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哭吧。」
鳳天歌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小少年蒼白絕望的臉,心口也莫名的揪起。
許是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水清淺一手緊緊的抓住了鳳天歌的衣領,就像從前一樣,靠在他的身上,痛哭了起來。
因這個舉動,鳳天歌的眉頭微乎幾微的皺了起來,就連身體也跟著變僵硬,只要對鳳天歌稍微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有很嚴重的潔癖,凡是他三米以外都拒絕一切生物靠近,更別提是讓人靠在自己身上
哭了,別被他打出去就不錯了。
可是,他此刻,卻出不去手。
也許,是因為他剛才舍身救了那孩子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下而讓自己動了點惻隱之心,所以才會容忍他這個不敬。
鳳天歌將自己心里那點奇怪的感覺強制的壓下給自己尋了個理由。
「那孩子哭的可真淒慘。」一旁的一個老大媽听著水清淺的哭聲而嘆息出聲。
「有什麼慘的,若是我能跟國師那麼靠近我寧願自己被馬踢了。」
听著周圍響起的議論聲,原本只沉浸在自己過往痛苦中的水清淺抬起頭來,精致的臉上滿是淚痕,如黑珍珠般的眸子被水洗過越發的清澈,看得讓人的心神為之一怔。
水清淺看了眼他白色衣襟上濕了一大片,想到自己剛才那失禮的舉動,低聲道歉了起來。
「無妨,你的傷還疼嗎?」
鳳天歌看著水清淺這小身板,被這馬蹄一踩,怕這五髒多少會受損。
听著他關心之語,水清淺心口一熱,看著鳳天歌揚起微笑搖了搖頭,將那一口腥甜強行的吞下。
見她一臉蒼白卻忍耐的神情,鳳天歌黑眸越發的深邃,他剛想開口,便听到一道聲音傳來。
「國師,國師大人,求求你幫幫老身吧。」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拉著名年紀十四五歲的少女從人群中沖了過來跪到了鳳天歌的面前,一臉的懇求。
鳳天歌一襲白袍,面具下的臉冷漠異常,聲音清冷入骨,「何事?」
老婦人抬起頭,那張臉布滿了皺紋,眼里盡是諂媚,「國師大人,老身知道國師能看透人的前世今生,老身只求國師幫老身的孫女看她的未來?」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也跟著議論紛紛了起來,有的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畢竟,他們也想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麼樣?
「前世已經過去,未來,只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這一句話代表了許多種的含義,細細的品味,就會發覺人的一生其實是不可預測的。
水清淺聞言一怔,前世已經過去,她雖然已經重生,可是過去的一切,卻仍然讓她痛苦絕望,听了這話,如同醍醐灌頂,突然清醒。
過去已經是過去,可她還有未來,哪怕前路茫茫,可是,她還是有機會可以去改變的不是嗎?
鳳天歌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望向了水清淺,他雖然可以看穿人的前世未來,可是,眼前的人的未來前世,卻如同籠罩在一層迷霧當中,看不清,卻讓他好奇了起來。
可他不知道,好奇心對于任何人來說,往往都是心動的開始。
這話對這對祖孫來說是不滿意的,老婦人更是著急了起來,她一手拉扯著身邊的妙齡女子推到了鳳天歌的面前,聲音急切的開口,「國師大人,你就幫老身的孫女吧,老身感激不盡。」
「國師大人,你幫幫小女子。」
那妙齡女子抬起頭,露出了張嬌媚的臉蛋,借著勢朝著鳳天歌撲了過去,那女子突然從袖子里掏出了把鋒利的小刀朝著鳳天歌的身上刺去。
「小心。」
這一眼看得水清淺心驚膽戰,她想也沒想的沖了上前擋在了鳳天歌的面前,她絕對不能讓他出事,絕對不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色的旋風突然沖了過來制服了女子,眾人只覺得耳邊一陣風吹過,待他們重新望去時,那還有那女子的身影?
見危險解除,水清淺緊張懸著的心一下子松了下來,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一陣後怕。
她真是個笨蛋,明明知道鳳天歌身邊的高手如雲,自己還去擋什麼刀,若是死了那自己豈不是白活了一場嗎?
「笨丫頭。」
聞言,水清淺一臉氣惱的回了句,「你才笨呢?」
話一落,她的身體一僵,呆滯的回過頭望向了鳳天歌,那雙黑眸里閃過的笑意讓她怔了好久,為什麼他會這樣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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