子。當日他就是被慕羽跟軒轅煌聯手吃了個悶虧,自然知曉兩人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今日慕羽如此大張旗鼓舉辦拍賣會,軒轅煌定不會冷眼旁觀,屆時一起來也說不定。軒轅煌是一個冷血無情之人,別人要是想在他的手上討到好處必是沒什麼大神算,這慕羽也就不可能被任何人搶走了。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湊這個擠,他還不如就湊湊熱鬧看看熱鬧就得了。反正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這麼多個人里,怕是只有耶律瑞啟看的最明白了,其他人都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眼楮。這最後的贏家會是誰,那就各憑本事。若是手段了得或者有什麼意外,就算軒轅煌本事再大也只是一個人,到時那麼多人聯手就防不勝防了。
至于還有幾間雅間,里面的人未曾露面,別人亦是不知里面坐著的是何人。
酉時一到,只見仙鶴樓的董老板已經走到了台上,看著人滿為患的大廳,還有二樓、三樓,臉上盡是笑意道︰「歡迎各位的到來,慕羽公子已經來了,只等一會兒上台,還請各位莫要急,莫要讓慕羽公子心中不喜,轉身便走!」
董老板這是在告誡所有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到時人走了就怪不得誰。
董老板的話在座之人都明白,頓時整個仙鶴樓便安靜了下來,只等慕羽出來。
見所有人都如此懂事,董老板臉上露出了笑意,隨後大聲道︰「有請慕羽公子!」
董老板的話讓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入口處,不管是誰,現在的視線都在同一個地方。沒見過慕羽的只是想見見這被世人成為謫仙神醫慕羽公子究竟是何模樣,至于那些見過的就別有用心了。
只見那路口處,一個白衣男子緩緩走來出來,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一根白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的深藍色頭發高高的遂在腦後。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那風華絕代、謫仙般的面孔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了,頓時便听到一片的倒吸聲,夸張一點的已經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而二樓的雅間之人都瞪大眼看著蝶羽,看看那人是真是假,這些人此刻也很激動。
這其中就包括從未見過慕羽的木青傾,一心想要得到慕羽的軒轅烈,還有不明白蝶羽耍什麼心思的玉流淵,再次見到慕羽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感覺的耶律瑞澤,還有便是準備看好戲的耶律瑞啟,還有……
看見眾人的神情,蝶羽不以為意,這些驚艷的眼光對她來說已經習以為常。大步走到正中間,清冷、傲慢的聲音響起︰「感謝各位的到來,今日慕羽手中的至寶只有價高者或者手中有同等至寶之人才可以見。至于是什麼,恕慕羽不能相告,只有贏得慕羽青睞之人才能知曉!」
蝶羽的話讓眾人回神,也讓很多人不滿了,畢竟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麼,那又怎麼可能知道值多少銀子,又怎麼標價。
一時間所有人都紛紛說出自己的質疑︰「那怎麼行,我們什麼都沒看見,是不是至寶也無從說起。慕羽公子,還請你讓大伙兒先見見,也好讓大伙兒心里有個底,知道什麼價格才能跟你的至寶相提並論,還請慕羽公子讓大伙兒開開眼!」
「讓我們看看,拿出來看看……」一個人的聲音響起後,之後又很多人開始附和,都嚷著讓蝶羽把至寶拿出來讓大伙兒見見。
看著場面要失控了,蝶羽嘴角卻揚起了邪魅的笑意,一時間這風華絕代的笑容讓眾人看傻了眼,一時間忘了要做什麼、要說什麼。
二樓的幾間雅間里,看著慕羽什麼都未說便讓全場那沸騰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有憤怒、不悅、懊惱、看好戲……
總之什麼都有,不過誰都沒動,畢竟他們也想知道慕羽手中究竟有什麼至寶能如此夸大。這世間的至寶是很多,不過也要看值不值這個價,或者說慕羽認為的至寶是什麼。
蝶羽把在場所以人的神情都收盡眼底,包括二樓雅間許多炙熱的眼神。這些她懶得去管,而她更不會說是什麼至寶,因為根本就沒有。
若真要說什麼至寶,不知道賠上自己算不算,拿自己跟坤侖子手中的至寶交換,不知道人家會不會要?會不會嫌棄她?
蝶羽在心里如此打趣,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別說自己答不答應,就是軒轅煌那個該死的混蛋也決不允許。要是知道她有這個意思,那麼她的下場還是不想了,想了只會讓自己心寒,更讓自己害怕的想逃離。
蝶羽臉上的神情一變再變,原本雲淡風輕的臉上,清冷、傲慢的眼里一絲無奈、哀怨一閃而過。
雖然這絲神情很快就消失了,不過一直注意著蝶羽二樓雅間的幾人都看見了。這樣的神情不該出現在蝶羽眼里,不過卻確實出現了。
他們不明白這個雲淡風輕、清冷、傲慢、風華絕代的男子為何會有這樣的神情,發生了什麼?
不,沒有啊,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再說大堂里的人怎麼可能會讓這樣雲淡風輕的男子有任何情緒波動。唯一的解釋就是想到了什麼,想到了別的,想到了……
感覺到二樓雅間的視線更加炙熱了,蝶羽收起了所有情緒,清冷、傲慢的聲音響起︰「若是大家對慕羽的回答不滿意,那麼就請離開,慕羽絕不強留!」
蝶羽的話不響,但在座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一時還想抗議的聲音都打住了,都沒人再說什麼。
不說至寶不至寶,反正很多人都買不起,都是沖著謫仙神醫慕羽公子而來,只是為了一睹風姿。這下很多人都住了嘴,沒人敢再發出任何不滿、想要找茬的聲音。
看到眼前風華絕代的男子一句話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董老板眼里盡是贊賞之色。這麼年輕的男子竟然會有這樣的頭腦,只是這三四天的功夫就賺了他一年才能賺到的銀子。
不得不說,這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真的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這麼好的經濟頭腦,想要賺銀子,不是銀子不來,而是他自個不想賺。
軒轅烈那邊,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那個讓他既恨不得想要殺了他又舍不得的男子,他此刻的心情是千轉萬變。他想要把那個能瞬間就控制場面、能讓所有人都移不開視線的男子緊緊抓在手里,不讓任何人看,只想藏在自己的懷中,只有自己可以看,其他人看都別想看。
耶律瑞澤亦是想要把這個雲淡風輕的男子帶回狼族部落,讓他為狼族部落謀劃,成為狼族部落的人。他一定會為他找一個狼族部落最尊貴的女子嫁與他做妻子,他與他結為異性兄弟,許他做狼族部落外姓親王。
木青傾跟耶律瑞澤想的差不多,亦是想帶走慕羽,他不敢相信自己眼楮看到的。別人說什麼他都可以不信,只是親眼看到慕羽跟蝶羽幾乎是長得一模一樣讓他不得不信世上還有一模一樣之人,只是氣質截然不同。
慕羽清冷、傲慢,蝶羽嬌媚、柔弱,只要認識這兩人就會認出兩人的不同,但不認識怕是認不得了。
玉流淵是到現在還不明白蝶羽究竟想做什麼,原本他認為是自己會錯意,蝶羽不會來。可是蝶羽來了,以慕羽的身份出現了,他不明白蝶羽想要從誰哪里得到什麼?他只能這樣猜測,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這里最悠閑的自然就屬耶律瑞啟了,當他再次看到那個讓他丟臉丟到家的男子,他恨不得要了這個男子的命。
但耶律瑞啟沒動,因為不需要他動手,今日怕是會熱鬧的不得了。這麼多方的人都在蠢蠢欲動,待會的場面一定會失控。他倒要看看慕羽還能不能月兌身,這個該死的男人最好死無葬身之地。
最中央雅間里,里面坐著的是軒轅煌、籬曦、洛梵,這三人都緊緊的盯著台上。一個是一臉冰冷,一個是一臉溫和,一個是一臉玩味,三個人截然不同的神情卻只針對一個男子。
「煌,你不覺得那個男人跟你的妻子長得一模一樣很變扭嗎?我敢保證,若是兩個人都換上女裝,只要站在那里不說話,誰都認不出誰是誰!」看著跟蝶羽長得一模一樣的慕羽,洛梵腦海里想到了很多很多的場面,包括剛剛說出口的。
他現在可是特別期待軒轅煌的回答,那一臉的玩味像是要把軒轅煌解剖了看。
而軒轅煌卻像是沒看到洛梵那玩味的盯著自己,還有那挑釁的話,這些軒轅煌可都不會當回事。他有什麼認不出來的,自己的妻子若是認不出來,他也不配活在這個世上。況且這兩人就是同一個人,他還能有什麼好擔憂的。
軒轅煌的不以為意讓洛梵急了,他可是準備看好戲呢,若是主角都沒有任何反應,那他不就是個跳梁小丑啊。
當下洛梵看了眼台上的慕羽又看了眼軒轅煌,這才慢悠悠道︰「真該讓皇後也跟著來,不都說皇後跟慕羽情如兄妹,這多日未見也該讓皇後見見了。煌,不如我辛苦一下,把皇後接來,讓他們兄妹團聚團聚!」
洛梵的話讓一只盯著台上的軒轅煌眉頭輕輕蹙起,若不是知道洛梵是個愛玩之人,洛梵現在已經不知到哪涼快去了。不過這人是萬萬接不得,他還不準備讓洛梵知道蝶羽就是慕羽,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分危險。
軒轅煌眼角余光看向籬曦,籬曦會意,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洛梵道︰「洛將軍莫不是忘了皇後娘娘是女子,後宮之中的女子不易出宮,更何況還是出來見別的男子。不管皇上在與不在,若是讓有心人抓到這個把柄說皇後娘娘的不是,洛將軍準備如何為皇後娘娘開月兌,或者說是準備如何告訴眾人,是你硬要把皇後娘娘接出皇宮!」
籬曦的一席話把日後會遇到的麻煩都推到了洛梵的身上,並且表明皇上是不會出言,誰惹得禍誰自個擔著。話語中也帶著警告之意,讓洛梵適可而止,知道什麼可以隨意玩笑,什麼是說也說不得,莫要觸了底線。
籬曦的一席話讓洛梵安靜了下來,畢竟籬曦說的不假,雖然夸張些,不過軒轅煌是什麼樣的人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軒轅煌對蝶羽的疼愛他都看在眼里,若是自己存心跟蝶羽過不去,那麼軒轅煌也容不得他。
洛梵慶幸自己現在沒有真的針對蝶羽,不然以軒轅煌的脾性,恐怕倒霉的就是他了。還好,還好自己只是愛玩,還好自己跟軒轅煌還有蝶羽不是敵人。
畢竟蝶羽的本事洛梵是見識過的,那樣的聰慧、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跟蝶羽做對等于自尋死路,上次那讓人痛不欲生的毒他就已經嘗試過了。當下安靜的坐著,喝著茶水、糕點,就當剛剛的對話未曾發生過一般。
看著洛梵懂得退而求其次,籬曦嘴角溫和的笑意更甚了。當下也沒有再看洛梵,眼角的視線小心翼翼的看了軒轅煌一眼便看向了台上那抹讓人不能忘卻、風華絕代的身姿。
軒轅煌的視線一直看著台上的蝶羽,至于洛梵跟籬曦的對話他自然是听進去了。這兩人都值得他信任,這才會讓他們隨意談論,只要不觸到底線便好。
至于他的羽兒,等會兒就會不太平了,有沒有本事保全她自己,那麼就要看她自己的手段。他能做的只是在她拼勁最後一絲動力之後再伸以援手,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保護著她,她必須要學會獨立,學會保護她自己。
二樓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一樓台上的蝶羽,這些視線蝶羽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她不正是等著這些人來嗎。
不,不是所有人,起碼軒轅烈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她相見的只是木青傾跟坤侖子,只是坤侖子手中的至寶。
能讓離殤在用毒上敗下,可見坤侖子絕不是一般人,自己最該小心的就是這個會用毒之人。至于其他人,能讓他們相互殘殺最好,那麼她是不是該做些什麼才能讓那些人動手,做什麼呢?
蝶羽在想著如何挑起事,看了眼大堂里的人,這些都是些跳梁小丑,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所有人都沸騰。不過自己要冒些風險,還要回去後得想個辦法蒙混過關,可千萬別讓軒轅煌拿來挑事。
蝶羽伸手拂開臉上的一絲發絲,嘴角揚起一絲清冷的笑意,這絲笑意讓蝶羽風華絕代、謫仙般的俊美容顏平添了一絲誘人的風情,讓在場的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以及二樓那些炙熱的視線,還有一道帶著警告的視線,這道警告的視線是誰,蝶羽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不過她卻不得不這麼做。
看了眼在場之人的反應,蝶羽很滿意,清冷傲慢的聲音響起︰「慕羽感謝各位的到來,大家的誠心慕羽感受到了,所以慕羽改變主意,慕羽可以告訴各位慕羽拿來交換的至寶是什麼!」
蝶羽的話讓眾人都亮了,都很想知道蝶羽所說的是什麼,包括二樓的那些人,就連軒轅煌也有所疑惑了。
這些人的反應以及二樓的反應蝶羽都知曉了,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慕羽所說的至寶就是自己!」
「什麼,至寶是慕羽公子他自己?」一道震驚不已的聲音響起。
「怎麼可能,慕羽公子這是要把他自己送給別人了?」又一道聲音響起,相對于前一道聲音的激動,這道聲音鎮定一些,卻把所有人的疑惑都說了出來,把蝶羽的意思也清楚的表達了出來。
大堂里的人頓時像炸開了鍋,都在議論慕羽說的話,不敢相信慕羽會說出把自己作為至寶拿來交換的籌碼。這樣的舉動不要說大堂里的人不敢思議,就連二樓雅間的那些人都不敢質疑,都懷疑是自己听錯了。
軒轅烈是一臉怒氣,隨後是勢在必得。木青傾先是震驚,隨後同樣也是勢在必得。玉流淵先是震驚,隨後是不敢質疑。耶律瑞澤先是不敢質疑,隨後是沒來由的怒氣。耶律瑞啟先是震驚,隨後是一臉的玩味。籬曦先是錯愕,隨後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主子軒轅煌。洛梵同樣也先是震驚,隨後是一臉興味之色。
軒轅煌什麼神色都沒有,只是那冰冷孤傲的眼里的清冷之色更甚,渾身散發的冰冷足以讓周圍之人退避三舍,只是那殺氣不過是一瞬間的事,軒轅煌早已掩飾了自己的憤怒、殺意,無人察覺。
不過這冰冷卻沒有掩飾,洛梵跟籬曦都感受到了,這還沒有進入冬天,還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只是他們現在卻猶如在寒冬臘月里,冰冷刺骨,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只是卻又只能坐著不動。
洛梵跟籬曦的不自在對軒轅煌來說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他現在惱火的是蝶羽竟然擅自做主。什麼都好說,可她竟然把她自己拿來當做交換。
好,好,好,果真是好的不得了,膽子大了,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翅膀硬了,想要學雄鷹展翅高飛,真是好極了。
一連三個好可以想象軒轅煌此刻的心情有多糟,若不是他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也知道蝶羽只是為了得到那件至寶,想要讓那些人相互爭斗才說這話的。不然不用等別人反映了,他會立馬把蝶羽抓回去。
只是就算不是真心,可這些話從蝶羽嘴里說出來已經讓軒轅煌無法忍受,不過他卻沒有任何行動。他在等,等最後的結果,等回去後她怎麼跟他解釋。
軒轅煌周身的寒冬臘月、冰冷刺骨別人是萬萬也不敢逗留,不過籬曦跟洛梵卻一臉鎮定的留下,只是那鎮定的面具下卻是一臉的無奈,還有想要逃離的心。
至于蝶羽,無數的目光她都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特別憤怒,想要把她碎尸萬段、抽筋拔骨的視線自然是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話已經說出來了,那麼就沒有後退的意思,既然要做,那就做個徹底。那件至寶今日她定要拿到手,既然已經到嘴邊的肉,那就沒理由放飛了,她慕容蝶羽既然已經做了就要做到最後。
看著大堂里議論紛紛,還有二樓的眼神,蝶羽嘴角揚起邪魅的笑意,清冷帶著堅決的聲音響起︰「這話我慕羽就擱在這了,誰願意就拿上誠意,只要慕羽看得上,認為值得,慕羽就跟著他了。不過慕羽有言在先,若是讓慕羽看的不順心的,不管是什麼至寶都無用。慕羽什麼都可以不要,但人格卻丟不得!」
蝶羽的話不響卻很有震懾力,能讓所有人都听進去,不會當是玩笑話,也讓所有人開始重視起來。
畢竟慕羽的醫術擺在這里,誰都不能否認蝶羽的醫術。若是能用一件至寶換得她這麼一個大活寶,這是只賺不虧的買賣,所有人都心動了。
大堂里的人都紛紛出價︰「我出十萬兩黃金!」「我出十五萬兩黃金!」「我出二十萬兩黃金!」「我出二十五萬兩黃金!」「我出三十萬兩黃金!」……
沒有人開始說喊價,只是大堂里的人卻自個喊起來了,一開口就是十萬兩黃金,而且每次加價就是五萬兩黃金。
不得不說這些人銀子都實在太多了,或者說看到蝶羽這謫仙般的容顏都想佔為己有,反正男寵對于這些達官顯宦已是平常事,只要能得到這樣謫仙般的人兒,就算傾家蕩產也在所不辭。
只可惜人家正主要的可不是這些銀子,她要的是坤侖子手中的至寶。蝶羽在等,等木青傾忍不住開口,等軒轅烈忍不住搶人,等一個最好的時機。
一盞茶過去,喊價已經喊到了一百萬兩黃金,可卻一點也沒有要喊停的意思。這倒不像是喊價了,而是掙個面子。
說實話,這麼多人里,有哪些是全部家當加起來超過百萬兩黃金。有是有,不過不多,更何況若是真的傾家蕩產了,這日後怕是也會後悔今日一時沖昏頭腦賠上了自己全部的家當。
這不,一百萬兩黃金後就沒人敢再加價了,而這喊價的男子是一個腦滿腸肥,已過五旬的老者。這樣的一個人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來喊價,真當是老當益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不過也不少人認出這個老者是皇城的第一首富,而且還是太上皇一個貴妃的父親。就是仗著這樣的身份,這周圍就算對老者不滿的人都不敢吱聲了,他們可不想惹是生非。
更何況他們手頭也沒有這麼多錢,就算慕羽長得再好、醫術再了得又如何,他們可不敢惹事,當下都乖乖的坐著不說話了。
這些人的眼神蝶羽都看在眼里,看向那個腦滿腸肥,已過五旬的老者,清澈明媚的眼里盡是不屑。
這人老就老了吧,還這麼色,真當他自己精力太多了,是想要精盡人亡而死嗎。哼,也不照照鏡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紀,這是年輕人該來的地方,可不是一個老人家能湊熱鬧的。
而且蝶羽最懊惱的是軒轅煌那該死的視線,那抽筋薄皮的感覺真不好受,她可沒到處勾引人,她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自己還有他。嗜血毒必須得解,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蝶羽是這樣想,可軒轅煌想的卻更多,毒要解,但蝶羽這樣的做法讓他很生氣。她把自己當成貨物交換,盡管是假的,但他也決不允許蝶羽如此對她自己。今日之事沒事便過了,但若是有事,這茬就過不去了。
台上,蝶羽叫來了董掌櫃,看了眼腦滿腸肥的老者,清冷的聲音響起︰「董掌櫃,若是沒有再喊價了,你便把那位老爺去客房等我!」
听到蝶羽如此說,董掌櫃眼里閃過擔憂,看了眼那不懷好意的老者正色眯眯的盯著蝶羽,忍不住輕聲道︰「慕羽公子,這,這于老爺老夫看您還是會了吧。這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于老爺家中已有二十一房妾室,您若是過去,恐怕,恐怕會不妥,還是回了吧!」
董掌櫃擔憂的話語蝶羽心領了,看向這同樣也是五旬的老者,渾身透著一股精打細算的商者之氣,不過卻也是個實在之人。
看著才見過兩次面就關心自己的董掌櫃,蝶羽嘴角帶著笑意道︰「董掌櫃,你放心,我自有打算,我不是說過若是看不上眼的,那麼錢再多、寶貝再好,我都不會多看一眼,更不會跟著走,你就放心吧。至于你這寶地,慕羽借此一用,這幾日的銀子權當是慕羽借用的場地費,還請董掌櫃莫要推辭,莫要再說!」
听到慕羽如此說,董掌櫃也覺得自己過濾了,這般聰慧的男子又怎麼可能會去去看上這點黃金,就算真的很多,不過若是他想做,那麼豈止是一百萬兩黃金。
當下看了眼慕羽,隨後向前走了幾步,董掌櫃嘴角帶著笑意道︰「于老爺,既然是您出價最高,那麼就請您到雅間跟慕羽公子好好談談,能不能坐下這筆買賣就看您自己了,請!」
董掌櫃做了個請的姿勢,于老爺剛要起身,一道陰霾卻帶著玩味的聲音響起︰「真是抱歉了,慕羽公子是本王的貴客,于老爺怕是請不走了!」
隨著聲音的落下,軒轅烈從二樓走了下來,于忠跟在身後。所有人都看著軒轅烈一身紫袍,這紫袍襯得軒轅烈更妖孽,不過臉上的陰霾之色卻也更甚,讓人生畏,不敢靠近。
就連那于老爺本是一臉被打斷的怒意,在見到軒轅烈後都不敢說話了,這半起的動作就這樣僵硬住了,起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看到軒轅烈最先出現蝶羽並不意外,反而是在預料之中,她等的就是他出現,之後那些人也該現身了,看了這麼久的戲,不表現表現那怎麼行。
「是烈王爺啊,您也要開價嗎?」在看到是軒轅烈後,董掌櫃沒有嚇得不敢說話,反而是一臉神態自如。
雖然商家比不上官家,當官之人都看不起商家,不過不得不說,有些方面商家可是比官家厲害的多。
就像董掌櫃現在這般,這樣的膽量讓蝶羽重新開始打量起這個仙鶴樓的掌櫃,或許有些事情可以稍微做些改變。
當下不等軒轅烈開口,蝶羽嘴角帶著笑意,清澈明媚的眼里染上不屑,話語里盡是冷嘲熱諷道︰「原來是烈王爺,只是不知慕羽何時成了烈王爺的貴客。慕羽可是記得前些日子在煙雨樓內,慕羽從二樓摔下,烈王爺不但沒有伸以援手,還準備把慕羽帶走好好審問一番。這難道就是王爺口中的貴客,這便是烈王府的待客之道嗎?」
蝶羽的話讓眾人一愣,不過沒人敢開口,不管這事實是不是如慕羽說的這般,這烈王爺誰敢得罪啊。
不過眾人也心中明白,這烈王爺對慕羽的心思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喜歡男寵的事本就不是一件多奇怪、讓人不能接受的事。不過若是烈王爺大張旗鼓,那皇家的臉面往哪擱,若是讓哪個大臣參上一本,這罪名怕是也難月兌其究。
軒轅烈自然是明白這話里的意思,不過他今日就是要把慕羽帶走,他軒轅烈想要的人還從來沒有逃月兌過的,當下冷冷的看著四周好奇的眼神。只是一記冷眼,那些原本存在著看好戲之人都紛紛低下了頭,都不敢聲張了。
看著這一幕,蝶羽再次開口,話語里的諷刺不言而喻︰「烈王爺,你的身份如此尊貴,慕羽怕是無福消受了。更何況王爺可是娶了木青皇朝的絲絲公主,這夫妻情深、恩愛纏綿,若是我進去摻合一腳可就不好了。還請王爺莫要為難了我,我只是一介草民,不值得王爺如此苦苦追求!」
蝶羽毫不忌諱的開口,話語里盡是把兩人目前的關系攤在桌子上說得一清二楚。
說自己無意進入烈王爺,無意破壞人家夫妻之間的感情。只是軒轅烈一門心思想要把自己弄回王府,自己也只能這樣拒絕了。更是把軒轅烈是王爺的身份大肆宣揚,不就是為了告訴別人,軒轅烈在以權謀私。
蝶羽的一番話讓軒轅烈瞳孔緊縮,眼里的陰霾更甚,仿佛要把蝶羽吸進這無盡的深淵里,像是要把蝶羽生吞活剝了,這周身陰冷的氣息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就連一直跟著他的于忠都有些受不了,有些擔憂眼前這風華絕代的男子。
于忠的擔憂還有軒轅烈那吃人、勢在必得的眼神蝶羽自然都看在眼里,剛想說話卻響起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烈王爺,這慕羽公子不是說價高者得或者有同等的至寶嗎。不如你要不就出更高的價錢,要不是就拿出一件讓人心動的至寶,這不就可以堵上悠悠眾口,也能讓慕羽公子心甘情願的跟你走!」
所有人都看向了樓梯口,只見一個差不多六旬的老者站在樓梯口,那緊緊盯著蝶羽的眼神、那充滿算計的眼神,怎麼看就讓人怎麼生厭。
這老者不是坤侖子還能是誰,雖然他這話像是向著軒轅烈說的,可是話語里卻不難听出諷刺之意。不就是諷刺軒轅烈連銀子都出不起,手中更是一件像樣的至寶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的人還想得到慕羽,這不是痴人說夢是什麼。
軒轅烈收回在蝶羽身上的眼神,看向坤侖子時,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帶著玩味、陰霾的聲音響起︰「原來是坤侖子老前輩,怎麼,也想出來看看年輕人的世界,也想知道這麼多年沒有出來這天空是什麼顏色了。這江山代有人才出,一山更比一山高。想當年坤侖子老前輩的毒術當今無人能敵,只是時隔多年,人才是一輩接著一輩來,青出于藍勝于藍。不知坤侖子老前輩如今還能做什麼,是不是該享受天倫之樂,是,哦,不,坤侖子老前輩當年可是把自己的妻兒都給毒死了,這天倫之樂怕是沒了!」
軒轅烈的話說的一點起伏都沒有,甚至是一口氣說完,話語中不但多次提到坤侖子已經是個垂暮老人,已經沒有任何的用處,更甚至是把坤侖子一生解不開、悔恨終身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讓坤侖子就是想要打住都來不及,一張老臉已經漲得通紅,想要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軒轅烈說的都是事實,坤侖子已經是六旬老人,這身子是越發的不中用了,更何況人才確實也是一輩一輩的出來。
而且當年坤侖子為了研制毒藥,不顧妻兒的安危,最後在一次意外下害死了自己剛生完孩子不久的妻子還有一個剛滿月的兒子。
這件事對坤侖子來說可以是滅頂之災,足可以讓他悔恨終生,也讓他一夜白了頭發。
這些江湖中人都是知曉的,不過這些達官顯宦倒是很多都不知,听到軒轅烈這麼一說都是一臉鄙夷的看向漲紅了臉、一臉痛苦的坤侖子。
蝶羽倒是不意外軒轅烈的口才,她倒是想知道坤侖子會做何反應,對當年害死妻兒一事可曾後悔,可曾想過若是當初放下毒術跟妻兒好好生活該是多好。
不過蝶羽明白,坤侖子一定不會為了妻兒而放下一生的追求,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值得女人愛,不知道坤侖子的妻子可曾後悔嫁給了這樣的相公。
看了眼在場的人,看了眼漲紅了臉卻沒有開口的坤侖子,蝶羽臉上盡是失望之色。
隨後蝶羽看向一臉得意的軒轅烈,嘴角染上邪魅的笑意道︰「烈王爺知道的可真不少,只是我慕羽來對藥草更為看重些,相必坤侖子老前輩會出現手中定是有不可多得的至寶。既然如此,那慕羽對銀子可就不敢興趣了,慕羽只對坤侖子老前輩手中的至寶敢興趣,不知坤侖子老前輩可願跟慕羽談談?」
蝶羽的話擺明了回絕軒轅烈,這倒像是當眾打了軒轅烈一巴掌,看不上年輕俊朗卻看上一個垂暮老人,這像話嗎?
不過蝶羽卻不在乎這些人的目光,抬腳就往坤侖子走去,只是腳才剛抬起,手上就被人用力一拉。蝶羽知道拉她的人是誰,當下就用多余的手撐著那人的胸口,這才沒有跟該死的軒轅烈撞個滿懷,這回去還有個交代。
只是軒轅烈的這一舉動讓蝶羽跟他的距離僅僅隔著半只手臂的距離,蝶羽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軒轅煌那憤怒、殺人的眼神。
說來也奇怪,對于軒轅煌的氣息還有眼神,就是隔得有一段距離蝶羽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能知道那麼多炙熱的眼神里,哪道是軒轅煌的眼神。
在蝶羽暗自懊惱時,軒轅烈陰霾、帶著命令的口吻,只容得兩人能听到的聲音響了起來︰「還想逃嗎?本王告訴你,逃了這麼多次也夠了,別把本王的容忍當成懦弱。若是你真的想死,本王不建議送你一程!」
「呵呵,你不介意本公子還介意呢,王爺莫不要老是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本公子可不是王爺,位高權重、嬌妻美妾成群,這樣的艷福可不是何人都能享受的,就連本公子的妹夫軒轅皇上也只有本公子的妹妹一個皇後,真艷福還真比不上烈王爺。再說你是王爺,而我只是一介草民,你要想殺了我簡直是太簡單了,送就不勞王爺送了!」蝶羽嘴角邪魅的笑意更甚,眼里的諷刺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聲音雖然不響,但坤侖子還是隱隱約約的听到了些什麼。
坤侖子眼里一閃而過的錯愕蝶羽看見了,軒轅烈眼里的殺意、憤怒更甚自然也是看見了,蝶羽就是故意讓坤侖子听見,就是故意激怒軒轅烈的。
慕羽的話不但損還傷人,字字珠璣讓人不得反駁,軒轅烈明白慕羽這是在警告他。
把軒轅煌跟蝶羽都抬了出來,不就是告訴他,他慕羽是軒轅煌的大舅子,就算不是親的,只要蝶羽承認,那麼他們就是親兄妹,就是皇上的大舅子。慕羽這是讓他不要做的太過分,不要忘了自己就算是王爺,那也只是個臣子。
呵呵,真好,不問世事的謫仙神醫慕羽公子也是個會玩弄人心之人,知道人心的脆弱,知道抓到把柄不放,也亦可置人于死地。這樣的男子不生在朝堂真是可惜了,這樣的男子不是個王侯將相誰會信。
不過這樣的男子卻真的不在朝堂,雖然不知這次他為何會打破以往的一貫低調的作風,不過看樣子是急需什麼。
想到慕羽會是為了得到什麼才舉辦了這次拍賣會,想起慕羽看到坤侖子時,眼里一閃而過的勢在必得軒轅烈可沒有錯過。
一分析,軒轅烈已經想到了什麼,看向慕羽,嘴角揚起了玩味的笑意,眼眸里的殺意、怒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霾的笑意︰「慕羽,本王知道你想要什麼,只是那自個去換,是不是太不值了。你想要的本王可以給你,只要你跟著本王便是!」
听著軒轅烈還不死心的話,不過這神情卻也在一會兒的功夫轉變了,這變臉夠快的,不然怎麼說最是無情帝皇家。
軒轅烈的話不就是告訴自己,他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會幫自己,只要自己跟了他。軒轅烈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慎密,不然怎麼敢跟軒轅煌抗衡了這麼多年卻沒有死,這樣的男子若是沒有本事也活不到現在。
也好,省的她再多說廢話,當下蝶羽嘴角帶著笑意看向軒轅烈,話語里帶著諷刺道︰「王爺可知我要的是什麼,可知對方是誰,若是他不給,那麼你就是搶也搶不到!」
「這就不用你費心,只要答應跟了本王,你想要的本王自會送到你面前!」慕羽諷刺的話讓他心里很是不舒服,如此看不起他,那他便讓他看看他軒轅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只會說,還是會說會做。
說這話的同時,軒轅烈看了一旁豎著耳朵听他們談話的坤侖子,看那老謀深算、一副奸相的模樣就知道這人喜歡出暗招。
坤侖子是出了名的毒蠍子毒醫,慕羽怕是看中了他手中什麼毒物吧。想要從坤侖子手中搶到東西定不簡單,不過只要把慕羽牢牢捆在自己身邊,這個險他冒了。
坤侖子是嗎,那就試試,誰才是最後的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