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澀澀小妻 第三十八章 生日禮物

作者 ︰ 滄海明珠

三十八章生日禮物

這大半年過去,顧易鐫的那副高傲的性子已經被磨的差不多了,連姜天鶴這樣問著他,他都沒什麼反應,這若是放在以前,早拿酒潑他臉上去了。浪客中文網顧二少也是有脾氣的好吧?

「要不要哥們兒跟下面的人打個招呼?對了,我跟董大少關系不錯,他爸爸可是J軍區的副司令呢。」姜天鶴說話間就拿起了手機,十分仗義的要打電話。

「得了!」顧易鐫抬手把他的手機奪過來拍在桌子上,「今天不說這些好吧?喝酒。」

姜天鶴不解的皺起了眉頭,默了默之後,又問︰「不是吧?顧二少,你就甘心一直這麼下去?你這輩子還想有點出息不?」

「不想了。」顧易鐫仰起臉,把一杯烈酒一口悶下去。

「我操!」姜天鶴十分郁悶悲憤的舉起酒杯,一口灌下去。

他媽的兩個最好的朋友,一個月兌去嚴二少的皮,偃旗息鼓的去當白領了;另一個更慘,直接跑去地方上給那些兔崽子們打工去了。

之前大家豪情壯志,揚言要做出一番事業來的話還在耳邊,這不到一年的功夫,就都他媽散了!

姜天鶴越想越郁悶,抬手又把尚昭輝的那杯酒拿過來一口悶了下去。

尚昭輝無所謂的笑了笑,招手叫酒保又給大家添上酒。

「嚴二少。」姜天鶴喝得太猛,腦子有點發暈,抬手搭在尚昭輝的肩膀上,正要說什麼,卻被尚昭輝打斷,「我不姓嚴,也不是什麼二少。」

姜天鶴一哽,抬手擂了尚昭輝一拳,低聲爆了一句國罵。

「喝酒,喝酒!」顧易鐫心里煩躁的很,抄起酒杯來跟姜天鶴踫了一下,仰頭干掉。

另外一個公子哥兒叫方皓趁機端起酒杯來跟尚昭輝踫了一下,岔開話題︰「昭輝,前些日子我跟你說的那批訂單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覺得那件事情不好做。」尚昭輝皺了皺眉頭,搖頭說道。

「怎麼不好做了?我跟你說那批貨很難得,我都跟你說了貨源很正,是因為咱們這邊的接貨人出了點問題,不方便出面了,才找上我們。我們也不用出面,就派個手下人走過過場,就很穩賺一筆。」方皓見尚昭輝不松口,立刻拉著他巴拉巴拉的勸起來。

尚昭輝只是沉默不語,等方皓說完了才點了點頭,說︰「回頭你把一份詳細的資料送到我辦公室里來,我看過後再給你答復。」

方皓忙點頭答應︰「沒問題,明兒我就給你送過去。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今年開春兒咱們哥倆每個人賺一筆,權當是開門紅。」

尚昭輝沒再多說,舉了舉手里的酒杯同方皓一起把剩下的酒干掉。

顧易鐫在京城帶到初八就回J市去了,沒辦法,就算他一萬分的不想回去,也必須回去。

方皓說的那筆生意是一批進口汽車配件,是某汽車生產線需要的一批貨,尚昭輝自己先看了一遍,覺得相關手續什麼的都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方皓說了,因為那條汽車生產線的負責人家里出了點問題,沒能出面調停這件事情,生產線那邊急等貨用,但又湊不齊這筆資金,想通過京城兩位貴公子想想辦法,事情辦完之後給相當的好處。

尚昭輝覺得自己資歷不夠,便給尚雅慧打了個電話,把這件事情說了一下。尚雅慧在生意場上混了十幾年,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想都沒想便告訴尚昭輝這件事情可以做,讓她兒子不必擔心,敞開手腳去做就是了。大不了賠幾個錢,算是長長見識。

听了母親的話,尚昭輝也覺得無非如此,他考慮自己現在權勢是不如從前了,但錢還是有一點的。便跟方皓商議說他先出一筆錢,但利潤要的相對高一點。方皓滿口答應,說一點問題沒有。

而同樣有這批貨的消息的人還有凌墨。

C島度假村臨海別墅里,凌墨捏著手機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蘇羽,悄悄地走去了陽台接電話。

「……你確定這是一批走私貨?」凌墨慵懶的靠在欄桿上看著窗外碧藍的大海,目光虛無飄渺,沒有什麼焦點。走私貨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新聞,處在他這個位置面對最多的就是走私車,走私零配件,走私槍支彈藥之類的東西。

「那個生產線的負責人已經縮手了?那還有誰對這批貨感興趣?」

「方家的小少爺?哪個方家?」

「誰?尚昭輝是誰……嚴明?!」凌墨驀然站直了身子,抱在胸前的雙臂慢慢地放了下來,單手握住身前的白色花瓶柱欄桿,蹙眉問,「這事兒怎麼會牽扯到嚴家?」

接下來電話那邊解釋了五六分鐘的時間,凌墨听完後淡淡的笑了笑,說了一句︰「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你繼續盯著,等我電話。」

對方答應了一句後,凌墨掛了電話。

听說嚴明攙和進這批走私的汽車配件中後凌墨覺得有些煩躁,他是要替嚴肅出面,替寧可報仇,把尚雅慧整慘,可是在他的心里嚴明這個人是跟尚雅慧分開的。

他覺得,尚雅慧是尚雅慧,嚴明是嚴明。那個處事溫潤得有些懦弱,做人骨子里卻又有一種傲氣的家伙,凌墨還真是討厭不起來。

正月的海風還透著徹骨的寒冷,凌墨身上只穿著一件絲絨睡袍,胸前敞開著,本來白皙的胸脯被海風吹得泛紅。

「媽的,真冷。」凌大爺把手機丟進睡袍口袋里,抬手攏了攏厚厚的絲絨衣領轉身進了臥室。

……

「呼——妹的,好冷啊!」寧可拎著在蛋糕店親手做的三層大生日蛋糕出門,打開小寶馬的後備箱把蛋糕放進去,盒子太高,寶馬後備箱的蓋子居然蓋不上。寧可無奈的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寧二爺,把寧二爺的司機和座駕一起都調了過來。

寧二爺的大切諾基停在小寶馬的旁邊,寧姑娘叫司機把蛋糕放進切諾基的後備箱,然後把寶馬的車鑰匙丟過去︰「車子換著開,你先走吧。」

「大小姐?」司機拎著寶馬小跑的車鑰匙有點蒙,大小姐這是要干嘛啊?一個小姑娘家開切諾基?

「車子明天我開回去,沒事了。」寧可轉身鑽進大切諾基的駕駛室里,上下左右模索了一遍,發現車子並沒有熄火,于是踩住離合器掛檔,松離合踩油門,大切諾基威風凜凜的上了路。

寧可被軍區的門衛攔下的時候,嚴肅正在會議桌上走神,手機振動,他一個激靈,捏著手機悄悄地從會議室的後門溜了出去。

「喂?」嚴上校一看是他家寧寶的電話,立刻笑開了花,「寶貝你來了嗎?」

「門口不讓我進呢。」寧可說著,把手里的手機交給了門衛。

「首長,這位小姐的車牌號跟你說的不一樣,這輛車子我們……需要檢查一下。」

嚴肅無語望天,他家寶貝兒又換車了?寶馬小跑又不開了?找個有錢的老婆也真是煩惱啊,來一次換一輛車,連自己這當老公的都模不清她怎麼想的了。

「那什麼,該檢查檢查,該放行放行,雖然老子還沒領證,但這就是我老婆了,你懂?」

「是!」門衛小兵當然懂,立正敬禮之後,雙手把手機奉送到寧姑娘面前,歉然的笑道︰「對不起嫂子,我們還是要看一下車。」

「隨便看。」寧可大大方方的把車鑰匙遞上去。

「不用,不用。」小士兵笑著走過去,把車門拉開里外檢查一遍,最後目光鎖定了那只足有六七十公分高的蛋糕盒子,笑得眯起眼︰「嫂子,今天是我們嚴首長的生日啊?」

「是啊。」寧可笑道,「晚上去食堂吃蛋糕哈。」

「好。好。」小士兵笑著打了個敬禮,「嫂子請進。」

「謝了,再見。」寧可轉身上車,油門一踩,大切諾基威風凜凜的進了軍區駐地。

門口的衛兵看著黑色的大切諾基消失在前面的拐角處,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嘆道︰哎呦我的娘喲!這麼漂亮的小姑娘開大切諾基,口味夠重的哈!

寧可把車子一直開到營地宿舍區,按照記憶找到之前來過一次的那個宿舍樓樓門口,車子停在樓下的草坪上,下車後抬頭往上看了看,卻想不起嚴上校住的是那間屋。

于是拿出手機來剛要給嚴肅打電話,便听見身後有人問︰「你怎麼把車子听到這里了?」

寧可握著手機轉頭看,見一個穿著海軍常服的瘦高個男子站在身後,臉色淡漠,目光冷清還帶著幾分不耐煩。這人是誰啊,有點眼熟,卻完全想不起從哪里見過。既然是當兵的,寧可也沒理由跟人家過不去,于是微笑著反問︰「我之前來就是把車停在這里啊,怎麼了?」

「這里不能停車,你把車子停到那邊停車場去。」

「停車場在哪兒啊?」寧可左看又看,目之所及之處,不見有任何車輛。

「往西走一百米,左拐,兩百六十米之後就能看見一個指示牌,按照指示牌走大概五百米就是停車場。」

你妹的!寧可從心里暗罵了一句,這一路拐下去將近一公里了,姐把車子停到那里去難道要拎著那麼大的蛋糕跑回來?

「可是,我車上有東西啊,那麼遠,我搬不動。」寧可故意不提嚴肅的名字,就是想看看這個大兵到底想要怎麼樣。

「嬌氣!」士兵皺了皺眉頭,「你這個樣子怎麼配得上嚴隊長?」

寧可登時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這人,問︰「你認識我?」

「是啊。之前在海訓場的醫療船上,我們見過一面。」

「是你……」寧可指著面前這個高瘦的男人,一個名字就在嘴邊,卻怎麼也想不起是什麼來。那個可惡的軍醫叫什麼來著……

「唐宗。」瘦高個子軍醫的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

「啊,對!」寧可重重的點點頭,「唐宗,你好。」

「你車里裝的什麼?我可以幫嚴隊長提上去。」

「不必了。」寧可笑著搖搖頭,「這個也不用往宿舍里提,只是你告訴我,你們隊長的宿舍是哪一間啊?我得上去等他。」

「車子不能停在這里。」唐宗面無表情的堅持。

寧可很想抽這廝一下,看他的臉上能不能有點表情。不過還是算了,寧可無奈的笑了笑,說︰「車里的東西待會兒要送到食堂去,要不你現在幫我提過去?」

「去食堂的話你可以開車過去,食堂附近可以停車。」

「所以我的車子暫時在這里停一會兒,ok?」寧可的耐心快用完了,心想你這混蛋怎麼這麼較真啊?老娘就是要把車子停在這里,你又能怎麼樣?你丫是個軍醫,又不是停車場管理員!

再說了,上次嚴肅把自己的車子就是停在這里,停了一夜都沒人管,這會兒怎麼就不行了?老娘車子停這里又礙著你什麼了?

唐宗還想再說什麼,寧可卻理都不理他,把車子鎖上,轉身進了宿舍樓。

「哎——」唐宗朝著寧可的背影伸了伸爪子,見人家姑娘根本沒听見的樣子,然不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麼蠻橫的女人,真不知道隊長到底看上你什麼了?」

「嘿!」一個愉悅的女聲在唐宗身後響起,一只白皙的手拍了怕他的肩膀。

「干嘛?」唐宗皺著眉頭,眼楮依然盯著宿舍的樓道口。

「踫了一鼻子灰?」心理干預師博士女軍醫唐心微微甩了一下頭,把額前的碎發甩開一些,露出那雙明媚的眼眸。

「哼。」唐宗冷笑一聲,甩了甩肩膀,把那只白皙的縴縴玉手甩掉。

唐心也不生氣,背負著雙手走到大切諾基跟前,趴在車窗上往里看了看,看見那只大大的蛋糕盒子以及上面精致的LOGO後,忍不住微笑︰「你還別說,嚴隊長的這個女朋友真是挺舍得花錢的啊?給她訂這麼大的蛋糕,就這個牌子的,又這麼大個兒,至少得兩千多塊吧?」

唐宗撇了撇嘴巴,不以為然。

其實唐心也沒猜對,這個蛋糕花了寧姑娘五千多塊,原因是這蛋糕不是蛋糕師做的,而是寧姑娘自己折騰的,因為她沒什麼經驗,所以在人家蛋糕房里折騰了大半天的時間,把人家蛋糕制作房里折騰的雞飛狗跳。

若不是看在寧氏集團的幾個高層都在人家那里定制蛋糕的面子上,別說五千塊,就算是五萬塊人家蛋糕師傅也不伺候。這位姑女乃女乃弄得人家一天的訂單都耽誤了。

今天軍區的會議以高層均館政治學習為主,主要是把上層領導的思想精神給艦隊和師里的軍官們灌輸灌輸,思想的那根弦緊一緊。

因為是嚴上校的生日,所以墨龍大隊一中隊的小伙子們只要掛了軍餃的,上至霍城中校,去年剛選進中隊的少尉,全都以政治學習為借口跑軍區里來了。

往年嚴隊長過生日都是行動中隊的崽子們以下犯上的大好機會,因為是年初,隊里訓練任務不忙,借此機會他們會輪番上,把嚴隊長灌的一塌糊涂。

然後再一個個的挑釁,跟嚴隊長切磋一番拳腳功夫,最後如果打不過的話,會把嚴隊長給關到禁閉室里去睡一個晚上。以報平時被嚴隊長狠整了一年的仇恨。

今年大家把節目都準備好了,嚴隊長卻忽然要去政治學習,並說晚上要留在軍區吃飯。一向好事的馬騏同志經過三番幾次的軟磨硬泡,終于問明白了他家隊長今年生日要在軍區過的原因,所以,大家把頭一湊,商量著修改計劃,準備今晚玩個更大的。

寧可去了一趟宿舍,給嚴肅打電話,嚴肅說他們思想學習還得一個半小時才結束,讓她現在宿舍睡一會兒。不過寧姑娘哪里睡得著?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去食堂幫個忙。

于是她在沒有進嚴上校宿舍門的狀況下又轉身下樓,見樓下已經沒了那個討厭軍醫的影子,才扁了扁嘴巴開車直奔食堂。

大禮堂里,思想學習四點多就結束了,一結束嚴肅就給寧可打電話,背著人壓著聲音,淳厚低啞的聲音要多迷人有多迷人︰「寶貝兒,我忙完了。」

「嗯,我早就到了,在食堂呢。」寧可一邊接電話一邊告訴廚房的大師傅,「澱粉,那個要用澱粉勾個欠。」

嚴肅立刻激動起來,覺得最滿嘴里的味蕾都活了︰「寶貝兒,你還親自掌勺去了?」

「是啊,難得能給你過一個生日嘛。」寧可轉頭看了一眼大鍋里炖的排骨,忙說︰「好了不跟你說了,你沒事了就可以來食堂了,我忙著呢。」

「好,好!」嚴肅掛了電話嘴就合不攏了。他家媳婦真是賢惠啊!專程跑來給自己過生日就不說了,還一來就鑽進了大廚房給自己做好吃的去了。

「隊長!」馬騏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勾住嚴肅的脖子,「您笑得太風騷了,快說,是不是我姐來了?」

「滾。那是我老婆,你特麼得叫嫂子。」跟手下的崽子們素來不用客氣,嚴肅抬腳就踹。

「切!你證還沒扯到手呢,好意思讓我叫嫂子?」馬騏第一時間向他家隊長表達了鄙視之情。

「媽的!」嚴肅作勢有踹,別人瞧不起老子也就算了,你這小崽子也敢騎到老子頭上來?

「哎哎——隊長饒命,隊長饒命!」馬騏一看他家隊座要翻臉,立刻改了口風,「那什麼,我們嫂子現在人在哪兒啊?要不要小的們去軍區門口列隊迎接啊?」

「少他媽獻殷勤,我老婆已經去食堂給我做好吃的去了。今晚老子過生日,你們這幫小崽子們敞開了吃,撐不死你們!」嚴肅牛逼哄哄的轉身,大步流星王食堂奔去。

「 !」馬騏被這一記深水炸彈給炸的愣在當場,老半天沒回過神來,回過神來之後一蹦三尺高,嗷嗷的叫著追著他家隊座的足跡飛奔而去。

他們家隊座真是英明神武,千秋完蛋啊!找個老婆不但貌美如仙,還如此賢良淑德,真真是墨龍大隊一等一的楷模啊楷模!

寧可在食堂里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其實也沒具體做什麼,軍區食堂不是墨龍一中隊的小廚房,不可能只為了嚴隊長的生日忙活。

甚至寧可到這里的時候都沒能進門,廚房當值的後勤人員一句‘還沒開飯’就想把寧可擋在門外。不過寧可有備而來,拿出嚴上校的工資卡遞過去,笑道︰「我是嚴肅的家人,今天他過生日卻不能請假回家,所以我想來給他做兩個他愛吃的菜。」

部隊食堂里吃飯結賬都是用卡的,長期住師部營區的人都是充值專用的飯卡,但像墨龍大隊的隊員來這里吃飯一般都是直接刷工資卡,因為他們一年到頭也在這里吃不了幾頓飯。

食堂後勤處的人拿過卡來檢查了一下,看見卡上龍飛鳳舞的‘嚴肅’兩個大字,笑著點點頭︰「沒錯,這是嚴中隊的工資卡,您真的是他的家人?」

「是啊,去年元旦我來過,不過你可能不記得了。」

「記得記得!」後勤一張胖圓臉笑開了花,「當時您跟聶大隊的夫人坐在一起嘛,我記得的,既然是家屬,那就進來吧。我們這兒挺亂的,得給幾百口子人做飯。」

「謝謝了,我也就是想給嚴肅做幾個他愛吃的菜,錢該怎麼收怎麼收,如果您覺得不合適,多加點也無所謂。」

後勤忙笑著擺手︰「按我們的價錢收就好了,用不著加錢的。對了,您貴姓?需要什麼食材?看我們這里的東西都在這里了。」

寧可報了自家姓名,便去挑了一大盆排骨,四只雞,還有兩只老鴨用來煲湯。

排骨洗干淨控水,直接放炒鍋干煸,煸出油來之後放老抽和糖翻炒,然後加水,加各種調料,蓋上鍋炖,一直把湯汁炖干,排骨帶著一絲焦糖的濃香,關火,裝盤。

雞塊是做的辣炒,部隊的漢子們全都口味重,那些清淡的雞湯他們不怎麼喜歡。

老鴨則用冬瓜干貝一起炖,又放了荷葉,清熱,敗火,溫補。

部隊的食堂有八個灶台,寧可索性霸道了一把,卷起袖子佔用三個灶台,把三道菜幾乎是同時開火,先把老鴨湯炖上,然後開始料理排骨,排骨加水炖的時候又去弄辣子炒雞,炒雞做好了,排骨那邊的湯汁也收的差不多了,然後再去照顧排骨,最後老鴨湯中火炖一個小時,也差不多OK了。

嚴肅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寧可正應大廚的要求做糖醋里脊,掛了電話後大廚笑著問︰「是嚴中隊的電話嗎?他們會開完了?」

「嗯,他們人馬上就到了。」寧可看了看那邊早就準備好的幾十盤碼好的蔬菜,這都是自己幫嚴肅點的,墨龍一中隊幾十口子人都到了,餐廳的長條飯桌對到一起,一桌十幾個人也要五六桌。

「寧小姐,剩下的事情您不用管了,您先休息一會兒?」

「好,那就麻煩你了。」寧可笑著點頭,這會兒她一身油煙的味道,是不是應該先回宿舍洗個澡,換身衣服呢?

正在寧可猶豫不決的時候,食堂廚房的門被人推開,一身海陸常服的嚴上校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嚴中隊。」後勤的幾個人都紛紛側身跟嚴上校打招呼。

「嗯。」嚴肅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只是笑眯眯的盯著寧可。

寧姑娘因為下廚的緣故,那件米白色羊絨大衣早就月兌了,現在只穿著一件淺黃色的羊絨衫和水洗白的牛仔褲,胸前掛著一條白色的大圍裙。長長的頭發束成馬尾,額前有幾縷碎發頑皮的散下來。

那個素來冷冷清清的小仙女此時沾染上了一絲煙火的味道,儼然成了普通而甜美的鄰家女孩。

她這個樣子更是讓人怦然心動。嚴肅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把人揉進懷里狠狠地親個夠。

「嚴中隊,主要的菜寧小姐已經做好了,剩下這些是不是可以開始做了?」

「做,馬上做。」嚴肅嘴上回應著後勤的大廚,目光卻一絲一毫沒錯開寧姑娘的臉。

廚房里的幾個後勤一向見慣了嚴中隊英明神武的形象,頭一次見他呆呆傻傻的樣子感覺很好奇,一邊做菜一邊偷偷地回頭看。寧可于眾目睽睽之下被這人狼一樣的目光鎖著,很是不自在,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低聲說道︰「我得去你宿舍洗個臉,我這一身的油煙味……」

「好。」這個時候,不管她說什麼都好。

嚴肅伸手摟過寧可,出了廚房後在餐廳里拿過她的外套,抬手給她披上。寧可無奈的笑著掙扎了一下,低聲說了一句‘你傻了啊?’把身上的圍裙解下來才伸手穿上外套。

出餐廳的時候,兩個人差點跟匆匆跑過來的馬騏撞到一起。

「哎呦媽呀,你們這是去哪兒啊?」馬騏來了個急剎車,喘著氣喊道。

「回一趟宿舍。」嚴肅說著,從寧可的手里拿過車鑰匙遙控打開車門。

「馬騏!」寧可忽然轉身朝著馬騏招手,「你過來一下。」

「是!」馬騏立刻答應一聲跑步過來,「姐,您有何吩咐?」

寧可指著車里的大蛋糕盒子,吩咐道︰「把這個先拿進去放到廚房里吧。」

「哎呦我滴媽喲!怎麼這麼大的蛋糕啊!」馬騏被那只大盒子震撼了一下。

事實上,嚴上校也被這大盒子震撼了一下,他甚至在暗暗地懷疑,蛋糕店里還能做這麼大的蛋糕啊?太奇怪了。

馬騏伸開兩只長長的胳膊,像捧祖宗一樣把那只大大的蛋糕從切諾基里請了出來。懷里抱著這麼大一只盒子,他跟人說話都看不見臉了。

「姐啊,啥時候又換車了?」

「這我舅的車,我那車不是裝不下這個蛋糕嘛!我就臨時跟他換著開開。」

「噢。」馬騏在進餐廳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車,心想你一個一米六五的小姑娘開這麼一輛車,嘖嘖,可真夠威的。

切諾基剛走,霍城帶著後面的大部隊紛紛趕到。

墨龍一中隊的小伙子們佔了餐廳一角,把桌子該拼的拼起來,把酒搬出來,一瓶瓶的擺到桌子上。

「老大,隊長干嘛去了,怎麼還不來?」羅小杰手指一推,把一瓶啤酒打開,也不往杯子里倒,對著瓶子喝了兩口,跟喝水似的。

「我怎麼知道。」霍城也很不爽,給壽星過生日呢,大家伙都到了,壽星不見了人影,搞什麼搞嘛。

正說著,霍城的手機響了。霍副隊拿出手機來一看,跟隊友們打了個眼色——壽星來電話了。

「喂?嚴肅?你干嘛去了,就等你一個呢……啊?我們先吃著?不是,你個壽星佬兒不在我們這些人怎麼開吃啊?一會兒就到……不用等?這我說了可不算!認罰?好好,待會兒這些小家伙們並肩子上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好吧好吧……那就這樣。我們先開喝。」

掛了電話,霍副隊長對著幾十雙可愛的小眼神,大手一揮︰「隊長說了,他一會兒就到,咱們先開始。」

「先開始?」羅小杰不滿的咕噥了一聲︰「我這都留著酒量等著跟隊長喝幾杯酒呢,他讓我們先開始,等會兒他來了,咱們都喝的差不多了。這招是不是有點損啊?」

「就是,讓我們內耗,等會兒他坐享其成。咱們隊長——忒陰!」

「那怎麼著啊你們說?」霍城拍拍桌子,無奈的提議,「要不我們先吃點,墊墊肚子?」

「成,上菜!」

「對對。上菜,上菜!」

于是,上菜。

後勤的師傅們也沒藏私,各種菜肴什麼的份大量足,一盤盤端上來,色香味俱全,把這些大兵崽子們給饞的不輕,一個個抄起筷子來先大吃一通。

馬騏看著桌子上的菜一道道端上來,忽然福至心靈,嗷的喊了一嗓子︰「不對啊!咱們嫂子不是先來給做菜了嗎?怎麼沒有排骨?怎麼沒有雞肉啊?」

「有,有!」後勤師傅原本還想著等嚴中隊來了之後再上排骨什麼的,這會兒被這位中尉嚎了一嗓子,壓軸的菜看來是壓不住了。于是一盆盆的秘制排骨端上來,然後是大盤的辣子炒雞,隨後,大盆的老鴨湯也端了上來。

「嗯!香!」年紀最大的副隊長霍城摩拳擦掌。

紅紅的尖椒,碧綠的青椒,醬色的雞塊,一端上來,一桌子狼崽子就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馬騏還夸張的嘆了口氣︰「真香!」

而同一時間,宿舍樓某間宿舍的洗手間的門沒有關好,留了一絲縫隙,縫隙里透出一縷氤氳著白色霧氣的光和一絲暗啞的沉吟︰「唔……好香……」

寧可抱的嚴肅極緊,嚴肅回以更大的力氣,兩人緊密的沒有了之間,仿佛靈魂都已容不下了,他們無意識的糾纏的在一起,只剩最原始的狂熱與喜悅。

她渾身白若凝脂,黑發盡散,眉目如畫,如同他千百次夢過的那樣,柔順可人的在他懷里,閉著目,細而婉轉的輕吟著。

承歡。

嚴肅只想到這兩個字,意外的貼切此時的寧可。

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卻始終是醒著的。

她醒著,他任何的一記細微給予,她都清晰的感受著。

大概是她毫無反抗的乖巧讓他不忍,嚴肅從方才那莫名的暴虐里緩了下來,抱住她輕柔的吻了一陣,在她耳邊輕聲的問︰「寶貝……不疼吧?舒服嗎?」

寧可沒有答,手指撫在他分不清是水是汗的背脊上用力的揉。

嚴肅激進瘋狂……

食堂里,霍城帶著兄弟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正派壽星還沒露面。

「哎我說,咱們隊座是怎麼回事兒啊喂?」羅小杰手里的筷子敲著酒杯,老大不樂意的問︰「今兒到底誰過生日啊?」

「就是啊,那麼大的蛋糕還在廚房里放著呢,我好想吃……」馬騏兩道委屈的小眼神瞟向霍副隊長。

「羅小杰!」霍副隊長酒杯一放,發號施令,「你去看看,隊長搞什麼鬼呢,怎麼還不來。」

「是!」羅小杰把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跑了出去。

「來,大家接著喝。」霍城端起酒杯,又帶頭喝了一口酒。

「喝,喝!」眾人都響應副隊長的號召,但到底只是抿半口而已,開玩笑,還得留著肚子等著跟隊長死磕呢,這會兒先自己喝醉了,待會兒誰負責灌隊長?

霍副隊長自然明白大家的心理,于是也不多說,任由大家滿嘴里跑馬閑聊放炮,耐著心思等了十來分鐘,卻不見羅小杰回來。

馬騏坐不住了︰「老大,羅小杰該不會掉茅坑里了吧?怎麼還不回來?」

霍城沉思著敲了敲桌子,說道︰「馬騏,你去看看。」

「是!」馬騏得令,撒丫子出了食堂直奔宿舍樓。

十分鐘後,大家喝酒聊天都聊得沒意思了。霍城皺著眉頭看童雲驍︰「那兩個都不靠譜,你去,務必把人給我揪回來。」

「是!」童雲驍筆直的打了個立正,標準的向後轉,跑步走,出了食堂。

靠譜的童雲驍中尉出去之後,霍城還是不放心,又差遣了狙擊手吳向東去隨後催兵。

只是當吳向東也一去不復返時,霍副隊長真的坐不住了。

眾人的催促中,霍中校一拍桌子,在離開座位之時低低的罵了句一句︰「媽的,這麼邪門!」

霍城拿出二級備戰的狀態來出了食堂,一路跑過大操場,老遠看見宿舍樓某窗口壁虎一樣趴了四個人。

于是霍副隊長二話不說,帶上吸附手套貼牆根兒慢慢地爬上去,還沒來得及用暗語詢問,便听見宿舍里一記嬌媚的輕吟︰「嗚,混蛋,那里……不要……」

什麼情況?!霍城手上一松,差點從牆上掉下來。

馬騏賊兮兮的口語︰隊長在收生日禮物。

羅小杰用毛刺短發蹭了蹭霍城︰副隊長,下個月是我生日,我也相當混蛋……

「什麼生日禮物?!」霍副隊長還沒反應過來。但下面一記低沉悠長的嘶吼讓他如夢初醒,一個沒忍住,低低的罵了一句︰「靠!」

然後,窗戶里立刻爆出一記呵斥︰「誰在外邊?!」

羅小杰心里一慌,張嘴便要回答,幸好旁邊的馬騏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了羅小杰的嘴巴。只是如此一來,他單只手的吸附手套無法承擔一個人的體重,眼看著人就要往下掉。

關鍵時刻,靠譜的童雲驍長腿一伸勾住了馬騏的腰帶。但終究沒攔住馬騏上尉驚慌之下發出的一記輕哼。

窗簾嘩的一下被拉開,嚴上校赤著上身探出頭來,一眼看見窗台下一排壁虎,其中竟然還包括已經當了爸爸的霍副隊長時,一時氣得笑了。

「兔崽子們!給我等著!」嚴肅伸手指了指牆上的五個,撂下了狠話。

這幾個人里面數馬騏臉皮最厚,當下就放開嗓子吆喝︰「隊長!你忙完了就趕緊的來啊!兄弟們都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你不能只收嫂子的,不收我們的呀!」

「是啊隊長!兄弟如手足啊!您不能有了媳婦就不要手足啊!」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嚴肅轉身抄起水杯,兜頭給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混蛋澆下來。

然後五只壁虎嗷嗷的叫著跳下去,在嚴上校徹底發威之前,鼠竄而逃。

經過這番鬧騰,嚴上校滿腔欲火都消散的差不多了,轉身看見用軍用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密密的小女人,嚴肅低低一笑,轉身湊過去,拉開被子的一角,輕聲問︰「寶貝,穿上衣服,去吃點東西吧?」

「不去。」寧可伸手拉過被子把自己裹住,繼續裝死。

被人听了牆根兒了居然!靠,羞死了,老娘還要不要做人啊!

上校過生日了!要票!要禮物!

嗷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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